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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建軍契機
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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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葬谷外。
孫靈瞳的騎兵小隊被重重包圍，形勢危急。
頭領修為高達金丹，魔下陰兵也是各個精銳，至少是築基級別。
孫靈瞳還能感受到，在這附近，還有不少伏兵隱藏著。至少有十幾股的金丹氣息，故意泄露出來，對他進行威。
牛騎兵們下意識地聚集在了孫靈瞳的周圍，只待後者一聲令下，就舍命斷後，保護孫靈瞳突圍。
但突圍是絕無生還可能的。
孫靈瞳雖只是魂魄入陰間，但也是身家性命的一部分。陰間的這些鬼將都擅長鬼術，
對于魂魄的手段可謂如山如海，層出不窮。
所以，一旦孫靈瞳的魂魄被捉，下場堪憂。
「老大！」寧拙在陽間暗暗著急。
孫靈瞳卻有急智，在這生死攸關之際，還不忘安慰寧拙︰「放心，小老弟，看我的。」
暗中交流了這一句後，他滿臉堆起了諂笑︰「這位軍爺，咱可不是外人吶。」
「您瞧這個，足以證明了。」
孫靈瞳取出一份令牌，亮給對方看。
金丹鬼將看到這枚令牌，頓時一愣︰「你和羅思大將有什麼關系？」
這令牌正是羅思給予，方便孫靈瞳參軍，進入陽間的。
孫靈瞳故意神神秘秘地道︰「自然是關系緊密無比，要不然，羅大人不可能將這令牌賜予我的，不是嗎？」
金丹鬼將陷入沉默之中。
羅思乃是主將，風頭無限，不宜得罪。
陰間也有修真國度，甚至比陽間更重秩序，違反的鬼物常常要遭受十八層地獄中的酷刑。
金丹鬼將先取過令牌，仔細查看，確認是真貨後，拋給孫靈瞳︰「走走走，這次就不抓你了。」
「別往水葬谷這邊湊！」
「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再來，直接抓了，可不管你有什麼關系。’
孫靈瞳咬牙，試探地神識傳念道︰「但我身上有點任務，不知道可否行方便呢？什麼價，都可以談的。」
「好膽！竟敢賄賂本將！！」金丹鬼將頓時瞪眼，神識傳念進行喝斥，「我家主君親下嚴令，你要賄賂我，就是要害我的性命！」
孫靈瞳見沒有賄賂的可能，連忙致歉，見好就收，轉身就走。
他帶著牛騎兵拉開距離，但沒有真的撤離，而是繞著水葬谷慢行了一圈，苦思冥想破局之法。
「我們必須要見到灰骨老人，否則怎麼成事？」
「可惡啊！這忘川府君不愧是此地的主宰，居然行事如此周密。」
「該怎麼辦啊，小拙。」
孫靈瞳竭盡腦汁，都未想到辦法，便求助寧拙。
寧拙也眉頭緊鎖，一時間也是束手無策︰「不宜冒險潛入，忘川府君既然派遣了親兵，肯定也布置了很多陣法。」
「老大，實在不行，你就回來吧。」
「說實話，白紙仙城的危機不是我們鑄成的，大不了事有不諧，我們幫助一些城民撤退好了。」
剛剛孫靈瞳被為難的時候，寧拙就嚇了一跳。
這可不比是在火柿仙城當中，在火柿山，寧拙還可以到監牢中撈孫靈瞳。
但陰間，他可撈不著。
所以，相比起他娘親的布置或者說是遺願，他更不願孫靈瞳出事兒。
孫靈瞳唉聲嘆氣之時，天空下起了黑雪。
仔細看，這每一片雪花都是紙灰。
孫靈瞳緊貼胸口的天授符篆，受到激發，發出一股暖流，不斷滲透到孫靈瞳的魂魄中，令他的底蘊不斷攀升。
孫靈瞳起先還有些戒備。
因為，每一場黑雪降臨，都會引發鬼物頻出，相互哄搶。
然而他等待了許久，都不見一只鬼物出現。
「奇怪不，不奇怪！」孫靈瞳反應過來，猛地扭頭，看向水葬谷的方向。
「這些人一定清繳了附近的所有鬼物！」
一瞬間，孫靈瞳心底誕生寒氣。
對方行事如此周密、冷酷，那剛剛放過孫靈瞳，可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撿回一條命。
「此地真不宜久留，老大，回來吧。」寧拙也想到了這一層，當即提醒。
孫靈瞳嘆息一聲，正要離去，忽然猛地一勒韁繩，止住牛蹄。
「等等！」他雙眼綻射精芒，一時間讓人不可逼視。
「咦？」寧拙也驚異起來。
孫寧二人都發現了，在孫靈瞳的面前的山石上，一些黑雪降臨，漂浮在半空中，凝聚出一個粗略的人形灰燼。
人形灰燼空洞的眼眶中，陡然亮起兩道鬼火，轉頭看向孫靈瞳︰「你便是此次陽間天數之變？」
「唔——只是魂魄入陰間麼。」
只是一照面，人形灰就窺破了孫靈瞳的根底。
孫靈瞳滿臉警惕之色︰「你是何方神聖？」
人形灰燼呵呵一笑︰「你想必有所猜測，沒錯，我正是你要找尋的灰骨老人。」
孫靈瞳仍舊警惕不減︰「我如何證明呢？」
人形灰熾舉起手指，只說了三個字，就徹底讓孫寧二人相信。
「孟瑤音。」他直接道出了寧拙娘親的姓名。
孫靈瞳臉色稍緩︰「既是如此，還請指教！」
灰骨老人的灰燼分身也很干脆，直接神識傳念︰「忘川府君籌謀近百年，要破壞他的大計，並不容易。」
「好在我們也準備了許多歲月，不算是倉促行事。」
「天鬼化生奉劫禮的完結之時，便是天鬼頭骨徹底煉化之時。我們需要在完結之前，
破壞掉這場祭天大禮。」
「而要在最後關頭，闖入天鬼化生奉劫禮的祭台，必須要滿足三個條件。我先詳細說說。」
「第一，至少百萬人魂的魂魄底蘊。」
「第二，須有足夠的煞氣鎮壓。」
「第三，得有足夠的命格承受天遣！」
孫靈瞳瞪眼，听灰骨老人親口說的這些信息，和孟瑤音留下的還有差異。
他果斷提問︰「等一下！」
「要闖入最終祭台，豈不是要最終面對忘川府君？」
「還有，承受天譴是怎麼回事？我們破壞這場陰謀詭計，不是做好事嗎？怎麼還要承受天譴？」
寧拙插嘴︰「老大，先問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們，對付忘川府君。」
孫靈瞳暗自點頭，立即又補充道︰「還有，灰骨前輩，晚輩也不清楚，你為何要對付一府之君呢？你和他有仇嗎？」
灰燼分身哈哈一笑，搖了搖頭，繼續神識傳念︰「無仇無恨。」
「但我有更充足的理由，要去這麼做！」
「這個理由就是，我是一位卜算之修，我遵循的乃是卜算之道，崇尚順天應地，研究氣數之秘。」
「天鬼早已消亡，如今卻要逆煉轉生，哪怕只是一部分，也是逆天而行的。這是其一十「忘川府君本身擁有了強大的天資，身為這一方君王，仍嫌不夠，貪心不足，想要更近一步，有違王命上限。這是其二。」
「忘川府君為了煉化天鬼頭骨，舉行天鬼化生奉劫禮，意圖賄賂陰間蒼天，犧牲陽間蒼天之物，想要血祭整個白紙仙城，如此行徑，實為魔道，大違天和。這是其三。」
「他之前用人情要挾我，又親自入谷，強令我遮蔽白紙仙城的天機，如今更是變相軟禁我于水葬谷。這是其四。」
「如此四點，已經足夠我全力出手，去對付他了。」
「說到底，我和忘川府君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我要順天應命，他卻要逆天改命，此乃道途的分歧，更是道爭！」
孫靈瞳︰「道爭—
另一處的寧拙，則咀嚼著這兩個字，頭一次深切感受到了高層修士的修真風景。
灰骨老人察言觀色，見初步取得了孫靈瞳的信任，便接著道︰「再回答你之前的兩個問題。」
「你們的確有可能直面忘川府君！」
「祭天大禮的最後關頭，府君必然坐鎮祭台，不過這並非絕對。」
「當時，我們可兵分兩路，一路前往忘川府衙，攻其老巢，引其回援。第二路，則率軍直攻祭台。」
「不管府君是否會被我們調虎離山，他的戰力都會因為要維系這場祭天大禮，削弱到極點！」
听到這番回答，孫靈瞳眉頭緊皺，直接追問最關鍵之處︰「忘川府君會被削弱到什麼層次？這個答案至關重要！」
灰骨老人︰「我可以確定，他絕不會是全盛的化神級，但至少是元嬰級數。」
「元嬰級，單靠我們嗎？」孫靈瞳感到分外為難。
灰骨老人︰「忘川府君的壓力比你們想象中，還要大得多。」
「他此番動作極大，周邊的府君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晉升。」
「所以，他做了多番防備。」
「其中就有一項，要闖入祭台，必須要承受祭天大禮的檢測。」
「不滿足魂魄、煞氣以及命格這三項者，連登上祭台都不可能。」
「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是陽間天數生變的救星，自然就是忘川府君的劫星，滿足這三點相當容易。」
「你瞧，你懷中的天授符篆，不就能讓你迅速增長底蘊，達到百萬人魂麼。」
「煞氣這一塊，更是簡單，采用軍煞即可。你現在沒有，大可前往白紙仙城謀取。」
「至于命格嗯？」
說到這里，灰骨老人的灰燼分身掐指一算，不由變了神色。
他凝視孫靈瞳︰「你的命格-你不是此次救星！」
孫靈瞳聳肩︰「當然不是。我只是受命而來，我會如實回稟的，這點前輩你盡管放心。」
灰骨老人卻盯著孫靈瞳的天授符篆︰「這符篆，卻是我謀算良久，為救星設置的。」
孫靈瞳︰「瞎，我實話告訴前輩，咱們的救星大人早就百萬人魂了。」
「你要說軍煞之氣，他更是之前參與過一場國內大戰呢。說不定也早已滿足。」
灰骨老人先是點頭︰「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籌謀的結果出了差錯，只要無關關鍵，也是無妨的。」
接著，他又搖頭︰「不，煞氣這塊是有更多講究的。」
「你們最終要殺入祭台，必須要相應的煞氣，否則不得承認。所以，最好是白紙仙城中聚煞。」
「忘川府君想要血祭白紙仙城，滿足一己私欲，也等若是將弱點主動送給了陽間蒼天。一飲一啄，就是氣數玄妙！」
「你們凝聚出軍煞，更能增添兵法威能。到時候，統率一支軍隊，殺入陰間，保護救星沖上祭台，大破府君百年籌謀。」
孫靈瞳擺手︰「又說到軍隊了。灰骨前輩，我們哪里來的軍隊？就算是紙人大軍，也沒有軍職、編制，無法承受兵法啊。」
灰骨老人卻似乎有十足把握︰「創建一支軍隊，確實相當困難。但放心吧，陽間天數必然會將契機主動送到你們的面前來。」
孫靈瞳︰「那前輩你是否可以下算一二？」
灰骨老人搖手不止︰「不可、不可。我的氣數已經下跌得很嚴重了，之前，忘川府君要我還他人情，本身也是在消耗我的氣數，防止我為他人所用。」
「放心吧，時機到了，自然就有軍隊了。」
說完這話，灰分身當場消散。
孫靈瞳干瞪眼︰「哎，別走啊，前輩！」
呼喚沒有結果。
孫靈瞳氣餒地對寧拙道︰「怎麼感覺和灰骨老人談不談，都差不多呢？」
寧拙︰「不，還是有重大獲益的。至少我們知道該怎麼行動了。」
孫靈瞳有所憂慮︰「但你不怕他是欺騙我們的嗎？」
寧拙一笑︰「至少我的指環沒有動靜。」
孫靈瞳也笑了一聲︰「罷了，這是小拙你想要做的事情，那咱就去做吧！」
兩人達成一致。
白紙仙城。
李向上心頭一沉︰「孫家居然是這樣的態度？並不想要影響孫鐵生，反而暗暗為他撐腰？」
「這可如何是好？」
鄭院長一臉尷尬︰「孫鐵生如此堅定道途，孫家如此反應，也是可以理解。」
李向上面臨困難了。
孫鐵生是幾乎唯一合適的人選，他要是拒絕，那李向上如何完成龍君交代的任務呢？
李向上詢問鄭院長，後者沉吟道︰「孫家如此態度，無非是覺得現下，除了孫鐵生，
並無其他競爭人選。」
「若是沈冰、陳穗仍在，他們肯定會急匆匆地強令孫鐵生接受妖種的。」
「不如假意選擇一位，虛張聲勢，激發他們的緊迫之心呢？」
李向上沉吟道︰「這主意不錯。那我該選誰？」
鄭院長搖頭，表示這需要李向上自己做出決定。
帶著這樣的問題，李向上走出壯陽院，迎面就撞見了青熾。
一瞬間，李向上心中閃現出了答案︰「好，就選焦麻！」
他來到青熾面前︰「青姑娘，你屢屢見焦麻不成，我可以幫你。只要你實力強勁，影響大局，白紙仙城都會站在你這邊。」
青熾︰「我的實力已經足夠強大，短時間內，修為是很難提升的。」
李向上笑道︰「修為提升困難，但戰力不一樣。我正好有一份天資，可助你創建一支臨時軍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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