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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头悬梁锥刺股!
诸多修士都选择一个蒲团,盘坐下来。m.biquge85.com
老儒松涛生先传授了众人,有关头悬梁、锥刺股的法门。
两门法术都需要相应法器,前者用麻绳,后者用木锥。
孔然的脸色越发苍白了,他左右回顾,有点坐不住了。
他打心底盼望着有人能够主动离开,结果他失望地看到:其余的修士不是面色凝重,就是面无表情,根本没有离去之意。
松涛生缓缓道:「尔等自选典籍,采用两法助学。此座文庙中早有布置,若有作弊者,当严惩不贷!」
一番警告不禁让众人心头凛然。
接下来,松涛生相当干脆,直接宣布此次兴云小试开始。
宁拙没有急着行动,而是陷入急速的思索之中。
他心底有些为难:「典籍我当然有,但—选什么来学呢?」
「是已经学过,已经滚瓜烂熟的?」
「还是半通的典籍,有没有学到位的?」
「亦或者选择一个全然陌生的?」
宁拙的为难,并不只是他自己,还有其他儒修。
主要是此次兴云小试的选标准,并没有公示出来。大家都不知道,也就拿捏不准。
于是下一刻,白寄云主动站起身来,对松涛生行礼询问。
松涛生面无表情,摇头道:「这也是此次小试的考验内容之一。各位绝大多数都是儒修,试问诸位要是参加华文国的国试,也要在考场上,拿着试卷询问监考老师么?」
白寄云只得坐下。
众修士愁眉苦脸,几乎都在低头思考,这场兴云小试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唯有宁拙心头了然:这规定很倾向于他!
柳拂书暗暗咬牙,做出决定:「看来只能全力表现了。」
孔然则抱有幻想:「真要这么做吗?要是这场小试,考验的是我等果断放弃的明智选择的能力,那就好了。」
孔然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
但他真不想头悬梁、锥刺股啊。
他幼年时期,蒙学的时候,被自己老爹孔昭明亲自留下了阴影。
孔然用盼望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视全场:「你们谁若离席,我就跟着走了。我也离开这里!」
「唉,早知道比试这个,我肯定不来。」
「就算是睡懒觉,也比这个好啊。」
孔然小小年龄,就已经身不由己了。
他背负着神童之名,是孔家退出来的门面之一。他的父亲乃是飞云国当朝的宰相之一,所以他的表现,也关系着孔昭明。
盛名所累啊!
宁拙意识到这个兴云小试,也在悄然照顾他,他便放下了之前的顾虑。
他散发神识探入自己的储物腰带,已经开始积极挑选接下来要学的典籍。
储物腰带中有大量的典籍。
比如宁就范所赠的《冰雕秘典》,来自陈老的《曲蛇弹动阵法集》,宁拙自己购买的血魔解体小法、死月献歌、天葬大典。
焦家的玉简中有焦家的几门功法,还有藏宝地图。
《万象经》的炼气、筑基两篇。
厨老的传承玉简,里面记录了黑暗料理流派中的功法、菜谱、修行心得等等。既是身份的证明,又是百国厨艺大比的入场券、参赛券。
对了,还有宁家底蕴之一的凌霜、傲雪悟法图。虽是图画,也是可以学习、参详的。
珍贵的兵书《高胜遗书》。
特殊的《地府刑书》。
《阴骨诀》、《幽冥心经》、《魂引术详解》等等大量的有关魂修的典籍。这些绝大多数都要感谢天地双鬼之一的天霜的贡献。
还有新近获得的《元音簧片书》,宁拙已经通晓了。
想了想,宁拙觉得拿出那些魂修的功法,好像影响不太好。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冰雕秘典》。
宁拙以前翻阅过数次,也清晰地认识到自身的短板一一雕刻技艺,尤其是需要隔着冰层、在内部运刀如笔的「内雕术」,正是他目前最大的薄弱环节。在外奔波游历,分身乏术,此术便一直被他视为细枝末节,暂时搁置,仅作开拓眼界的参考。
最近一次,宁拙动用会意笔临摹这本书,获悉更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
这一次,他则是动用儒术头悬梁、锥刺股来参悟此书。
宁拙盘膝端坐,腰背挺直如松。他灌输法力,调动神识,催使法器绳索。
于是,朱砂麻绳灵动起来,主动系上宁拙的发髻。然后绳子的另一端,绕过身后石室顶部一根突出的横梁,垂落下来,以恰到好处的力道开始绷紧。
被麻绳勒住的头发的发根,带给宁拙持续的、细微而清晰的牵引感与头皮绷紧的微痛。
与此同时,宁拙手握木锥,轻轻用力,刺向自己的左大腿外侧。
黄杨木锥稳稳刺入皮肉,深约一寸。
一股锐利、直接的痛感,持续刺激看宁拙。
头悬梁、锥刺股!
宁拙几乎是最先行动的修士,不可避免地引起了诸多修士的关注。
他年轻的面庞上,是一片风轻云淡的平静,连眉头都未曾起分毫。
一些修士暗自吃惊,孔然微张嘴巴,有些慌乱和抵触地想道:「你这就开始了?」
松涛生自然早就在关注宁拙了。
见宁拙如此表现,他在心底点头,但仍旧保持观望:「我传授的头悬梁、锥刺股,都是远古版本,因此即便不是儒修,也能运用。」
「关键在于,使用此法的修士能否克服痛楚,沉心学习?」
「若是遭受痛楚的干扰,学力没有丝毫增加,学无所成,反而得不偿失,凭白受罪。」
宁拙陷入沉思当中。
他的心神集中在了《冰雕秘典》中的其中一段,内容大概是如何在冰棱交错的内壁动用微雕术构建阵法。
以前,这段内容对他而言,就如同被一层薄冰覆盖,看似通透实则模糊不清。
内里的阵纹走向如何在不损伤冰壁结构的前提下彼此缠绕勾连?灵力如何在九曲回环的纹路中保持均衡流畅?这些问题他曾反复揣摩,却始终隔着一层迷雾,把握不准核心要义。
但现在,在头悬梁、锥刺股的加持下,一切变得不同。
头皮牵拉的痛感,像一只无形的手,不断拨开他在思考过程中产生的杂念与迷雾。
那腿上的锐痛,则如同冰冷的清泉,反复冲刷着他的思维,使其保持着一种近乎亢奋的、高度敏锐的状态。
「原来如此!」宁拙的眼中精光爆闪,「关键在于‘叠而不破,引而不滞」!并非简单的交错,而是要以冰壁本身的纹理为基,让阵纹如同天然冰棱般自然‘生长’,每一道刻痕的深度、转折的角度,都必须与冰棱的内在结构相切合!而非强行嵌入!」
宛若阳光下薄冰融化,这个困扰他许久的疑难点,被他思考通透!
「有效!」
「这两记儒修法术,效果不错。」
宁拙收拾杂思,按捺住兴奋之情,继续学习。
他能明显感到,自己的学习力大幅增长了。
冰魄的凝练与塑形控制、内雕刀路的灵力微操、如何在极寒环境下稳定刻录符篆、甚至如何利用冰体本身的折射特性强化阵纹效果以往被他图图吞枣的艰深内容,此刻被一一拆解、剖析、领悟!
一层层的薄冰接连破碎。
「嗯?有点意思。」看到宁拙沉浸在学习中,没有被痛楚干扰拖累,还有一股沉浸之意,松涛生不免在心底生出一股欣赏之情。
痛苦?
宁拙的心性早在火柿仙城中,就得到了锻炼。
头皮持续的揪扯痛楚?于他而言,像是道用来驱散倦怠、时刻提醒专注的警钟。
大腿外侧如烧红细针穿刺的尖锐痛感?如同拂面清风,连一丝涟漪都无法激起。它客观存在,却被他强大的意志力轻松地隔离、无视。
这点程度的「苦」,早已不再是阻碍,而是被他强大的意志力驯服,化作砥砺思维,洞穿迷障的利器。
「记忆力变强了许多,这是头悬梁的法术威能。思维像是锥子,变得有穿透力,能穿透之前的许多学习上的障碍。这是锥刺股的力量!」
整本《冰雕秘典》学完,宁拙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双目放光,迅速扫视了一周,发现几乎各个修士都在头悬梁、锥刺股。
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时不时传来。
宁拙这才听到一一之前,他完全沉浸在苦学当中,精神过于专注和集中了。
「接下来,该挑什么来学?」
一道灵光,在宁拙的神海中一闪即逝。
「我何不直接来研究头悬梁、锥刺股这两道法门呢?」
宁拙一边使用头悬梁、锥刺股,一边学习它们。
学习力大增,使得宁拙很快就有了进展。
「警醒怠惰,三省吾身!」
「这种持续的、无法回避的微痛,如同戒尺,时刻敲打心神,不让其有丝毫松懈的机会,强制性地将注意力收束于当下。这正暗合儒家「慎独’之奥义啊。」
「无人监督,亦需时刻自省,保持警醒。心神被迫高度凝聚,因此杂念难以滋生,思维专注如一,记忆自然深刻,理解自然通透。」
接着是锥刺股。
「痛定思痛,而后能通!」
「一次次的尖锐剧痛,好似惊雷炸响于平静的心湖,瞬间击碎了所有固有的惰性。精神在瞬间高度凝聚,带来思想上的穿透力!」
宁拙一边用木锥扎自己,一边关注神海上丹田。
就见每扎一次,受到锥刺股法术的影响,神海当中就会喷射出大量的念头。
这些念头如同被淬炼过的锥尖,摒弃了所有浮华与犹豫,变得极其锐利、直接、专注。消耗它们思考问题,能获得穿透性的效用。
悬梁的绳索越拉越用力,木锥刺在大腿上一次又一次。
宁拙逐渐陷入忘我的境地。
老儒松涛生的目光,越来越的停留在宁拙的身上。
场中,很少有人像他这样,如此长时间持续地对自已进行折磨。
许多人中途不得不停下来,治疗自己的同时,观察周围的竞争者。于是,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几位修士的身上。
其中,就有宁拙。
孔然小脸惨白,手中拿捏着木锥,瞪眼看着宁拙,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在他的印象中,宁拙乃是大族子弟,实在没有想到,后者竟然能这样忍耐和吃苦。
学习越发深入,宁拙心中的明悟也积累足够,开始拨云见日。
「儒门重‘克己」,此二术,正是‘克己’的体现。」
头悬梁,是在恒常的微苦中克制怠惰、散漫之「已」。而锥刺股,是在剧烈的锐痛中克服装懂、畏难、思维模糊之「己」。
「学海无涯苦作舟!」
「痛苦非是目的,乃是渡河之舟筏,敲响警醒之钟鼓,磨砺思维之砥石!」
「所以,痛苦只是工具,通过它来砥砺意志、澄澈心神、凝聚思维、破除迷障!」
「所以,它们俩提升的并非我本身的聪慧程度,而是将修士自身的潜力(意志力、专注力、理解力、穿透力)通过「痛苦’这一催化剂,激发、淬炼、提升至远超平日的极限状态!」
表面上二者只是辅助学习的法门,但本质上却是「心意主宰,以苦砺心,借痛通明」的道理。
宁拙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
学完了。
他对头悬梁、锥刺股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把握。
宁拙难得抽空,扫视了周围一圈。
他发现大多数的修士,已经中断了学习,支撑不下去了。
只剩下不足三成的人,还在坚持。
「该用它们来学习更多东西了!」带着一丝丝的兴奋,宁拙开始钻研其他的典籍。
这一次他选择了《曲蛇弹动阵法集》。
说来惭愧,宁拙获得这门典籍,一直都无空深度钻研,等若是留在箱底吃灰。
该书的作者乃是白鳞居土,一位雄性蛇妖。他受伤残缺,只能用机关代替。
玉简中记录的,就是机关蛇躯、血肉蛇躯上布置的种种阵法。
头悬梁!锥刺股!
宁拙全力去学,进步程度喜人。
头发上的绳索越束越紧,渐渐有了嘎吱嘎吱的微响。大腿上的血洞越来越多,血液不断流淌而下。
越来越多的修士停手。
柳拂书疼得全身冷汗,也不得不中止。
至于白寄云,看得很开,是最早放弃的一批人之一。要不是松涛生没有打开庙门,他早就离场了。
「他用的绳索、木锥,真的是和我用的一样的吗?」孔然嘴巴微张,费解且震惊。
松涛生的目光已经无所顾忌,直接盯着宁拙,眼眸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没想到这小子是个能吃学习的苦的!温软玉没有推荐错了。」
「这样的少年,即便没有我们助推,也一定能够崭露头角!」
宁拙已经忘我,完全沉浸在学习的快感当中。
「爽快,这样的进度真的让我欲罢不能啊!」
「等我回到青石洞府,再叠加使用会意笔、洛书书页,又会是怎样的盛景呢?」
想到这,宁拙不由露出一抹微笑,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人怕不是个变态吧?!」正是宁拙的这抹笑容,打垮了最后一位死撑的竞争者。
拼到最后,只剩下宁拙。
松涛生点头,低喝一声:「好。」
这样的局面,根本不需要动用手段把控了。
他当即宣布:「这位大头少年,你便是此场兴云小试的优胜者!」
无人异议。
宁拙却由于过度沉溺,没有听到松涛生的话。
噗、噗。他手臂不停,对自己的大腿连续扎刺,看得松涛生都有些眼角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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