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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3章 聖人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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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普羅之主 | 作者︰沙拉古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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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3章 聖人遺孤

    隨身居正房,九姑娘和洪瑩打了整整一天,打的天昏地暗,家里陳設打壞了不少。m.biquge85.com

    紅蓮站在二房門口看熱鬧,夢德縮在床底下不敢作聲。

    千萬別作聲,一點聲音都別出。

    八房的算修就因為發出一聲嘆息,被兩人毒打了一頓。

    洪瑩這邊剛剛佔據上風,本打算一腳踩死九姑娘,忽覺一陣凶險正在靠近。

    吱嘎嘎嘎!

    房門被推開,趙驍婉抱著唱機回了屋子。

    洪瑩立刻停手,面帶笑容道︰「驍婉,你回來了!」

    趙驍婉面無表情,看了看洪瑩,又看了看九姑娘。

    九姑娘低著頭,咬咬嘴唇道︰「是她先——..”

    「別多說了————」趙驍婉沉著臉,「一人拿條板凳過來。」

    兩人雖說不服氣,但還是拿了板凳過來,趴在上邊,被趙驍婉各自打了三十板子。

    打過之後,再問緣由,確實是洪瑩先生事,趙驍婉又打了她三十,這下九姑娘服氣了。

    兩人之所以起了爭執,主要是因為四房的一個魔修甦醒了。

    在各房乘客之中,四房這位有些特殊,她不掩飾自己,醒了就是醒了,而且剛醒過來就把兩條蜈蚣的魂魄給收了。

    這兩條蜈是李伴峰從「馬蜂窩」帶回來的,進來的時候還沒死透,四房拿走了魂魄,這讓洪瑩極其不滿。

    事情還沒完,四房說了,這麼好的魂魄擺明就是給她留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洪瑩。

    洪瑩要給四房一些教訓,九姑娘勸住了洪瑩,她覺得先讓四房把魂魄控制住,等趙驍婉回來再處置,未嘗不是個好辦法。

    結果洪瑩以為九姑娘聯手四房和她做對,兩人越說越惱,一來二去,就撕打起來。

    趙驍婉活動了一下肩頸,看了看二房門口的紅蓮︰「那兩條蜈蚣的尸首吃了麼?」

    紅蓮被趙驍婉的氣勢嚇住了,細聲細氣回答道︰「還沒,都在四房那里放著,她說她收下了。」

    趙驍婉微微點頭,又對紅蓮道︰「我這傀身子有幾處不太妥當,你一會幫我修理下。」

    「好。」紅蓮也不知道為什麼答應的那麼干脆。

    九姑娘壓低聲音問道︰「總覺得,她出去這一趟回來變了不少。」

    「是變了,」洪瑩也這麼覺得,「她應該是打仗去了,這性情變得有點像軍營里那個時候———

    17

    趙驍婉穿過二房,到了四房,四下看了看,隱約聞到了些脂粉味︰「這位是姐姐還是妹妹?出來說句話。”

    四房里傳來了聲音︰「你是什麼人?出來見你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好說!」趙驍婉挽了挽袖子,搶起了板子,「今天讓你認識認識。」

    房門關上了,李伴峰從床底下把夢德拿了出來,看了看時間。

    過了大約一刻鐘,眾人听到了四房里的抽泣聲︰「姐姐,小妹就是替你看管著,絕沒有別的心思。」

    啪!一聲脆響。

    趙驍婉問道︰「當真沒別的心思?」

    「小妹發誓,當真沒有!」

    啪!又一聲脆響。

    「嘴上發誓,心里是不是罵我?」

    「小妹不敢,小妹打心里敬重姐姐,絕無半句虛言。”

    「把魂魄和尸首都送到正房來!」

    「好!」

    一股無形之力,推著兩個壯碩男子,把的尸首一節一節扛了過來。

    李伴峰道︰「這兩個男子是什麼來歷?」

    趙驍婉道︰「這就是那兩個蜈的魂魄,這是修技改頭換面,把亡魂的形狀換了,讓鬼僕更好用些。”

    李伴峰看了看兩個壯漢,還能做些體力活,帶在身邊或許有用。

    趙驍婉搖頭道︰「這兩個內州人賊心不死,適才我听四房說,他們兩個好幾次試圖逃跑,有一次還想加害洪瑩,多虧被四房救了下來。」

    洪瑩不服氣︰「驍婉,莫听四房那賤人嚼舌頭,我還用得著那個賤人救我?」

    趙驍婉對李伴峰道︰「不管怎說,這兩個內州人不中用,相公手上也有內州俘虜,這兩個就交給小奴處置吧。”

    李伴峰點頭答應,趙驍婉審問了幾句,從這兩個草包嘴里問出了火車公公的下落,和羅麗君的描述完全一致。

    自此,這兩個魂魄沒有其他用處,直接給娘子做了晚膳。

    世間的珍有千百種,娘子唯獨中意內州的魂魄,吃多少都不覺得膩。

    九姑娘嘆口氣道︰「終于要把我那姐夫救回來了。」

    洪瑩冷笑一聲︰「什麼叫你姐夫?那瘋子匠人娶了你姐麼?」

    「他沒娶,」九姑娘搖搖頭,「不過我覺得,他是真心喜歡阿依的,等他回來了,把他帶回葫蘆村,再讓姐姐好好問問他。」

    李伴峰搖搖頭︰「這事兒別問了,阿依有媳婦兒了。」

    九姑娘哼一聲道︰「有媳婦兒怎麼樣?又不是有丈夫了!」

    洪瑩道︰「老爺子,你怎麼不笑一聲?要把老火車救回來了!」

    「啊,笑,呵呵,」隨身居笑了兩聲,轉而說道,「阿七,我在內州營盤里找了不少好東西,

    這兩天得和阿套拾一下,咱們不急著去內州。」

    「不急,我也得做些準備。」李伴峰很意外,隨身居的反應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吃過了魂魄,趙驍婉看向了兩條蜈的尸體︰「相公啊,這是袁瘦驢砍得?這小子刀法精進了1

    李伴峰搖搖頭︰「唐刀那天砍過三刀就歇著去了,這是我用影子給撕開的。」

    趙驍婉看了看斷口,搖搖頭道︰「相公,這可不像撕開的,這斷口也太平整了。」

    斷口確實平整,可李伴峰認為這也正常︰「娘子,本來就是一節一節的,我從中間把一節撕開,可不就是平整的?”

    娘子在蝸身體里摸索片刻,摸出了半截齒輪,

    李伴峰一愜,齒輪肯定不是扯斷的,可齒輪上的斷口也很平整。

    當時是用刀砍得麼?

    李伴峰仔細回憶了一下戰斗過程,他絕對沒砍過,當時只說了一聲五馬分尸。

    難道是影子里有人用砍得?

    這倒是有可能。

    天干系的影子當時都在娘子身邊,地支系的影子可能對五馬分尸的用法並不是太熟悉,導致他們用了刀子。

    這讓李伴峰很不滿意,五馬分尸的精髓要義在于撕扯,上了刀子,就差了不少意思。

    他把地支系的影子叫出來挨個詢問。

    伴峰子搖頭晃腦道︰「此事吾等,委實不知。”

    李伴峰更不高興了︰「讓你們用技法殺敵,你跟我說不知?」

    伴峰子繼續搖頭晃腦︰「是日,我等尚未出手,那蜈蚣的軀體已經散碎了。」

    「你們沒出手,蜈蚣是怎麼散碎的?」

    伴峰子道︰「詳情,吾亦不知。”

    李伴峰怒道︰「事後為什麼不告訴我?”

    伴峰子道︰「聖賢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李伴峰逐一詢問其他伴峰,地支系的伴峰回答都是一樣的,當時確實沒來得及出手。

    這就成了懸案了,蝸到底是怎麼死的?

    李伴峰仔細檢查了的斷口,從外殼到里邊的零件,每一處斷口都非常整齊。

    「說不通了•—--.」李伴峰懷疑當時的戰場上應該還有其他人,是一個李伴峰沒能發現的高人。

    隨身居突然冒出一句︰「當時沒有別的人。」

    李伴峰還在思考老爺子的意思,伴峰乙趁此機會,對這場戰斗進行了深刻的總結︰「這次的戰斗,旨在練兵,希望通過實戰的錘煉,進一步提升地支系戰斗人員的整體素養和作戰能力,

    戰果是喜人的,成績不用我多說,但是我們不能忽略,這次戰斗在整體部署和派兵布陣方面,

    存在著不容忽視的問題,只帶新人出戰,所有老兵全都防守,這麼做是不是有點過于冒險?

    打仗不是兒戲,指揮者的能力決定了戰爭最初的走向,不能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煎餅果子里榔!

    李伴峰端飛了伴峰乙,在他這每次做戰斗總結,所有問題都出在指揮者身上。

    伴峰乙很是不服,又要和季伴峰撕打。

    李伴峰沒空理他,他還在思索五馬分尸的事情。

    客船上,李伴峰對羅正南道︰「這五個姐妹姓羅,是你本家。」”

    羅正南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他第一次見純血的內州人,說實話,他有點害怕。

    羅家五姐妹沒有留意到羅正南,她們一起看著娟子、兩無猜和肖葉慈,

    羅麗君沒有說話,羅少君膽子大,先問了一句︰「七哥,你說這是我們大商國的王室正統?」

    李伴峰點點頭。

    羅少君看了看娟子︰「三個頭這個,我懂,另外兩位,還是三位,這些姐姐們的狀況,我就不是很懂了。」

    李伴峰神色莊重道︰「這有什麼不懂,她們加在一起,不也是三個頭麼?」

    羅麗君哼一聲道︰「我們五姐妹加在一起,還是五個頭呢!」”

    李伴峰瞪了羅麗君一眼︰「王室都是三個頭,五個頭的,肯定不是王室!」

    听到這話,娟子的臉漲紅了。

    猛子臉不紅,給七爺做事,他有信心也有膽量。

    小山臉也不紅,據說當上了皇帝,都有後宮的。

    兩無猜姐妹竭力穩定著娟子的情緒,以免她胡說八道。

    關鍵時刻,還要看肖葉慈的發揮,為了這一刻,她準備了整整兩天。

    「當初,聖人隱居于聖賢峰,醇親王率領賊眾,闖進皇宮,將聖人殺害,並靠著一身戲修手段,奪佔了聖人的王位和江山。”

    肖葉慈說謊的時候,臉會紅,謊話說多了,全身都會紅。

    但是說故事的時候,她臉一點都不紅,這是她花了兩天時間,在多個民間故事的基礎上新創作的文學作品。

    她先把醇親王如何加害聖人,冒充聖人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接著又把聖人的遺孤,娟子、猛子和小山,在母親霜妃的幫助下,拼死逃出醇親王的魔掌的故事講述了一遍。

    第一個故事相對容易一些,醇親王是生活在無憂坪的親王,親王府距離賤人崗很近。

    而且醇親王確實是個戲修,雖說他很少回大商,但大商都知道有這麼個愛唱戲的王爺。

    而今這個王爺已經失蹤了,與冒充聖人的故事情節完全吻合。

    選了這麼一個合適的刺客,刺王殺駕的故事就有了相當扎實的基礎。

    第二個故事難度稍微了大了一點,羅麗君看向了娟子,總覺得這人身上沒有王族的氣度。

    這確實是個三頭人,但這也是問題的所在,羅麗君問道︰「聖人久居于普羅州,已脫王室之形,其後代怎會有復原的道理?」

    大商國的王因為長時間生活在普羅州,長期和普羅州人通婚,確實失去了三頭人的特征,

    但這就是故事的關鍵。

    「當年聖人已經有了血脈回歸的征兆,與霜妃生下的一位皇女和兩位皇子,已經有了王室的特征,」李伴峰順坡下驢,引出了兩無猜,「這位就是霜妃,她是皇子的生母。」

    當看到兩無猜之後,羅家五姐妹覺得狀況稍微合理了一些,少君已經基本想明白了。

    「姐姐,聖人是一個頭,霜妃是兩個頭,他們的孩子是三個頭,這確實合情理———”

    羅麗君一巴掌把少君拍到了一邊去,轉臉看著李伴峰道︰「李公子,這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離奇了?」

    「放肆!」李伴峰瞪了羅麗君一眼,「你說誰離奇?」

    「我是說,就說這個,這個他—」羅麗君想說就是這個三頭人,但她半天開不了口。

    在大商,「三頭人」這個稱呼屬于對王族的蔑視,羅麗君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所顧忌。

    更重要的是,李伴峰氣勢非常嚇人,讓羅麗君不敢輕易開口。

    羅燕君小心翼翼說道︰「李公子,不要生氣,我們不是說這個皇子是假的。」

    「放肆!」李伴峰又喝一聲,「說話沒規矩麼?」

    羅燕君趕緊改口︰「我是說,皇子殿下,未必就是,他這個雖說是王族,但是他這個來歷•—.」

    最擅長拐彎抹角的羅燕君,在李伴峰的威勢之下,舌頭也有些不利索。

    李伴峰道︰「王族都是三頭人,只有王族成員才能做你們的王!那假聖人有三個頭麼?」

    五姐妹一起搖頭︰「沒有!」

    李伴峰接著又問︰「沒有三個頭他是王族麼?」

    五姐妹再度搖頭︰「不是。」

    李伴峰接著再問︰「不是王族,他能是國王麼?」

    五姐妹愣住了,沉吟半響道︰「不能•——”

    倒果為因,技法用的沒毛病,秀君和玉君都信了,她們覺得眼前的娟子就是皇子!朝歌那個聖人就是假的。

    但羅麗君和羅燕君轉不過來。

    在她們腦海里,有一條根深蒂固的概念,聖人之所以不能獨掌朝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的種血問題。

    聖人沒有三個頭,因此一直飽受垢病,而今生出來三個頭的孩子,實在不可思議,對于曾經的諸侯之首羅麗君和經常處置政務的羅燕君,這條根深蒂固的概念不那麼容易扭轉。

    羅麗君直接問道︰「聖人被害這件事,除了皇子殿下和霜妃殿下,還有誰知道此事?」

    羅少君聞言,朝著李伴峰眨了眨眼楮。

    按照大商禮儀,稱呼皇妃,一般不用殿下,稱呼皇後,才能用殿下。

    羅麗君稱呼霜妃為殿下,在她內心之中,已經有了傾向,她也想把娟子認定稱聖人唯一的皇子。

    李伴峰看了一眼肖葉慈,肖葉慈小聲說道︰「我能證明的呀,我是霜妃殿下身邊的侍女的呀!」

    的呀!的呀!

    李伴峰生氣的看向了肖葉慈,肖葉慈臊的臉通紅。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講故事,對肖葉慈而言沒有問題,但如果把自己說成是親歷者,這就有撒謊的嫌疑了,肖葉慈說這番話的時候,頭都不敢抬起來。

    羅麗君感覺狀況越發不對︰「只有一個人證,就想要把事情坐實,根基怕是太單薄了。」

    這一點,李伴峰已經想到了︰「你們所說的那個聖人,回到王都之後,有沒有拿出傳國玉璽?」

    羅麗君搖頭道︰「這倒是沒有,他當時說了,被一眾賊子包圍時,傳國玉璽遺失在了聖賢峰,

    我當時推測,傳國玉璽是被他用于脫身之技了。」

    李伴峰問道︰「你怎知是用于脫身之技?你見過傳國玉璽麼?」

    羅麗君搖頭道︰「我沒見過,但有過耳聞,傳國玉璽能通一路,開一門,爭一份生機。」

    「你可認得此物?」李伴峰拿出一方玉璽,交給了羅麗君。

    羅麗君拿過玉璽看了很久。

    她確實沒見過玉璽,但玉璽的照片見過不少,從形狀和材質上來看,確實看不出什麼破綻。

    可玉璽的照片,普羅州也有,想要偽造,也未必辦不到。

    羅麗君把玉璽交給了羅燕君,羅燕君端詳許久,問道︰「李公子,玉璽上為什麼會有個「川字?」

    玉璽的左下角確實刻了個「川」字,不仔細看倒也看不出來,可沒逃過羅燕君的眼楮。

    李伴峰拿過玉璽道︰「這不是「川」字,這是三個頭的標記,這是聖人臨終時刻下的標記,意思是他已經找回了先祖的血脈,皇子長了三個頭顱。」

    解釋過後,李伴峰心里責怪了一句,川子這毛病始終改不了,但凡他做的東西,總得想辦法把自己名字留下。

    羅麗君問道︰「這枚玉璽,能開啟脫身之技麼?」

    「能!」李伴峰點頭道,「但這技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易使用,背後另有代價。」

    秀君問︰「是什麼代價?」

    少君看了秀君一眼︰「姐,恁地沒分寸,這是王室的機密,我們哪能隨便過問?」

    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

    羅少君帶頭,四個姐妹紛紛朝著羅麗君點頭。

    羅麗君依舊猶豫,但這是羅家翻身最好的機會,斟酌許久,她答應了。

    她盯著娟子看了片刻,娟子很不自在,目光有些游移。

    猛子意志堅定,面無表情,也不說話。

    小山覺得羅麗君長得好看,就一直盯著看。

    這種舉動非常失禮,羅麗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皇子殿下離開皇宮時,想必還很年幼。」

    肖葉慈連連點頭道︰「是的呀,年紀不大!」

    兩無猜听出了話外之音,兩猜語氣深沉道︰「離開皇宮後,我們孤兒寡母四下漂泊,為生計疲于奔波,平時對娟兒他們,確實少了些管教。」

    羅麗君沒作聲,說實話,這位霜妃的氣質也不怎麼樣,就連皇妃身邊的侍女,都差了不少成色。

    羅少君也看出這里的問題,趕緊打個圓場︰「霜妃殿下這些年受累了,而今既然要幫皇子殿下重整朝綱,細枝末節的事情,就交給我們處置吧。”

    羅家五姐妹負責教娟子禮儀,兩無猜就不能讓她們教了,皇子成長在市井,不懂禮數在情理之中,皇妃要是也什麼都不懂,這事幾實在說不過去。

    李伴峰找來了邱志恆,陸家的大管家,禮數肯定不會差了,按照肖葉慈的故事,霜妃是從普羅州娶來的,讓邱志恆教,還能教出些普羅州特色。

    邱志恆為難了,他想查書,地下城這地方也沒什麼像樣的書店。

    李伴峰道︰「邱哥,不用這麼麻煩,就按陸家的家規教教禮數就行。」

    邱志恆擺手道︰「那可差遠了,陸東良起勢之前,陸家在普羅州都算不上一等豪門,一共就那麼兩代人的積累,哪能配得上皇家的體面。”

    李伴峰想了想︰「馬家怎麼樣?」

    邱志恆想了想︰「四大豪門里,馬家的根基最深,可從馬君洋算起,在豪門之列也不過三代而已,

    何家起家比陸家略早,要問何家的家規如何,你看看何玉秀就知道,

    楚家和何家年頭相當,從楚懷媛身上,就能看出來楚家的家風,

    姜家當年也曾是一流豪門,一家上下還算懂些禮儀,可在綠水城縱橫不到二十年,姜家就衰敗了,所謂教化禮儀,也無跡可查,

    普羅州不缺梟雄,每過幾年,總能出個把人物,但要說真正的貴族,怕是只能在書里看見。」

    普羅州沒有貴族,這一點確實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陸東良和街上的販夫走卒差距很大,但像謝八橫和羅麗君之間的鴻溝,在普羅州是看不到的。

    可找誰來教兩無猜?

    邱志恆想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徐老身邊有個人,叫宮自明,他是聖人的弟子,應該懂得不少規矩,我把他叫來吧,我有給徐老送信的方法,只是要等上幾天。‘

    李伴峰點頭道︰「等上幾天無妨,我也有要緊事要做。」

    回了隨身居,李伴峰坐在了唱機身邊︰「娘子,玄蘊丹準備好了麼?」

    娘子用唱針挑起來一枚丹藥︰「相公啊,這次要吃下一整顆。”

    李伴峰吃下了丹藥,躺在了唱機懷里。

    唱機看向洪瑩和小九道︰「你們倆愣著做什麼?趕緊服侍相公晉升!」

    何家慶跟著石工星來到了汽水窯,這一路走的繞,繞了好幾個來回才到了石工星舊時的工廠。

    「老前輩,何苦費這麼多周折?」

    石工星提醒何家慶不要大聲說話︰「這里現在是馮帶苦的地界,情絲滿盤之技是她的硬功夫,

    我要是不這麼一路繞過來,進了汽水窯,就得被她發現。」

    走到廠房盡頭,何家慶俯身看了看水池︰「這里就是內州的入口?」

    石工星嘆道︰「許多日子不來,也不知道這里誰是看守,有的內州人性情惡毒的狠,你千萬多加小心。」

    何家慶微微搖頭道︰「今天我還沒打算去內州。”

    石工星皺眉道︰「沒打算去,你來這里做什麼?”

    何家慶道︰「先踩踩盤子,去之前,我還得做些準備。

    石工星有些不高興,何家慶不去內州,就拿不到另一半契書,之前所謂的承諾,也都成了扯淡何家慶看出了石工星的心思,從懷里拿出了一件法寶。

    那是一把刻刀,名匠用過的法寶,能感知匠人心里想象的圖畫,自行完成雕刻。

    「區區一點心意,還望前輩笑納,何某承諾過的事情,一定會兌現。」

    石工星收了刻刀,問道︰「你還想在這待多久?」

    何家慶本打算離開工廠,忽然覺得狀況不對。

    思索片刻,何家慶道︰「老前輩,您先回去,我在汽水窯多轉轉。」

    石工星巴不得先走︰「要是遇到了馮帶苦,這事兒可和我無關。」

    「前輩放心,何某做事,從不牽累旁人。”

    石工星立刻離開了工廠,急著往新地走去,走了沒多遠,忽覺胸前空蕩蕩的,剛手下的那把刻刀,好像不見了。

    掉了?

    石工星是雲上的修者,不應該出這種錯誤。

    他回頭看了一眼,沒看見刻刀,卻在身後看到了一個身形瘦小的老者。

    「老石,找這個吧?」老者拿著刻刀,在石工星面前晃了晃。

    「笑老前輩,」石工星的聲音顫抖了,「我,我就是路過此地。」

    笑千手打斷了石工星︰「別扯閑篇兒,我問你,何家慶哪去了?」

    石工星道︰「還在工廠里,就是內州入口那里,那地方您知道。」

    笑千手搖頭道︰「那地方我去過了,他不在,想必只有你知道他下落。”

    石工星連連擺手︰「前輩,我什麼都不知道。”

    笑千手擺弄著手里的刻刀,露出了兩顆尖牙︰「這把刀子,能刻木頭,也能刻骨頭,你要不要試試?」

    石工星不知該怎麼解釋,笑千手似乎也不想听他解釋。

    新地,石工星的工廠,幾名異怪正在廠房外邊巡邏。

    走過門口,一只獐子對身邊的水鹿說道︰「咱們繞著這廠子瞎轉悠什麼呀?」

    「辦差唄,」水鹿倒是不嫌煩,「反正每個月都有修為賺,不也挺好麼?」

    獐子不想在這干了︰「那點修為好干什麼呀?這破地方這麼偏僻,連個開荒的都沒有,工廠里天天做這些沒用的東西也賣不出去,圖什麼呀?”

    水鹿搖搖頭道︰「我倒覺得這份差事,比找開荒人玩兒命要強得多,再者說,咱們石爺是大人物,等將來做出好東西,生意好了,人氣旺了,估計能給咱們不少獎賞!」”

    獐子嘆道︰「我看是夠嗆,我就沒見這工廠開過張!」

    兩人一路閑扯,又繞著工廠走了一圈,等再次經過大門的時候,獐子突然停住了腳步︰「這什麼東西掛門口了?」

    水鹿一看,大呼一聲︰「是石爺!”

    石工星的人頭被掛在了廠子門口,人頭下邊掛著一副骨頭架子,身上的血肉被剃的干干淨淨。

    Ps︰石工星是火車公公的弟子,就這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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