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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2章 蛊毒不分家
杨香君洒下一小瓶药水,一座山的虫子疯狂抢食,碰到药水的虫子直接僵直而死,用不了几分钟,一座土山上的虚元蚕被杀得一条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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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先后在八个养蚕的地点走了一圈,所有虚元蚕被杀了个干净。
到了最后一处养蚕的地点,这里不在悬崖,在山涧,山涧里的虚元蚕明显比悬崖上的蚕个头要大,这些虫子应该是快养成了,准备交货的。
可再大的虚元蚕也挡不住无妄烬,一瓶药水过后,只剩下一片户首。
李伴峰想知道虚元蚕的源头在哪:「咱们去把虫子的巢穴彻底毁了,来个斩草除根。」
杨香君摇头道:「这东西可除不了根,这是虚元之地,虚元蚕属于天生地长之物,杀不干净的。
我给你多留下些毒饵,保证这地方以后不能再养虚元蚕,如果她们另换到别的地方饲养,这个谁也挡不住。」
李伴峰拿起了一条虚元蚕的户首:「一条虚元蚕长到这么大,需要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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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香君看了看尺寸,这条虚元蚕有一尺多长:「要是在野外,虚元蚕根本长不了这么长,用蛊修特殊的方法培育,估计至少也得一年时间。」
一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可也不长,就这么放着不管,李伴峰肯定放心不下。
两人离开了养蚕的高楼,李伴峰在高楼旁边找到了几座角楼,这些角楼比其他角楼的尺寸要大,但做工用料要粗糙的多,卫生环境奇差无比,以李伴峰在嚣都的经验来判断,
这里是隶人居住的地方。
李伴峰在角楼附近徘徊片刻,嘴里念念有词:「蛊毒,是一家—」
杨香君走到近前,仔细听了片刻,问道:「你刚说什么是一家?」
李伴峰道:「我说蛊毒是一家,你说有没有道理?」
杨香君一愣:「这是什么道理?我跟你说过,药修和毒修算一家,蛊修和毒修没什么相干。」
「你太狭隘了!」李伴峰对着道门之间的关系有着不同的理解,「药修和毒修已经走向了完全相反的道路,但蛊修和毒修相似之处却越来越多。」
杨香君拿看团扇,连连摇头:「蛊修和毒修没有什么相似之处,蛊毒和正经的毒术也是两回事,蛊术重点在于操控,毒术的重点在杀伤,这两个道门从来就没有相似过———”」
他解释的如此认真,可李伴峰一句都没听,他依旧在角楼周围不停的念叨:「蛊毒不分家,有敌一起杀!」
杨香君上前拦住了李七:「瞎念叻什么?这和我们道门有什么相干?事情办完就赶紧走吧!」
李伴峰还没想走:「急什么,我还得检查一下虫子死没死绝。」
他到各个养蚕的高楼里又走一遍,确定虫子都死绝了,又跑到隶人居住的角楼周围转上两圈。
转圈的时候,他一直在絮絮叻叨说话,杨香君也没太在意。
隶人们都在熟睡,李七说的这些,他们也听不见。
可杨香君没想到,这些话,熟睡的隶人们都能听得见,因为李伴峰手里一直着梦德。
跟着李伴峰这多年,梦德吃香喝辣从没被亏待过,有梦倩在的时候,梦德无从施展,
梦倩不在的时候,梦德的手段多了去了。
她在利用梦境重复着李伴峰的话,但在梦境里,说话的不是李伴峰,是毒修老祖杨香君。
杨香君在众人的梦境之中反复说道:「蛊毒不分家,有敌一起杀!」
旁边有四男四女八个人,各自拿着一面旗帜,摇旗呼喊:「跟着毒修老祖杀敌呀!」
这八个人的作用是为了让做梦的人记住毒修老祖的衣着和长相,梦境里的蛊修们,有的紧了拳头,有的躲到了远处,还有的一脸麻木,仿佛不是在跟她们说话。
李伴峰没时间劝说她们,且把梦境留下,自己带着梦德又去了隶人的下一处住所。
等把所有隶人的角楼全都走了一圈,已经到了四点半,隶人们该起床干活了。
杨香君催促道:「咱们该走了,你念叨了这么多遍,她们要真敢打是她们造化,要是不敢打就只能算她们活该。」
李伴峰摇头道:「现在走不了,离开咒蛊墟的道路还没开启。」
杨香君一愣:「有这一说么?这道路还分时候?」
李伴峰道:「不信你就自己走。」
杨香君没法自己走,他不知道离开咒蛊墟的路该怎么走。
李伴峰道:「咱们就等到五点钟,等她们上工了,咱们看看有没有漏网的虫子,只要没有,咱们立刻离开。」
杨香君看了看前方的山涧,又看了看身后的树林:「咱们在林子里躲着吧,林子里好互有个遮掩。」
李伴峰觉得没必要:「你是一门祖师,还没有隐身法么?在这群修者面前还用什么遮掩?」
杨香君可不敢托大:「这是一群咒修,万一中了殃劫,以后可要吃大亏。」
「你不是喝了无妄烬,能防得住殃劫么?」
杨香君摇头道:「只有高层的咒术是用虚元蚕做的,低层的咒术许是用别的虫子做的,无妄对别的虫子没用处,我还得另外换药。」
「那就换呗,你是毒修祖师,还能缺药?」
「我可不敢冒这个险!这是咒修老巢,成百上千的咒修一起下手,成百上千的殃劫一起往身上扑,万一药不够了,我可真就没命了,」杨香君看向了李伴峰手里的杂志,「我还是钻到这书里待着吧。」
李伴峰展开杂志第三页,把杨香君收了进去,他没去树林,就在山涧旁边静静看着。
到了五点钟,几名咒修女子先起了床,提着鞭子到了角楼里,把正在熟睡的隶人们打醒了。
「你们还想睡到什么时候?猪都没有你们能睡!都给我起来!」
「我给你们两分钟时间,起不来的都给我喂虫子去!」
「不挨鞭子不动弹,你们真特么属牲口的!」
隶人们还沉浸在梦德制造的梦境之中,看到毒修祖师冲着她们挥拳呼喊,原本大多数人都在观望,甚至在躲避,可等被打醒的一刻,有些人拳头硬了。
几名蛊修面面相,刚才的梦境如此真实,她们想讲给彼此听听。
可起床的时间如此紧张,根本没有闲聊的机会。
一群人浑浑噩噩,离开角楼准备上工,李伴峰叫出了放映机,制造了一段影像。
毒修祖师杨香君,站在角楼外边,冲着众人高声呼喊:「蛊毒不分家,有敌一起杀!」
在杨香君身后,有四男四女八个人正在摇旗。
在杨香君的身前,有上百名咒修朝着放映机制造出来的影像施展咒术。
这群咒修应对的挺快,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祖师,不管什么来历,先打了再说。
李伴峰趁着她们出手的间隙,和赵骁婉一左一右,冲进了咒修的阵型之中。
咒修们大多没反应过来,只看到两道黑影在她们身边游移。
有一名作战经验相对丰富的老咒修高声喊道:「在身边放咒,把自己护住———”」
话没说完,唐刀出鞘,一刀砍了那老咒修。
旁边还有两人,年纪不小,身份不低,她们也想重整阵型,被唐刀一刀一个,砍掉了脑袋。
没了领头的,咒修一时间不知该冲着哪里出手,李伴峰趁乱出了一脚踏破万川,咒修倒下去一大片。
娘子在人群中不断低吟:「蛊毒不分家,有敌一起杀,跟着毒修祖师冲啊!」
声音震人心魄,有不少靠近赵骁婉的人,直接被震死在当场。
一名咒修看了看毒修祖师的模样,又听了听毒修祖师的声音,感觉图像和声音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这里有障眼法!
这名咒修高声喊道:「不要攻,取守势!」
这个思路是正确的,现在敌人虚实难辨,取守势,拖时间,等人来支援,才是上上之选。
「你们也别闲着!」她回身冲着蛊修呼喊道,「把蛊虫准备好,说你呢,听不见?」
身后的蛊修好像真没听见,都目光呆滞的看着她。
这名咒修抢起鞭子要打,鞭子还在半空,她突然捂住胸口,呜哇一声,吐了一地,在呕吐物之中,有大量形似米饭粒的虫子。
已经有人对她用过蛊术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带着的蛊修,不断对咒修使用蛊术,她们要和毒修祖师一起杀敌。
她们认识毒修祖师么?
不认识,但这不重要。
她们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昔日咒修和蛊修之间以姐妹相称,哪成想姐妹得势之后,
下手会如此狠毒。
而今在咒修的折磨之下,蛊修活的连牲口都不如。
只要有个人能带着她们拼出一条生路,认不认识这人并不重要,有没有理由也不重要况且人家毒修祖师的理由很好,蛊毒不分家呀!
有不少蛊修带着已经和咒修撕扯在了一起,李伴峰拿着镰刀把逐一砍断,厮杀须臾,咒修折损惨重,立刻撤退,赵骁婉用低哑的声音喊道:「穷寇莫追,随我来。」
放映机该换了投影的方向,让蛊修祖师的影像带着众人往下一处养虫子的高楼跑。
这一处的蛊修刚发现她们饲养的虚元蚕都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按照咒修给她们定下的规矩,养死了整整一窝,她们几个人都得跟着赔命。
慌乱之间,忽听外边大乱,一群蛊修高声呼喊,已经冲到了楼下。
「蛊毒不分家!有敌一起杀!」
梦里是真的!
蛊修们看了看眼前死去的虫子,又看了看慌急应战的咒修,又看了看楼下殊死拼杀的咒修。
都到了这一步,她们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对谁下手。
「姐妹们,跟着毒修老祖一块拼呀!」
蛊修们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和回廊上的咒修打在了一起。
村子里一片混战,所有蛊修都想追随毒修老祖,可毒修老祖也有问题。
这是放映机做出来的影像,能喊,能打,但不会放毒。
不会放毒哪还是毒修老祖?这样下去迟早会让人看出破绽。
李伴峰拿来了杂志,把真正的毒修老祖杨香君给放了出来。
放映机立刻关了影像,杨香君看着眼前的乱战,听着耳边的呼喊。
他回头看了李伴峰一眼:「你这疯人,到底要做什么?」
李伴峰指着众人道:「她们都是追随你杀敌的!」
「你自己在这儿疯吧!」杨香君撒腿就跑,赵骁婉改换了女子声音,喊道:「跟着祖师爷,接着冲!」
杨香君用一片毒雾遮挡了身形,让身后的咒修看不见他。
李伴峰用执炬夜行之技,把杨香君点的亮!
杨香君亮了,不打也得打,否则会被咒修围攻,
看到杨香君和咒修拼命,蛊修们热血沸腾,老祖身上那耀眼的光芒,让众人战力倍增。
有赵骁婉指挥战斗,再加上李伴峰和杨香君助战,蛊修虽然在武器上吃亏,但打了整整一天,生生把村子夺下来一半。
到了晚上,蛊修们在村子里找到了米酒,每人盛了一碗,进献给毒修祖师。
杨香君喝了一肚子米酒,对李伴峰道:「你把我拉下水,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李伴峰解释道:「这可不叫拉下水,我是给你攒了一份功业。」
杨香君笑一声:「老弟,你跟谁说话?我需要什么功业?我这人只相信拿钱办事,
乔毅给我封王封侯,我都不稀罕!」
李伴峰道:「别人封赏的功业,自然没什么意思,可你把蛊修和毒修变成了一家,这份功业可是你自己挣出来的。」
杨香君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别瞎说,蛊修和毒修不是一个机理,合不到一块去!」
李伴峰叹道:「天下道门的机理各不相同,有些道门的机理明明相反,不也能硬往一处合么?」
「机理相反,还怎么往一块合?」杨香君不想听李伴峰胡扯,「我知道,你是不打算让我出去了,可我告诉你,这边的浑水我也不,我明天找个地方躲起来,看你们谁能找得到我。」
李伴峰手捏着下巴,看着杨香君:「杨兄,我在你身上装了记号,你非得把事情做绝,也别怪我下手无情。」
杨香君面带不屑:「你个旅修能做出来什么记号?你当你随口蒙我一句,就能吓得住我?」
李伴峰朝着杨香君竖了一下拇指:「带种,要不咱们赌一把?」
杨香君轻蔑的笑了两声,随即又觉得有些委屈:「你为什么非要难为我?你无非就是想来咒蛊墟捣乱,这事儿你找不到其他人了么?」
李伴峰起身,看着强打精神的哨兵和许多已经睡去的蛊修:「我找了,实在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
你能克制恨无由,你对她知根知底,你还和她有仇,这个领头捣乱的非你莫属。」
杨香君用中指和无名指撩了一下发丝,挑起眉眼,看着李伴峰道:「李七,我还就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不记仇,谁给的钱多,我就给谁办事儿。
改明天,恨无由若是愿意花钱雇我,我立刻投降,帮着她一起养虫子!」
李伴峰一愣:「这次偷袭鲁老板,难道不是恨无由雇你来的?」
「她怎么肯雇我?」杨香君苦笑道,「她躲我还来不及,她一辈子最恨的就是我,我是被乔毅雇来的。」
乔毅?
这个操作就让人费解了。
李伴峰道:「乔毅知不知道你有无妄烬?」
杨香君想了想:「应该知道吧,他是那么镇密的人,这种事儿肯定会提前调查。」
「他知道你有无妄,还敢把你往我手上送?」这是最让李伴峰迷惑的操作。
虚元蚕不好杀,杨香君有杀了虚元蚕的手段,乔毅这个时候把杨香君派去了墨香店,
等于给李伴峰送了把刀。
虽说李伴峰和乔毅交情不浅,但乔毅也不至于这么贴心吧?
李伴峰问杨香君:「你知道恨无由在哪么?」
「当然知道,」杨香君抿着嘴,娇嗔的看了李伴峰一眼,「恨无由就在墨香店,血牙怪就是恨无由,七爷,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来墨香店接生意?」
李伴峰更不理解了:「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乔毅就更不该让你来墨香店了,你一旦落在我手里,得给乔毅造成多大损失?」
杨香君嘴角一撇:「这话说的好看不起人,谁能想到我会落在你们手里?李七,你拍着良心说,单打独斗,你一定能打得过我么?」
李伴峰从书里抽出根铁棍,杨香君连连摆手道:「我就是打个比喻,乔毅肯定没想到我会被你们生擒,他把我派去墨香店,主要是为了牵制恨无由。」
「恨无由不服管束么?」
「恨无由性情和单成军一样,普天之下谁能管得住她?」
话说的看似有道理,可李伴峰总觉得有问题。
想要牵制恨无由,非要选杨香君么?
恨无由算是桀骜不驯的下属,杨香君纯粹一个雇佣军,要说杨香君比恨无由可靠,李伴峰是不信的。
「李七,能放过我不?」
李伴峰摇摇头:「我真的没想害你,我是有心要帮你,你身为一门祖师,到了这个年纪,还做佣兵这种营生,你自己想着不觉得寒?」
杨香君白了李伴峰一眼:「我不觉得寒,怎么不都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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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指着一群蛊修道:「现在她们祖师没了,靠山也没了,你带她们打出一片江山,这不也是一段佳话?」
「什么佳话?等她们日子好过了,还能不能认识我都两说!」
杨香君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积雪,看着眼前一大片蛊修,目光有些深邃:「生意都到这了,不做也不合适,我答应你带着这群蛊修闹一场,可有三件事,你也得答应我。」
「你尽管说。」
「我是帮你打仗来的,吃喝用度你得想办法供应,我也不能白干活,一会儿我算算酬劳,拉个清单,真金白银也不能少了我的。」
李伴峰点头道:「我答应。」
「第二件事,打仗要看家底,内州的家底可不薄,我要是打不过了,你得保证我全身而退。」
李伴峰再点头:「我答应。」
「第三件事,让这些蛊修再睡两个钟头,然后分批撤出村子。」
李伴峰没理解:「好不容易打下了一半的村子,为什么要撤出去?」
「要真想打,我能把这村子全打下来,但这村子守不住,」杨香君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村子的草图,「咱们先看地势,再看粮食分布,再看村里村外的道路,这都是不利于防守的所在—.」
杨香君讲起兵法,思路非常清晰:「你若不信,且问问那个会打仗的女子。」
李伴峰装糊涂:「你说哪个女子?」
「还能是哪个女子?」杨香君哼了一声,「就是那个能把天下人羡煞的女子,我要是有她那声音和身段,纵使长相比她差了一些,我也心甘情愿。」
说话间,杨香君拿出来两瓶药粉:「一瓶是无妄烬,专门清除高等殃劫的,另一瓶叫无妄灰,两瓶药粉一起吃下去,身上的殃劫肯定能扫除干净。」
李伴峰摇头道:「我刚才加了防备,应该没有人在我身上中了殃劫。」
「防备有什么用?咒修本身不怎么能打,出手全靠隐蔽,一个地皮修者瞪你一眼,许是都能在你身上埋下个殃劫,你能防得住么?」
李伴峰看了看无妄,这个是肯定不能吃的。
他又看了看无妄灰:「吃了这个,应该不会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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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都会让你后悔生个男儿身。」
「那这两个就都不能吃?」
「你不能吃,她还不能吃么?」杨香君又朝李伴峰翻了个白眼,稍微整理了一下妆容,找个地方歇息去了。
李伴峰回了随身居,把无妄烬和无妄灰都交给了娘子:「宝贝娘子,这是毒修祖师送给咱们的药,能除殃劫。」
赵骁婉打开金晴秋毫,对着自己身子扫视一圈,光她能看见的殃劫就有二十多个,因为这些咒修的技法没有恨无由那么高明,所以这些殃劫都逃不开娘子的眼睛。
「我且仔细数数,别有落下的。」娘子认真数过,一共二十六个殃劫,其中七个殃劫是用虚元蚕下的,其他殃劫是用普通虫子下的。
娘子权衡着数目,吃了一点无妄烬,又吃了一些无妄灰,等了不到五分钟,身上的殃劫全都复现在了皮肤表面,然后静止不动了。
这些殃劫中了剧毒,它们想逃离毒源,可惜它们没能钻破皮肉。
李伴峰一枚一枚殃劫帮娘子摘了下来:「这是个蚂蚱,这是个菜青虫,这是棵野菜,
野菜也能用来下咒么?」
看到了二十六个殃劫,李伴峰一共摘下来二十七个,虚元蚕的殃劫多了一个。
赵骁婉欢喜道:「相公,这是恨无由种下的殃劫,也被毒死了!」
「好。」李伴峰连连点头。
赵骁婉拿着无妄,对洪莹道:「莹莹,这瓶药真的好用,你身上的殃劫肯定也能除掉!」
洪莹惊喜万分,李伴峰神情有些迟钝。
赵骁婉道:「相公,你不高兴么?」
「高兴!相当高兴!」
李伴峰确实高兴。
可乔毅的举动他确实看不懂了。
他让杨香君来,把恨无由的台拆的稀烂,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恨无由不听话么?
年尚游把一封书信呈给了乔毅:「主公,血牙怪对杨香君极为恼火,要求咱们给个说法。」
这封信里没有写血牙怪为什么发火,书信措辞低俗,言语不堪入目,完全是血牙怪为了宣泄情绪写来的。
在另一封密函里,乔毅已经知道了咒蛊墟的事情,血牙怪的老巢被打了,她如此恼火,自然在情理之中。
乔毅把书信放在了一旁,见年尚游欲言又止,笑着问道:「有话说?」
年尚游试探着问了一句:「血牙怪,是主公的部下,好岁算咱们自己人,杨香君就是个佣兵,谁给钱,他就给谁卖命,这种人就是把刀子,拿他去捅自己人的心口,不合适吧?」
乔毅微微摇头:「尚游,不是我要捅她刀子,是李七要捅她刀子,刀子有两把,这把刀子要是不交给他,他就会去拿另外一把,另外一把刀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
这番话,说得年尚游云山雾罩,根本没听明白。
乔毅招招手,让年尚游离近了些:「你带一队人手,去毫州,等我命令。」
一听亳州,年尚游一阵紧张:「主公,你是想对钦差大人—”」
乔毅点点头:「是时候了。」
Ps:错字已修改,感谢各位读者大人帮助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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