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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轉煞隕火
祭壇之上,震動漸漸加劇,已經有碎石,紛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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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懷皺眉。
墨畫目光一凝,立馬道︰
“顧叔叔,陣法自毀了,魔殿要塌了!”
“還有多久?”
墨畫神識一放,估量著陣法崩潰的靈力體量,“還有不到一炷香……”
顧長懷咬了咬牙。
他很想此時此刻,就將火佛陀堵在祭壇,徹底宰了以絕後患。
但火佛陀看著走投無路,身中水毒而行動遲緩,氣息衰敗,但並未真正油盡燈枯。
這等魔修,本就異常難殺……
一炷香的時間,還殺不掉他。
而且這祭壇中,墨畫也在……
就算自己想行險強殺火佛陀,也要考慮墨畫的安危。
以墨畫的陣法天賦,前途無可限量,可不能留下來給火佛陀這種孽畜陪葬!
先出去再說!
顧長懷冰冷地看了火佛陀一眼,立馬對墨畫道︰
“先走!”
“嗯。”
墨畫也不猶豫。
雖說這祭壇,就像是為自己建造的一樣,坐著很舒服,毀了很可惜。
但他也不想跟這祭壇一起,葬在這陰森的魔窟里。
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
墨畫和顧長懷便一同催動身法,一個身形如風,一個身化流水,全力向祭壇之外遁去。
火佛陀故意停留了一會,直到顧長懷和墨畫遠離,他才取下一枚血異丹藥服下。
一股股血氣和邪力,又涌入心脈。
“想殺我……可沒那麼容易……”
火佛陀冷笑一聲,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隨後他借丹藥之力,壓制水毒,而後催動身法,火光纏身,向祭壇外逃去。
墨畫和顧長懷離開祭壇,來到大殿。
大殿之中,同樣一片破敗,人影散亂。
部分道廷司修士,還在與零散的魔修廝殺。
一些執司追殺魔修去了。
還有些人見魔殿震動,茫然間不知所措。
顧長懷皺眉,冷聲道︰“所有人,撤離魔殿!”
而後他便一手抓起墨畫,提溜著一起往外飛奔而去。
顧長懷是金丹修士,學的還是風系遁術。
墨畫的身法遠沒他快。
而且此時,魔殿崩塌在即,一片混亂,既有游散的魔修,也有慌亂的執司,大殿之上偶爾還有巨石落下。
還是親手把墨畫攥著,顧長懷才更安心些。
墨畫就這樣,一臉無奈地被身材頎長的顧長懷提在手里,眼前景色不斷閃過。
耳邊呼喊聲,嚎叫聲,落石聲,偶爾還有修士交手之時,刀劍交錯之聲,嘈雜不斷。
祭壇沉沒,大殿崩塌,隨後迷宮癱毀,繼而由內而外,從中殿到外殿,陣法層層自毀,魔殿層層坍塌……
不知過了多久,墨畫眼前景色一晃,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魔窟之外。
天高雲闊,山霧氤氳。
四周是璧山城的崇山峻嶺。
墨畫回頭,就見內藏魔窟的孤峰,如湯沃雪般,向內坍縮,伴隨著巨大的轟鳴。
而魔窟的入口,還有眾多修士逃竄而出。
大部分是道廷司修士,少部分是魔修。
兩方剛從魔殿逃出來,又開始互相廝殺。
也有的魔修,趁亂想逃,顧長懷就堵在石橋處,來一個殺一個。
墨畫還是隱身在旁邊,偷偷用法術控制魔修。
若是有顧長懷一時騰不開手,沒殺掉的漏網之魚,墨畫就用水牢術,或是艮山陣將其困住。
之後顧長懷再殺。
如此又殺了十來個魔修之後,魔殿入口忽然又浮現一道血紅的身影。
正是火佛陀。
他也逃了出來。
火佛陀逃出後,整座山峰“轟隆”一聲,徹底坍塌,將整座魔殿以及其中的詭異祭壇,全部埋葬。
來不及逃脫的修士,也都葬身其中。
顧長懷心中恨極,隨後看向火佛陀,殺意凜然地吩咐道︰
“所有執司,守住石橋,別讓火佛陀這孽畜跑了!”
而後他周身狂風驟起,一馬當先,向火佛陀殺去。
火佛陀冷笑一聲,又施展隕火術,凝出密集的火雨,與顧長懷的風刃,轟殺了起來。
其他道廷司修士,一部分守住石橋,一部分與其他魔修廝殺,一部分則在外圍策應顧長懷。
墨畫看了一會,微微皺眉。
這個火佛陀……
這麼短的時間內,似乎便壓制住了水毒,身上的傷勢,也恢復了大半,邪力也充沛了不少……
蟑螂一樣,這麼難死……
情況有些不妙。
而另一邊,廝殺之時,火佛陀忽然繞過顧長懷,挾著烈火,一掌拍向了旁邊的一個執司,想將其斃殺。
顧長懷出手去救,攻勢斷了片刻。
火佛陀得以喘息,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在祭壇中,你不殺我,現在就已經晚了……”
顧長懷聞言,神色一變,轉頭看去。
就見火佛陀直接捏碎了一枚金玉制成的華貴符 。
一瞬間,狂風卷席烈火,纏繞在火佛陀周身,他的身形,快了不止一籌。
顧長懷瞳孔一縮。
“極品符 ……萬里神行符?!”
只一剎那的時間,火佛陀便身如疾火,從顧長懷身邊交錯而過,拉開了數丈距離。
再一眨眼,又是數丈。
顧長懷厲聲道︰“攔住他!”
所有執司,聞言神色凝重,紛紛舉刀靠攏,結成密不透風的陣勢,堵在了石橋口,擋在了火佛陀的去路上。
火佛陀目光微凝,周身隕火激發,開始強攻。
只要破開陣勢,從石橋離去,便是魚龍入海,海闊天空。
火佛陀與執司殺成一團。
他的雙目受損,施展不了全盛的煞氣,所以只能簡單進行威懾,無法讓道廷司修士心生恐懼。
但仗著邪力洶涌,禁術威能強大,他還是在一點點突破著包圍。
另一邊,顧長懷也在全力趕來。
就在顧長懷即將趕到之時,火佛陀也接近了石橋口。
周圍只有少數幾個執司,神行符一催,疾火一動,他便能逃出升天。
火佛陀臉上,帶著冷冽的笑意。
便在此時,他的腳下又是一震,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
火佛陀不用看便知道。
又是他娘的該死的陣法!
余光一瞥,腳下果然有灰色陣紋,結成山石牢籠,將他短暫束縛住了。
這道陣法,又準又快。
火佛陀惱怒。
定是那詭異的小鬼,不知躲在何處,又暗中下陰手。
困陣生成的片刻時間,火佛陀行動受限,立馬有幾個道廷司的執司封堵圍殺上來。
其中一人高喊,“火佛陀受死!”
他年紀輕輕,一表人才,身穿嶄新的道廷司制袍,正是肖家嫡系天驕,肖天全。
此前他都不曾正面出手,與火佛陀對敵。
最後時刻,他才冒出來劈這一劍。
這一劍威力不俗,靈力四溢,的的確確劈中了火佛陀的左肩。
但火佛陀也非等閑,右手一揮,邪火蔓延,焚燒了肖天全的左臂,逼得他向後退去,露出了半個身位。
身後顧長懷也趕至,折扇盡力一揮,數道銳利風刃,猛然襲來,命中火佛陀的後背,將其後背的袈裟,絞得粉碎。
火佛陀硬生生承受著顧長懷的這道攻擊,口角吐出鮮血,但嘴角卻露出冷笑。
而後他便催動萬里神行符,借著肖天全露出的半個身位,迅如疾火,脫身而去。
墨畫最後又補了一記水牢術,但毫無用處。
眼看火佛陀要逃走,墨畫有些生氣。
這個肖天全,真是個廢物。
要麼就好好躲著,坐享其成。
最後關頭跳出來,想摘桃子也行,那你也得把火佛陀宰了。
或者至少爭點氣,把火佛陀留下。
像現在這樣,跟火佛陀互換了點傷勢,就讓他跑了,實在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墨畫正埋怨著,忽而神情一怔。
他神識強大,目光敏銳,所以在混亂中看到了……
適才火佛陀逃走之時,與肖天全錯身而過。
他們兩人好像有一瞬間……
對視了一眼?
肖天全捂著手臂,目光有些詭異。
而那火佛陀看著肖天全,眼神也異常平靜。
兩人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目光有了一絲交錯。
這種感覺,就像是……
熟人踫面?
墨畫心中微震,再看去時,肖天全已是一副凝重的神情,似是因為讓火佛陀跑了,而心有不甘。
而火佛陀早已化作一道火光,借萬里神行符,逃出生天了。
顧長懷怒極,在後面厲聲吩咐道︰
“追!”
而後他同樣化為一道狂風,向火佛陀逃遁的方向追去,身後的一些道廷司修士,也緊隨其後。
墨畫則默默看了眼肖天全,心思微動。
看來……
還有大魚……
……
墨畫沒隨顧長懷去追火佛陀。
火佛陀跑得太快了,他追也追不上,而且他也沒那麼多靈力支撐身法,進行這種長途跋涉的追殺。
他就老老實實在璧山城,等顧叔叔的消息,正好自己也休息休息。
次日清晨,顧長懷一臉疲倦,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火佛陀跑了……”
顧長懷深深嘆氣,語氣苦澀。
墨畫心里很可惜,但也並不覺得意外。
火佛陀這種邪力澎湃的魔修,死而不僵,除非徹底圍困,將他完全耗死,否則在外面,變數太大,很難殺了他。
“顧叔叔,萬里神行符是什麼?”墨畫偷偷問道。
顧長懷神情一怔,嘆道︰
“這是一門極品符 ,是金丹以下修士,趕路逃命用的頂級符 ……”
“這種符 ,一般只有世家大族才會有……”
墨畫道︰“那火佛陀的符 ,是他搶的,偷的,還是……”
有人給他的?
墨畫沒明說,但顧長懷心中卻有數,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墨畫左右看了看,又悄悄道︰
“顧叔叔,那個哮天……肖天全,好像跟火佛陀認識……”
顧長懷目光一肅,“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的……”墨畫道,“火佛陀逃走時,跟肖天全對視了一眼,那個目光,就像熟人一樣……”
顧長懷皺眉,回想起昨日的情景,沒記得有這一幕。
墨畫道︰“時間很短,就一眨眼的功夫,但是我眼尖看到了!”
火佛陀和哮天犬,在“眉目傳情”!
顧長懷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略作思索,還是搖了搖頭。
“按理來說,不太可能……”
“火佛陀兩百多歲了,肖天全大概也就二三十,兩人輩分差太多了,火佛陀為惡,凶名昭著的時候,肖天全還沒出生……”
“兩人不太可能有什麼交集……”
“以火佛陀的性子,也未必看得上肖天全……”
墨畫低聲道︰“是不是肖家……”
顧長懷略作思索,還是搖頭,“這次圍殺魔殿,肖家可死了不少人,這些都是肖家在道廷司的根基……”
“這種自毀根基的事,即便肖天全想做,他們肖家老祖,也不可能同意……”
墨畫點了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蹊蹺。
顧長懷見墨畫一臉疑惑,心里不知琢磨什麼,怕他又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來,便嘆道︰
“這事我會留意,你就別管了……”
“還有,你也別跟外人說,不然被肖家听到了,定會以‘造謠中傷,誹謗肖家’的名頭,找你的麻煩……”
“肖家在道廷司,勢力很大,你被他們盯上,行事處處掣肘,日子就很難混了……”
“嗯嗯!”
墨畫連連點頭。
這種事,的確是要低調些。
墨畫又問︰“顧叔叔,火佛陀到底往哪里逃了?”
顧長懷神色凝重,“乾學州界以外,具體去處,還不清楚,我已經通知沿途各仙城的道廷司,發布通緝令,圍追堵截了……”
“希望能將火佛陀攔住……”
顧長懷嘆了口氣。
一旦讓火佛陀跑了,在乾學州界外蟄伏起來,休養發展,他日卷土重來,估計又是一陣血雨腥風。
不知多少修士,要罹難慘死。
若是他真入了金丹,就更是遺禍無窮了……
墨畫也嘆了口氣,心情沉重。
“那我……”
墨畫還想說什麼,顧長懷便道︰
“別你了,迷緄慊刈諉判銝{ヲ傘 br />
“追緝火佛陀的事,又凶險又漫長,你有多少時間跟著耗?你一共就七天假吧……”
“還有兩天!”墨畫道。
“兩天很多麼?乾州這麼大,真去追火佛陀,來回趕路都不夠……”顧長懷冷冷道。
“那……”墨畫還想堅持一下。
顧長懷便不容拒絕道︰“我明天便安排人,送你回宗門,你安心修行。”
墨畫不太想听他的話。
顧長懷便道︰“你老實回去,我想想辦法,折算些宗門功勛給你,畢竟搗毀魔殿,也算是大功一件……”
“你不回去,那這事就免談了。”
墨畫立馬從善如流,乖巧道︰
“好的顧叔叔,我听你的!”
……
于是第二天一早,顧長懷便雇了一輛馬車,將墨畫送回宗門。
原本顧長懷,是想找兩個執司送他回去的。
但墨畫沒要執司護送。
一是真遇到危險,自己有隱匿術,也足夠逃命了。
若是真逃不掉,那這兩個執司也救不了自己,還可能把他們的命也搭上。
另外一個原因是,他想抓緊時間,在回去的路上,研究研究火佛陀的隕火禁術秘籍。
以及另外一本……
《魔道轉煞真訣》!
墨畫偷火佛陀的秘籍時,一把抓在了手里,當時抓的其實是兩本書,沒仔細看,就放進納子戒了。
後來墨畫回去,偷偷翻了翻,這才發現,除了火佛陀的《隕火禁術》外,還有一本,赫然正是這本《魔道轉煞真訣》!
這應該就是顧叔叔說的,魔煞宗的無上傳承。
也是火佛陀“引煞入法”,震懾神魂的法門。
墨畫決定“批判”一下。
若有能參考的地方,就“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研究一下。
實在不能學,就從中找找火佛陀的煞氣命門。
要是太過邪惡,那就一把火燒了,免得禍害他人。
但這種書,肯定要偷偷地看,不能讓道廷司,還有顧叔叔知道,免得他們覺得自己是個“壞人”。
……
青山綠水間,一輛馬車,悠哉悠哉地行駛著。
這種拉車的靈馬,都是認路的。
墨畫就坐在馬車里,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翻看著火佛陀珍藏的兩本秘籍。
先是《魔道轉煞真訣》。
墨畫翻了翻,目光一沉。
書如其名,的確是一本血腥殘忍的魔宗典籍。
按照書上所說,煞氣也是一種天地之力,介于靈氣與神念之間,既有形,亦無形。
修煞氣的過程,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殺”字。
大量殺人,造成殺孽,積累怨念,而後再通過此真訣,將“殺孽”轉化為煞氣。
殺的人越多,煞氣越深。
殺的人越強,煞氣越重。
對敵之時,光靠深重可怖的煞氣,便可讓人肝膽寸裂,驚恐莫名,失去抵抗,任人宰割。
與高手交手,煞氣還可侵蝕對方神智,讓對方煞氣入體,發瘋或是發狂。
當時在大殿中,火佛陀就是利用煞氣,“恐懼”了數個執司,然後一記火刀,將他們全殺了。
魔煞之氣,無論群戰,還是單殺,都相當可怕。
“要大量殺人……”
墨畫皺眉,搖了搖頭。
殺孽太重,這種他肯定修不了。
不過讓他在意的,是“轉煞”的過程。
將“殺孽”,轉化為“煞氣”。
這種法門,墨畫看著竟藏有一些類似“因果轉化”的手法。
殺孽為因,煞氣為果。
轉殺為煞,轉因為果。
就像是利用了一絲“天機因果”的規則,然後結合魔道殺戮的行為方式,所創造出的一種法門。
墨畫想了想,還是沒把這本秘籍毀掉。
煞氣可以不修,但“轉煞”的過程,涉及因果轉化,可以研究研究。
然後就是墨畫最期待的,隕火禁術秘籍了!
隕火術的秘籍,厚厚一迭,與其說是秘籍,更像是“禁術研究草稿”。
里面密密麻麻,圖文交織,全是有關禁術的記錄和注意事項。
包括此術的禁忌,弊端,以及難以突破的難題。
墨畫大概看了下,這才恍然大悟。
隕火術,是一門靈力量極大,威力極大,但負作用也極大的禁術。
火佛陀為了修行這門法術,大量殺人,將他們的血肉靈力,融入己身,也就是他胸口的,那兩枚“火焰心髒”之中。
殺的人越多,火焰心髒越強,法術威力也就越可怕,邪力供給也近乎無窮無盡。
難怪他整個人,看著就像一只妖力澎湃的猛火妖獸。
殺也很難殺,死也不好死。
而即便受了傷,只要繼續殺人,很快就能恢復。
而他那兩枚心髒,其實是一對本源雙生的邪器。
更是金丹境修士要孵育的,本命法寶的胚胎。
金丹修士,會煉化本命法寶。
築基若要晉升金丹,就要提前孵育本命法寶胚胎。
這是墨畫上修行課的時候,教習跟他說的。
火佛陀的法寶胚胎,就是他那兩顆“火焰心髒”,同時也是隕火禁術的核心。
法寶胚胎的事,目前的墨畫,還理解不透。
他才築基前期,距離金丹境,還有點遠,本命法寶之類的修道知識,還不到鑽研的時候。
至于火佛陀的隕火術……
墨畫其實也不會去學,更學不會,所以也沒必要花太多時間去琢磨。
他現在所需的,其實只是一種穩定可控的“術式結構”。
而火佛陀的兩顆火焰心髒里,就包含了這種術式結構。
畢竟他那兩顆“心髒”,是作為本命法寶胚胎,植入了心脈的,若是不穩定,火佛陀早就“自爆”而亡了。
“穩定可控的術式結構!”
墨畫抱著這個目的,又“去其糟粕,取其精華”,著重研究了火佛陀那兩枚“心髒”中,火系靈力流轉的路徑。
並且根據這種路徑,“照葫蘆畫瓢”,自己琢磨了幾個基礎的,火系靈力流轉的“術式結構”。
只不過這種術式結構,都很復雜。
但墨畫不怕。
他的神識強,不怕法術復雜,甚至越復雜越好。
總結出這些術式結構後,墨畫心癢難耐,就坐在馬車上,一個一個試。
先從單一火球術開始。
墨畫根據這種得自于禁術的,復雜的“術式結構”,開始凝結火球術,然後對著地面轟射。
從整個火球發射的過程,墨畫開始體會術式的變化。
威力如何,穩不穩定,可不可控,術式結構容不容易松散等等……
試了十來次,墨畫終于找到了一道,相較而言,最穩定,也最易控制的火球術式。
墨畫心中大喜,很想當即就試試火球聚變,搓一發“靈變”的火球術來看看威力。
但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
這里不是在宗門,萬一失手了,法術失控了,又把自己炸傷了,可沒長老救自己……
墨畫按捺住躁動的心,想著等回到宗門,再試試這門法術的威力。
……
馬車還在慢悠悠地走著。
路兩旁景色宜人,走過靈田間的小道,穿過一座座仙城,接近傍晚時分,便來到了清城山外。
過了這座山,再走一會,就到了乾學州界。
夕陽垂山,晚霞絢爛。
墨畫趴在窗口,看著天邊的晚霞。
看著看著,墨畫心中猛然一悸。
天邊的晚霞,如同鮮血。
墨畫眨了眨眼,再看去時,晚霞依舊絢爛,適才的“血色”只是自己的錯覺。
墨畫心中有些不安。
他試著用了下天機衍算,恍然間,便見自己的身上有一道鮮紅如血,殺伐如火的因果鎖鏈。
墨畫瞳孔一震,絲毫不猶豫,立馬翻身跳出車外。
之後不過幾息時間,他乘坐的馬車,便猛然爆裂,燃起熊熊烈火,化作為飛灰。
墨畫落地,再向前看去,便見前方的路口,赫然有著一道人影。
身材高大,面容溫和,一身血紅袈裟,眸中殺意熾熱。
正是火佛陀!
他目光冰冷,聲音漠然︰
“小施主,灑家來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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