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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章 证道
那蛮将又惊恐,又愤怒,又难以理解:「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是谁么?」
墨画道:「死人的身份,没必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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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雀和术骨部的金丹,开始下杀手。
渊骨重甲兵,连同其他蛮兵开始绞杀。
林间血气渐重,哀豪声四起,眼见一个又一个「援兵」死去,蛮将目毗欲裂。
丹朱也走上前去,抽出一把长刀,准备了解了这蛮将的性命。
杀他的人是丹朱,这蛮将却目光凶狠地看着墨画,含恨道:
「我巫鹫部,不会放过你,终有一日,你的部落会被我巫鹫部的妖兵踏平,你的族人,会被炼成黑烟,你也会被少主碎户方段,喂于巫鹫大神之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墨画挥了挥手,「废话真多。」
丹朱一刀下去,砍了蛮将的脑袋。
蛮将的头颅,鲜血溅出,在地上滚了三圈,方才停住,瞪大了双眼,满是死不目之色。
丹朱走上前去,用脚踩着他的脸,替他闭上了眼睛。
此时战斗已经稀稀拉拉,接近了尾声。
这蛮将唤来的援兵,虽然骑着蛮马,战力不俗,人数也不少,但在墨画手下的八百多蛮兵,尤其还有渊骨重甲兵面前,还是差得很远。
战力碾压,战斗也是一面倒的「屠杀」。
没过多久,这些自称「巫鹫部」的蛮将蛮兵,就全被杀了。
墨画命人搜刮了战利品,一百多匹蛮马,也全都缴了,之后将死去的尸体,丢到了悬崖下,抹去痕迹。
自有山间的妖兽,享用他们的尸体,进一步毁尸灭迹。
做完了这一切,墨画便命蛮兵先撤回去了。
他自己则带着丹朱,还有一些人手,又去了趟阿察部,将阿察部死去的族人,简单入验了。
墨画也亲手,将阿布给埋了。
埋好之后,墨画想给阿布立个碑。
可阿布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蛮族少年,没什么修为,没什么贡献,没什么说得出口的功绩,或许会有一些抱负,还存着报恩之心,但一切未曾开始,就全都夏然而止了。
他的一生,已经全部结束了。
墨画实在没别的可写,只写了「少年阿布之墓」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留在了这墓碑之上。
阿布已经死了。
可接下来,可能还有更多的少年,像这般简简单单死去。
甚至现在,更多的「阿布」,就已经在死,乱世中,他们被砍掉四肢,或拦腰截断,无辜的生命,被混乱和战争终结。
墨画深深吸了口气,将心中压抑的情绪,缓缓沉淀了下去。
「已经—没有温和的余地了—
看看面前的墓碑,墨画的神情渐渐冰冷,眼中也流露出杀伐果断的决意。
大半日之后。
另一边,数百里之外,一道大山谷前,陈列着密密麻麻数不尽的蛮兵,声势极其浩大。
这些蛮兵身上,穿着黑色邪异风格的蛮甲,其中竟还有不少人,骑着蛮马,乃至各类铁锁束缚的禽类妖兽。
而蛮兵正中,还有一些身形佝偻的巫修,满脸黑血,跳着一种诡异的战舞,以此鼓舞士气。
这是一支,兵种齐备,还有巫修增幅士气的强大蛮族大军。
一个身穿纯黑色大擎,面容阴冷,少年模样的修士,坐在一只被十八道妖锁封住的狞可怖的秃鹫妖禽之上。
此人,便是这支蛮族大军的主人。
片刻后,马蹄声响起,一个探子疾驰而来,自老远便滚身下马,躬着身子,走到这黑擎少年面前,跪下道:
「禀少主,红鹫大人——死了,二百多勇士也死了,尸体被抛在荒野,蛮马都不见了,似乎是——·被劫了。」
黑擎少年神色不动,唯有眉眼之间,凝着肃杀之意,声音沙哑宛如夜枭。
「谁敢杀我巫鹫部的人?」
那探子将额头,贴在地上,浑身忍不住发抖,强忍着惧意道:
「那些贼人——实力很强,动作干净,没留下太多线索,只不过从现场的痕迹看,应该是有‘蛮族重兵」围剿,红鹫大人他们,才会遭遇不测—」
「重兵——」
黑擎少年瞳孔一缩。
这个小地方,竟然还有部落能养出一支重甲蛮兵?
「还有么?」黑擎少年问道。
探子道:「时间仓促,不及细探,卑职便立马赶来,向您回禀了—」
黑擎少年露出一丝不悦,但也没过多苛责。
红鹫都死了,这个探子如果查深了,也就不可能回来跟自己报信了。
黑擎少年的眉间,闪过一丝阴沉的戾气。
他生出一种冲动,想带队回去,将这些胆敢冒犯他巫鹫部的贼人出来,一个个割脖子放血给宰了。
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性逆他巫鹫部。
可这股冲动,又被他硬生生遏制住了。
欲成大事者,不可暴怒,不可意气用事。
当今之际,他还有宏图大业要完成,不可被一时的宵小,绊住了手脚。
更何况能养出重甲蛮兵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黑擎少年心中,也有一丝淡淡的忌惮。
他沉思片刻后,心中冷笑道:「罢了,先饶你们一命,待我大展宏图,统一了整个朱雀山界,征服了所有大部,再回头来算账,将你们揪出来,慢慢玩弄——」
黑擎少年微阖眼眸,平抑了心境,这才冷声道:
「传令下去,继续行军,越过横断山脉,讨伐朱雀界内的大小部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少主!」
命令传了下去,巫修开始跳动战舞,振奋士兵的杀戮之心。
蛮马嘶鸣,妖骑震动,少年座下的黑鹫妖禽也蠢蠢欲动,散发着凶戾的妖气。
这一支杀伐之兵,缓缓开动,向着山峰对面杀去蛮兵行进,周遭气机涌动,并没有逃过墨画的感知。
只不过,此时的墨画,并没有在意这些看似凶残的杀机。
他仰头看着天,心里衍算着整个大荒的运势,揣摩着天机的流转和天地格局的变动。
他就这样仰头看着天,从白天的夕阳日暮看到夜晚降临,又从暗无星光的夜空,看到天刚破晓时,东方的微红之光。
墨画的目光,也越来越坚毅。
过了片刻,丹朱走了过来,道:「先生,都准备好了。」
墨画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出发吧。」
墨画魔下的乌图部,丹朱带领的丹雀部,还有戮骨统领的术骨正部盟军,一共六千多蛮兵,浩浩荡荡,从藏身的荒山中出发。
他们由墨画这个巫祝带领,奉着「神主」的名义,开始于大荒的土地上行军。
半日之后,他们遇到了第一个,名叫夫山的小部落。
墨画亲自出面,面见了这个小部落的酋长。
渊骨重甲威严,六千蛮兵声势浩大。
夫山部酋长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墨画问他:「可愿臣服于神主?可愿为神主的伟业,尽心尽力?」
夫山部酋长抬起头,看了眼墨画,只此一眼,便从墨画年轻俊美的面容上,看到了浑然不似凡人的神圣与威严,当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夫山部愿愿意。」
墨画淡然颌首。
夫山部酋长犹豫片刻,终是咬牙,颤声道:
「只求大人您—不让我夫山部,为奴为婢;不让我夫山部,男儿绝嗣,女儿卖身。
不让我夫山部—亡族灭种—」
墨画目光威严道:「皈依神主,便是神主的子民。为神主效力者,一视同仁。战场之上为同袍,战场之下为手足。只要不背叛神主,神主便不会遗弃他的子民—」」
夫山部酋长神情震动,三拜叩首道:
「我夫山部,虽实力微薄,但愿为神主,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虽死不辞。」
墨画点头,「好,神主感受到了你的忠心。」
夫山部被墨画收服,部落被收编,青壮年的蛮修新编入蛮兵,其他人则负责各种后勤,整个部落随看墨画的蛮兵大军,一同迁徙。
之后墨画一路行军,沿途碰到的各个小部落,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收服整编。
胆小的部落,镊于墨画魔下重甲之威,兵势之强,还有一众可怕的金丹统领,只能俯首臣服。
一些有灵性的部落酋长,则是见墨画面容俊美神圣,恍如神明在世,心生崇敬,甘愿追随墨画这位巫祝左右。
也有一些脾气差,骨头硬的酋长,不愿臣服。
墨画看情况而定。
若是这酋长,只是目光短浅,心性野蛮,但心系部落,不敢悖离祖宗。
那墨画就威胁他,称他若不臣服,便将他的部落整个屠了,让他的祖宗没了后代。
一般正常酋长,但凡有点良知,有点正常的心性,都会被墨画「威胁」到。
他们不敢用部落的生命和祖宗的血脉,来赌墨画的「善良」。
万一墨画不善良,他们就要绝种了。
因此,尽管心有不甘,尽管心中恐惧咒骂墨画,但为了在乱世生存,他们也不得不表示「臣服」。
但即便如此,仍旧有不愿臣服的。
这些小部落酋长,往往并不在乎部落安危,不在乎血脉延续,只是想自已做酋长,作威作福,凌驾于部落之上,并不会管族人死活。
让他们臣服,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于是墨画就杀了他们。
作威作福的酋长死了,其他部落族人,自然也就只能「归顺」墨画。
是以,短短七日内,墨画便「收服」了五六个小部落,大军扩充到了近万人。
从墨画的角度来说,这是「收服」。
但某种意义上,这也是「吞并」。
若是在平时,墨画也不会用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他大概会尊重这些小部落的意愿。
愿意归顺自己,那就让他们跟着,若不愿意,就尊重他们的意愿,让他们自生自灭。
但现在局势不同了。
墨画没资格,再这么「温和」了。
甚至,他也只问他们一句:是否愿意归顺神主。
愿意归顺,那便归顺。
不愿归顺,就让他们归顺。
所谓的「尊重,体谅,沟通,理解,宽容」,还有所谓的「尊重个人命运」,都只是说着好听。
在乱世里,是没用而幼稚的屁话,只会带来所有人的灭亡。
指望这些蛮族,理解「公平,道义,友爱,是非,善恶,种族延续,苍生未来」,根本不可能。
墨画也没空再教化他们了。
一些东西,没必要解释,也无需解释。
不需要理解,也没必要让人理解。
乱世,只有强权。
墨画只需要这些蛮修,听自己的命令就好,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只有这样,所有人才会有一丝生的可能。
只有这样,天机之上才会凝聚一线生的希望—
墨画又抬头,望向大荒苍茫的天空。
天地如棋盘。
棋盘之中,众生皆子。
如今大荒这盘棋,师伯在下,华家在下,看不见的地方,可能其他世家老祖,魔门势力也都在下。
而现在,自己也在下这盘棋。
既然要下棋,那自然就需要「棋子」,没有棋子的人,没有插手棋局的资格。
既然众生皆子,那这大荒的蛮修,就全都是「棋子」。
自己要做的,就是「抢棋子」
跟师伯,跟世家,跟所有下棋的人来「抢棋子」。
将所有能抢到的棋子,全都抓到自己手里,让这些「棋子」,全都为自己所用。
团结所能团结到的一切力量。
唯有如此,方能逆天改命,逆转天机。
修士者,修道成仙。
修到一定程度,或许就要证自己的道,方能窥见仙机。
师伯在大荒所做的,或许就是在「证道」,他要走「诡道」,要引人心堕落,招致灾难,养道孽,使天地寂灭,诡道通天。
世家在做的,或许也是在「证道」。
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无论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在大荒这局棋盘上,剥削他人的生命,传承,乃至一切财物。
搜天地之利,谋一己之私。
而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同样也是一条「证道」之路。
自己也要学着师伯,学着世家的洞虚老祖宗们,用这芸芸众生,来证自己的「道」。
以自己毕生所学,为大荒的众生谋一线生机。
体悟天机,福泽苍生。
一念济天下,求道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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