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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代表人民枪毙你!
巴黎下水道中的水流声与火把燃烧的噼啪声交织成混沌的交响乐。
www.biquge85.com东布罗夫斯基的皮靴踩过积水,每一步都在拱形下水道里激起沉闷的回响。他的目光扫过身后一百名赤卫队员——每个人都穿着缝红领章的工装,戴着红星蓝帽,腰间的武装带上别着勒贝尔转轮手枪。
“快!再快些!”东布罗夫斯基的声音在下水道里炸开,“普鲁士人的炮弹已经在文森堡炸响,我们的同志正在流血!”
十七岁的让·蓬皮杜突然被绊了一下,差点栽进污水中。他扶住潮湿的墙壁,发现绊倒他的是一具尸体——国民军制服,后脑勺一个漆黑的弹孔。
“这这是”
“逃兵。”东布罗夫斯基头也不回,“应该是昨天被守在下水道里的同志处决的。记住这个画面,小伙子。在巴黎,只有两种人——战士,和尸体。”
队伍拐过一道弯,前方传来微弱的哭泣声。三个国民军士兵蜷缩在岔路口,军装沾满泥浆和血迹。
“长官!求求您.”其中一人跪着爬过来,“我们连队全完了,普鲁士人的炮火”
东布罗夫斯基的转轮手枪顶住了他的眉心。
“姓名?部队番号?”
“第、第47国民步兵团2连,皮埃尔·勒费弗尔.”
“很好,勒费弗尔。”东布罗夫斯基的食指扣上扳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拿起枪回到文森堡,或者永远留在这里腐烂。”
皮埃尔颤抖着指向同伴:“可他们受伤了.”
“伤员由地下通道转移。”东布罗夫斯基的枪口纹丝不动,“但懦夫“
“不,不,我不回去.”名叫皮埃尔的士兵显然被普鲁士的炮弹吓破胆了。
“我代表人民枪毙你!”东布罗夫斯基毫不犹豫宣布了逃兵皮埃尔的死刑。
“砰!”
枪声在下水道里炸开,震得让·蓬皮杜的耳膜生疼。皮埃尔的尸体栽进污水,鲜血染红了一片浑浊的水面。
“继续前进!”东布罗夫斯基收起转轮手枪,“打出我们的红旗,让文森堡的同志们知道——赤卫队来了!”
圣但尼火车站的月台上,穿着件打着补丁的黑呢大衣的里戈从一辆装甲列车中走了下来。他面前站着国民军第1师全体军官,每个人的脸上都沾着炮火熏黑的痕迹。
“最高革命委员会第15号命令。”里戈的声音像冰刀刮过钢板,“自即日起,任何未经许可的撤退,都将被视为叛国罪。”
师长勒克莱尔摸了摸镀金怀表——那是拿破仑一世赐给他父亲的礼物。“委员同志,我的士兵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那就让他们在战壕里睡觉!”里戈突然暴喝,吓得几个参谋后退半步,“看看你们身后!”
他猛地拉开一节车厢的大门。里面堆着三十多具尸体,每具尸体的额头上都用红漆画着大大的“×”。
“这是今天下午我从巴黎过来的路上抓到的逃兵。”里戈的声音恢复了可怕的平静,“有想加入他们的吗?”
工人代表马赛尔突然上前一步:“里戈同志,普鲁士人的炮火太猛烈了,我们第一师的损失惨重,需要增援.”
“告诉他,增援就是我的赤卫队。”里戈从副官手中接过一迭文件,“这是刚签发的处决令,空白名字栏等着填呢。”
一发150毫米炮弹在站外炸开,震碎了仓库的玻璃窗。碎玻璃雨中,里戈纹丝不动,只有他的红色袖章上沾染了一点硝烟。
“普鲁士人的炮弹很可怕?”他轻声问,突然一把揪住第一师师长勒克莱尔的领子,“但我的子弹更准!从现在起,每个连队派两名赤卫队员督战——退一步,就地枪决!”
马赛尔咽了口唾沫:“那要是还守不住呢?”
里戈松开勒克莱尔,坚定的目光从每一张不安的面孔上扫过:“那就让圣但尼成为普鲁士人的坟墓,让我们成为坟墓上的墓碑。”他转向全体军官,“同志们,我们可以死,但我们的法兰西祖国将会因为我们的牺牲而再次伟大,法国劳动人民将会因为我们的牺牲而得到幸福的未来!通往胜利的道路上不可能没有牺牲!
另外,告诉同志们,根据国民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我们的第一师的任务是坚守圣但尼一个星期.从两天前开始算起!”
文森堡的地下掩体里,东布罗夫斯基踩着血水巡视每一个射击孔。外面的炮火把抹在掩体里的泥灰一把把震落了下来,但更可怕的是掩体角落里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把他们都带过来!“东布罗夫斯基厉声道。
赤卫队员拖来七个瑟瑟发抖的士兵,他们的军装还算完整,但裤裆全湿透了。
“军事委员同志!”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兵哭喊着,“我们真的顶不住了!普鲁士人的炮火.”
东布罗夫斯基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小兵脚边:“顶不住?看看这个!”他拽过一个双腿炸断的老兵,这个老兵是个北非的柏柏尔人,“阿齐兹同志,你的排还剩多少人?”
“报告委员!”老兵挣扎着敬礼,“全排32人,现存12人,仍在坚守12号堡垒!”
东布罗夫斯基转向那七个逃兵:“听见了吗?断腿的人还在战斗,你们这些健全的废物却想逃跑?”他突然暴怒地掀翻木箱,露出下面成堆的恩菲尔德步枪,“拿上枪!现在!立刻!回到你们的岗位!”
一个逃兵突然跪下:“求求您,我家里还有”
“我代表人民枪毙你!”
“砰!”
东布罗夫斯基的枪口冒着青烟:“现在你家里没有你了。”他冷酷地看着剩下六人,“还有人要讲条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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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人连滚带爬地抓起步枪冲了出去。东布罗夫斯基转向让·蓬皮杜:“记下他们的名字。如果他们再敢临阵脱逃.你知道该怎么做。”
斯坦梅茨的指挥部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老将军的烟斗早已熄灭,但他仍机械地咬着琥珀烟嘴。
“将军,第17团请求撤下来休整”参谋的声音越来越小。
“休整?”斯坦梅茨突然笑了,笑得参谋毛骨悚然,“都打了五天了!我们三个精锐团轮番进攻,连文森堡的外墙都没摸到!”他猛地砸碎茶杯,“巴黎人是什么?铁打的吗?”
副官小心翼翼地递上望远镜:“您您自己看吧。”
镜头里,文森堡的废墟上,一面残破的红旗仍在飘扬。旗杆下,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巴黎人正用刺刀、铁锹甚至牙齿,把冲上来的普鲁士士兵一个个捅下早就已经变成碎石堆的城墙。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当一个守军倒下,立刻就有新的身影从废墟里钻出来补位。他们像不死军团一样,永远杀不完。
老将军咬着牙:“幸好色当和梅茨的法军连他们十分之一的勇猛都没有,否则我们肯定到不了巴黎”
参谋递来最新战报:“将军,还要继续炮击吗?我们的弹药.”
斯坦梅茨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停火吧。”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让小伙子们喘口气.明天,明天我一定要用210毫米臼炮把文森堡轰成粉末!”
但他心里清楚,他的210毫米臼炮根本不可能把文森堡轰成粉末——实际上,当文森堡古老的城墙被轰塌后,他的苦味酸炮弹、硝化甘油炮弹的毁伤效果就变得很有限了。那些被废墟覆盖的掩体,无论是一个洞还是一条下水道或是一间地下室,都已经经过了炮火的考验,而覆盖着它们上面的碎石瓦砾又好像一层厚厚的护甲,炮弹爆炸的威力都被这堆碎石和瓦砾吸收了
当次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时,东布罗夫斯基站在文森堡废墟的最高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弹壳、瓦砾和尸体。他的左臂吊着绷带,但右手的转轮手枪依然稳稳指着前方。
“清点人数!”
“报告委员同志!”让·蓬皮杜的声音已经嘶哑,“赤卫队现存67人,国民军第2师.大概还有3000余人。”
东布罗夫斯基望向圣但尼方向,那里的炮声依然激烈:“里戈同志那边呢?”
“刚传来消息,圣但尼火车站还在我们手里。里戈同志说”让.蓬皮杜突然哽咽了,“国民军第1师只剩下不到2000人了。”
东布罗夫斯基点点头,转向幸存者们:“同志们今天是第6天了!拿破仑三世和约瑟夫.弗朗茨的几十万大军在普鲁士人的炮火、机枪和刺刀底下只坚持了不到一天就被击溃了。而我们和第1师总共不到一万五千人,却顶住了十倍于我们的敌人,坚持了整整6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普鲁士根本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我们足够坚决,足够勇敢,就一定能打败他们而我们只要能打败普鲁士的陆军,那么整个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就没有能够战胜红色法兰西的敌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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