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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名千夫长的眼里,顾留白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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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信心崩塌时,他总会给人予希望,就像是用甜美的糖果欺骗小孩子一样,把小孩子给骗过去。
他不是人!
他根本就是不知疲倦,以人的生命为食物的魔鬼!
他的疲惫不支,都是装出来的!
但这个时候已经根本没有人会听这几名千夫长的话,尤其看着那顾留白都根本站不起来的样子。
马上就能生擒这人了,这时候半途而废,不是脑子有病?
这几名千夫长看着那些眼睛血红的人,觉得自己要是敢多喊两句,说不定直接会被自己人给砍了。
……
在顾留白收剑,开始动用风刀,那些天行母第一次感到畏惧而振翅高飞,无数天行母形成的旋云骤然往高空升腾时,接近刺骨沟的那支商队之中,那名有着很特别的青铜色肤色的年轻苦行僧便知道那里一定在发生着可怖的杀戮,但同时正在进行着杀戮的对象不是他这种级数的修行者所能干涉的。
他不再观看,只是对着商队的首领沉声的说道,“跟着我,加速前进。”
商队里的人本身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身停留在这里看那种异相就是浑身的不自在,听到他这句话,他们顿时如蒙大赦,连连发喊,快速进入刺骨沟。
在这支商队消失在刺骨沟中很久,回鹘猎场蒲昌海方向,就像是突然起风一般,出现了一股淡黄色的烟尘,但很快,烟尘之中出现了一支疯狂疾驰的骑军。
阿尔汉的螳刀骑。
三千螳刀骑披着新制的披风,雪白的披风用金黄色的颜料绘制着怪异的图案,具体是什么图案,反正阿尔汉也不知道,是从一块古老的岩画上仿制着绘下来的。
反正看不懂就显得玄奥。
这些金线在太阳底下闪耀着熠熠光辉,显现着他们新教护法骑士的神性。
在回鹘这种地方,一支骑军如果让人相信有神的庇护,那敌人自然未战先怯三分。
阿尔汉和几名副将冲在最前,他们刚刚更换了备马。
该死的大风!
该死的沙尘暴!
足足耽搁了他们近两个时辰!
他们也已经看到了鬼道上空盘旋的天行母,那意味着骨力裴罗已经遭遇了顾十五等人,已经激战了很久了。
只有大量的死伤,才有可能吸引这么多数量的天行母。
那意味着之前的情报是假情报,这个大唐道首弄虚作假!
说不用唐军护送,妈的肯定暗中带了军队!
不过他的哥们儿骨力裴罗应该很给力,这会肯定在逮着唐军杀呢,因为这些天行母始终在那一个地方打圈,如果是骨力裴罗的骑军彻底落了下风,那骨力裴罗的骑军肯定是会全速离开的,天行母绝对不会一直在那个地方打圈。
快点!必须快点!
不然过去的时候都被骨力裴罗解决了,自己压根没帮得上忙,又怎么好意思分战利品?
兴冲冲的跑这么远过来,如果什么好处都分不到,结果只吃了满嘴的沙子,那不得郁闷死?
阿尔汉这些人,现在都恨不得自己的战马生出八条腿。
……
哪怕心急如焚,时间的流逝也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心情而有所改变。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原本应该午后就能到达的镗刀骑,结果在傍晚时分才接近鬼道出口。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仿佛整个荒漠的天行母都被吸引了过来,天空之中都流淌着腥臭的风,充满令人头疼的嘈杂叫声,下雪般飘落着带着尸臭味的羽毛。
整个天空的光线都被遮蔽了,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被夕阳照耀得黄灿灿的沙砾都显得暗沉,仿佛变成了一种诡异的铁锈色。
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们心里充满不舒服的感觉。
天行母还在高空之中盘旋,那按理是战斗应该还未结束,但偏偏此时鬼道之中却是一片死寂,只有偶尔有马蹄踩踏沙子的声音响起。
“什么鬼?”阿尔汉觉得有些不对,马鞭刚刚往前指出,他想要先喊十几个斥候先过去看看,但这时他身后有人眼尖,已经叫出声来,“库木什塔格怎么变黑了?怎么不对劲的样子!”
他这一喊,阿尔汉也看出来了,那根本来应该银光闪闪的石柱子现在远远看去黑沉沉的,而且似乎变胖变粗了很多。
柱子绝对是那根柱子,这时候又没有风沙,他们又不是在鬼道里面,绝对不可能连鬼道的出口都认错了。
那为什么那根石柱子变成这样了?
阿尔汉心里有些发毛,他还是让十几名斥候先行,然后全军放慢速度前行。
那十几名斥候分散开来,和他们大军拉开了几里的距离,突然之间,就在那鬼道出口,站在沙脊上的时候,这十几个斥候好像都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突然全部呆立不动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阿尔汉的骑军中开始弥漫。
阿尔汉大喊了几声,那十几名斥候突然动了,都是调转马头疯狂的跑回来,但所有人身体都是在拼命的打摆子。
看着这些人身后也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追兵,阿尔汉深吸了一口气,身为这些人的首领,他必须表现出截然不同的强硬姿态,所以他纵马迎了上去,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然而这十几个斥候似乎都吓破了胆子,都说不出一句囫囵的话来,只是都声音发颤的重复着几句话,好多死人,堆成了山,一个人…还有就是,都跪着,都像是被那个人杀的。
阿尔汉心中流淌出凛冽的寒意,他听不明白这些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便直接厉声喝问道,“还在打仗么,还有唐军么?”
这十几个斥候都摇了摇头。
没有在打仗了,没有唐军在,那是怎么回事?
阿尔汉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骨力裴罗在那里吗?”
这十几个斥候都点了点头。
这时候这十几个斥候好像还没有从巨大的刺激之中彻底回过神来,还有些恍惚。
“连个话都不会说了?”
一名千夫长忍不住骂了一声,这时候阿尔汉已经忍不住了,既然没有唐军,骨力裴罗也在那里,又是什么诡异的事情让这些人这副样子?
他直接厉喝一声,驱马朝着鬼道入口处冲了过去。
在刚刚冲上沙脊,彻底看清那根石柱的刹那,他整个人的血肉都瞬间紧绷,整个脊椎骨都仿佛瞬间变成了一根僵硬的铁杆,让他无法动弹。
他看到了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幕画面。
他看到骨力裴罗的那些具装骑兵的尸体堆积如山,超过了那根库木什塔格的高度。
鲜血在不断的流淌。
从尸山的顶部,从尸体的中间,就像是一股股小溪在盔甲之中穿行。
五千骑军,最多只有六七百人活着。
这六七百人此时都已经下马,跪在地上,对着尸山顶部的一个人跪拜。
是的,这座尸山的顶部,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除了这个人之外,放眼望去,鬼道的内里没有任何的唐军。
地上除了骨力裴罗骑军的尸体之外,没有任何一名唐军的尸体。
那名骂骂咧咧的千夫长此时也到了阿尔汉的身边,也就在这一瞬间,这名千夫长也变成了石化的雕像。
接着,所有到达道口外沙脊的镗刀军军士,全部变成了凝固的雕像。
尸山上站立着的人,尸山下跪拜着的人,此时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唯有鲜血在尸山之中流淌,这副画面,如同永恒,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具有何等的震撼力。
顾留白这时候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向阿尔汉。
他依旧没有让骨力裴罗那群人起来。
他知道这些人跪得越久,烙印在心中的恐惧就更深,今后就会更容易将这种对他的恐惧传染给他人。
“你是阿尔汉?”
他看着阿尔汉,平静的说道,“听说你也想来杀我?”
阿尔汉张了张嘴,他的舌头都仿佛僵硬了,说不出话来。
他感到了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仿佛天空之中的天行母,都是为他在嘶鸣。
他意识到了,这人就是顾十五,骨力裴罗的这些人,都是被他一个人杀死的。
也就在此时,顾留白对着他出了一剑。
顾留白全力出手,对着他施展了一道戮天剑。
此时这一剑,比当日曲江之上,冲谦老道施展出的那一道戮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天空都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痕,高空之中的天行母惊骇的四处飞散,形成的旋云崩碎,无数道光束从空中洒落,就像是有无数道天神的光剑劈斩下来。
一道充满着令人战栗的神通气机的剑罡,摧枯拉朽般冲过阿尔汉僵硬的身躯。
阿尔汉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的上半身没了。
战马在这恐怖的力量和威压之下,前蹄弯曲的摔倒下去,马背上兀自僵硬的半截尸体抛洒着鲜血,往前栽倒,仿佛半截尸身都在朝着尸山上的魔王跪拜。
阿尔汉的这支螳刀军陷入死寂。
不知谁第一个下马,跪在沙地之中。
顾留白甚至都没有说什么,这支军队所有人都下了马,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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