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p>霍去病的話提醒了我,我一把推開他,見到那條蛇在我撲過去抱住他的電光火石間,已經被他手起刀落,一劍劈成了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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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滿臉通紅,自己太不自量力了,還想憑一己之力去保護他。他可是威名赫赫的驃騎將軍,又怎麼會對付不了小小的一條毒蛇!
霍去病笑道︰“這條蛇出現的真是時候,早知道你這麼關心我,我真希望再出來幾條蛇!”
我重重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看他。
霍去病道︰“走吧!”
我哼了一聲,跟上他。
霍去病轉過身,我跟得近了,一下撞上他的背,我揉著被撞疼了的鼻子,瞪著他。
霍去病笑道︰“蘭兒,你最近是不是嘴巴有問題,怎麼就會哼哼,像不像某種家畜?”
“哼!”我又哼了一聲。
霍去病笑了笑,伸手過來牽我的手,我剛想掙扎,手才稍稍動了下。霍去病立刻叫道︰“蛇!”
我下意識反手緊緊握住他,連沒有被他握住的另一只手,也伸過來挽住他的胳膊。臉貼在他的身上,左顧右盼輕聲問道︰“在哪里?”
半天沒有找到蛇的影子,我抬頭對上霍去病帶著笑意的眸子,才發現我上當了。惱怒地就要甩開他的手,霍去病一把握住我,拉著我往前走︰“快走吧,我們天黑前要走出這個山谷,出去了再讓你打我出氣!”
“哼!誰願意打你!”我嘴上倔強,卻怯生生地握了握他的手心,任由他牽著我在樹林中穿梭。
有多久記不起他手心的溫度了?愛恨嗔痴的幻影,溫柔了穿越千年的時光。就算是此刻萬箭穿心,我也不願意放開他的手。
一晃一天過去,霍去病抬頭看天︰“看樣子今天我們是走不出去了,晚上林子怕是會有野獸,我們還是找個地方過夜吧!”
我指著前方的一個小光點說︰“那是什麼?”
霍去病眯眼看去,喜道︰“有燈光的地方就有人家,太好了,我們過去看看。”
待走近了,發現是一戶民居,外牆上掛著獸皮。霍去病上前敲門,住的是一對靠打獵為生的老夫妻,霍去病禮貌道︰“老人家,我和拙荊行至此處,還望行個方便,讓我們投宿一晚。”
我老臉又是一紅,什麼時候成了你的拙荊了?好在天黑看不真切,當下仗著自己臉皮厚,抱著僥幸也許別人都看不見。老夫妻爽快地答應下來,讓出一間干淨的小房間給我們過夜。
我在屋內更衣,從山頂掉下來時,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樹枝刮得破敗不堪,一路上都是穿著霍去病的外袍,老婦人見此,熱情地取了一件自己的粗布衣服給我換上。
我听見霍去病在屋外請教那老婦人︰“大娘,這附近山里可有甦木草?”
“滿山遍野都是呢,這草粗生,到了冬天也不會凍死,到前面山腳下,撥開雪就能看見,一摘就是一大把。”大娘奇怪地問,“你要甦木草干什麼?那不是療傷的藥嗎?”
“沒什麼,”霍去病笑道,“山上的路不好走,我見我娘子的手上好像受了傷,我去采些甦木草給她療傷。”
“那倒是。這草治傷是最靈了,我覺得比人參還好呢。”偏僻地方寂寞慣了,難得有個人聊上兩句,大娘呵呵笑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花。
“那我去摘點回來。”
“路上石頭多,小心點。”
霍去病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地轉回來︰“請大娘轉告我娘子一聲,我摘藥去了,很快就回。大娘,你可要幫我照顧一下她啊。”
“知道了,你放心吧!”
我推開門,霍去病正要出門,見我穿著一身粗布衣裳,笑笑道︰“你這樣也挺好看,我出去下,你先休息。”
我忙道︰“天馬上就要黑了,你不要出去了。”
霍去病道︰“沒事,我馬上就回來。”
我回屋等著霍去病,走了一天又累又乏,不小心就睡了一覺,悠悠醒來,叫了一聲︰“去病?”屋內空空。
“去病?”下了床,又輕輕喚了兩聲,還是沒有人應。我透過木窗往外頭看看,天色已經半黑。
有人掀簾子進來,我高興地回頭,卻發現是那好心的大娘。
“姑娘,你夫君采藥去了,說你手上被樹枝割傷了。”大娘慈祥地笑著,“飯已經做好了,一起吃吧,就是沒什麼菜。”
“謝謝大娘。”我柔聲應了,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隨大娘到了簡陋的小廳。那位啞巴大叔已經坐在桌旁。桌上放著干淨的碗筷,一碟蘿卜絲,一碟白菜,半鍋雜米熬的稀粥,熱氣騰騰。
啞巴大叔打著手勢︰“啊啊……啊!”
只有大娘明白他的意思,對我道︰“姑娘,坐下來吃點吧。別擔心,你夫君說了只到山腳,很快就回來的。”
“謝謝大叔、大娘。”我看一眼窗外半黑的天。
雖是粗茶淡飯,但這兩位老人家殷勤相待,令小屋充滿了溫暖的感覺。我放下碗筷,再看看窗外,天已經黑沉。仍不見霍去病身影,不由得擔憂起來。
“嘖,怎麼你夫君還不回來啊?”大娘也焦急地和我一同向外看,“過去就是山腳,沒有多長的路,這個時候也該回來了。”
我心里隱隱不安,在門前小院中來回踱了幾圈。想著霍去病雖然勇武絕倫,但夜晚的山區可不是好玩的,野獸過冬餓狠了,要是剛好撞上還了得?
從前我不見的時候,霍去病總是說如何擔心我,我還道他多心。如今才知道擔心別人的滋味比擔心自己更不好受。
自從在戰場上遇到霍去病之後,我們這兩日幾乎是形影不離,此刻分外焦急起來,忍不住道︰“大娘,我還是出去找一下吧。”
啞巴大叔呀呀叫了幾聲,用力揮著手。
大娘道︰“再等等吧,不然你夫君回來不見了你,又要著急了。”
“不不,我就在前面山腳轉一轉,馬上就回來。”我借了一根火把,問清楚了霍去病出去的方向,囑咐道,“大娘,他要是回來,你可千萬要他不要再出門。我在山腳不見他,立即就回來的。”
大娘嘆道︰“果然是兩夫妻呢,他走的時候再三叮囑我照顧你,你又叮囑我照看他。好姑娘,就只在山邊看一看就好,天黑了,不要上山。”
“知道了。”
雖是夜晚,風並不大,我一路急走著,火苗在半空中拉出一條長長的尾巴,似乎是追著我的身影直去的。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山腳。一路上白茫茫一片的月色,到了這里就是盡頭了,月光再也侵不進這片林子里去,樹枝的黑影一重重向人迎面壓來。我舉著火把四下尋覓,哪有霍去病的人影?
“去病!去病!”看了一會兒,我放開嗓門叫了兩聲,回音一浪一浪從看不見底的樹林深處涌回來。
我在林邊仔細看著,幾棵大樹下有雪層被挖開的痕跡。我連忙湊上去看,確實有人曾在這里挖過草藥,斷根還留在土里。
我沿著痕跡一個一個找過去,很快發現幾個腳印淺淺地印在雪上,要不是拿著火把,又認真地找,恐怕真會疏忽過去。
我緩緩地沿著腳印一步一步地走,林影完全遮蓋了頭上的天,我抬起頭來,霍去病進這林子里去了?不知為何,心驀然一縮,一激靈便痛起來。
“去病!去病!你在哪里?”我大聲地用勁地喊起來。
一種蒼涼的悲哀沖進我的心里,似乎從來不曾這麼無助。我面對的不是人,是沉靜的大山。這沒有敵人、沒有陷阱的地方卻比沙場還叫人膽怯,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山巒和林影沉默地敵視著,我從不曾感覺如此孤獨。
“你在哪里?”我驟然轉身,火把照亮我蒼白的臉。憑我滿腹的智慧,竟手足無措起來。為何才剛剛見到他,難道又要這般錯過?我平白無故膽怯起來。
站在茫茫白雪中,左邊是盈滿大地的月色,右邊是黑沉沉的森林。冬蟲的低語無從听曉,我忽然明白過來,我只身一人。
“你在哪里?”我低聲問,不復方才的高亢。火把燃燒著,發出輕微的聲音。這輕微的聲音,卻是這片寂靜中唯一的節奏。腦海中浮現的,是一雙銳利深邃的炯炯黑眸。
堅定強壯的臂膀,我原以為一輩子都會被那雙臂膀緊緊摟著,怎知如今變成獨自在黑夜中徘徊?
他有無雙的劍,驚天的勇,卻沒有一顆能讓我安定的心。
無人的深夜,情不自禁地低泣起來。連我都不明白,怎麼藏在心底的苦,就忽然翻騰起來,讓眼淚在這望不到盡頭的黑林入口滴淌下來,滲入腳下的雪,留不住一點痕跡。
我低著頭,死死咬牙,在火光下將下墜的淚珠一滴一滴看得清楚。猛然間抬頭,叫道︰“去病!去病!你在哪里?”帶著哭腔,淒愴得滲人。
“蘭兒!我在這!”沉默的林子里忽然跳出一個清脆的回音。
我反而被嚇住似的僵了,舉著火把怔怔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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