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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離開之後,就想起了常一劍所說的話,這伏魔劍聖讓自己在見過月後,前往他那伏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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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雖然知曉那伏魔劍聖是有了指點自己的心思,可是,心不免也有些忐忑。他固然心境平穩,可這些歸神期哪一個不是活了千年萬年的老妖怪?
不過,即便忐忑,玄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機遇,這剛剛離開月,就匆匆趕往了伏魔殿。
這伏魔殿倒是大的很,玄一眼望去,足有百丈之高,這大殿上方,一只模樣丑陋的雕像屹立著,看起來古怪無比。
而玄,來到伏魔殿後,就一直站在伏魔殿前,眼看伏魔殿緊鎖著,閉門不開,也不著急進去。
他知道,自己來到伏魔殿,那伏魔劍聖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對方想讓自己進去,直接傳音一句,自己就能進去了。而伏魔劍聖現在沒傳音,代表著他不是時候進去,自己若是硬闖,那便是掃了常一劍的面,玄可是不會做這種傻事的。
不過,常一劍壓根就沒有讓玄進去的意思,哪怕玄誠懇的站在伏魔殿前,伏魔殿內也是半點動靜都沒。
玄心里也不著急,這一站就是足足三日的時間。
三日的時間,玄身形一動不動,面上滿是恭敬之色。
就在這快到第四日的時間,伏魔殿的大門方才 的一聲,自己打開了。
看到這大門打開,玄方才緩緩抬起頭,不急不躁的進入了伏魔殿。
剛進伏魔殿後,玄就看到了一名年齡不大的童,這童修為只有五玄位,看到玄後,連忙恭敬的說道︰“見過前輩,現在老祖正在後邊竹林,還請前輩隨晚輩來。”
“那就麻煩道友了。”玄拱手說道。
“前輩不必客氣,請隨晚輩來吧。”這童嫩嫩的臉蛋吃吃一笑,就領著玄前往了後方的竹林。
領到竹林後,童說道︰“前輩,這就到了,老祖他老人家就在竹林里觀竹悟道,囑咐前輩自己進去!”
“恩,勞煩道友了。”玄淡淡的說道。
童自行告退,而玄打量了一眼竹林,便是進入了竹林內。
這進入竹林後,玄就感覺到了竹林的不同之處,不由得心一驚。從外界來看,這竹林平常的很,可是一進入竹林內,這竹林里的竹,卻仿佛一把把利劍,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讓他心底涼颼颼的。
“這竹是劍意所化?”玄驚了一聲,但馬上就搖頭道︰“不,不對,這竹倒是活的竹,不是劍意所化,可是怎麼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把把利劍一樣,而且,其也蘊含著極其厲害的劍意?!”
心有不解,玄朝著竹林的央行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那雙目一眨不眨看著竹林央一顆竹的常一劍。
這個時候的常一劍負手而立,目光直視著竹,仿佛在悟著什麼。
看到常一劍這樣,似乎連發現自己到來都沒有,玄直接彎身行了一個晚輩的禮數,便不再多言什麼。
常一劍也不搭理玄,眼楮看著竹,目光不轉。
這一等,就又是五日的時間。
常一劍看著竹五日,玄就在旁邊等了足足五日。
五日後,涼風吹過,常一劍方才緩緩閉上了眼楮,旋即睜開,道;“你來了。”
“晚輩拜見前輩。”玄恭敬的說道。
常一劍淡淡的看了一眼玄,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你可知道劍修大道,這最需要做的是哪一點?現在,你已經領悟了人劍合一,多少對劍修大道有些自己見解的。”
玄听得此處,思緒片刻,說道;“劍之一字,本就是代表著凌厲,可是凌厲的劍乃是小道,劍修大道,若要掌控,必然要心態平和,心境如水。否則,很難悟出劍意的真理,這劍意劍意,其實是人的意,也是劍的意。晚輩想,若要在劍修大道上走的長遠,首先要心如止水,劍再凌厲,可掌控劍的還是人。”
“你說的不錯。”常一劍難得露出笑容,道︰“你已經過關了,你這般年輕,我以為你內心浮躁,卻不想你願意在伏魔殿外一動不動的等上三日,又在這里等了我五日,沒半點浮躁的心思,也怪不得你能領悟人劍合一,這不是什麼偶然的事情了!”
顯然,若是前些日,常一劍還沒有認可玄,那麼這個時候,常一劍已經成功認可玄了。
“多謝前輩夸贊。”玄也不謙虛,說道。
他知道,常一劍讓自己來,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麼,現在你看這竹如何?”常一劍指了指自己這面前竹。
玄深深的看了一眼竹,道︰“晚輩不明白前輩是何意,但這竹像是一把劍一般……”
“的確,這竹就像是一把劍,不過,這劍到底是什麼?”常一劍突然一出手,摘下了一片,然後就握著竹,微微一掃。緊接著,一道無形劍氣飛快掃過,那竹林前方的山頭,就被削的平平的。
看到常一劍這般舉動,玄滿是沉思之色。
“在我眼里,草木都是劍。”
常一劍負手說道︰“我也曾經迷茫過,甚至現在也在迷茫,劍意劍意,這意是我自己的,還是劍的意?很多劍修,都覺得這意是自己的,可是卻不知道的,劍意劍意為何稱之為劍意,這意是劍的,而不是自己的,那麼,問題又回來了,既然這意是劍的,這劍又是什麼?”
“這……”
玄听到這,愣了愣,陷入了沉思。
是啊,常一劍一語驚醒夢人。
這劍意劍意,到底這意是劍的,還是他自己的?
如果沒有劍,他能領悟出劍意嗎?換言之,他領悟的劍意是瞬殺劍意,乃是姜殷傳下來的的,那麼姜殷當初必然是以劍悟道。
可是,這人人領悟的劍意都是不同的,卻是使得人出現了一種錯覺,那便是,這劍意,最重要的是,而並不是劍。可是,既然劍意最重要的不是劍,那還稱劍意做什麼?
既然重要的是劍,那麼劍又是什麼?
竹劍、木劍、鐵劍、重劍、軟劍,草木皆為劍,劍又是什麼?
“晚輩不明白。”玄如實回答道。
“莫說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常一劍緩緩說道︰“我總覺得這人劍合一上面,還有著劍修難以捕捉的另外一層境界,傳聞這世上有劍仙一層境界,不用真氣,也不見的有劍意,只是那一劍輕飄飄的落下,萬法難擋,一切都斷了。可那只是傳言,這世上哪里有什麼劍仙的。可是,人劍合一上,還有另外一重境界,倒是真的。”
“前輩窺探到了什麼?”玄不明白的問道。
常一劍負手說道︰“你想,這人劍合一,重在一個詭異,在領域內隨心自如,變數萬千,讓敵人近乎崩潰也抓不到劍修所在,這變數就像是人,人活一生,從兒到父親,從父親到爺爺,從爺爺又到了祖爺爺。從五玄位都固元境,從固元境到氣海境,從氣海境到聖宮時期,又達到凝真期,帝路,虛合,歸神,他們變了嗎?”
“變了。”玄下意識的說道,這從兒到父親又到爺爺,不是變了又是什麼。
但下一刻,玄便仿佛抓住了什麼,突然覺得自己那想法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常一劍嘆息了一聲,道︰“真的變了嗎?人活在這世上,為的就是追求完美,可是這追求的過程,丟失了多少東西,誰又曾清楚呢?歸根結底,真的變了嗎?人劍合一變數再多,可是只有你我清楚,這人劍合一再詭異,可是其實,什麼事情都沒變,只是我等可以融入意境罷了。”
玄听到此處,似乎明悟了什麼,但一時間又抓不透,莫不清楚,似乎距離自己還很遙遠。
“這人劍合一之上,若是還真能有劍修至高境界,那我想應該就是失去了變數,返璞歸真,或是,他自己就是一個變數,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通。所謂人生,以為自己懂了,其實,還是什麼都不懂。一年,五年,十年,回首看到的,只是自己當年是有多麼的幼稚罷了。至少,到了這層境界,我已經越發不懂了。”常一劍重重的說道,心滿是無奈的嘆息。
追求那更高的劍修境界這般多年,他丟掉了自己原本的道,變得似懂非懂,再回首看去,發現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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