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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com) 告了聲罪，甦亦凡起身走出門口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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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的聲音在電話那邊顯得有些活潑，跟平時的她不太一樣。
“甦亦凡你在哪里？我爸說要去找你。”
抬頭看了一眼半虛掩著的包房門，甦亦凡下意識地說道︰“今天真跟人有飯局，改天吧。”
“我們人都出來了。”楚若說，“你只要不是跟市領導吃飯，我們過去一趟有什麼關系。”
好吧，這才是正常的楚若節奏。甦亦凡知道為什麼楚若顯得比較活潑了，原來楚印就在身邊。
“那好吧，我在景國際。”甦亦凡覺得自己這頓飯大概吃不太久，他剛才甚至有暴起摔東西的沖動，“你們隨便找個地方等我一會，我應酬完了就去找你們。”
楚若在電話那邊一滯，沉默了幾秒鐘，再說話的時候聲音居然帶著點笑意。
“你真行……你讓我爸等著你？”
甦亦凡不置可否地說︰“沒關系，要是你們真的太忙就明天。”
“行，我和我爸等你。”楚若居然很痛快地答應了，“不過你快點。”
“我盡量。”甦亦凡一點都不客套，實話實話。
重新回到包房里，沉悶的氣氛依舊。甦亦凡斜眼看去，那四個dj說著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話題，完全形成了一個旗幟鮮明的小圈，把程水馨和韓芸晾在一邊。
看見這場面，甦亦凡是真的有些怒了。
程水馨在跟韓芸聊天，兩個人的聲音很輕，完全沒有對面那四個電台主持人那種放聲又肆無忌憚。見到甦亦凡回來，程水馨起身迎了一下，伸出手又抓住甦亦凡的手。
這樣的動作難免顯得親昵，甦亦凡知道程水馨的意思，她是希望自己不要沖動。
甦亦凡很能理解程水馨的心情，她不希望麻煩。一直以來程水馨都覺得自己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雖然從未親口對甦亦凡說過抱歉，她那麼拼命努力地工作，事無巨細地幫甦亦凡。也是在努力減輕自己的負疚感。
甦亦凡深知，程水馨絕不像她平時表現出的那樣風輕雲淡，她的內心細膩且充滿了各種搖擺的思緒。只是程水馨掩飾得好，她用強大的姿態把自己武裝得很好罷了。
“剛才我們還在說你。”程水馨笑得依然美麗，一如平時的她，“這是誰不在了就背後說誰壞話的原則。”
甦亦凡被程水馨拉著，心里既開心又心疼她現在這樣委屈自己，坐下強笑道︰“那你平時說我壞話的機會很多啊。”
“你小師妹才不會說你壞話呢。”程水馨皺起鼻笑，甦亦凡分得清這時候她是真的在笑，可見張瑤有多討人喜歡，“我要是說你壞話，她估計早就不跟我玩了。”
韓芸在這時厭惡地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四個dj，也揚著臉笑問道︰“甦亦凡在學校這麼受歡迎嗎？”
“其實也不是。”程水馨跟韓芸說話相對就真誠一些，“我們是因為朋友太少走到一起互相取暖的可憐人。”
韓芸笑笑︰“只要你看上去足夠強，表面上的朋友始終不會太少。”
甦亦凡看了一眼正在跟人說一個什麼女記者緋聞的潤銘，用並不低的聲音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還不夠強了？”
這種只屬于年輕人的直接犀利讓韓芸愣了一瞬，她下意識回答道︰“當然不夠強，否則關于你的報道怎麼可能沒有你的名字。”
“尊重別人意願也是一種態度上的強大。”甦亦凡若有所指地說道。
被說心事的韓芸嘆了口氣︰“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三個人的聊天被對面站起來的潤銘打斷了，這個看上去油頭粉面，有著夜店愛好者風采的dj搖著手的酒杯，朝程水馨招呼道︰“小妹妹，虹兒和眉姐都不能喝酒，我陪你喝一杯好不好？能不能給個面？”
瞎都看得出來潤銘最後這句多余的話純粹是說給韓芸听的，想必她平時一定不給什麼人面了。
程水馨在桌下面用力拉了一把甦亦凡，這才站起來，笑得滿面春風︰“潤銘哥這話說得太見外了，我還想先敬您呢，不過虹兒姐和眉姐是女士優先嘛。”
潤銘哈哈一笑，把杯的啤酒一飲而盡︰“我干了，妹妹你半開就行。”
程水馨這邊喝的是紅酒，半杯也很多了。甦亦凡記得程水馨說過自己酒量不錯，他目不轉楮地看著程水馨，還是擔心她的狀態。
程水馨痛快起來的豪氣跟楊冰冰有一拼，見潤銘酒下去了，手紅酒杯也一口氣喝掉半杯，放下酒杯才笑著自嘲道︰“要是法國人看到我這麼喝酒，一定會罵無知又浪費。”
國人喝紅酒和洋酒的習慣依然帶著點自殺風格，程水馨說這話正是在調侃最近的新聞。天朝豪客到了歐洲喝起當地窖藏的好酒，一杯接一杯地干，被當地媒體奉為奇觀。
已經喝了近兩杯紅酒的程水馨面色紅潤，清純里流淌出讓人向往的嫵媚。這股風情引得坐在潤銘身邊的菜鳥一直不停地盯著她看，那目光讓甦亦凡覺得有些厭惡。
程水馨剛坐下，重新倒滿酒杯的潤銘就說道︰“小妹妹不要這麼說嘛，咱們有咱們的生活方式，何必要在意外國人的看法？我喝酒就喜歡一口干，半開我都覺得沒意思。”
說著潤銘還盯著程水馨手剩下的半杯紅酒，意思很明顯。
韓芸繃不住了，揚聲說道︰“潤銘你差不多點，人家還是學生呢。”
一直低頭的眉忽然抬頭，反問道︰“學生怎麼了？現在的學生單純嗎？”
眉的聲音挺好听，話卻再惡毒不過了，一句話把現場的氣氛拉到了最冰點。
正想用手機發短信安慰程水馨的甦亦凡听到這句話，揚起手就想把電話砸向眉那邊，結果他兩只手都被程水馨在桌底下死死拽住了。
韓芸愣了一下，醞釀了幾秒鐘，看了看面色開始僵硬的程水馨，又看看沒什麼表情的甦亦凡，似乎是終于下定決心，噌地站起來，手一揮。
“啪”的一聲，韓芸把自己的酒杯摔地上了。
玻璃杯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踫即碎，碎成一片一片，效果斐然。
甦亦凡沒想到韓芸居然這麼快就發飆了，要知道嚴格來說這包房里其他幾個人可都是韓芸同事，這麼撕破臉真的好？
但甦亦凡覺得這麼干挺好，韓芸再忍，自己也忍不住了。
程水馨雖然死死按著甦亦凡，甦亦凡還是覺得自己這時候不听她的一次比較好。
玻璃杯的碎片還在地上呈散開狀飛濺，韓芸已經指著眉罵道︰“王小芳你跟我裝是吧？你清高是吧？你覺得別人都比你髒是吧？你酒精過敏是吧？你陪財政.局領導吃飯的時候怎麼不酒精過敏？那天你都用缸喝了吧？你覺得自己是誰，真了不起的大人物嗎？我呸！你就一二流節目的三流主持人，裝什麼裝！”
甦亦凡這才知道，原來特別能裝情調，特別有藝範兒的眉本名叫王小芳。倒是個很貼近群眾的名字。
韓芸的爆發出乎了大多數人的預料，剛才還在用語言擠兌程水馨的潤銘趕緊站起來，虛按一下安撫道︰“韓芸你別這樣，都是自己人……不要把話說那麼難听。”
“怕難听是吧？”韓芸是真爆了，指著潤銘罵道，“你趁做節目搞女學生的時候怎麼不怕了？你以為自己平時那點破事沒人知道？你們在場的一個個，哪個敢說自己干淨？在這跟我裝，誰給你們的底氣！？”
潤銘表情還是笑呵呵的，眼神已經變得很陰沉了。
“韓芸，話可不能亂說。你哪只眼楮看到我搞女學生了？我是自由戀愛，你要知道，我可是沒結婚的人，跟誰談戀愛是我自己的個人權力。”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說話的虹兒終于緩緩開口了，她卻是對著甦亦凡說的話。
“這位同學，我想你也是個聰明人，今天的事其實跟你無關。我們不是針對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韓芸心一驚，她平時覺得虹兒嘻嘻哈哈是個人來瘋，現在才知道這丫頭是這幾個dj里最細心的一個。從剛開甦亦凡進來開始，虹兒恐怕就在觀察甦亦凡，看得出這小孩氣度跟普通學生不同，現在這是想把自己房間里的唯一同盟瓦解了，而且明顯是不想跟甦亦凡結仇的態度。
要知道，不是哪個學生都能請人來景國際吃飯的，其他幾個dj可能都在狗眼看人低。虹兒卻是一點都沒低估甦亦凡。
韓芸當然不希望甦亦凡離開，可她又沒有足夠的理由讓甦亦凡站在自己這一邊，只能沉默下來，等待甦亦凡的反應。
甦亦凡朝著虹兒微微一笑，站起來說︰“虹兒姐太看得起我了，今天的事確實跟我無關。”
看到甦亦凡起身，目光死死鎖著他的虹兒松了口氣，她總覺得這個小男生的眼神有點可怕。
下一秒鐘，甦亦凡的話又讓虹兒緊張起來。
“可我就是一土鱉，知道誰欺負了我同學，我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你們的恩怨你們先解決。”甦亦凡重新坐下說道，“等你們解決完了，再說我的事。”
甦亦凡一表態，旁邊拿著第二個杯打算摔的韓芸覺得心里一陣輕松。
自己站在甦亦凡這邊，應該是正確的選擇吧？
虹兒見甦亦凡油鹽不進，故作輕松地聳聳肩道︰“那好吧，希望你能如願。”
坐在虹兒旁邊的菜鳥正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甦亦凡深吸了一口氣，對在自己身邊略顯不安的程水馨說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管是誰都不能欺負你。”
程水馨心的委屈瞬間潰開，她看著甦亦凡，一直笑著的眼楮里有水霧盈動。
然後程水馨又一次把自己的手放在甦亦凡掌心上，這一次她沒用力抓著甦亦凡。
只是放在那里，就感覺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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