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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興師問罪”,周軍此番以十余萬大軍南征打的旗號或者說所用的借口便是問罪,問李煜不遵詔令、違抗聖旨的欺君之罪。
www.biquge001.com所以,王崤峻來到李煜面前第一句話便是問對方是否知罪。而如今已然身為階下囚的李煜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王崤峻這邊一發問,他連忙將頭伏得更低,毫不遲疑的答道︰“臣李煜知罪。”
隨著“臣李煜知罪”這句話一出口,一方面做實了李煜確是有罪之人的事實,另一方面也為大周此番大軍南征、問罪江南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和借口,從而向世人宣布了大周南征的正義性、合法性,是真正的師出有名。
該演的戲演完了,該配合的李煜也都很好的配合了,也就到了恩威並施、寬嚴相濟的時候了。于是,王崤峻一邊將李煜扶起,並讓其身後的江南臣武將起身,一邊對這位曾經的江南國主好言寬慰,表示大周天乃是仁德之君,江南上下既已認罪,必會善待眾人,大家此去京師見駕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
隨後,王崤峻又很關心的囑咐李煜,此去京師朝廷俸祿、賞賜恐怕很是有限,而李煜一家老小人數眾多,日常開支想來不小。為免日後入不敷出,如今趁著宮城尚未被查封的機會,馬上回宮多準備些金銀財貨帶上。否則,一旦宮城被封、宮內所有器物都被有司登記造冊,便休想再私自從里面拿出任何一件東西了。同時,為了方便李煜裝運盤纏,王崤峻還當著李煜的面下令自入城的“保安軍”抽調五百名輜重兵及其駕馬匹車輛供其使用。
對于王崤峻的關心與愛護,李煜一方面連連稱謝,另一方面卻也在心暗暗松了一口氣,覺得作為大周第一權臣的宋國公既然都對自己如此關愛有加,想來此番開封之行也不會像自己猜測的那般艱難與不堪。
眼見李煜在幾名內侍的攙扶下入宮整理行裝,曾志林有些擔心的湊到王崤峻身邊,說道︰“五哥,自打兄弟兵圍宮城,江南君臣出城請降到現在,這李煜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惴惴不安的模樣。江南那些個臣武將在大日頭底下干曬了近三個小時,無不是滿臉的憋屈與忿懣,覺得自己受了奇恥大辱。可這李煜卻是越曬越害怕、越曬越發抖,似乎是對見您、對進京、對自己的未來都充滿了恐懼。這會兒您把他放回宮去,這小要是一時想不開,因為害怕進了京沒好果吃而抹脖上吊,那咱們豈不是要少了一份拿得出手的功績。您看,我是不是跟著他進宮,以防這小尋短見呀?”
王崤峻聞言卻擺了擺手,笑了笑道︰“老二十你也太看得起這個李煜了。這家伙素來無謀少斷,遇事通常都是猶豫不決,需要手下的大臣們幫他出主意、做決定。當初圍城之時,他曾經信誓旦旦的說,如果城破國亡,便與宗室家眷一起**而死,並為此在宮城堆積了不少的柴禾。結果如何,他還不是好好的站在咱們面前。兄弟放心,這家伙既然已經決定投降,並且肉袒牽羊的在宮城之外表演完受降的全過程,就絕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否則的話,他之前的這些屈辱和活罪豈不是都白受了。不過,以這家伙的性,只怕這行裝得收拾上幾個時辰,估計得等到明天早上再見了。”
說完,王崤峻便命曾志林率“游騎兵營”負責宮城警戒,除非有自己的手令,否則不得放任何人進出宮城。同時,宮城外陪同李煜一起請降的江南臣武將也都被打發回家,各自收拾行裝、安排家事,待第二天一早李煜收拾好了行裝之後,再一同押往開封見駕。而他自己和徐紹安則返回設在城江寧府衙的南征軍指揮部休息。
建隆二年陰歷七月二十八一早,或許是老天爺也被江南君臣的悲戚之情所感染、或許是老天爺想用最恰當的氣氛來配合即將發生的離國遠行、再無回歸之日的場景、亦或許只是一次正常的天氣變化,就在李煜領著家眷、親族和同行的隨從僕役們,帶著數十車金銀財貨,帶著無比淒楚與辛酸的心情走出宮城,與江南一眾夠得上品級的朝官大臣和他們的家眷,秧秧近千人再次齊聚于宮城門口,在曾志林所率“游騎兵營”的“護送”之下往江邊碼頭而行,準備搭乘周軍提供的船只北上,前往開封見駕的時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緊接著,連續多天烈日當空、驕陽似火的金陵城便迎來了一場大雨。
對于城外的農人來說,這場大雨緩解了已經顯露苗頭的旱情;對于城的百姓來說,這場大雨趕走了那惱人的悶熱,給大家帶來了難得的清涼;對于駐扎于城池內外的南征軍來說,這場大雨雖令天氣涼爽,卻又讓周邊一切都顯得濕漉漉的,很是不舒服;而對于正走在棄國別家路上的李煜和江南一眾臣武將來說,這場大雨除了為他們的行程增加諸多不便外,更令他們原本就悲哀又戚然的心情變得更差。
盡管昨日與王崤峻的一番對話令李煜對開封之行少了些許畏懼、多了一線希望,可這次北上畢竟是辭別故國,且他日再無回還的可能,因此這位多愁善感的李後主雖不至在眾人面前淚流滿面,卻也是滿臉的哀容,從宮城到碼頭再到江的船上,可謂是一步一回頭。以至這段並不算太長、常人只需小半個時辰的工夫就能走完的路,他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帶著無盡的留戀與不舍由隨從攙扶著登上了大船。
站在高昂而上下晃動的船頭、迎著 啪落下的豆大雨點、李煜此時的心情可謂是既淒惶不已,又起伏不定,一股悲涼之意自心頭油然而生,久久不能散去。
不同性格的人排解心煩惱的方式也不盡相同,性格爽朗的人往往會揮揮手、擺擺頭,須臾之間便將不快拋諸腦後,抖擻精神再出發;性格火爆的人通常會舞舞槍、弄弄棒,或者干脆和別人打一架,無論輸贏,都會將胸郁結釋放出去,再回過頭去找他人晦氣;而像李煜這種優柔寡斷、遇事不決,又頗具藝術細胞的人,則一般都是通過吟詩作賦、寫詞書來抒發情懷、一吐不快的。
于是,就在這搖擺不定的船頭、就在這漫天雨霧的江邊,曾經的江南國主、現在的階下之囚不由得感從心生,片刻工夫便做出了一首充滿離愁別緒的七律︰
“江南江北舊家鄉,三十年來夢一場;吳苑宮闈今冷落,廣陵台殿已荒涼。雲籠遠岫愁千片,雨打歸舟淚萬行;兄弟四人三百口,不堪閑坐細思量。”
一首《渡江望石城泣下》充滿了李煜失國失家之後的落魄與淒涼,同時也隱約的顯現出了這位亡國之君對往事的追悔莫及。只可惜,這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可吃。更何況,就算給李煜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讓他改正所有的錯誤,面對在實力上與自己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的大周南征軍,其結果也只會是國破家亡,並且會死更多的人、毀更多的城、整個江南變成一片殘垣斷壁,而他自己也會因此背負更重的罪孽、更多的自責。
建隆二年陰歷七月二十八,江南君臣近千人登舟北上,大周開國侯、檢校太尉、樞密副使、同平章事、右衛上將軍、領忠正節度使、南征軍副總指揮徐紹安率原南征軍路軍主力(“飛龍軍”第四合成步兵師二團、三團、師屬炮兵團、師屬騎兵團)與其同船而行。徐紹安此次返京,一來負責途看護李煜等人,二來是在江南大局已定的情況下適當減少南征軍兵力,以減輕開封方面的後勤壓力。三來,卻也是為了加強開封防御,以備那個心里總是不安分的李筠突然改了主意,不知死活的突襲開封。
同日,吳越軍接到王崤峻帥令,命其主將沈承禮率部即刻撤離金陵城下,速速返回杭州,不得在誤。此外,為了保證吳越軍在撤退時不會騷擾地方州縣、禍害江南百姓,王崤峻在嚴令沈承禮嚴明軍紀,務必對沿途江南州縣百姓秋毫不犯的同時,還命張錚率所部“狼牙營”尾隨“護送”,直至對方抵達吳越境內方才返回金陵城。
建隆二年陰歷八月初一,在金陵城休整數日後,南征軍主力再次出發,由曾志林和穆特爾率領兵分兩路,帶著李煜在離開金陵前所寫命地方官員守將開城投降的詔書,前往江南尚未被周軍控制的各州縣宣旨,以完成奪取整個江南的最後一個階段的作戰任務。
盡管對不戰而降有些抵觸、有些不服氣,可面對都城被破、國主被俘、朝一眾武重臣盡數被押送到開封的情形,絕大多數江南地方官員和守將都選擇順應時勢、服從李煜詔書、接受大周統治。其間,只有敗退湖口的江南洪州節度使朱令 和袁州刺史劉茂忠堅不奉旨、負隅頑抗。結果,朱令 及其上江軍殘部三萬余人被曾志林所部及配合其作戰的南征軍水軍特混艦隊全殲于湖口水陸大寨。朱令 自殺身亡,協助其守寨的江南南都留守柴克貞負傷被擒。而劉茂忠則在自知不敵,率軍向吉州、虔州方向撤退時,被穆特爾所部和從湖南道趕來抄其後路的錢遠山所部合圍于吉州城南五十里的一處山谷之。劉茂忠眼見突圍無望,且周軍主將亦答應不會傷害其部下,便長嘆一聲,下馬受降。
建隆二年陰歷月初十,隨著穆特爾所部和曾志林所部分別兵不血刃的開進江南最南邊的汀州和劍州,江南全部州縣均向後周投降、並入後周版圖、接受後周統治。至此,歷時近半年的後周南征之戰宣告結束。
此役,後周南征軍以傷亡五千五百余人(其“飛龍軍”五百一十五人)的代價,殲滅(斃、傷、俘)江南軍近二十五萬余人,將江南十州三軍一百零八縣,十五萬余戶近四百萬人口納入了後周的統治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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