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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冷眼看著張伯陽和芙蕾雅，听著他們之間的談話，對于差點腦漿子打出來的華夏修行者，他莫名覺得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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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遺跡吃過一次虧了，第二次還是不長記性，這些天階強者真的死絕了，才會長點腦子嗎？沒有舍利子是不是不能修行了？沒有佛宗聖物就活不下去了？
葉楓忽然想到國外某文豪說過貪婪就是原罪，現在這情況放在華夏修行者身上太特麼貼切了。
張伯陽的實力放在修行界能與之匹敵的不不超過三人，是真正最靠近金字塔最頂尖的一位，金屬嗓音蘊含的瘋狂殺氣從他身上溢散出去，剎那間飛沙走石，處在殺氣中心位置的芙蕾雅頓時覺得置身于一片汪洋海嘯之中。
“張老切勿動怒！”
芙蕾雅神色慌亂，忙出聲表示舍利子絕對不踫，張伯陽這才收了殺氣，淡淡道︰“你最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若是膽敢逾越的話，鄙人手中的長刀可不會對你客氣。”
芙蕾雅用力咬住嘴唇，心里對張伯陽的恐懼上升到一個高度，她在面對四大佣兵團最強的楚龍象之時，尚能呼吸平穩，可被張伯陽殺氣圍剿，呼吸馬上為之急促，這說明同為絕世強者，張伯陽至少要比楚龍象高出一截。
“一切按計劃行事，退下吧！”張伯陽表情冷漠，下達逐客令，在芙蕾雅轉身之時，又沉聲說道︰“听說雅典娜死在了葉楓手里，有這回事嗎？”
“有。”
“好，我要你答應我，葉楓晉級絕世之前，不許你對他動手。”
“張老！”芙蕾雅憤怒轉身，“這是什麼意思？”
“不許就是不許，听不懂嗎？”張伯陽心平氣和的道，“你報仇我不管，前提是葉楓晉級絕世之後！雅典娜學藝不精，死在地階晚輩手里，還好意思談報仇？”
“明白了。”芙蕾雅緩緩轉身，臉上浮現怨毒之色，步履稍稍頓了一下，一個箭射朝山腳而去。
山風陣陣吹動，雜草猶如浪潮似的一浪一浪的翻滾著，楓葉樹影卷動婆娑，葉楓‘隨波逐流’似的在樹梢上來回飄蕩，神色復雜的看著腳下的張伯陽。
老家伙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不讓芙蕾雅對我出手，難道是對我的保護嗎？
別開玩笑了，他已經拋棄了華夏，回到自己的國度，正著手推動屠神計劃呢！到時候華夏天階強者勢必將迎來最嚴峻的考驗，如果那些天階強者團結一致，這次屠神計劃勢必再次破產，問題是他們根本不可能凝聚成一股勢力。
“下來吧！”張伯陽嘆了口氣，看著樹梢，平靜道︰“你藏身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差點連兒我也瞞了過去。”
葉楓听而不聞，難道張伯陽發現他了？
那可未必，那一夜和張伯陽促膝長談，葉楓學了不少實用性極強收斂形體的小竅門，他對隱藏行跡這一塊大有心得，自問沒露什麼破綻，此時張伯陽故意這麼說，應該試探居多。
張伯陽再次嘆了口氣道︰“從我這學到的本事用來對付我，哼，或許再過幾年可以瞞過我的耳目，但不是現在，葉楓，出來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楓揚了揚嘴角，翻身躍下楓葉樹，注釋眼前恢復身形猶如魁梧山峰般的張伯陽，苦笑道︰“為什麼？”
張伯陽表情一暗，惆悵道︰“以你的智商還用問嗎？現在華夏再無我張伯陽半點容身之處，好在……島國一直等待鄙人回歸，並沒有因為當年的叛變將我列入黑名單，權衡左右，我還是選擇回到自己的國度。”
他頓了頓，又輕笑道︰“這個問題不值得浪費時間，我知道你雖拜我為師，卻非心甘情願，也罷！師徒一場，為師今日再給你上最後一節課。”
“學生洗耳恭听。”
葉楓彎了彎腰，算是這場情分最後的師徒禮，心中不免苦澀的想到，張伯陽本就屬于島國，為華夏犧牲數百年的時間也無法融入這個國度，在他身敗名裂的時候，島國卻像他伸出了橄欖枝，換了誰都不會拒絕吧？
“本人之所以能察覺到你的氣息，一是你看到我的時候瞳孔發出細微的收縮，盡管你已完美融合楓葉樹，終歸有些瑕疵。”張伯陽認真道，“其二，听到屠神計劃的時候，你身體發出微弱變化，所以鄙人從呼吸听出是你，否則……你已經死了。”
“受教了。”葉楓暗嘆成名數百年的強者果然觀察入微，而最後那句話的意思是說，如果不是他認出了自己的氣息，他會動手斬殺竊听者。
“你天賦很好，懂得隱忍，又很聰明，不久的將來必能晉級絕世強者，華夏由你守護，鄙人亦算善始善終了。”
葉楓輕笑道︰“你不殺我？”
“你不用試探我。”張伯陽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我對華夏問心無愧，要說虧欠是華夏修行者虧欠鄙人，我這麼說，不算夸大其詞吧？”
葉楓搖頭道︰“你說的對。”
張伯陽哈哈一笑，笑聲震天，大片楓樹葉脫離樹枝旋轉飄零，他厲聲道︰“那你是否知道，鄙人易容縮骨改頭換面，本想將你碎尸萬段，以你修煉混元逆天訣的血液澆灌三禪寺，引出舍利子？”
“我早就認出你了。”葉楓皺了皺眉︰“卻不知你存了這個想法。”
“既然認出鄙人，為何不借犀獸之口將我了結？”張伯陽冷笑道，“當時你有充裕的時間帶著那個不人不鬼的小女生逃走，即便楚天賜那娘娘腔埋伏山腳，他也不是你對手！但你選擇救我，這是為什麼？”
葉楓苦笑道︰“說真的……當時是這麼想了，要不是你最後關頭那句話，我不會救你。”
張伯陽沉默半晌，嘴角向上傾斜，濃濃的自嘲傾斜而出︰“原來是我救了我自己；葉楓，你和其他修行者確實不同，狡猾，冷酷，狠辣……和所有修行者一樣擁有陰暗的劣性本質，但你比他們多了不為之人的一面，那是人性！”
“您老人家喊我出來不是單純為了說教吧？”葉楓深深的凝視張伯陽︰“您還是有話直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