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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萬萬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掉落的這個地方竟然就是自己正在尋找的蒼梧淵,火龍轉過笨拙的身子,說道︰“是啊,這里就是蒼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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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喜有些激動地問道︰“那火龍大人可見過守護這里的神仙?”
火龍搖了搖頭,說道︰“那些神仙想見也見不到我呢,再說,我又怎能讓顓頊的這些家伙來擾玄冥大神安寧。”
白喜暗道看來在上古大神中天帝的不大招別的神仙喜歡啊!她對火龍說道︰“那火龍大人能送晚輩去找他們嗎?”
火龍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白喜小心翼翼地喊道︰“火龍大人?你還好嗎?”白喜屏氣凝神等著火龍回答她,它的眼楮那麼渾濁,不知已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滄桑。
它久久的沒有動,白喜心中忽然變得難過起來,她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卻不敢相信,她閉上眼楮,听耳邊有風的聲音,眨眼之間,火龍已經不在了,化作了灰變成了煙,彌散在了這蒼梧深淵里。
不知它和玄冥是什麼關系,它久在這里是為了守護玄冥的英魂和他的這把雪染劍的吧,既然雪染劍已經找到了新的主人,它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終于可以離開了。
難過之余,白喜心中滿是焦慮——不知這是蒼梧淵的哪個地方,青澤又在哪里啊!白喜看著四周,除了下面的火海,四周都是峭壁,頭頂一片黑乎乎的不知通向何處。
白喜折身往自己來時的方向走,沒一會兒忽听得身後一陣轟隆隆巨響,她回頭看去,只見身後原本被火照得通紅的那片地方一下子暗了下去,那片火海也消失了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世間事是不是大底如此,少了那份執念也就不會存在了。自己的?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黑暗中,她默默走著,忽見遠處有兩盞燈籠,發著暗紅色的光,她立定了腳步,等著他們靠近。
她看著他執起燈籠,晃在自己眼前。
她看見他眼中的吃驚和欣喜。
她淺淺喚道︰“青澤,是我!”
青澤將白喜抱在懷中,“你還好吧!”
白喜道︰“問這句話的該是我吧,青澤,你還好吧……”
青澤在她耳邊說道︰“你為什麼要來這里找我,為了來蒼梧淵,一定吃了許多苦吧。”
白喜望著青澤說道︰“真的是你嘛?我看到那個殺死桑流的真的是你嗎?”
青澤笑了笑說道︰“是與不是又有何關系了呢?”
白喜正色道︰“當然有關系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我看到的那個樣子,可是你都沒有跟我有絲毫解釋。”
青澤道︰“就當是我吧!”
白喜道︰“不,這些日子,有些東西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你開始並沒有承認,在我說了之後你才承認甚至連句解釋都沒有,若真是你殺的,你開始是不會否認的?為什麼?”
青澤握住白喜的手,說道︰“白喜,你看到的沒錯,正是我殺的桑流,他在我面前說仙蘿不好的話,所以我與他打了起來,失手殺了他。至于沒有承認的問題,因為我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敢做敢擔的神仙。”
白喜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別的原因,若是之前我還不敢確定是不是有隱情,現在看來肯定是了,到底其中還有什麼曲折?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青澤的眼神忽然變得冷峻起來,“白喜,我沒你想的那麼好。”
白喜道︰“你在我心中好不好,是我的事情,不是你說了算的。青澤,我們已是夫妻了不是嗎?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事情嗎?”
一邊持著燈籠尷尬站立的山鬼說道︰“二位漫談,小神先走了。”說著便迅速消失了。
青澤已松開了白喜的身子,持著燈籠站立,說道︰“白喜,雖然我們已經成了婚,可這可不代表我什麼事情都要告訴你。”
看著青澤變得有些冷漠的樣子,白喜抿嘴道︰“你說的沒錯,可是,我只是想告訴你,有我在你身邊,願意與你分擔一切。”
青澤哈哈笑道︰“你以為你是什麼?”
白喜被他這句話驚得說不出話來——自己是什麼?自己難道不是青澤的妻子嗎,難道這麼久以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嗎?還是,都是他在騙自己?不,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白喜苦苦哀求道︰“青澤,你以為說出這樣的話我就會討厭你了嗎?我就會離開嗎?”
青澤冷冷說道︰“你離不離開與我又有何關系了,就算你以後一直在蒼梧淵又怎麼樣了!”
白喜有些不明白,剛剛愛憐地擁抱自己的難道不是眼前的這個青澤嗎?
白喜拉住青澤的手,說道︰“夫君,你是我白喜的夫君,你瞧不起我也罷,不喜歡我也罷,都是我的夫君。”
青澤心中滿是痛楚——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啊!非要自己說出更難听的話嗎!
青澤將白喜的手拉到自己胸前,盯著白喜說道︰“若是把我當做夫君,就趕緊離開蒼梧淵,回到白帝府,老老實實地呆在那里,哪里都不要再去!”
白喜有些恍然,今天的青澤一點都不像是她素日里認識的那個。
她若無其事地說道︰“雖然我也很想回白帝府,可是目前看來是不可能了,青澤,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以後你大概都見不到我了,我不會留在蒼梧淵的,我馬上就會離開。”
青澤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里,去做什麼?”
白喜淡然道︰“去天庭,跟天帝請罪。”
“你做了什麼?”
白喜波瀾不驚地說道︰“給妖君離安送了點雲景的血。”
青澤的臉色又冷了起來,“你和離安是什麼關系?”
白喜道︰“沒什麼關系,只不過,他想要娶我而已。”
“娶你?”青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
白喜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他說他要娶我,讓我做妖後,不過你放心,打死我都不會嫁給他的,雖然你可能不喜歡我,可我已經跟你在首陽山拜了天地了,此生就認定你了,你想甩都甩不掉!”
青澤臉色鐵青,說道︰“那你為何還要將雲景的血給他?”
白喜不打算再繼續瞞著青澤,她老實說道︰“因為他救了我許多次,我不想再欠他的,無方無界是他殺的,若不是他,怕我和結縭嫂子都會命喪在他們手里了。前些日子我為了找你和素嶄舅舅去了霧引山,要不是他估計我有幾條命也都沒了。只有把欠他的還清了,才能殺了他給哥哥報仇。”
听完白喜的話,青澤忽然認真地說道︰“白喜,答應我以後都不要再見離安。”
白喜忽然笑道︰“我不敢太高估自己的位置,以為你真的會愛上我,會喜歡我,會不討厭我。”
青澤道︰“可你是我的妻,我不準你再見他。”
白喜眼神有些黯淡,說道︰“對不起,青澤,我沒法答應你,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見到他,再見到他自己會怎麼樣。”
青澤眼神愈加堅定︰“白喜,答應我。”
白喜默默抽開自己的手,低著頭,昏暗的燈籠光下,青澤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知道她這是拒絕自己了。
白喜說道︰“夫君啊,我要走了,再不走說不定天帝就會派天兵天將把雲景大哥抓走了,雲景大哥那麼善良一定不會照我說的那樣說是我強迫他的,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
青澤冷冷地說道︰“誰在乎再見不見你,哼,你去找離安去吧!”
白喜道︰“夫君,你放心,白喜的一顆心里只住的下你一個,我也知道你心里是舍不得我的,是想對我好的。”
她上前抱住了青澤,想到這也許會是最後一次看見青澤她舍不得松開。
青澤說道︰“白喜,答應我,不要去見離安。”
白喜的頭埋在他的胸前,說道︰“你明明知道我沒辦法答應,又是何苦呢?”
青澤語氣軟了下來,說道︰“出了蒼梧淵後,不要去天庭,有師父在,天帝也不會敢把雲景怎麼樣的,而你上次和我大鬧誅仙台已惹了天帝已經老大不高興了,這次再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難道你以後都不想見到我了嗎?”
白喜的眼淚又在眼眶了打起了轉,她怎麼會不想和青澤在一起?自從白寂死了孔雀也化身成了封印之後白喜每日里想著的便只有青澤一個,想多與他呆在一起,那樣的話心里才不會寂寞吧!
可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卻遠遠不能只是和青澤廝守在一起,為了雲景,為了死去的哥哥她怎能那麼自私?
“青澤,我無法說等你的話,因為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能等你了。青澤,快告訴我當日到底是怎麼回事?桑流到底是怎麼死的?而我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青澤嘆了口氣道︰“我本想對你壞一點讓你趕緊離開這里,可是——為什麼總是狠不下心來……白喜啊,你可知你對我有多重要,你可知我多想讓你安安穩穩的不受任何傷害。”
白喜搖頭道︰“不,我不想連累你。”
青澤撫摸著她的長發,說道︰“白喜,你沒有連累我什麼,我確實殺了桑流,就像你看見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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