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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柳姑娘,夫人讓我來喊你們去用膳”,吉祥來喊小姐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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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如絮姐姐,我們走吧”。
“嗯”。
兩個人有說有笑循著原路返回了後花園,柳如絮突然停住了腳步,“月兮妹妹,你有沒听到什麼聲音”。
柳如絮听到有些細碎的聲響,她環顧四周,卻並非發現異樣。
“什麼聲音?沒有啊”,月兮也好奇的四周環看,一切祥和,只有假山後的竹子輕輕搖晃,發出簌簌聲響,“大概是那風吹草動之聲吧”。
從寧王書房里出來的黑子男子隱在假山後,秉著呼吸,他躲藏著絲毫不敢動彈。原來這假山里有個機關暗道通向府外,這黑子男子還未來得及出去便遇到柳如絮和月兮二人從櫻花園出來。
“你們兩還在這啊”,李逸軒從正殿方向走來,他見月兮和柳如絮遲遲不來,怕飯菜涼了便來尋人。
李逸軒走到兩人跟前,把目光投向柳如絮,發現她身上佩戴的玉佩,滿腹疑問,“這不是月兮的玉佩麼?怎麼會在柳如絮身上”。
“我跟如絮義結金蘭了”,月兮注意到哥哥的疑問,笑盈盈的說道。
“哈哈哈,好啊好啊,今後我就多了一個妹妹了”。李逸軒笑聲爽朗,意氣風發。
“我是丙寅年十月二十日戌時出生,如絮比我大些,所以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月兮繼續說道。
“那以後我就叫你如絮妹妹了,你可得叫我一聲哥哥才好”。李逸軒看著柳如絮說道,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軒哥哥”。柳如絮輕輕的喚了一聲,害羞帶怯,這一軒哥哥叫的李逸軒心里飄飄然。
“妹妹們,走吧,咱們得去用膳了”。三個人就去用膳了。
等三個人走遠了,躲在暗處的黑衣人這才現身。他並未著急離開寧王府,而是改變主意朝月兮房間走去。剛才三個人的談話他是听到清清楚楚真真切切,于是他計上心來,有了一主意。
這是正事用膳時分,府上並未有太多人走動,他悄悄潛入月兮閨房,四處查看並未胡攪亂翻,僅僅拿了月兮常用的一條帕子,之後便離開月兮的閨房,從後花園假山的密道里離開了。
用膳間,李逸軒听說柳如絮要走,百般挽留,但是柳如絮去意已決。李逸軒便不再多勸,他提議道“既然如絮去意已決,我也不便多留。我正就去喊上閑兄,今晚後花園咱們把酒言歡,就當給如絮餞行了”。
後花園里,四個人圍著圓桌對酒當歌快意人生。
“人生得意尋盡歡。瞧瞧這等花團錦簇奼紫嫣紅,我們萬不可辜負了這滿園春色才好,咱們來作詩逗樂如何”?趁著酒性,柳如絮提議以賭酒吟詩,緋紅的臉上神采飛揚,靈秀清麗。
“柳姑娘有此雅興,閑某奉陪到底”,閑少群不疾不徐的應道。
“如絮姐姐,你來出題”,月兮附和道。
“我和月兮妹妹每人輪流以花為題吟詩一句,軒哥哥和閑公子各飲酒一杯,如何”?柳如絮說起這吟詩斗酒的規則。
閑少群已經听說柳如絮和月兮義結金蘭之事,只是柳如絮這一聲軒哥哥在閑少群听來甜膩到刺耳,猶如滑蛇直鑽到他耳里。閑少群悶頭就灌下一大口酒。
“兩位哥哥覺得可好”?月兮問的是閑少群和李逸軒兩人,她卻轉頭看著閑少群,雙眸清亮,似一彎春水。一旁的柳如絮已察覺到月兮對閑少群的心意。她低眉垂眼,假裝喝酒。
柳如絮還清楚的記得蝴蝶泉邊如意跟月兮的對話,月兮甚是喜歡閑少群,她感嘆這世間多少痴兒女啊。
“好”。閑少群笑答到,他在其他人察覺之前,收斂好了自己的情緒。
“不如以花為名,飛觴斗花,吟詩一句飲酒一杯,可好”?李逸軒提出自己的想法。
“好”。
“好”。
柳如絮和閑少群默契十足,異口同聲說道。閑少群玩味的看向柳如絮,柳如絮不敢多看他,只是轉頭看著李逸軒。
“小女不才,先來拋磚引玉了”。只見柳如絮眼波流轉,朱唇微啟,“櫻花,飛‘花’字,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她想起了櫻花。
“好詩”,李逸軒端起一杯酒,一口飲酒,他看著柳如絮,心里的愛慕陡升些許。
“蝴蝶蘭,蝴,魂雙聲,飛‘蘭’字。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體露香蘭”。月兮毫不遲疑,順口承接,說完便看向閑少群。
“干了”。閑少群舉杯一飲而盡。
“仙客來,笑,仙雙聲,飛‘來’字。來何洶涌須揮劍,去尚纏綿可付簫”,柳如絮接到。
月兮沉吟了片刻,緊接著說道“笑靨花,笑,蕭本音,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月桂,回,桂疊韻, 飛‘桂’字 。桂花留晚色,簾影淡秋光”。柳如絮脫口而出。
“謊花,謊,光疊韻,飛‘花’字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月兮毫不遜色。
柳如絮和月兮兩人自小飽覽群書,通曉四書五經,斗起詩來不分軒輊難舍難分。
李逸軒和閑少群的酒性也越來越高,越喝越酣。起初是一句詩一杯酒,後來就從一句詩兩杯酒,加到一句詩十杯酒。
柳如絮和月兮詩興大發,酒倒是沒喝多少,這詩興才有三分,這李逸軒的酒已十分,飄然微醺,他醉眼迷離盯著柳如絮看,喜歡之情表露無遺。
閑少群倒是面不改色,酒量甚佳,他也看著柳如絮,心里想起那日柳如絮情急之下所說的有婚約在身一事,看著眼前如此一才情女子是這等聰明靈秀,心里的失意愈發深沉。
閑少群和李逸軒自小一起長大,柳如絮的未婚夫顯然也不會是李逸軒。
“哎”,這柳如絮已是名花有主,閑少群心里多少有些惋惜,恨不相逢未嫁時。他輕嘆了一口,拿起酒悶頭就喝,想把心里這滋生的愛慕之情和著美酒一並咽下。
這一輕嘆惹來了月兮和柳如絮的側目,閑少群魅惑一笑,不著痕跡的把自己的失意掩飾過去,開口說到,“姑娘們如此雅興,閑某我豈能坐閑。那我出一謎讓大家猜猜,權當助興可好”?
“嗯”月兮輕輕諾了一聲,他看著閑少群俊美的側臉心里小鹿撲騰。
閑少群不緊不慢的說到,“三九不是二十七,四八不是三十二,五七不是三十五,六六不是三十六。打一物”。
李逸軒酒勁上來,自然思維遲鈍愣是沒想出來。
“十二”,月兮才思敏捷靈光一閃,答案就脫口而出了。也許是趁著酒性,月兮較于平時活潑了許多。
“非也非也”,閑少群故弄玄虛,搖頭晃腦。
“怎麼不是,這分明就是十二”。月兮百思不得其解,“如絮姐姐,你說呢 ”?她轉頭向柳如絮求證。
“打一物”!柳如絮提醒月兮,她心里早已知道謎底但沒有說出來,她不想閑少群面前搶了月兮的風頭。
“啊,原來是雙陸”!月兮歡呼雀躍,拍手稱好,難道露出小女兒家的天真爛漫。大多時候,她總是冷若冰霜,只有在涼青雲面前她才肆無忌憚。
人盡興,夜已深。
大家各自回房準備就寢,閑少群見天色已晚,打算暫住寧王府一宿。
月兮也回到閨房坐在椅子上,等著吉祥去打水讓她盥洗。如意在為月兮鋪床。
“啊”!如意突然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音在夜深人靜里听起來特別淒厲恐怖。她丟下手中的被褥,連連後退。
如意面色慘白,眼神驚恐,由于害怕整個人瑟瑟發抖。“小姐,你看”!如意手指著床上,哭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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