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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時辰,見樓里沒有什麼動靜,楊飛 越過圍牆,潛入庭院,再躍上二樓,貼著窗戶听著,很久都沒有聲音,他只好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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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天,日落時分彭浩澤回來了,進家門近一個時辰後,又穿著便服出來了,他出了南俊巷,拐向東街,往前走去,楊飛 跟在後面,走一段街,他進了一個茶館,楊飛 走到一個小巷子里,把冰糖葫蘆扔掉,把衣服翻轉過來,原來的破衣服變成了整潔的衣衫,他又粘上濃眉毛,並從口袋里摸出了一頭巾系在頭發上,他很像一位有錢的紳士。
楊飛 進了茶館,看到了彭浩澤在靠牆邊的一塊桌子那邊,他隔開兩塊桌子坐了下來,這位置可以明顯地看到彭浩澤,他正與一個二十多的年輕人在喝茶,那年輕人瘦瘦的,臉上瘦得只剩下兩只眼楮是大的,像是大眼楮的瘦猴子,這瘦猴看來對彭浩澤很敬畏,彭浩澤說話,他老是在點頭,很順從的樣子,可惜,他們把談話的聲音壓得非常低,楊飛 根本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楊飛 只好一直觀察著,過了一會,彭浩澤先出去了,那“瘦猴”還留在茶館里,他只好先跟著出去,彭浩澤很狡猾,他坐上人力車後,走了一陣又故意讓車夫調轉車折回來,看看沒有人跟蹤,才繼續往前走,這時楊飛 已經離他比較遠,要再跟蹤他有很大難度。
這時,那“瘦猴”出來了,楊飛 想︰“我索性跟蹤這‘瘦猴’,看看他往何處去,到底是什麼人?”
“瘦猴”離開茶館後往東街方向走,到了一個巷子,拐了進去,那邊有個客棧,他進了客棧。
楊飛 跟蹤到了客棧,他稍等了會兒才進去,店老二迎出來問︰“客官要住店嗎?”
楊飛 回答︰“是的,有好客房嗎?你帶我去看看客房。”
店小二引他到二樓,去看客房,楊飛 關上門,拿出了一兩銀子,對店小二說︰“剛才進來的那位瘦瘦的,他什麼時候來住的,想什麼時候離開,你悄悄告訴我,這兩銀子就是你的呢?如果他晚上不走,我也會住下,再向你要客房。”
店小二見他很說話非常果斷,害怕了,說︰“那位瘦子是昨天來的,好像是從京城來的,說是做買賣的,但不太像,他出門前讓小的把馬養好,他明天一早就要出門,這會正在房間里。”
“好!你別讓他覺察到,幫我安排靠近他的一間住下,我也明天走!同時,租一匹馬,我明早要用。”楊飛 說著,又給了店小二二兩銀子。
楊飛 進了店小二幫他安排的住房,就在那“瘦猴”住的斜對面,一夜沒有什麼動靜,第二天一早,對面有動靜了,楊飛 靠門上一听,那“瘦猴”下樓了,他接著跟了下去。
“瘦猴”騎馬往京城方向跑去,楊飛 騎馬跟著,到了一片樹林,這里很僻靜,楊飛 騎馬跑到前面攔住“瘦猴”,讓他下馬,“瘦猴”還想騎馬跑,楊飛 身子一騰,往“瘦猴”身上撲去,“瘦猴”被撲倒在地,楊飛 一躍而起,那“瘦猴”也很快立起,雙拳一輪,往楊飛 臉上擊過來。
楊飛 舉手一掃,把“瘦猴”的手掃開,並迅速蹲下,伸出右腿一掃,把“瘦猴”掃翻在地。
瘦猴”摔得很重,勉強爬起來坐在泥地上,很是狼狽。
楊飛 說︰“起來,再打?”
“瘦猴”說︰“無緣無故,你攔著我,又打我,到底為啥?你說誰?”
楊飛 追著“瘦猴”時是蒙著臉,對方看不清,很迷惑,楊飛 說︰“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只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行了,你告訴我去哪兒?干什麼?”
“我不會說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瘦猴”很堅決地說。
“好,既然這樣,我也不太想知道了,我讓你選擇︰第一,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我給你三兩銀子作答謝,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我也絕不會透露出見過你,你照樣去辦你的事,天知地知,我也不知了;第二,我把你的四肢廢了,然後我去給彭浩澤送個信,說你把消息透露給我了,請他來這里接你回去!”楊飛 非常嚴厲地說。
“瘦猴”听了臉色變得蒼白,手在發抖,看來,楊飛 猜對了,彭浩澤對“瘦猴”有巨大的威懾力,如果被他知道泄露了秘密,下場將極慘。
“我不和你磨蹭了,快決定,要不我要開始‘干活’了!”說著楊飛 凶狠地舉起來手,做要往下砍的姿勢。
“我說,我說,……,但你一定要保守秘密!”“瘦猴”驚慌地說。
“當然,我像不守信用的人嗎?”楊飛 說。
“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幫彭大人送信的,這是很秘密的信,內容我也不清楚,是送給京城都知監下的警蹕司,交給李少監,我只是警蹕司的一個小人物,負責送信,什麼都不知道。”“瘦猴”顫抖著說。
“信呢?”楊飛 威嚴地問。
“信不能給你,給你我就沒有命了!”“瘦猴”抖得更厲害了。
“這樣,我不拿你的信,我看看內容,你重新封上,就當此事沒有發生!”楊飛 說。
“這……,這……,會露陷的!”“瘦猴”說。
“快拿出來!”楊飛 命令,只見“瘦猴”按住了胸口,楊飛 從他胸口搜出了信,信中寫著︰
“請昊強兄轉交沈公公,小弟彭浩澤按公公的指令探訪了謝府各處,並夜探清源書院藏書閣,可惜尚未發現要找的秘密物件,事情沒有辦好,請李兄代請公公原諒!不過,小弟已在謝府陣營里安插了人,他將隨時通報消息,或許會有成果,請公公靜候佳音!浩澤拜上!”
楊飛 心想︰“原來彭浩澤披著船舶司副主使的外衣,實際上他是都知監的人,是太監沈德義的走狗,難怪那麼陰險狡詐,而且,書院藏書閣的事也是他干的,可惡!還有在謝府安插了人,到底是誰了,此時非同小可。”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楊飛 對著“瘦猴”說︰“你說的‘警蹕司’是怎麼回事?”
“我只听說這是歸都知監掌印公公直接管轄的機構,平常是李少監在管,是一個秘密機構,他們招了一些武功高手,還經常在訓練,我只是個跑腿的,主要的事我是不清楚的!”“瘦猴”說。
楊飛 把“瘦猴”扶起來,把信和銀子給他,對他說︰“你我見面的事,你我都保密,你照常向李少監匯報,把信給他,以後如來泉州,有事可以悄悄找我,我們認識了就是朋友,我不會害你的,把信藏好,快上馬走!”
“瘦猴”說︰“謝了,我走了,你可千萬別走漏風聲,否者,我就沒命了!再見!”說完,他騎上馬,一溜煙跑了。
楊飛 迅速回到了謝府,謝敬熙不在書房,他往謝府“二落”走,在天井遇到高雲天,飛 說︰“高統領好!謝老爺在哪兒了,他讓我去辦事我辦完了,要告訴他。”
“老爺與林老先生及公子在‘逸韻樓’休閑室,你去找他們!”高雲天說。
“謝高統領,我去了!”楊飛 說。
到了休閑室門口,楊飛 說︰“給老爺請安!問林老先生和公子好!”
謝敬熙說︰“飛 回來了,快進來,坐下喝茶!”
飛揚說︰“謝謝!”他坐了下來,說︰“老爺讓我去取泉州港畫圖的事我‘辦好了’,向老爺匯報。”接著,他看了看謝文德,不再說話了。
謝敬熙和林鶴軒心中有數,知道他有收獲了,要匯報重要的事。
謝敬熙對謝文德說︰“‘逸韻樓’這邊已經整理好了,你記住我的話,以後做事多想想!你去客廳看看,我和林老先生、飛 再談談一些雜事,你要多用時間讀書,就別參與我們的雜事了。”
謝文德說︰“听父親吩咐,林師父、飛 ,我先告辭了!”
謝文德走後,他們關起小樓的門,謝敬熙笑著說︰“看飛 的表情,又有大收獲了!”
楊飛 說︰“確實是大收獲,大大的收獲!原來彭浩澤是個很陰險的角色,他穿的副主使官服是作掩護的,其實,他是太監沈德義的人。”
楊飛 把他如何去船舶司打听,如何跟蹤彭浩澤,如何逼迫“瘦猴”說出實話,拿出信讓他看,以及听到關于“警蹕司”的消息等,一五一十地講給謝敬熙和林鶴軒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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