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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觀要買的不是一幅畫，而是想買一批畫，甚至想一下把榮寶齋里展出的名家字畫一掃而空！
之所以會是這樣，是因為陳觀剛才萌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在水泉市辦一個類似于榮寶齋的文化企業，或者是和榮寶齋聯營，直接辦成榮寶齋的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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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觀把大地花園的門面房全買了，而且每套門面房都是地上一層、地下一層，營業面積足夠。加上有陳家書坊雕版印書的支撐，只要把榮寶齋展出銷售的這些名家書畫買回去，直接就可以開門營業了。
至于這些名家書畫的價格高低問題，陳觀不是很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批量購買的話，肯定會有大幅度優惠。而且，現在中國的藝術品市場才剛剛起步，象齊白石、徐悲鴻、李可染這些宗師級人物的巨作，升值空間不可想象，什麼都不用干，只是把這些巨作買回去放到建行的保險箱里，未來就會成為巨富。
陳觀告訴榮寶齋的這個工作人員說，他想見見有決策權的領導，想商量一下多買點書畫作品，包括雞血石、田黃的名家篆刻作品，包括坯料。
這個工作人員一听，才知道陳觀很有可能是個大客戶，馬上請陳觀到貴賓室坐下，倒上茶水，就去找領導了。
時間不長，進來個40多歲的男子，帶著眼鏡，看上去很儒雅，給陳觀介紹說他是榮寶齋的副總經理，姓郜。
陳觀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雙手遞給了郜副總經理，說他是中原省水泉市人，來北京出差，專程登門拜訪，想向榮寶齋的領導們匯報一點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求指導。
見陳觀說的懇切，態度又很恭敬，郜總就讓陳觀先說說是什麼想法。
陳觀說他在水泉有門面房，是整棟樓的一層鋪面，框架結構，全部打通的，包括地下室也是打通的框架結構，可以用來開辦榮寶齋經銷店。
不等陳觀說完，郜總就說榮寶齋沒有在中原省開經銷店的計劃，更沒有在水泉這樣的中等城市開分店的計劃。榮寶齋目前只在香港、上海開有經銷處或者分店，其它地方都沒有。這個事情不用說，說了也辦不到。
陳觀不死心，就向郜總介紹水泉的經濟發展水平，說水泉有金礦、煤礦、鋁礬土礦，是中原最大的能源基地和黃金產地，經濟比較發達，榮寶齋在水泉開設經銷處效益一定會很好。
郜總不會所動。
榮寶齋不單單是一個文化企業，還有對外文化交流窗口的功能，在哪里設分店，那都是需要批準的。陳觀把這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見說不動郜總，陳觀就又提出了第二個方案，那就是和榮寶齋合資，他出經營場地和流動資金，榮寶齋負責組織貨源，雙方分成，在水泉開辦象榮寶齋這樣的文化企業。
郜總還是不同意，說榮寶齋是國營文化企業，沒有和國內私人合作開店的計劃。
兩條路都被堵死了，陳觀有點失望，覺得榮寶齋管理層的思想不夠解放，這都啥年代了，竟然連合資開店的事情都不干，說不過去麼！
想想這事兒也不全怪榮寶齋管理層思想不夠解放，榮寶齋三個字就是金字招牌，要是隨便與人合資開店或者是到處開分店，恐怕榮寶齋三字也就不值錢了。
既然榮寶齋沒有合作的意圖，陳觀也不好勉強，退而求其次，開始說購買書畫作品優惠的事情了。
郜總問陳觀想買哪位畫家的作品？
陳觀回答說他想買近現代名家的作品，比如吳昌碩、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傅抱石、李可染等人的作品，關鍵是看能優惠多少。
郜總回答說陳觀說的這些人都是畫壇巨擘、宗師巨匠，畫作價格高，又很搶手，真心要買，可以優惠，但是優惠幅度有限。
陳觀就問買一幅傅抱石的山水畫能優惠多少？
一听陳觀說只買一幅畫，郜總有點失望，就淡淡地說，可以優惠5%。
郜總有點失望，陳觀更失望，這與他心里想的優惠幅度差距太大！
陳觀就又問榮寶齋共有多少幅傅抱石的畫？
郜總回答說不多，只有2件傅抱石的作品。
陳觀問如果把這2件傅抱石的作品全部買走，能優惠多少？
郜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陳觀帶錢沒有、是不是誠心買？
陳觀拿出自己的建行龍卡，對郜總說︰“郜總，我是真心買，錢不成問題。我這卡上有20來萬，今天就全部交給榮寶齋了。如果不夠，我打個電話，家里立馬可以往我卡上打錢，不耽誤事情的。”
郜總讓陳觀等一下，拿著他的龍卡出去了，可能是讓財務人員去找銀行查一下，看卡里到底有錢沒有。
這幾年到處都是皮包公司，坑蒙拐騙的多了去了，特別是中原省，在外界的口碑不好。郜總這是怕上當，特意去查驗了。
等候郜總的時候，陳觀給濱河區信用聯社主任薛明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準備給自己轉筆款，轉到自己的建行龍卡上。什麼時候轉、轉多少，一會兒等他電話通知。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郜總才又走了回來。這一次，郜總滿面春風，親自給陳觀的茶杯續上水，然後告訴他說，榮寶齋現在賣的傅抱石的五件作品都是精品，千金難求。如果陳觀真心要買，他可以給10%的優惠。
陳觀的心理底線是優惠30%，郜總說的10%折扣達不到他的目的！
陳觀就又問店里有幾件齊白石的畫作？
齊白石一生靠賣畫為生，非常勤奮，畫作很多。不過，在過去戰亂年代，齊白石的畫也不值錢，解放前幾塊大洋就可以買一幅。有一次白石老人去上海辦畫展，200幅作品全部賣出，換回了幾捆法幣。等回到北京才發現，幾大捆法幣竟然連10袋面粉都買不到。現在情況不同，改革開放了，國門打開了，白石老人的畫在國外的價錢已經上去了，只是在國內價格還比較低。
齊白石57歲定居北京，後期畫作都是在北京完成的，榮寶齋收藏他的畫作比較多。只不過榮寶齋是專門賣書畫的，有人買就賣，自己還要收藏，供展覽用。因此，榮寶齋掛出來銷售的齊白石畫作也不多。
郜總告訴陳觀，店里標價銷售的白石老人畫作共有3幅，都是小件的花鳥蟲魚畫。但是，齊白石的畫現在價格很高，秋拍時已經達到每平方尺5萬6了，而且還是小件。實際上1994年中國佳德公司在長城飯店舉行的拍賣會上，齊白石的《風雲圖》已經拍出了160萬的高價，張大千的《山水圖》成交價是190萬。店里現在對齊白石畫作的標價每平方尺5萬，價格與拍賣會相比已經很低了，一分錢都不能優惠。
說到這里的時候，郜總告訴陳觀，過完年榮寶齋要重新定價，象齊白石、張大千的畫，每平方尺定價很可能都會突破10萬。
陳觀都沒有問齊白石畫優惠多少呢，郜總就先把口給封死了！
見陳觀很失望，郜總補充說，這幾年藝術品的價格突飛猛進。1990年的時候，一幅六尺的齊白石畫，也不過賣兩三萬塊錢，還都賣給了老外，國內無人買，也買不起。當時徐悲鴻一幅奔馬，只賣1萬多塊錢。其他畫家的畫作都是幾千塊錢。但是現在不同了，一幅六尺的齊白石畫，隨隨便便都能賣到100多萬，小件便宜點，那也得十幾萬、幾十萬。什麼都不怪，怪只怪陳觀來晚了。早幾年過來，買一幅齊白石畫，現在都增值幾倍甚至幾十倍了。
陳觀就說，拍賣有很多偶然因素，價格只能作為參考。而且，拍賣還得交手續費、報稅，麻煩的很，哪里象自己這樣直接上門求購來的便捷？再說了，小件不能和巨幅畫作比，那價格差得遠了。
不管陳觀怎麼說，郜總都不松口，一口咬定齊白石、張大千的畫作不能優惠。
兩個人討價還價了半天，最後的結果仍然是齊白石、張大千的畫作一分錢不優惠，其他幾個大師的畫作優惠10%。至于當代中青年畫家的畫作，可以優惠百分之二十。
看看談不下去，陳觀也就不談了，直接告訴郜總說，榮寶齋里展出銷售的已經去世的近現代畫家的畫作他全部買了，當代畫家他要看目錄確定，讓郜總去拿目錄，照目錄選畫、計價。
這話一出口，郜總就倒抽一口冷氣，被陳觀的架勢給嚇住了！
郜總心里暗自琢磨，這才是真正的大買家！
郜總說了聲“我要請示領導”，就扔下陳觀走了。
陳觀想不通，這事兒還需要請示領導？
也不知道郜總去請示哪個領導了，反正是讓陳觀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時間。
好事多磨，郜總回來的時候，帶給了陳觀好消息，那就是榮寶齋同意任由陳觀挑選購買畫作和書法作品。
榮寶齋的領導們不知道，他們賣給陳觀的這批畫作，讓陳觀的財富成千倍的增長。只不過陳觀不缺錢，沒有出賣這批珍貴的畫作，外人也不知道他的這批畫作到底帶給了他多少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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