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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偏偏這十年間，他居然是從姑甦流雲成為大翰國的國師後，才發現白祁燁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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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白祁燁幾歲，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吧？
每次想到這里的時候，康華帝的神經都會繃緊。
然後會讓影衛將關于白祁燁連帶著恭親王的那邊的所有動靜，全部調出來。
除了與甦婉關系非同一般，卻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越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越是顯現出白祁燁的可疑。
看似無所事事，整日在恭親王府尋歡作樂，可是就是作為大翰國的帝王，康華帝都覺得白祁燁深藏不露的可怕。
“確定是真的鬧翻了嗎？”
“屬下確定！”
“你剛剛說，國師在那邊？”
“是的，皇上，國師並未打擾鳳郡主和恭親王的談話，一直到鳳郡主率先離開之後，才隨著鳳郡主離開。”
“意思是，國師去了紫宸殿。”
“是！”
想了想，影衛問道︰“皇上，是否要加強紫宸殿的守衛？”
“不用！”
甦婉身上有姑甦流雲種下的萬蠱之王點楮，如果姑甦流雲想要有動作，甦婉那邊必定有所動。
加派了人手過去，只會讓姑甦流雲不想打草驚蛇，沉著不發。
姑甦流雲等得起，但是他等不起。
他已經不再年輕，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從前。
有生之年稱霸元修大陸，是他這輩子的心願。
“不僅不要加派侍衛去紫宸殿，紫宸殿那邊，所有的影衛全部撤回，侍衛也如同其余後宮各個宮殿一般，不要有任何特殊。”
影衛點頭，快速離開。
——
紫宸殿，回到寢宮後，察覺到有人過來，甦婉將江月和宮女們都打發了出去。
坐在桌邊，泡了兩杯熱茶。
“阿婉倒是警覺了不少！”
姑甦流雲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清雅俊秀的臉上，溫潤親和的笑容，一如既往。
甚至看甦婉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溫柔。
甦婉輕笑著說︰“阿婉既然答應和國師合作，有皇上那樣強大的對手，自然要加強警惕。”
“可是本座怎麼覺得，阿婉防本座，比防皇上，還要警惕幾分？”
姑甦流雲笑著在桌邊落座，端著甦婉給他泡好的熱茶，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扣著茶杯︰“阿婉你說，是不是？”
甦婉笑著飲茶，神色明朗輕快︰“都說居高位者，疑心極重，阿婉今天算是見識了。”
姑甦流雲並沒有因為甦婉這句話而生氣，相反的，清俊的臉上笑容更加溫柔隨和︰“本座最喜歡說實話的人！”
“阿婉也是！”可惜這年頭這環境說實話，她會死的尸骨無存吧。
不過後面的話，甦婉並未說。
姑甦流雲手指輕輕扣著茶杯，一邊手輕輕支撐著下巴望著坐在對面，從容淡然的甦婉。
看的出來，甦婉變了很多。
若是在以前，見到他的第一件，必定像是小刺蝟似的，豎起滿身的尖刺，滿眼防備警惕地看著他。
而現在，她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甚至幾乎做到，連他都隱瞞了過去。
若不是甦婉的呼吸在他坐下來的那一瞬間，略微加快了兩分，他會以為，現在的甦婉，真的能做到毫無芥蒂地跟他坐在一起。
唇角微微揚起，姑甦流雲眉眼溫柔地望著甦婉︰“阿婉，你還是很怕本座呢。”
“是，有些怕，但是盡力克制著！”
說著甦婉抬眼看向溫柔看著她的姑甦流雲︰“然後發現，其實真正的等到靠近後，國師大人也還是一個人，並沒有阿婉想的那麼可怕。”
“是嗎？”
姑甦流雲微微垂眸，輕輕揭開茶杯的蓋子，再嗅了嗅淡淡的茶香︰“是因為擔心在本座面前說謊話被看穿，所以決定，不如實話實說吧。”
“國師大人英明！”
她確實是那樣想的，撒謊總是會被看穿，興許之前不會被看穿，但是難免不會露餡兒。
與其每天擔心那個謊言被拆穿，還不如實話實說來的爽快。
“阿婉已經做到了國師大人想要看到的，希望國師說話算數！”
看著垂著眉眼的姑甦流雲，甦婉只要一想到自己會變成姑甦流雲手中的傀儡人偶，整個人便不寒而栗。
一陣暖流忽然從手腕處傳來，甦婉下意識要收回手，卻被姑甦流雲扣在掌中。
“不想變成傀儡人偶，就乖乖的不要動！”
“最近北陵國動蕩的比較厲害，連璧那小子連著傷了本座手下好幾員大將，本座一時不注意催動了點楮。”
“真是難為了阿婉你警覺，不然再過三天，就是本座想要救你，也得費上不小力氣。”
甦婉閉眼，不開口不說話。
努力心平氣和，哪怕是恨不得一巴掌直接將對面的人拍死。
察覺到體內點楮在慢慢蠕動，甦婉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做什麼？”
面對甦婉忽然睜眼的眸子，姑甦流雲神態優雅，臉上帶著幾分淺笑︰“自然是不想阿婉變成木偶人，所以幫著壓制點楮。”
“可是剛才它明明在沉睡，現在卻在動！”
“世人皆以為壓制點楮的辦法就是用一切能夠壓制它的方法壓住它，其實不然！”
“萬蠱之王點楮不同于其它的蠱毒，越是壓制它，它反抗的越是厲害。不要以為它在沉睡，它只是在找一個能夠在瞬間吞噬你所有意識的機會！”
“點楮，也有自己的靈性！當它足夠強大的時候，它也會不滿足單單寄存在人的身體，甚至會想要，控制住那個寄主。”
沒過一會兒，姑甦流雲收回手，看著面頰漸漸染上了一層紅潤的甦婉︰“感受一下，這會兒點楮雖然在動，但是卻在漸漸陷入沉睡，是不是？”
哪怕姑甦流雲不說，甦婉也知道體內點楮的變化。
她萬萬沒想到，想要壓制點楮甦醒，居然是先要將其激活，然後再用強大的內力，逼迫其臣服，再讓其陷入沉睡。
之前點楮發作的時候，她痛不欲生。
連璧和鳳吟九同時動手壓制著點楮的甦醒，但是她卻越來越痛，居然是因為點楮越壓迫越強勢。
想到這里，甦婉忽然抬眸看向姑甦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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