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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白顏和她的同學們都發現自己的想法竟然完全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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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聖節的前一天晚上,白顏和其他幾位室友還在開玩笑說,如何明天出現了霧霾,或許學校就會停課。這樣她們正好就可以在寢室睡個懶覺,然後再起來上網,然後吃泡面,然後繼續上網……自然,她們都不過是這麼一說,誰都知道那樣精確的預言要實現幾乎不可能。而當她們第二天起床後,竟發現預言成真了。她們一到陽台,便看見陽台外一片昏黃。她們甚至完全看不見任何建築,包括距她們不過二十米的一棟宿舍樓。幾個人多多少少也在電視上看到關于霧霾的新聞,但是在電視里她們還能看到霧霾中行走的人和一些勉強還能看到的建築的稜角。而現在她們什麼也看不到了,只能听到一些嘈雜的聲音。若不是還能听到別人的聲音,她們甚至會覺得她們四個被隔在一個單獨的空間里了。
她們還沒來得急用語言表達她們內心的驚訝和隱隱的興奮,便感到喉嚨有些難受,然後便紛紛開始咳嗽起來。
“什麼情況!”花玲咳了兩聲後立刻道,“這真的是要世界末日了嗎?”
“今天還上課不?”劉安娜最關心的是上課問題。
“當然要上。”白顏有些無語地望著劉安娜,“你就知道不上課。不就是個霧霾嗎?上次遇到高溫,不也只是下午不上課嗎?”
“我吃了飯就看看校網上有沒有停課通知吧。”李雪是個行動派,而且總是不慌不忙,“反正我們是第二節上課,又不急著去上課。”
“你還吃什麼飯呀!”劉安娜卻激動地說道,“趕緊上網看看。就用你那隻果上校網。”
“急什麼。”李雪卻一臉淡然地說道,“我先吃個飯,餓了。你要是著急就去開電腦唄。”
李雪說著便回到房間里,打開飲水機,然後去自己桌子上拿了一包黑芝麻糊,熟練地將其倒在杯子里。然後她再拿洗臉帕到陽台去洗臉。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
另外三個人全都看呆了。
片刻之後這三個人才回過神來,也開始洗漱。
“說不準真的會世界末日。”花玲一邊洗臉一邊道。
“少來。”李雪則一邊搓著手中的帕子一邊道,“不就是個霧霾嗎?其他地方又不是沒有。等會兒就散了。”
“你就別在這兒散布恐怖言論了。”白顏也跟著道,她心里正想著多半是妖怪作祟,天庭肯定很快就會派人將霧霾弄散的,“說不定是哪個工廠排廢氣過多。”
花玲卻針對白顏的話道︰“我們這里是有些工廠,但是全開著也不至于這麼嚴重呀!”
“關鍵是現在沒風。”李雪又不慌不忙地說道,“有風的話一會兒霧霾就沒了。”
李雪話音剛落,三人便感受到外面有一股微風吹進來。當然這讓陽台上的幾個人更覺得空氣嗆人,連咳了好幾下,連話都不能說了。她們的陽台外沒有窗戶,所以她們暫時只能忍著。
這陣微風過後,她們對面的宿舍樓出現了一些隱約的稜角。
李雪已經洗完了臉,她一邊倒水一邊道︰“看,霧霾消了些吧。一會兒就全消了,停課什麼的就別想了。”
劉安娜一臉失望地說道︰“太悲劇了。本來還以為可以不上課了。”
“要是哪天真不能上課了,可能我們還希望能回到可以上課的日子。”花玲卻一副感慨的樣子。
“你那是杞人憂天。”李雪又淡然說道,“你還是抓緊時間復習吧。要是掛科了這年就不好過了。”
李雪的話讓劉安娜和花玲瞬間將注意力再次轉移到現實中。剛才的那一絲興奮完全消失了。一想到考試,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痛苦。
洗漱完了,除了吃黑芝麻糊的李雪,其他幾個人也不想在這種天氣出門,便都在寢室吃了些平時準備的零食,勉強當作早餐。當她們吃完了飯,對面的大樓已經完全看得清了。這讓她們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失望。其實李雪、劉安娜和花玲在內心深處都希望這次的霧霾事件能鬧出點大事來,因為她們的生活實在是太平靜了。除了中期考試和期末考試,幾乎沒有什麼讓她們擔心的。而這兩次考試跟高中比起來簡直是太輕松了,只有那麼一點刺激性而已。今天突然出現了霧霾天氣,而且在鄭州市是第一次,又是跟預言一樣,這讓她們一直松弛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但是看到逐漸消失的霧霾,她們剛剛緊繃的神經又迅速放松了。這讓她們頗為失望。
不過李雪一開始就對此比較冷靜,除了因為她較為成熟,還因為她是本地人,對鄭州市的天氣和工廠的情況極為了解。出現今天這樣的霧霾天氣只能是個意外,維持不了多久。這里的工廠並不太多,而且又時常有大風,很快就會將霧霾吹散。
白顏倒是不清楚這些,她只知道天庭一定會盡快解決這些霧霾,所以根本就不擔心什麼。她反而覺得那些妖怪的智商太低。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天庭肯定會干涉,而且會去查幕後黑手。他們根本就是自找麻煩。
不過白顏很快便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
雖然風吹過之後,霧霾漸漸散去了些,但始終並未完全散去。外面仍舊是灰蒙蒙的一片。寢室里自然也是咳嗽聲不斷。
當到了上課時間,四個人一起走出寢室後,走廊上的已經有不少人正在往外走。這些同學也在議論著今天突然出現的霧霾天氣,並說這是2014世界末日的前兆。雖然是這般說,但其實大家都不怎麼信這是什麼世界末日的預兆。霧霾畢竟已經在其他城市出現過了,而且霧霾也在逐漸消失。
不過這一次事件並沒有那麼容易就解決。
白顏與室友們一起上完課之後,便已經是中午了。所有人的人如潮水般涌向了食堂,場面極為壯觀。雖然學校有六個食堂,但是還是被學生們瞬間擠滿。而教學樓的樓梯上還不斷有人往下走,然後從教學樓前的長樓梯上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不寬的公路上如河流般匯集,並緩緩向各個食堂移動。
白顏和她的室友們也加入了這個龐大的隊伍。
此時她們走在前往食堂的路上,正興高采烈地商量著要去哪個食堂吃飯。
這時霧霾已經散去不少,幾乎只有那麼一點痕跡了。不過路上的人都在說著關于這次霧霾的話題。
就在四個人說著要去三食堂吃飯時,突然覺得喉嚨一陣難受,並猛烈地咳嗽起來。而在此之前,她們已經听到零星的咳嗽聲。
白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隨後,白顏的前方便有人尖叫起來。白顏和幾位室友向尖叫傳來的地方一看,竟然發現那里竟然慢慢變得模糊,最後完全看不見了。
一切只不過發生在幾十秒內而已。連白顏都忍不住輕呼一聲。而其他的地方相繼傳來了尖叫聲。有些人甚至呆在了那里,不敢向前走一步。
不過他們立刻就發現這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他們的四周很快也變得一樣模糊,他們幾乎只能看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對校園再熟悉,要走到離他們還有幾分鐘距離的食堂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他們只得慢慢地向前挪動,以免撞上樹、台階或者是綠化帶。
“快把手拉起來。”李雪在她只能看見旁邊的花玲時立刻說道。
其他三人都覺得有理,趕緊將手拉了起來。
“現在還去食堂嗎?”還未回過神來的花玲問道,她的聲音已經略有些發抖了。
她對世界末日的話題本就有些敏感,不過是以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來關注的。但是現在花玲是真的怕了,因為怪異的事情真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而且她現在就置身在霧霾之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只希望這是一個噩夢。但是這又是真實存在的,她一時無法擺脫的可怕事實。
“不就是因為現在沒風嘛。”李雪依然保持著平靜。
“下午不上課,就算是因為這個放假也跟我們沒關系了。”劉安娜則關心的是另外的問題。
白顏則沉默不語,她在考慮要不要出手。現在她還不確定這是妖怪作祟,如果並非如此,她就算是犯了天規了。但就現在這陣勢,確實不像沒有妖怪參與。
就在白顏猶豫之時,她感覺到人群中有一股妖氣。看來的確是有人在搞鬼。
白顏便趁著霧霾之中幾乎沒人能看清她,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心翼翼地前進上,偷偷默念口訣。隨後,這片區域便突然刮起了一陣風。霧霾在風的作用下迅速散去,學生們抓緊時間向食堂走去。有些人擔心霧霾會再次聚集,甚至是跑向食堂。而白顏和三位室友依舊將手拉緊,以防霧霾的下一次聚集。當然,有白顏在,這已經不可能了。咳嗽聲也隨之漸漸少了起來。
幾個人順利走進了食堂,然後排上長隊,等到花兒都謝了才打到飯。在將餐盤端到桌子上並坐好後,她們都下意識地向外看。外面竟然又已經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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