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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沐玉答道,“二哥你睡糊涂了吧?”
听听沐玉這麼一說,我猛然記起自己現在的處境來,訕訕一笑問道︰“黃伯伯他們已經走了嗎?”
“沒有呢!”鄧禹回道,“正在改換行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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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了一聲和他們一起進到內堂,看到正在換外裝的黃翼澄和幾位少年。我們都沒說話,看著他們從戎裝改成民裝,從如英姿勃發的兵士變成如被生活瑣碎小事和苦難磨盡壯志雄心的普通人民。有那麼一刻,我甚至看到了這些人這樣的打扮,這樣的身份,就是他們日思夜想的,哪怕被瑣碎的事磨掉一切。他們也只想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做一個無需為生活擔心,無需為父母妻子的生命擔心的普普通通的農民。
“好了!”黃翼澄看著若有所思的我說道,“雅塵,我們就先走了,你們三個一定要注意安全。”
“會的!”我答道。
“放心吧,黃伯伯,我拼了命也會護我二哥周全的!”沐玉似乎抱定了必死之心似的說道。
黃翼澄喝道︰“胡話!我是要你們三個都好好的!”
听到這句話,看著黃翼澄一臉嚴肅的樣子,沐玉佯裝害怕的低下頭。待听到他轉過頭去叮囑鄧禹要小心、不要莽撞行事時,沐玉才抬起頭,看著我正在用復雜的眼神望著她,便向我擠了擠眼、吐了吐舌頭,作出一副調皮的樣子,嘻嘻笑了起來。
在鄧禹將那幾個裝藥丸和藥液的木制瓶子交給他後,黃翼澄率領著那十數人護著劉秀出城了。他們出城很是順利,沒有遭到過分的阻攔,只是例行公事似的被盤問了一下,便被放行了。沐玉回來把看到的情況簡要的一說,我們登時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黃翼澄走後,公孫靖也走了。走時只說一句話,仍是那句“這支毛筆希望你正確的運用。希望它不是在你能用的時候用,而是在你該用的時候用!切記,切記!”
我雖不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該用,但既然師父如此說,就一定會有這麼一個時間和機會,便鄭重地點點頭回道︰“公孫叔叔若有時間見到我師父,請告訴他,讓他老人家放心,我听他的話,絕不亂用此筆。”
公孫靖得到我這句回話,笑呵呵的背著藥箱子走了。當然,在他走之前,留給了這家醫館的主人一本醫學筆記。然後,我們受到了主人的盛情款待。
時間在此時,過的有些快。在一次毫無目的旅行過程中,我曾听一位經歷世事,即將步入死亡殿堂的老人說過一句話。他說,對于每一個即將面臨死亡的人,時間都過得非常快。旅行中听來的那些飽含生命哲理,卻又淺顯粗簡的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頓然領悟。比如詩詞,比如謎語。那些自己曾經苦苦咀嚼品味而未得真意的話語,在某一個看似無關緊要,卻恰到好處的場合忽然領悟,繼而撫掌大笑。記得自己當初讀那句“莫放春秋佳日去,最難風雨故人來”。少時總也不懂,總覺得這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春秋佳日,故人來訪,品一杯茶,彈一支曲,填一首詞,該是多好?時來時往,轉眼又經數年,朋友各散四方,聚少離多,虛增年歲的同時,對這句話又多了一層見解,“莫放春秋節日去”道出多少虛度和不珍惜的後悔?“最難風雨故人來”指出多少少不更事的蹉跎和故人離散的心痛和懷念?再後來,世事滄桑,萬丈紅塵歷遍,當我也成為一個垂垂耄耋的老人之時,卻發現這句話再平常不過,再曠達不過。
今天,這個場合,我又想起那位老人說的話,想到了死亡。在半夜闖監牢都沒有想到的死亡,如今竟在平平淡淡的飯桌上想了起來。真是好笑。
午時依時而來,順著它的主人設定好的步伐從容不迫的走來。不管不同的人們面對不同的事產生的不同錯覺,它都按著設定好的腳步和軌跡來到了。
“仲華,挾持著王琦,咱們闖一闖城門!”我向鄧禹道。
鄧禹應了一聲“好”,便將銅劍橫擱在王琦的脖頸上,推搡了他一下吼道︰“走!”
王琦甚至有些心甘情願的跟我們一塊兒走到城門前。守城門的士兵一看到我們挾持著縣令長王琦到來,在縣尉曾銘的指令下迅速將城門關閉。
“圍起來!”曾銘命令道。
城牆下看守城門的士兵一接到命令,“嘩啦”一聲便要將我們圍起來。鄧禹最是沉不住氣,看著圍過來的士兵開口罵了一句“不開眼的狗兵仔,老子殺了你們”,接著將王琦往沐玉那邊一推,對沐玉說道︰“看好他!”便提了銅劍直奔向那群士兵。
那些士兵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人惡狠狠地沖向他們,不自禁的將手中的長戟齊齊指向鄧禹。鄧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青銅劍在手,只管對著刺向他的長戟格擋,揮砍。左右騰挪,上下彈躍,青銅劍影隨人影上下左右,來來回回的砍殺。這幾個士兵哪遇到過這等身手的敵人?作為縣尉曾銘的手下,平日里干的都是一些維持一縣治安的活計,欺負的都是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哪打過什麼仗?哪見過真正沙場敵人?故而,不出半刻鐘,這些人都被鄧禹奪了手中的長戟,身上或輕或重的受了些皮外傷。
曾銘看到鄧禹如此凶猛,頃刻之間便打倒了十幾人,心中惱怒,順手從旁邊以為士兵手里要來一張弓。上箭,拉弦,彎弓一氣呵成,“嗖”的一聲,箭離弦顫,那只羽箭直直飛向鄧禹。鄧禹聞得風聲,身子一轉,青銅劍向背後一揮,“ 嚓”一聲,箭斷為二。箭羽墜落在地,箭頭卻鑽進了躺在地上的一名士兵腿中。那士兵吃痛,“哇”的一聲哭叫起來。鄧禹剛剛立住,曾銘的第二支箭又至。鄧禹如前法而擋。曾銘眼見鄧禹一次次將自己射向他的箭阻擋開去,心中甚是惱怒,大喊道︰“弓箭手準備!”站在城牆上的弓箭手一听命令,立時彎弓搭箭。
“瞄準那個滿臉絡腮胡的,給我把他射成刺蝟!”
未等我們對鄧禹做個提醒,一瞬間便百箭齊發。鄧禹揮劍格擋,卻終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頃刻便挨了一箭。好在射在無關性命的部位。我見此景,立時破塵劍一揮,闖入亂箭之中。劍舞成一個屏風,並著鄧禹,一同阻擋來勢甚急的箭。
“曾銘,你給老子住手!”被沐玉推進亂箭之中,挨了一箭的王琦痛聲高喊。
曾銘听到王琦的一聲喊叫對眾人喊道︰“住手!”箭雨驟停!
“把城門打開放我們出城!”我向曾銘喊道。
曾銘看了看被沐玉挾持著的王琦,又看了看受了傷的鄧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對城門下受傷的士兵喊道︰“開城門!”
“慢著!”站在曾銘右邊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喊道。
“封大人何故阻我?”
“曾縣尉,放跑了私闖牢獄的人你我可都擔待不起啊?”那被曾銘喚作封大人的人若有深意的說道。
此人名喚封吉,海曲縣縣丞。
當時的海曲縣城有一個行政長官,也即縣宰就是縣令長王琦。縣令長是春秋戰國時期開始設定的職位,它是一縣的行政長官。當時的職位設置方式是根據人口多少設置的,人口在萬戶以下的縣的長官稱為令,萬戶以上的成為長。現在,正值民不聊生,哀鴻遍野之秋,至于海曲縣城有沒有一萬戶人口,王莽已無從查考,隨縣令長所報人口而定,所以王琦才得了個縣令長之職位。縣令長的佐官有掌管軍事、治安的縣尉和掌管文書、倉獄的縣丞。一般來說,每縣有縣丞、縣尉各一人,如海曲縣。但大的縣城有縣尉兩人或者更多。這個封吉便是海曲縣的縣丞。
“封大人,你可看清楚了,下面可是縣令長王琦王大人啊!不放了他們,他們能放了王大人嗎?”
“曾大人,你以為我們開了城門放他們出城,他們就會放了王大人?”
“他們會不放?”曾銘驚問道。
封吉冷冷一笑道︰“放?哼!王琦殺了他們的兄弟,他們還沒報得了仇,怎麼會放?”
“那,這可怎麼辦?”曾銘問道。
“城門我們不開,箭,我們照射!”
“那王大人怎麼辦?”
封吉陰鷲的臉上露出一絲老謀深算的莫測一笑,附在曾銘耳邊小聲說道︰“開了城門,王琦是死;不開城門,王琦也是死。反正他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成全我們。咱們只要不開城門,亂箭齊發,射死王琦,擒了這幫劫闖監牢的匪徒交予上面,然後再把王琦的死推給他們。這樣,我們不但可以因公受賞,更可以除掉這個仗著大司馬王的勢處處給我們穿小鞋的王琦!曾大人以為如何?”
曾銘听到封吉這麼一說,先是一驚,而後細細思量覺得未嘗不可。但又怕到時候,王詳查出王琦死因而定自己死罪。正在糾結開還是不開之時,看到久不開城門的王琦在下面喋喋不休地罵道︰“曾銘,還不給老子開城門?等老子回來,非上奏你們,讓我堂兄定你們死罪不可!封吉,你個老不死的又在出什麼鬼主意?就你個老不死的花花腸子多……”
曾銘听著王琦不堪入耳的辱罵聲,憤憤地拍了一下城牆上牆垛。封吉卻陰笑道︰“听到了吧?如今他是人家的砧上肉還對要救他的我們如此辱罵,甚或回來要定我們的死罪。曾大人,您說,我們該怎麼辦?”
曾銘看著城下被我們挾持著的王琦發瘋似得命令和潑婦似得辱罵聲,眼光一寒,右手一舉,向眾弓箭手喊道︰“放箭!”眾弓箭手隸屬于曾銘,唯曾銘是從,听得這一命令,立時彎弓搭箭。鋪天蓋地的羽箭帶著呼嘯的風旋轉著疾射而來。
王琦忽然挨了一箭,接著又是一箭。我們不妨曾銘和封吉有這麼一手,來不及阻擋,匆忙之中,沐玉的大腿、胸口、後背各挨了一箭。看著沐玉受傷,我急忙上前扶住她,和鄧禹我倆分別拽著王琦和沐玉逃出弓箭的射程範圍。
“沒事吧?”我問沐玉道。
沐玉臉色蒼白,痛的冷汗直流,卻依然強笑道︰“我沒事兒二哥!”
看著她因忍痛不出聲而咬緊牙關的樣子,我的心忽然空了。第一次,發現沐玉是這麼的堅強。以前,我只看到她古靈精怪,伶俐調皮的一面,從來沒有想過她會受著傷、忍著疼痛說“沒事兒”的堅強一面。
“抓住他們!”封吉指揮著城牆上的士兵下城牆捉拿我們。
拿著長戟和弓箭的士兵,迅速的從城牆兩邊的階梯上列隊沖殺過來。鄧禹看著沖殺過來的士兵,銅劍又舉了起來。待到那群士兵沖過來時,鄧禹已經揮舞著銅劍迎了上去。鄧禹雖然中了一箭,但並不影響他的武藝。對著沖殺過來的士兵揮舞著銅劍,來一個殺一個。殺得快意頓生,大喊道︰“來啊,來啊!”
圍過來的士兵看他如此勇猛,身雖受傷,仍能輕巧隨意的殺死恁多人,也都畏懼的不敢再向前。鄧禹見這些士兵如此慫包,仰天大笑。王琦看到圍過來的士兵和鄧禹,料定鄧禹無暇分身,而我又攙扶著沐玉,便瘸著腿哭喊著向那些士兵走去。“嗖”的一支箭落在王琦身前,是早已從城牆上走下來的封吉射的。王琦看著封吉拿著弓,不解的罵道︰“老不死的,你瘋了?連我都射!”
“射得就是你這個私闖監牢的匪徒!”封吉陰聲喊道。
“我是王琦!不是匪徒!”王琦喊道。
“休要胡說!縣令長王琦大人昨晚就被匪徒劫持殺害了!”封吉陰慘慘的說道。
“你才胡說,我不好好的站在這兒嗎?”王琦辯解道。
封吉听到這句話,感覺萬分可笑,便嘿嘿的笑了起來。
“你還真是蠢啊!”鄧禹冷笑道,“他們放棄了你,決定犧牲你來抓住我們!”
王琦听到這句話,愣了。明白過來的他,顧不得身上的傷痛,恐懼著向鄧禹的身後奔去。
這時,曾銘提了一桿長槊奔到鄧禹面前,長槊一橫指著鄧禹說道︰“果然有幾分功夫,讓我來會會你!”說完長槊起舞,呼呼生風,直擊向鄧禹。鄧禹揮劍格擋閃躲,輾轉騰挪,步伐不緊不慢,步步暗合章法。有關兵器,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但鄧禹面對著手拿比自己的銅劍長三倍不止的長槊的曾銘毫無懼怕之意,竭力迎戰。兩人斗得難分難解。但見曾銘長槊大開大合,來如飛鷹嘯雲海,去如猛虎傲山林;鄧禹銅劍翻轉隨意,橫似雪狼斗群犬,刺似銀龍吞日月。
“好小子!有點兒意思!”曾銘收了適才的傲氣,開始認真起來。
“你想不到的還在後面呢!”鄧禹手中銅劍靈活多變,見縫插針。
“你們還不去捉了那三個人?”封吉指著我和沐玉以及王琦對看曾銘和鄧禹打斗看傻了似的士兵喊道。眾士兵听到封吉的命令,頓時收了看熱鬧的心,舉著長戟向我們涌來。潮水一般涌來,帶刺一般的潮水涌來。他們無畏的沖向我們。我到現在還沒有正式出手,他們看著我書生一般的打扮,以為我不過是一個會一點兒皮毛功夫的文弱書生而已。而且沐玉和王琦都受了傷,對他們構不成威脅,所以,他們舉著長戟涌向我。好吧,來吧。此時的我內心深處不是欲死的悲涼,而是一種要一戰留名的渴望。
“破塵劍也該喝點兒血了。”我對沐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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