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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之中,凌戰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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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里,凌戰回到了小時候,他跟凌雪還有父母在一起,家人之間關系融洽,過著溫暖幸福的生活。
等到自己五歲,依舊活得無憂無慮,每天都玩得很開心,偶爾跟凌雪搶玩具,也會鬧一些小矛盾,不過這也算不上什麼,只能算是成長過程中的小插曲。
直到六歲的時候,為了確定將來的修煉方向,必須要進行體能測試,所以凌戰跟著父母一起去參加家族的測試。
凌戰的記憶中對這個片段一直揮之不去,像是心中的一段噩夢,曾經埋藏在心海深處,不知為何今天被勾起來。
凌戰記得很清楚,那天下了一天的雨,霧雨沆碭,空中泛著一層水汽,一如凌戰的心情。
當時,他跟四個同為六歲的孩子一同在父母的陪伴下,參加了家族的體能測試。
除了凌戰是家族正房之人,其余的幾個孩子都是偏房遠門的,他們對凌戰,有一種本能上的排斥,四個人並排進入房間的時候,凌戰被左邊的孩子推了一下,不小心絆倒在地。之後,傳來三個孩子的嘲笑聲。
盡管那時還小,但凌戰依舊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的怒意,只是那時過于年少,不知這種怨氣從何而來。
第一次進入測試房間時,凌戰有些緊張,因為剛才被旁邊的小孩絆了一下,身上沾了些泥土跟水漬,所以躡手躡腳排在最後面。
測試的時候,每個人都拿到一個寫著自己名字的銘牌,第一個人進去的時候,凌戰听到里面有一位老者滄桑的聲音︰“屬性為金,適合拳法,成長能力二星,將來能成武者。”
之後,傳來那個孩子興奮的叫聲︰“太好了,太好了,我竟然可以修煉,還能成為武者!”
接著,第二個孩子進去,不一會也傳來老者的聲音︰“屬性為土,適合刀劍,成長能力二星半,將來能成高階武者。”
“哈哈,沒想到我凌曉天也能修煉,哈哈,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爹!”
等到第二個孩子出來,第三個孩子慢慢進去,這次的時間有點長,過了好久才傳來老者激動顫抖的聲音︰“屬性為火,適合刀劍,成長能力三星,將來可以成為武師!”之後,老頭緩緩說道,“孩子,等會你留下來,我幫你找個長輩,以後由他教你修煉!”
此時凌戰站在房門之前,隱約看到第三個孩子跪在地上給老頭“鏗鏗”磕了三個響頭,激動地痛哭流涕,大聲道︰“學生凌澤喜,一定不忘師傅引薦之恩。”
“第四個!”里面傳來老者鏗鏘有力的聲音。
凌戰一愣,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其他人,接著馬上推開簾子走進去,看到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凌戰囁囁道︰“學生凌戰……”
老頭招招手,點頭說道︰“我知道,你過來就行了。”
凌戰慢慢走過去,老者把手放在凌戰的天靈蓋上,過了一會,搖搖頭嘆了口氣。
凌戰有些緊張,問道︰“怎麼了?”
“小子,你……其實你……唉。”
老人欲言又止,伸手拿起凌戰的銘牌,喟嘆道︰“小子,你不適合修煉!”
小子,你不適合修煉!!!
這幾個字好似驚雷,讓凌戰如遭電擊,呆立當地,腦袋中一陣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老爺爺……我……”凌戰眼角涌現出淚水,聲音嗚咽,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
“什麼都不用說了,小子,你渾身毛孔閉塞,經脈乃是絕脈,就算凝聚丹田,卻根本無法修煉出元氣。”
“哈哈,快看,廢物……”
“凌家出了一個廢物,連修煉都沒有資格……”
“別看凌戰那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其實不能修煉,就是一個垃圾……”
凌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只記得走出去的時候,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滴全部打在自己身上。
“戰兒,你怎麼了。”凌戰的父母撐著油紙傘朝他走來。
凌戰並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低聲抽咽,不能修煉,這話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孩子,別難過了,無論怎麼樣,我們都會陪你走下去。”母親一把將凌戰摟在懷里,輕輕地親吻她的面頰。
感受著臉上的溫熱,凌戰心生感動,閉著眼楮道︰“母親~母親~”
咦?
“不對!”
凌戰突然發現不對勁,自己明明處在小島上,怎麼會踫到母親?
想到這,凌戰馬上睜開眼楮,發現毛絨絨的魔狼正伸出舌頭舔自己的臉!
“哎呦,我草!”
凌戰一個激靈從地上起來,卻發現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整個身子朝後倒去,“靠,真是晦氣,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魔狼見凌戰起來,馬上顛著屁股從他身上跳下來,一下子跑出七八米遠,然後瞪著大眼楮看著凌戰。
凌戰非常生氣,卻對此無可奈何。
“天都亮了,我還以為昨晚上要死了呢,沒想到竟然撐過來了。”凌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身體慢慢向後靠,倚在旁邊的那棵樹上,看著遠處的魔狼道︰“黑子,你喝了我這麼多的血,能不能幫我弄點水喝。”
魔狼听到凌戰的話後,“唰”地一下消失不見,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沒留下一點痕跡。
凌戰艱難地抬起手臂,揉了揉眼楮,看著面前的景物,不由得感嘆一聲︰“剛才的夢真他媽長,我還以為又要重新活一回呢!哎呦,腰真疼!”
感覺到後腰一疼,凌戰瞬間來了力氣,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看到沒有傷口,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還好,身體還是完整的,要是魔狼趁著自己睡覺,把我啃了那可就完蛋了!”見身體沒啥毛病,凌戰重新倚到紅杉樹上,抬起頭看著天空中飛翔的海鳥。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魔狼收服,這樣下去也不是什麼事兒!”凌戰仰起脖子,無力的翻了身子,裸露出大片的後背,曬著太陽。
正當凌戰再一次進入夢鄉時,忽然听到耳邊一陣“嗚嗚”的聲音。昨天被魔狼吸了一小半的血,身體虛弱的不得了,一點力氣都沒有。
“嗚嗚~嗚嗚~”
耳邊的聲音一直持續,揮之不去。
凌戰的眼皮好像鐵塊一般沉重,盡管沒有睡意,閉上眼楮卻難以睜開。
“嗷嗚~嗷嗚~”
耳邊的聲音真是吵死了,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一巴掌拍死這丫的!
凌戰睡了很久,耳邊的聲音也持續了很久。
從清晨到正午,從正午到日落。
當凌戰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艱難地睜開眼,發現哈士奇模樣的魔狼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身邊有兩個鐵罐,里面裝了清水。
“魔狼竟然真的把水給我帶來了!”凌戰抬起胳膊,伸手就去拿地上的鐵罐,卻因為沒控制好力度,不小心把鐵罐打翻了,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還沒等凌戰開口罵,魔狼立刻餃著鐵罐來到凌戰面前,凌戰直接用牙咬住鐵罐,脖子一仰,將里面的水倒在身上。喝了水之後,凌戰感覺身體好點了,于是對著魔狼道︰“黑子,昨兒個我逮的螃蟹呢,還有沒有,有的話你給我拿來,我給你弄好吃的!”
凌戰說完,毛絨絨的魔狼“嗷嗚”一聲,瞬間離開原地。
“不錯,真是不錯,還沒把他收服,將其煉制成分身,他就對我這麼听話,等會將他收服之後,還不得對我言听計從?”其實凌戰不知道,昨夜魔狼收到凌戰的吸引,喝了凌戰的血,二者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聯系,就算凌戰沒將他收服,魔狼也能領會他的心意。
時間不長,魔狼就帶著青蟹來到凌戰身邊,凌戰站起身子,從樹上折了幾根枝椏,有找了幾塊石頭擺了個簡易的灶台,對著小家伙道︰“能不能噴火,把樹枝點了?”
“嗷嗚~”小狼叫了一聲,接著朝灶台下面的枝椏一噴,吐出一口黑色的魔焰,這魔焰溫度太高,樹枝一下子就被燒成灰燼,連擺好的石頭也溶化成了水。幸好沒把青蟹放在上面,不然今晚上又沒得吃了。
“我草,這小狼太厲害了,一級就比當初六七級的疾風跟閃電厲害,不行,我得趕快把他收服!”凌戰伸手摸了摸小狼毛絨絨的腦袋,見他不排斥,開口道︰“黑子啊,等會控制一下力度,放個小火就行,別太大了!”
凌戰又重新弄了一遍,擺好石頭跟樹枝,讓魔狼噴火,這一次力度剛好,魔焰將樹枝點燃,火焰燒得旺盛,很快將青蟹煮熟。
掰開殼子吃著美味的蟹黃,凌戰很快將一個解決,正準備吃第二個的時候,看到小狼伸著舌頭哈著熱氣坐在一邊,瞅著自己一臉的委屈。
“來來來,給你,黑子。”凌戰掰開蟹殼,將螃蟹放到地上。
見此,魔狼一下子起來,搖著小尾巴朝凌戰走來。
凌戰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突然摸著小狼的腦袋道︰“來,放開你的心神,讓我將你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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