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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後重提起,這場清姜河戰役,都注定是抗金聯盟戰史中淡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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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兵遣將少的一次,人馬傷亡輕的一次,敵軍敗潰的一次。
卻令控弦莊支離破碎、金南一盤散沙。金北遙知此戰,不知要怎樣心驚膽寒。
是林阡的業,運籌幃幄、指顧三軍、攘外安內、一匡天下。
亦是y n兒的路。這期間,她剛開始服y治內傷,自是不可能一如既往沖鋒陷陣,卻也陪林阡輾轉各大戰場、與麾下眾將同甘共苦。
日久,盟軍諸將s 下討論︰在軍中,盟王是高,盟主是核心,這兩個人,缺一不可。
盟軍諸將,是先前的抗金聯盟,還是純粹的林家軍?都不得而知了,在過去的一年里,他們一起歷經過川東之戰、川北之戰、黔西之戰、陳倉之戰和烏當之戰,顯然早已經界限模糊。
這一天,終于來了。
這一天,是雲煙姐姐曾經說過的,屬于林阡的好的時候。
又一年的四月初十。
趁戰事偃旗息鼓,阡和y n兒hu出空來,離開前線,沿著清姜河一路走,丟開時間,忘記一切,翻山越嶺,長途跋涉,直行到雲深不知處。
“今天,我們三個人,再一次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林阡牽著y n兒的手走過一個又一個山頭,同時也握住她同樣攥緊的劍穗。
“我們三個,永遠同盟,到哪里都是同盟。”y n兒回憶著昔日耳邊雲煙姐姐的話。
對,是三個人,永生永世的三個人。
盡管後並肩站在這里,望著江河湖海、山川峰巒、日月星辰的只有兩個身影,仿佛天地間都只有他和她兩個。
但存在過的,誰都不應該忘卻。
偶爾,幾條舟船駛向遙遠彼岸,火苗在視線中分散j替。唯腳下有萬家煤燈,千山燭光……
曾經,他差一點便歸隱江楓漁火,是那個nv,愛他所以舍得放開他,斬斷情絲只為他能重返榮耀,“他林阡,要有一百年的血雨腥風,就不能缺少一刻在戰場。”
曾經,她為了他能不痛苦而拼命挽留,同樣是那個nv,疼她所以能夠對她狠心,頭也不回策馬離去,“傻y n兒,其實我不知多麼羨慕你,勝南孤獨的地方,永遠都是戰場,幸好他能有你相伴……”
原來,那個nv早便知道未必有將來,用了一個過眼雲煙的名,淡淡地來去,卻是那麼強烈地、改變了他們人生的軌跡。
所幸曾經有雲煙陪在身邊,否則林阡不成為林阡。她走後的第二年,往事猶同還在眼前……
所幸有雲煙姐姐那樣的nv,否則y n兒至今還不懂,珍惜一個人的方式是包容他的過去……
“可惜的是,我沒有履行好對雲煙姐姐的約定,完整地看著林阡成長的經過,睡了一覺醒過來,竟就已經天翻地覆。”靜夜,y n兒與阡依偎在岸邊,撫著劍穗述說,“不過在這半年來,我好歹也完成了一件雲煙姐姐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事。”
“我來猜一猜,是哪一件事。”林阡猜測,“在這半年里,y n兒似乎只挖了一些坑、捉nn過一些人……除此之外,學做了nv紅,還,做過一件披風給我……”眼楮一亮,“是這件事麼?!”
y n兒搖頭,狡黠一笑︰“是黔靈峰的九曲徑。”
“九曲徑?”林阡一愣。
“我讓諸葛軍師把九曲徑的路改直了。以前雲煙姐姐提起過,九曲徑的路太煩瑣太難走。”y n兒說。
“難怪……我總覺得納悶,九曲徑哪里礙著你了,費盡心機將它改直……”林阡恍然。
“九曲徑改直了,將來雲煙姐姐回黔靈峰去看的時候,一定能很就找到那間x木屋。”y n兒微笑說。
“希望那一天,還像當年一樣,在木橋前面等她來。”林阡點頭,往事如昨。
“勝南在木橋前面掃地,我就在屋里面整理。”y n兒噙淚遐想,仿佛身臨其境,“等到勝南將雲煙姐姐迎進屋來,我便拉開 n對她講︰‘歡迎你,回來我們家’。”
“歡迎你,回來我們家……”林阡復述著這一句時,宛如又見到雲煙溫柔的臉。
天空中只有寥寥幾顆星,烏雲開始主宰星空,遠處有悠揚的旋律,引yu著所有人內心深處的孤獨。
倏忽一聲巨響,遙遠的天空中忽地綻放出絢爛景象,不知是哪個村落里在放煙火。這把他們的思緒喚回來,原來世界還在向前走……
“y 阡淡淡一笑,拭去y n兒臉上的淚水,“短刀谷的家,雖然不如黔靈峰閑適,卻也是個風光秀麗的好地方。如今那里什麼都有了,獨缺一個nv主人為我治理。”
“唉,好,短刀谷的家,包在我身上!”y n兒收起憂郁,笑而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