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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里有許多不滿,段衍之也不好表現得太明顯,掀開車簾下車之際,甚至還努力的在嘴角擠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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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事要吩咐?”段衍之抬眼一掃,發現太子並未帶多少人,反而著了便衣,從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身邊跟著兩個打扮成小廝的宦官。
“雲雨怎麼又將弟妹接走了?是不放心本宮的能力麼?”太子笑著看向他,眼中卻有些不悅。
“豈敢,只是祖父惦念娘子,想要見見她這個孫媳婦罷了。”
“是麼?”太子似乎根本不相信段衍之的話,不過眼神緩和了不少,走近段衍之身邊低聲道︰“雲雨,你也知道這時候馬虎不得,我已經得到了不少證據,若是在這個時候喬小扇出了什麼事,誰也擔不起責任。”
段衍之眸色幽深,“太子這是執意要帶走我家娘子了?”
太子朝他身後的喬小扇看了一眼,“讓你娘子自己做決定如何?”
喬小扇其實已經思考了一番,以段衍之的身手,她當然相信他能好好護住自己,可是他一直以來隱而不發,若是因為自己而暴露了實力,也許反而會節外生枝,她自然不願看到那一幕。
“我隨太子……回去吧。”
“娘子!”段衍之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
喬小扇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明確的在制止他。且不說他曾經救過他,也不說她強搶了他有愧在先,就算是個陌生人,她也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讓他和整個侯府受牽連。
喬小扇走到太子跟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殿下這是打算將民女安置去哪兒?”
“喬……弟妹真是聰慧過人,宮中雖然安全卻耳目眾多,不若去本宮的私邸吧。”太子悄悄盯著喬小扇的臉色,觀察著她的反應。喬小扇卻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
“太子……”段衍之叫住即將登上馬車的太子,神情無奈,“可否給雲雨一個期限,既然你說已經得到了不少證據,那麼哪天我可以迎回我家娘子,是否可以給雲雨一個期限?”
太子皺了皺眉,眼神凌厲起來,“雲雨,你莫不是忘了本宮對你說過的話了麼?”
段衍之自然記得他說的話,不要因情誤事。他勾唇輕笑,“太子莫不是忘了對雲雨的保證了麼?”他也明確的說過喬小扇是他的妻子。
“你……”有別人在場,太子不好把話說的太明,何況現在喬小扇名分上的的確確是段衍之的妻子,他昨天也的的確確做了那樣的保證,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因此破壞了他跟段衍之之間的情誼。
太子舒了口氣,壓下了心里的無名火,點了一下頭,“我記住了,你放心,我會將你娘子安置在我的別院,你知道地方,放心好了。”
段衍之無話反駁,默然不語的看著喬小扇上了他的馬車。
喬小扇放下車簾之際,抬眼朝段衍之看來,只見他立于陽光之下,姿態卓然飄逸。她只是輕輕一瞥便放下了車簾,卻讓段衍之心中一暖。前幾次她離去時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現在卻總算有了些依依不舍的意味,這個事實讓他心中著實振奮了一把。
巴烏上前看了看他的神色,不解的道︰“公子,少夫人走了,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嗯,巴烏,此種心情,外人不足道也,你是不會懂的。”
巴烏望著遠去的馬車,撓了撓頭,他還真不懂。
—————吾——乃——小——段——蕩——漾——的——分——割——線—————
太子別院內,一個侍女捧著一只匣子進了喬小扇的房間。
“世子妃有禮,太子殿下命奴婢送這只匣子過來。”
喬小扇正立在窗邊看著外面漸漸隱去的夕陽,听到這話提步走到了桌邊,“里面是什麼?”
“奴婢不知。”
喬小扇自己打開匣子,微微一愣,原來是一柄蒲扇,上面繡著甦軾的詩︰“一扇清風灑面寒,應緣飛白在冰紈”。她記得這是太子初見她時吟誦過的。
喬小扇突然想起三妹喬小葉曾經跟她說過,男子喜愛在女子面前賣弄風雅,無非是故弄玄虛,其實就是對那女子有意思而已。顯然這個回憶讓她很不舒服,她並不想跟太子這樣有權有勢的人有什麼瓜葛。
喬小扇將匣子蓋起來,推到了侍女手邊,“送去給太子,就說時則深冬,用不著扇子,而且……”她頓了頓,眼中漾出一絲暖意,“我自己有一把扇子了。”
段衍之曾經送過一把折扇給她,上面還有他親手所繪的山水。
侍女唯唯諾諾的抱著匣子出門而去,喬小扇走到床邊,從自己的包袱底下摸出了那柄折扇。徐徐展開,恢弘的山水撲面而來,江海奔騰,山川俊秀。右下角有一行龍飛鳳舞的題字︰听風,望川,尋月,踏雲,徒增失意,不如放手——段衍之。
喬小扇細細的看了看,心中忽而清明,當初看時,並未能理解其中含義,今時今日再看,才知這並非只是在說游客觀景的心情,而是另有所指。她心中感嘆,原來真風雅之人,只有段衍之。
喬小扇起身坐到書桌邊,研磨提筆,在折扇上留了一句話,而後走出房門叫來小廝,囑咐其將折扇送去定安侯府,交給世子。
定安侯府。
這次在段衍之面前念叨的不是他祖父而是他母親段夫人。段夫人當然不會像老侯爺那樣沉不住氣,她跟段衍之兩人相對坐著彼此默默的對視了半晌之後,相當冷靜的嘆了口氣,“家門不幸啊……”
段衍之瞬間耷拉下腦袋,“母親見諒,孩兒沒用。”
“太沒用了!”段夫人沉痛的看著他,“兒啊,再這樣下去,我真擔心哪天一頂綠帽子就戴到了你頭上了啊。”
段衍之的臉黑了一半。
段夫人收起耐心,猛的拍了一下桌面,“你給我有點男子的擔當行不行?真不知道你父親那樣的人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
段衍之愣了一下,“跟父親有什麼關系?”
段夫人抬了抬下巴,“當年你父親可是從當今聖上手里把我給搶回來的,你真是半點都比不上他!”
段衍之听了這話,頓時明白了她那天為什麼會說出皇室盡出多情種這種話來了,原來還有這麼一件風流韻事。他想起自己父親在世時那飄逸出塵、不拘于世的性情,會這麼做顯然一點也不奇怪。
想到他早逝的父親,段衍之的臉色暗淡了不少,也沒有心思跟他母親爭辯,怏怏的點頭道︰“母親說的是,孩兒自然是比不上父親的。”
段夫人明白自己的話戳到了他的傷心事,也不好不再多言,想起自己的丈夫,她自己的心情也跟著低落了不少,也懶得管段衍之的事情了,隨便交代了兩句便起身走了。
段衍之走到窗邊,看著夜空漸漸顯露的星子,腦中想起那晚與喬小扇一起觀星的場景,心中越發悵然。他怎麼也沒想到太子會如此堅持,現在這情形,喬小扇似乎被太子盯的很緊,他們之間好像已經被隔離開了。
“公子……”巴烏走進房中時,看到他寂寥的背影,喚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小了許多。
段衍之頭也不回,仍舊盯著外面的星星,隨口問道︰“何事?”
“少夫人派人送了東西過來。”
“什麼?”段衍之一愣,趕緊轉身,“拿過來。”
巴烏將扇子遞給他,“就是這個。”
段衍之展開一看,這不是他在天水鎮送給喬小扇的折扇嘛,怎麼退回來了?他心中疑惑,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折扇,最後在他題的字旁邊看到了她留給他的一行娟秀小楷。
“相公當看淡收與放,有些東西不是放了就是保全,譬如泉石。”
段衍之輕輕念叨出聲,惹得巴烏在一邊莫名其妙,“什麼放與收,跟泉水石頭有什麼關系啊?”
段衍之神情怔忪,半晌過去,輕輕笑了起來,“不是泉石,是權勢。”
看淡放與收,有些東西不是放了就是保全,譬如權勢。
他本來一再放低姿態,一再隱藏自己是放,便是為了保全,如今喬小扇卻讓他看淡著一切。也是,他一直太過看重已經得到的,所以才會如此隱忍,這麼多年來,竟沒有過真正舒暢的日子。
段衍之走回窗邊,長長地舒了口氣,心胸豁然開朗,這幾日來心中郁積的不快也煙消雲散。
“巴烏。”
“在,公子。”
“此時我真是感激太子讓我去了天水鎮。”
“啊?”巴烏撓頭,最近公子似乎越來越不正常了。
段衍之垂眼看了看手中的折扇,眉眼盡是笑意,“因為我今日方知,此生懂我之人,唯有喬小扇,我找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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