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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葉瀟說到這里,周伯通正自一本正經的喃喃記誦,只听葉瀟接著續道︰“……這門劍道乃是敵強愈強,敵人如果武功不高,此中的精要處也就用不上。
www.biquge001.com而如若遇上的敵手招數精奇,一經激發,這門劍道便會自然而然的生出相應招數,與之抗御。此中的種種奧妙精微之處,這才能發揮的得心應手、淋灕盡致……
……其實要御使這門劍術,除了精熟天下各種劍訣劍法之外,有極大一部分依賴于使劍者本身的靈悟,一到自由揮灑、更無規範的境界,使劍者聰明智慧越高,劍法也就越高,每一場比劍,便如是大詩人靈感到來,作出了一首好詩一般。”
卻說待得葉瀟這番解釋一說,只把老頑童听得如痴如狂,隔了良久,不明其理之下,周伯通當即搔頭問道︰“靈悟?那是甚麼?到底如何用以克敵制勝?”
葉瀟聞言,故意推脫道︰“此中詳情,可不足為人道了。”周伯通“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心知再問下去,葉瀟是決計不肯再說的了。
完顏萍在一旁瞧著,見他搔耳摸腮,神情惶急,不由得生了憐憫之心,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周老爺子,到底你為甚麼定然不肯去見那位瑛姑?咱們一齊想個法兒,求葉大哥把這套劍法教你,好不好?”
周伯通嘆了口長氣,說道︰“這是我少年時的胡涂事,說出來實在難以為情。”洪凌波聞言也勸道︰“怕甚麼啊?你說了出來,比藏在心中還舒服些。我跟你說,我做了錯事,哥哥和龍姐姐問起,我從不隱瞞,反正給他們責罵一場,也就完了。否則撒個謊兒騙了過去,自己後來反倒憋得難過。”
周伯通見洪凌波、完顏萍二女一派天真無邪的神色,又望了望樹下的葉瀟與小龍女二人,咬牙道︰“好,我把少年時的胡涂事跟你們說了,你們可不許笑話。”
洪凌波、完顏萍二女齊聲說道︰“誰笑話你了?”但見二女各自拉著他的一只手,親親熱熱的挨在老頑童兩旁,笑道︰“你就當作說旁人的事,要不然就當是再說個故事。”
周伯通瞧著洪凌波、完顏萍二女文秀的小臉,嘆了口氣,隨即便將他當年如何隨師兄王重陽赴大理拜會段皇爺,如何劉貴妃隨他學藝,如何兩人做下了胡涂之事,如何劉貴妃向他痴纏,他又如何回避不見,段皇爺如何一怒而舍棄皇位、出家為僧等等,諸般情事,一五一十的都向葉瀟等人說了。
眾人怔怔的听著,直到周伯通說完,眼見他滿臉愧容,完顏萍便輕聲問道︰“那段皇爺除了有劉貴妃外,還有幾位妃子?”周伯通道︰“他雖不如大宋天子那麼**三千,但三宮六院,數十位後妃總是有的。”
洪凌波聞言,雙手一拍,說道︰“著啊!他有數十位後妃,你連一位夫人也沒有,他顧全朋友之義,該將劉貴妃送了你才是啊。”葉瀟听罷洪凌波所言,不禁搖頭苦笑,心想︰“凌波年歲還小,不知感情的事又怎能相讓……”
只听老頑童周伯通嘆道︰“段皇爺當時雖然也有此言,但劉貴妃是他極心愛之人,他為此連皇帝也不做而去做和尚,可見我實是對不起他之極了。”
葉瀟听到這里,突然插口道︰“周老爺子,‘南帝’一燈大師所以出家,是為了對你不起,不是你對他不起,難道你還不知道?”周伯通奇道︰“他有甚麼對我不起?”葉瀟應道︰“只為旁人害你兒子,他忍心見死不救。”
卻說葉瀟前世看過原著,雖事隔多年,一些細節之處已然忘卻,但現下听了周伯通之言,兩下里一湊合,便又記起了此中緣由。
周伯通十數年前雖曾听瑛姑說起過,和他生有一子,但此事他避如蛇蠍,連在心中也不肯多想一下,從來不覺真有此事,這時听葉瀟的話說得鄭重,心中一凜,不由得大奇,忙追問道︰“甚麼我的兒子?”葉瀟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所知亦不詳盡……”于是將原著中一燈的描述略略提了一些。
只見老頑童周伯通猛然听說自己生過一個兒子,宛似五雷轟頂,驚得呆了,半晌做聲不得,心中一時悲,一時喜,想起瑛姑數十年含辛茹苦,更大起歉疚之情。
葉瀟見他如此,心想︰“這位老前輩是性情中人,正是我輩之人,深獲我心!”只听葉瀟勸說道︰“周老前輩,您這麼多年來一向無牽無掛,快樂逍遙,只是那位瑛姑前輩卻定是憂心如焚,想來如若能讓她再見你一面,便是要她身受千刀萬剮之苦,也是心甘情願的。再說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當年這些事的真相嗎?”
只見葉瀟說罷,拉著小龍女一起站起身來,向周伯通行了一禮,說道︰“周兄,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我們這便先告辭了!”說著招呼眾人並肩自向黑龍潭方向而去。
卻說小龍女與葉瀟兩情相悅,一直不曾分離,自是從不知相思之深,竟有若斯苦法,但見她想著周伯通與瑛姑數十年來從不曾見面,不由得大反常性的怔怔的流下兩行清淚,握住葉瀟的手,行出數步,忽地又回頭向周伯通道︰“周老爺子,如若你的瑛姑當真如葉瀟所言那般思念于你。你卻始終不肯和她相見,于心何忍?”
周伯通聞言一驚,臉色大變。葉瀟緊了緊握著小龍女的手,低聲道︰“龍兒,別再說了。人各有志,多言無益。”但見葉瀟等人緩緩向黑龍潭而行。
卻說葉瀟等人行了一陣,只見不遠處後方官道上塵土飛揚,片刻之後,徑自奔過來兩騎,眾人斜眼看去,但見雙駿如龍,馬上男女衣飾華貴,相貌俊美,卻是耶律齊、耶律燕兄妹。
耶律兩兄妹忽見葉瀟等人在此,也均覺驚奇,當即向眾人點了點頭,下馬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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