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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死！”
眸子里劃過一絲異動，祁城口吻堅決！
完全是皇甫聿意料之中的結果！
皇甫聿彎唇，很滿意祁城的言辭，他就知道，祁城不會眼睜睜看著皇甫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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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顧千夢，不過是祁城手中的紙牌而已。
換句話說，祁城和顧千夢之間，沒有生命，沒有愛情。
在這場選擇中，祁城根本不會有任何猶豫。
再慵懶地抬起眼瞼，皇甫聿聲音不冷不淡地說，“那麼你，應該什麼都不要做。直接等結果吧。先就這樣，再見。”
隨即，車身一直圍繞主城區。
一路上，皇甫聿不斷加速，神色更是慌張不安，卻不料遇到堵車。
“該死的！”
單手砸在方向盤上，皇甫聿不悅地咒罵出聲。
向來的溫文爾雅，都被撕碎。
伴隨猛烈的剎車，顧千夢磕磕踫踫，腦袋幾乎砸了包。
倒吸了口涼氣，顧千夢苦著一張小臉，扣緊身前的安全帶，眼神繚亂，著急看緊皇甫聿的側面。
“就算很趕時間，那也不能擾亂交通規則！皇甫少爺，你到底車慢點啊……”
“坐穩了……我就怕時間上會來不及！”
然而，皇甫聿卻不停，仍全速行駛。
“哦……好！”听著，顧千夢雖然猶豫。
但生怕耽誤皇甫聿，便下意識地點頭，按照皇甫聿的示意去做。
這時手機響起，顧千夢先是一愣。
是祁城打來的。
“在哪里！”祁城的聲音，依舊冷清，卻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在車上！皇甫聿的車。”
“具體！”
隱隱察覺到不對勁，顧千夢望著身側的皇甫聿，然後小聲說，“市中心附近吧，這里到處都是車……都看不見標志性建築……怎麼了？”
幾乎同時，祁城不客氣地咒罵，“白痴！”
“你這什麼意思？沒事找事！”猛然暗了眼色，顧千夢生硬地反問！
絲毫不理會顧千夢滿頭腦的質問，祁城一字一字說，“白痴！開車窗！我要找你！”
“可是，怎麼也都打不開啊！被鎖了……”顧千夢咬牙，剛伸手，卻徒勞，車窗根本打不開，她想詢問皇甫聿。
但皇甫聿面上寫著不要接近，他滿心思都在繞路，甚至不斷違反交通。
顧千夢就心驚。
這人怎麼回事？
“顧千夢！你找死！”
說著，祁成結束通話。
眼前一黑，顧千夢先是望著暗淡的手機屏幕，冷笑著。
心里卻怎麼也咽不下那口氣。
顧千夢這次主動給祁城電話。
二話不說，顧千夢質問，“不是讓悠然跟著我麼？”
“顧千夢，下車！”祁城眼中一暗。
“不要！”顧千夢和他對著做。
再美艷地笑了出來。
“听說是想保護我，但其實那是跟蹤吧？怕我背叛你？怕我和祁燁之間，再有不干淨的關系？祁城，你和秋珊妮，又有什麼不同呢？呵，現在想知道我在哪，對于你來說，不過是勾勾手指那麼簡單。現在還問我做什麼？祁城，在你眼中，別人都在找死！再見！”
按掉通話，咒罵，顧千夢的動作一氣呵成。
這時，車身猛地一頓，皇甫聿停下車後，著急看緊顧千夢，滿眼緊張和不安，“難道，是祁城的電話？”
“嗯。”顧千夢點頭，咬唇，“那個混蛋！混蛋！”
心口幾乎要窒息，皇甫聿故作平淡地搖頭，“好吧，我們不提祁城……下車吧！”
那眼瞼，再露出一抹春天般溫暖的笑意，皇甫聿語調柔軟。
讓顧千夢忍不住回望他，也笑。
“好。”
站定腳跟，顧千夢終于抬臉。
眼前是一座巍峨聳立的醫院大樓。
“帶我來這里？”抿著干澀的唇，顧千夢滿眼問號。
“沒錯！”彎唇，皇甫聿甩上車門，握緊鑰匙，再整理西服。
走了兩步後，皇甫聿突然回身，緊握住顧千夢的掌心，大步直往入口。
電梯很快展開。
一團衣著白色大褂的醫生護士涌來。
表情皆很嚴肅。
“皇甫少爺，就是這位小姐麼？”
“沒錯，帶她進去吧，馬上做手術！都只管放心……之前已經檢測過，是完全吻合的，我要綺兒活著！哪怕是不折手段！”
眾人不多言語。
先是有幾個人架著顧千夢，他們眼見一輛推床抵來，于是用力壓住顧千夢掙扎的身子，冷漠地將她推進手術室。
“你們都是什麼人啊？皇甫聿！你到底要做什麼？帶我來醫院，只是預謀……”
滿眼驚恐，顧千夢不可置信地睨著皇甫聿。
但一直到手術室關閉，顧千夢也沒等到皇甫聿開口說一句解釋。
“放手！你們放開我！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漂浮在顧千夢頭腦中的，第一個就是懷孕。
難道這些人，是在檢查她的身體？
但這一切，都沒有道理啊！
皇甫聿畢竟不是祁赫的人，他有什麼理由帶她來醫院呢？
顧千夢不斷掙扎著，直到透明尖細的針孔，將一股麻醉劑注入她的體內。
冰涼的觸感，撕裂的疼……
“啊！！！”顧千夢痛苦地掙扎著。
“不要，你們在做什麼？求求你們，不要！好疼！”
走廊！
腳步聲漸漸加重！
砰一聲！
祁城單手抵住皇甫聿的胸口，口吻幾乎殘忍，那雙深邃的眼眸，這時不再平靜，而是裝滿冷笑和地獄，“皇甫聿，你在做什麼！誰讓你找她的！她現在是我的人，都不知道麼？”
“我只是想救人！我有什麼錯？我沒有錯，綺兒也沒有錯！我們大家都沒有錯！”
咧開嘴，皇甫聿竟沒心沒肺地笑了出聲。
那張帥氣的俊顏，再浮現殘酷，皇甫聿突地挑眉望著祁城，冰冷的語調，漸漸沉暗下來。
“難道你不想麼？不想救皇甫綺麼？想想她的過去吧，吃過那麼多苦，難道，要一個健康的身體，都是錯誤麼？”
“皇甫聿！”祁城怒吼，“我要你！放過她！”
因為，顧千夢已經懷孕了，懷了屬于他祁城的孩子。
以後，那個孩子，將會只屬于他。
他不想讓那個給自己生孩子的女人，變得太一無所有。
他不想虧欠顧千夢！
他不想讓這一切，都偏離原本的軌跡！
“你，放過她吧！”祁成的口吻，不容置喙。
皇甫聿搖頭，冷笑著說，“我放過她，誰來救綺兒呢？所以，真的沒辦法了……祁城，我求你了，求你讓綺兒活著！”
祁城心中一痛。
眼中一緊，皇甫聿繼續說，“這一切，我早就策劃好了！當發現那個女人，能救我妹妹的時候，我心里只有興奮！我想過補償顧千夢！想讓她得到所有幸福！但是，沒辦法了，祁燁想娶的人，必須要娶的人是秋珊妮！雖然沒辦法讓顧千夢嫁給祁燁……但是以後，我會用我的辦法，來補償她！”
一把按住祁城的手背，皇甫聿抬起臉來，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真誠，“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畢竟綺兒，她那麼善良，她的心那麼容易就碎了，如果知道，她的生命，需要另一個人的痛苦才能完成，她一定沒辦法接受，甚至會很自責。所以這件事，她不知道最好……她快疼死了。她說……最怕看見你為了她而痛苦……她還那麼年輕，不該這麼疼……”
眼神發緊，祁城再扭頭，望著被點亮的手術室。
當明亮變得不再明亮。
那盞燈，更像從地獄里散發而出的魔魅。
皇甫聿眯眼，盯著祁城的側臉，“盡管放心好了，顧千夢不至于死！不過是從身體抽幾根骨頭。而且醫生也說了，會打麻醉劑。盡量將痛苦降到最低！”
手術室！
“啊！！！好疼啊……”
淚水連連，顧千夢痛得青筋暴突，好似魚肉那般，被定在砧板上，無法動彈。
當冰冷，沒有絲毫溫度的機器，狠狠穿刺了臀部上方的肌膚，攝取骨髓的時候……
顧千夢撕心裂肺地哭著，大叫，她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細碎的聲音，哽咽著，猶如被拋棄的可憐的貓兒，從緊咬的唇齒之中流淌出來。
顧千夢臉色蒼白，渾身揪在一起，抵御著身體最疼的那個區點。
“好疼……我好疼……”
哭著，鬧著，她的眼前，倏然出現一團耀眼刺目的烈火……
病房！
只听見一聲又一聲不停安撫的聲音，“不會再疼了，綺兒乖，哥哥和他都在這里陪你，馬上就不疼了。”
“真的麼？”女人的聲音，甜美，天真，惹人憐愛。
皇甫聿眼中一亮，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皇甫綺紅著臉，望著眼前那頎長的身影，“祁城，我要你來抱著我……”
“好，我抱著你，一直抱著你……”
睜開眼，顧千夢迷惑地望著四周，唇角慘白，頭腦是一瞬間的昏厥。
想起之前的手術，顧千夢跌跌撞撞地起身，離開！
走廊。
顧千夢拖著孱弱的身子，手按在冰涼的牆壁上，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腳跟。
唇齒發白，手指劃過門板，顧千夢剛要走，听見沒關嚴的病房內，流淌出一陣一陣溫暖的安慰。
“綺兒，以後你都不會疼了，如果疼，哥哥會想辦法，一直治好你的病。”
“謝謝哥。”
背過身，顧千夢手捂住唇角，揚起臉，哭著說，“我疼……我好疼……媽媽，爸爸，我也好疼……”
這時手機響起來，顧千夢顫抖地取出來。
不在知道對方是誰，顧千夢只不停地落著淚，顫抖哽咽地說，“我現在，好疼，好疼啊……給我唱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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