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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所有的人,都因為清塵這個拒絕的理由而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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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清塵還跪下堂下,淮王震驚之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淡淡地瞥了王妃一眼,王妃的臉上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眼光一轉,王妃身後的依琳忽然捂著臉,跑了出去。
淮王嘆口氣,低聲道︰“回頭再議,回頭再議……”復一頓,卻又失了神。
身邊的謀士趕緊靠上來,細聲道︰“王爺不是還有其他打賞麼?”
淮王一驚,瞬間反應過來,便大聲說︰“為褒獎沐家軍之大義,本王這次除了觀賞龍舟賽,更重要的是來犒賞軍士……來呀,將賞銀抬上來!”
話音一落,人群散開,侍衛們抬著錢箱過來了,一溜排著,依次打開箱蓋,只見白光一泄,竟是兩丈路的銀光耀眼,耳听得眾人一聲低低的吁聲出來。
“白銀兩百萬兩!”淮王笑吟吟地望著清塵︰“這可不是軍需,而是單獨的獎勵。”他滿是欣慰地俯視著清塵,笑道︰“沐少主,滿意否?”
清塵起身,淡淡地看了看這十多箱銀子,緩緩地站直了身子,沉聲道︰“賞罰分明是王爺的治下良策,這該賞的賞完了,”話鋒一轉,旋即決然︰“那出兵內訌之人,請問王爺,如何懲處?”
“誒,”淮王老奸巨猾,慢悠悠地拆著招,循循善誘︰“內訌已然損兵折將,此時若再懲處秦階,不是傷上加傷?何異于打傷了自己的手,又要去傷腳,然後誘使安王來犯?如今大敵當前,清塵你有大義,應該考慮到我的顧慮……”他看了一眼清塵凜然的神情,輕聲道︰“這個錯我先記下,等退敵定天下之後,我一定細細算給你看,如何?”
哼,清塵在心里冷冷地哼了一聲,知道淮王不過是托辭,于是默然,不發一言。
淮王又像模像樣地說了一些話,清塵一直垂首沉默,他也覺得有些無趣,加上龍舟未曾取勝,而暗算安王又成了空,末了還被清塵當眾拒絕婚事,雖然情有可原,可始終還是有些傷面子,心里有些不舒服,這里也沒見清塵盛情邀請留下吃飯,只得悻悻然帶著隨從離開了。
淮王前腳一走,後腳肅淳就輕輕地靠了過來,柔聲道︰“清塵,他是王爺,縱使心底有氣,也不能這樣硬踫硬啊……”
“如果換了是安王,會是怎樣?”清塵眼中一道厲氣,帶著森森的寒意︰“想來,普天之下的王爺,都是一樣的罷,權威和權術,才是首要!”
肅淳被嗆住了,梗了半天,才說︰“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父王,氣度再不堪,也大過淮王。”
“是嗎?”清塵硬著臉,咄咄道︰“利用身份,奪人所愛!也是氣度?!”
肅淳看著面前這張酷似四娘祉蓮的臉,因為濃重的恨意而有些扭曲,不禁悵然,他喃喃道︰“為了愛而強佔,是天下男人的通病,如何就扯到了王爺的氣度?”
“自私也是氣度!受人鄙視的氣度!”清塵憤然地一抬手,掌力之下,“啪”的一聲,箱蓋落下,他揚起了聲音,決然道︰“送趙刺竹、徐衛過渡。”
就這樣打發我們了?刺竹一急,張口就說︰“這可沒道理,我什麼都沒說,我可沒惹你……”
“有言在先,賽後便走。”清塵利落地一擺手︰“在我這里,沒有討價還價!”
刺竹悶悶地看了肅淳一眼,磨磨蹭蹭地靠過來,說︰“徐衛先走,我再留一段時間,等沐將軍醒來,我就過渡……”
清塵“呼”地一下轉過身,冷冷地盯著刺竹,過了一會,凜聲道︰“誰允許你討價還價?你有什麼資格討價還價?在沐家軍里,我不用跟你商量,這也是規矩!”
刺竹訕訕地閉了嘴,無計可施地望向肅淳,又是埋怨又是無奈。默然片刻,他忽然說︰“不能人道又怎麼了?愛你的人不會在乎這個……領養個孩子也不錯,其實呀,一個人過也挺好……”
還沒說話,忽然一聲暴喝凌厲而來︰“閉嘴!”
再一看,清塵的臉,已經如同渡口的石壁了,冷硬逼仄,雪白的牙齒呲了一下,隨即陰森森的字一個個地蹦出來︰“我的是非,由得你說?”
“既然你們是降將,還沒有離開,我就有權管束你們。”清塵一仰頭,決絕道︰“沐家軍軍規第二十四條,妄議是非者,軍棍十五,涉及將帥,另加十棍!”
他絕然一揮手,吩咐道︰“拖下去,打!”
“喂……”肅淳想叫,片刻功夫,就被拖了下去,往長凳上一架,他再也忍不住,喊道︰“沐清塵,你真的敢打?”
話音未落,“啪”一杖下來,肅淳呲牙咧嘴地轉向刺竹︰“你惹的禍,怎麼要我挨打?”
“難道我沒挨打?”刺竹呲呲地吸著涼氣,說︰“沒有你先挑起事端,怎麼會有我惹禍?”
“還要多話,再加十棍!”說話間,清塵已經到了跟前,斜著眼楮俯視著他們,一絲冷笑掛在嘴角。
兩人趕緊閉嘴,只埋下腦袋,任棍子 啪而響,打得屁股差點開花。
刑罰執行完畢,刺竹還趴在長凳上喘氣,便看見一襲青衣靠近過來,臉上甚至感覺到了那暖暖的氣流,清塵的聲音陰測測地響在耳邊,卻寒氣逼人︰“不過渡,每天找個由頭,打你三十軍棍。”
“一瘸一拐的,還怎麼親近初塵?”他陰聲笑著,尾音卻甚是得意︰“嘻嘻,肅淳的女人我是踫不了了,奉勸你也別踫,該是誰的,還是誰的,這可是你教給我的……”
刺竹還想笑,屁股上的痛卻讓他扯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他哼唧了一聲,說︰“你恩將仇報,沐清塵。”
“我救過你的命,你連命都是我的,我要怎麼對你,都不為過。”清塵站直了身體,低沉道︰“我不跟任何人討價還價。”
刺竹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清塵。是的,他也有溫情體貼的時候,但更多的,是冷酷,一種深刻于骨髓的冷酷。
正午的太陽斜在頭頂,清塵的臉正在陰影之中,斜視中的輪廓秀美,但是陰柔之氣乍現。刺竹怔怔地望著他,再次陷入恍惚,那鼻尖的威嚴,那嘴角的狡黠,為何如此地熟悉?
清塵正淡淡地注視著刺竹,他的臉上還有忍痛憋出的汗水,象清晨的露珠一樣沾在額頭,此刻他雖然眼楮看著自己,那眼神卻有些分散,分明是在走神。
被打了,不服呢,想報復?你已經沒有機會了。清塵轉過臉,看到肅淳正強撐著想站起來,想了想,吩咐道︰“把他們扶到船上,送過渡去。”
初塵深一腳淺一腳,不知怎麼地回了偏帳,緩緩地坐下,眼楮卻直直地,不會轉動了。
奶娘默默地跟了進來,輕輕地將手擱到初塵的肩膀上,揉了揉,輕聲道︰“跟我們少主做朋友挺好的……不過,你也不可能在沐家軍呆太久,還是別想了……”
初塵靜靜地抬起頭來,看著奶娘,她很和善,此刻眼神里甚至有一絲戚然。她分不清,這到底是奶娘對清塵的戚然,還是,對自己一腔無望的愛的戚然。她轉過頭,低聲說︰“請讓我一個人呆會。”
奶娘輕輕地嘆了口氣,復又說道︰“他是不會娶你的。”這才輕輕地里去。
是的,清塵是不會娶我的。因為愛,所以不忍心;若是不愛,更沒必要。初塵的眼里,漸漸地漫起霧氣,她想把眼淚憋回去,但是一吸氣之間,淚水已經順著鼻梁滑落,落在唇上,滲進嘴里,溫溫咸咸,帶著淡淡的澀。初塵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捂住了臉,壓抑著哭了出來。
奶娘悄然進了中軍帳內,喊道︰“少主。”
清塵抬起頭來,望著奶娘,沉聲道︰“這樣不是正好?”
“正好是正好,”奶娘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她似乎,真心喜歡你,要不,去陪陪她?”
“可以陪她,那就也可以去陪依琳郡主,”清塵淡然道︰“我還有事要做,沒那麼多閑功夫。”
奶娘頓了頓,細聲道︰“不去也好……”
清塵卻再次抬起頭來,緩緩地起了身,說︰“算了,她也呆不了幾天了,我去看看她。”
一撩下擺,人已下座。
奶娘靜靜地看著清塵的背影,幽幽地長嘆一聲。
“初塵。”清塵站在帳外,先喊了一聲。
初塵趕緊拭去淚水,嘴角一翹,悅聲道︰“來了——”
剛起身,清塵就掀開帳簾走了進來,初塵眨著眼楮,端地行了個萬福,笑問︰“少主有何吩咐?”
清塵默然著,將她上下一打量,問道︰“你沒事吧?”
“我有什麼事?”初塵嘻嘻地笑︰“等待少主吩咐就是我份內的事。”
清塵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眼光一轉,說︰“明天,我送你過渡。”
初塵心底一沉,面上卻依舊歡喜地問道︰“真的呀?你爹醒過來了?”
“還沒有,”清塵淡淡地說︰“這些都跟你沒什麼關系。”
初塵急了︰“哎呀,怎麼沒關系呀?沐將軍不醒來,你怎麼能把我送過去?”她叫起來︰“你不拿我脅迫,不怕安王變卦呀?”
清塵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倒是挺為我著想的,不怕他們指責你吃里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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