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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督瑞爾這個天然大冰箱來到炎熱的阿拉諾克沙漠,往來穿梭、如履薄冰的商隊,在滾滾沙塵中看到海市蜃樓的機會也大大增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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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把它科學的解釋為一種光線折射的自然現象,當然,也可以按照魔法世界的通用語言,將其定性為群體催眠的大規模幻術。而在現實世界中,本身已一步跨過“科學家”殿堂門檻的耐維爾,卻更傾向于用後者來解釋剛剛發生的驚險一幕。
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耐維爾在與弗拉維、尤納會合後,帶著重傷的愛莉,返回了真正的魯•高因,將其安置在亞特瑪客棧的房間里。期間,愛莉短暫甦醒了一次,只是看了看安然無恙的尤納,便帶著一個恬淡的微笑,再度昏迷過去。
毫無疑問,是英勇的弗拉維帶著尤納突出重圍的,不過她也說不清楚具體的過程,只是在一陣猛烈的爆炸之後,本能的尋著日光照來的方向,一路奔跑過去而已。耐維爾心頭的疑點已經夠多了,他根本沒心思再去挖掘弗拉維和尤納口述的這段經歷,是否有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疑點一,那個兩次在冥冥之中呼喚自己為“隊長”的,究竟是什麼東西?當然,耐維爾第一個指向的懷疑對象,就是在那場驚天動地的變故中,奇跡般存活下來的狼獾之心精靈。但是,無論他怎麼拉扯那個閃著熒光的氣團,也始終無法讓其吐露一句人言,由于害怕愛莉醒來後,發現自己虐待她所鐘愛的精靈,而對養傷造成不利影響,耐維爾只得暫且罷手。
疑點二,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的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單從身高、衣裝來看,那人似乎有七八成的可能性,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但耐維爾仔細回憶了一下,這種結論也僅僅只是一個猜測,因為他連對方的面目都沒有看清。不過可以確定一點,那人一定是一位高等級的法師,且至少精通冰火兩系元素技能。想到苦苦尋覓主人兼導師的愛瑞爾,就是一個典型的冰火雙修法師,耐維爾開始懷疑,那個衣冠肅穆的神秘人,會不會就是墓主塔拉夏的化身呢?
疑點三,惡魔們又在搞什麼新花樣?如果說樹大招風,締造者的力量吸引了惡魔的注意,倒也說得過去,但問題是,督瑞爾對他發動的攻擊,招招致命,與先前安達利爾的方法,簡直南轅北轍。可對于惡魔們來說,獲取締造者的力量,不是比毀滅它,使其進入新一輪的輪回,更為有利嗎?還是說,這一次的死亡陷阱,只是督瑞爾那個瘋子獨斷專行的結果呢?
總之,一想起這些謎團來,耐維爾就有一種腦袋要炸開的感覺。于是,他干脆放下了所有的胡思亂想,專心做起了自己的“陪床”。
不知道該不該這樣說,耐維爾遇到的情況,是不幸中之萬幸,因為賽琳娜一早就趕赴了真正的術士峽谷,去完成擊倒督瑞爾的任務。盡管這對于裝備精良的龍虎刺客而言,並非難事,但好歹現實世界的版圖面積要比試練場大出不止一倍,賽琳娜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與虛幻的“鳥人”泰瑞爾接上頭。所以,即便他整日整夜的陪在愛莉身邊,也不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據她自己說,要接受賽努諾斯“特殊治療”的黛娜,這會兒更沒閑工夫管他了。
神秘人的魔法包扎的確非常有效,愛莉沒有在尤納面前,露出那個駭人的傷口,否則這位與她親如姐弟的小男孩,恐怕當場就要哭暈過去了。更為神奇的是,愛莉的生命活力也沒有進一步流失,她甚至可以保持住暗紅的發色,而沒有表現出平常虛弱時變淡、變白的跡象。這也讓耐維爾松了一口氣,起碼不必向尤納解釋,愛莉這一異于常人的特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茶飯不思的耐維爾和尤納,還雙雙陪在愛莉的床前。他們的動作高度統一,都是雙手握拳,放在鼻梁上,眼楮微微閉合,就像是正在虔誠祈禱的信徒。當然,愛莉租住的這套大房間里,還站著她的“管家”,鐵石魔阿齊尤卡茲,以及臨時客串耐維爾雇佣兵的弗拉維。
終于,在眾人的期盼中,愛莉緊閉的雙眸,出現了微微的震顫。就坐在她枕邊的尤納趕緊伸出小手,拉了拉依舊沉默的耐維爾,喜不自勝的指著愛莉,激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苦苦守候的“睡美人”,終于醒了。
“尤納……耐維爾……我這是……在哪里?”愛莉顫抖著發白的嘴唇,輕聲問道。
“到家了,你沒事了。”耐維爾憐愛的沖愛莉微笑了一下,只可惜他不能像對待女友那樣,伸手去撫摸一下她白皙的臉頰,只能緊盯著那雙染上一絲塵埃的綠寶石般的眼楮,為她送去心靈的溫暖。
尤納什麼也沒有說。可突然之間,只听“哇”的一聲,他伏在愛莉的身上大哭了起來。
“傻尤納,姐姐又沒有死,你哭什麼……”愛莉有氣無力的偏了偏頭,對尤納微笑了一下,可她再沒有力氣伸出手去,撫摸孩子的頭頂,讓他停下那沾濕自己被褥的哭泣了。
“尤納不要哭了,愛莉現在需要你堅強的笑著面對她。”耐維爾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將哭鼻子的小男孩勸離了愛莉的枕邊。他將尤納攬在身邊,抓起他的手來拭去了眼淚,愛莉看著他們兩個的樣子,由衷的笑了。
“愛莉姐姐,你要盡快好起來!尤納不走了,就在這里照顧你。”經過無數風雨的小大人抹了抹眼淚,強做出一副笑臉,一邊抽泣一邊對愛莉說道,“姐姐要吃什麼,我和耐維爾哥哥一起去給你弄來。盡快補充營養,身體才能好起來啊!”
尤納的一句無心之言,卻正戳中了愛莉的痛處。她的眉宇間,在一剎那流露出一個焦躁的神情,一直注視她的耐維爾,心頭猛地一震。
身受重傷,需要補充營養才能恢復體力,這是很普通的人體生理常識。但問題是,愛莉需要的“營養”,並不是碳水化合物、蛋白脂類和維生素,而是離體的靈魂之力。
可是,這麼尷尬的事實,怎麼對尤納說起呢?讓他知道愛莉的身世,他們還能像姐弟一樣相處嗎?
“愛莉姐姐,你怎麼了?”尤納突然瞪大了眼楮,驚恐的看著愛莉。稍有走神的耐維爾被尤納的話驚了一下,趕忙看了愛莉一眼,只見她渾身打著冷戰,好像身體正在滑向崩潰的邊緣,而且,她的發色,似乎也在一點點變淡。
糟糕!耐維爾立時方寸大亂——如果愛莉在尤納和弗拉維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獨特”之處,那麼一切關于她身世的隱瞞,也就全部曝光了。
但是,倔強的愛莉硬是將自己身體的全部潛能調動了起來,在一陣劇烈的全身抖動,乃至抽搐之後,死靈大小姐,竟然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保持住了現在的面貌。可當她再次張開眼楮,看向耐維爾和尤納時,寶石綠色的眸子,竟然變得比重污染的湖水還要渾濁、凝滯。而且,她的眼瞼明顯向下拉低了至少五毫米。
愛莉已經到達極限。耐維爾的心中有如一陣陣刀絞,現在,是他必須做點什麼的時候了。
“尤納,你和弗拉維姐姐一起出去一下好嗎?你不是說,要為愛莉姐姐準備有營養的晚餐嗎?快去吧,如果忙不過來的話,阿齊尤卡茲可以給你做幫手。哦,對了,要是來得及,能給愛莉帶一束鮮花來嗎?據說,受鮮花滋潤能更好的幫助病人恢復健康呢!”耐維爾一個勁對著鐵石魔使眼色,“驕傲”鐵魔總算沒有犯傻,在看了看主人家小姐的情況之後,立即明白了耐維爾的意思。
“耐維爾大哥哥,你不跟尤納一起去嗎?”尤納爆出一個巨萌無比的可憐表情,險些把耐維爾萌翻在地。不過,在猛的搖了兩下頭,擺脫了萌力控制之後,耐維爾還是笑著搖頭拒絕了尤納。
“你自己就可以的,而且,我覺得,愛莉姐姐更希望吃到你為她準備的飯菜。你說是嗎,愛莉?”耐維爾故作輕松的問愛莉道,虛弱到極點的愛莉有氣無力的點了下頭,顯然她連翹起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吧,愛莉姐姐,等著尤納給你去廚房要一份最好的營養餐。”尤納對著愛莉擺了擺手之後,撒開小腿,跑出了房間。弗拉維看了看耐維爾,對著愛莉笑了笑之後,也緊跟著小男孩離開了。最後,因為腿短而跑不快的阿齊尤卡茲,別別扭扭的晃悠著圓滾滾的身子,也走出了愛莉的臥室,並順手將門掩住了。
屋中只剩下耐維爾和愛莉兩人,實在堅持不下去的死靈小姐,向背後的鵝絨枕頭上一倒,幾乎再度昏迷過去。好在耐維爾及時抓住了她的手,些許的暖流,讓女孩在黑暗和陰冷中,找到了一個支撐起生命希望的支點。
剛剛在尤納面前掩飾自己死靈屬性的努力,使得愛莉耗盡了所有剩余的靈力。她的發色,一下子被刷成了灰白,並沒有任何漸變的過程。而且,她的臉色愈發難看,就像是垂死的病人。
“你還真是不坦誠呢,大小姐。”耐維爾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看著兩眼無神的愛莉,“沒別的辦法了,你只能暫時拿我的靈魂之力湊合一下了,雖然可能它遠遠不如女孩的靈魂香甜可口。”
愛莉沒有回答,不知是沒有力氣接受或拒絕,還是不喜歡做出求人的舉動。她只是默默地閉起了眼楮。
“沒時間了。對不起,愛莉,我可又要佔你的便宜了。”不再多說廢話,耐維爾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去,捧起愛莉的頭,慢慢將自己的嘴巴靠了上去。可是這一次,即便兩人相距只有十厘米,耐維爾還是感知不到那股充沛的吸力。一分鐘過去了,他的靈魂之力,沒有一分一毫的虧缺,而愛莉的身體一點點變得更加冰冷,這讓耐維爾瞬間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
糟了!愛莉已經連吸取靈魂的力量,都損耗殆盡了!
耐維爾顧不得那許多了——其實他在暗黑世界的初吻,早就被一個並不愛他的女子奪走了,所以他也沒必要糾結什麼。他費力的搭住愛莉的肩膀和腰部,將完全失去意識的她抱了起來。兩人一點點,一點點的靠近……然後猛地一下,他把自己的嘴唇貼在了愛莉的兩片櫻唇之上。
如果這樣做還不能輸送救命的靈魂之力,那麼耐維爾就要徹底絕望了。還好,稍等了片刻,有幾股涓涓細流,開始從他的身體中流出,緩慢注入了愛莉的體內。逐漸的,那些溪流匯集為小河、支流乃至奔流不息的寬闊大江,唯有締造者可以擁有的,無比充盈的靈魂力量,將愛莉從死亡線上挽救了回來。
愛莉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她已經看到了閉目屏息,摒棄著一切雜念的耐維爾。可她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一點掙脫的意思都沒有——天知道,是她沒有力氣這樣做,還是根本不舍得這美妙的時光戛然而止。
但好時光總是會匆匆流逝的。正當耐維爾和愛莉相擁一處,看似無比纏綿時,一個急促的敲門聲,在愛莉房門前響起。
已經恢復了大部分力氣的死靈大小姐,頭腦忽的一熱,連聲招呼也不打,猛的揮出兩團粉拳,將同樣驚醒的耐維爾,從自己身邊重重的打了出去。
其實耐維爾根本沒有敢于觸踫她的舌頭,他也壓根沒想到,愛莉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待到他揉著被打成內傷的胸口,從床下爬起來時,愛莉已經恢復了矜持的小姐儀態,對著門外喊道︰“誰啊?請進!”
“抱歉,打擾了。”走進門來的,並不是剛剛離開的三人,而是聖騎士托爾。而且,他的身上,盔甲、盾牌等裝備穿戴整齊,且鎧甲上有很明顯的風沙痕跡,這說明,托爾是剛剛從阿拉諾克沙漠中的戰場上歸來的。
“托爾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恢復了精神的愛莉,不等耐維爾開口,便以主人的身份,與托爾搭起了話。
“確實有一點急事,不過我是要與耐維爾先生說的。我听客棧的伙計們說,他整個下午都陪你呆在房間里,于是我就冒昧前來了。”托爾指了指很尷尬的立在一邊的耐維爾,而且,這位極為精明的聖騎士先生,還特意關注了一下他那有些溫潤得過了頭的嘴唇,“啊……如果我的出現打擾了你們的話,那麼我要先說聲對不起了!”
“哪里有……”耐維爾和愛莉幾乎異口同聲的辯解道,但那種全身緊張和眼神飄忽不定的狀態,根本逃不過面前這台“人肉測謊儀”的法眼。
“好吧,不管有沒有,我們暫且不提這個。”托爾中止了無聊的八卦和玩笑,面色嚴肅起來,加重語氣說道,“耐維爾,我來是為了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賽琳娜遇到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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