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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視完高大夫人之後,範安陽便帶著小念念回家,才進‘門’,方嬤嬤就匆匆忙忙的來道︰“二少‘奶’‘奶’,高家老祖宗派人把劉‘奶’娘母‘女’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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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安陽一听忙讓人把小念念送回屋去,“人在哪?”
“就在‘門’房旁的廂房里,您看要怎麼處置?”
高家老祖宗派人送來的?她想干麼?範安陽忙去探視,來到廂房外,就見適才在高家老祖宗屋里見過的一位老嬤嬤,站在‘門’外對著自己微笑。
楚姥姥上前向範安陽自我介紹,範安陽便不跟她客套,直問道︰“老祖宗讓你把劉‘奶’娘母‘女’送過來,是想做什麼?”
“我家老祖宗說,劉‘奶’娘說她家閨‘女’兒懷的是杜大少爺的子嗣,‘逼’著我家大姐兒認下,大姐兒遲遲未應,那天劉桃又上‘門’相‘逼’,被大夫人撞上了,大夫人痛斥劉家母‘女’,喚人處置劉桃肚子里的孽種,不想卻被劉‘奶’娘自背後偷襲,我家大夫人如今昏‘迷’不醒,老祖宗恨極了劉‘奶’娘,可劉桃肚子里孩子,畢竟是杜家的種,因此干脆眼不見為淨,命奴婢把人給送來,由親家老太爺發落吧!”
原來如此啊!
“大哥身在梅州任上,不知劉‘奶’娘母‘女’是怎麼跟大哥遇上的?”劉桃懷的真是杜雲啟的種?若真的是,那她只能說,大哥,您也太不挑了吧?胃口也未免太好了!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若您想知道,不妨親自去問劉‘奶’娘母‘女’吧!”楚姥姥的笑有點冷,範安陽嘴上笑著謝過,送走了楚姥姥。她在廂房外朝里張望了下,並未進去。
“讓人好生招呼著,等祖父回來,再做處置。”
‘門’子們應下,範安陽又讓人去知會杜夫人和顧嬤嬤一聲,顧嬤嬤得了消息,立刻就過來了。正好在二‘門’前遇上範安陽。她忙上前見禮,听範安陽說了楚姥姥所言,她略沉‘吟’。便道,“只怕安排在‘門’上不妥。”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讓她們進內宅去,劉‘奶’娘曾在府里待過。興許還與不少人有‘交’情呢!”
若是因此興風作‘浪’的,螞蟻咬人一口雖不致死。但很煩人啊!就算‘弄’點小事,但也夠惡心人的不是嗎?
“不如將她們送到莊子上去?”
“她們是良民哦!”高家老祖宗話說的好听,什麼劉桃肚子里是杜家的子嗣,其實不就是不想髒了自己的手。想借杜相的手除去劉‘奶’娘母‘女’嗎?
哦,對,還有一點。她不想高明亭日後因此跟高家起嫌隙,以高明亭一直以來。拿劉‘奶’娘當親娘看,對正經親人卻避之唯恐不及的情況來看,若知道劉‘奶’娘母‘女’是被高家人處置的,說不定還真的似高家老祖宗所慮,為了劉‘奶’娘怨毒了高家人。
哼,還以為高家老祖宗是個好的呢!結果都一樣的自‘私’!
她怎麼不想想,高明亭若知道祖父處置了劉‘奶’娘母‘女’,與婆家之間的隔閡,可能一輩子都消除不了呢?
顧嬤嬤頓了下,才對範安陽道︰“她們去哄騙大少‘奶’‘奶’,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進‘門’享福嗎?可是以她們的身份,如何能進府?”
未進‘門’就先有孕,難道還想著作良妾嗎?更何況,那是不是大少爺的種還有待商榷呢!
隨隨便便就想訛上‘門’,當人都跟她們腦子一樣簡單好騙?不對,大少‘奶’‘奶’就真的頭腦簡單很好騙,她好像相信了,不然怎麼會把人留在莊子上呢?當然,不排除她是打著去母留子,萬一大少爺身邊那個通房生了兒子,她也有個兒子能與之相抗衡!
只是顧嬤嬤覺得大少‘奶’‘奶’大概是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的又被劉‘奶’娘給騙了而已!
“您放心,她們想賴上大少爺,也得掂掂自己的斤兩,老太爺可不是大少‘奶’‘奶’,沒那麼好哄騙。”顧嬤嬤輕笑再度重申,“您放心,奴婢這就派人把她們送去莊子上,要怎麼處置,總得問過大少爺。”
範安陽笑了,拍拍顧嬤嬤,“要過年了,這幾天莊子一直來送節禮,讓他們回去時捎帶一兩個人,應該再方便不過吧?”
顧嬤嬤失笑,“是。”她也是一時急了,讓來送節禮的人回去時,把她們母‘女’捎帶回去,才不會引人注意。
“對了,夫人那里,我已經派人去知會過了。”
杜夫人安份了好一陣子,不曉得會不會抓住這件事,又搞事啊?
顧嬤嬤皺著眉搖頭,“夫人病了,說是染了風寒,一早您才出‘門’,青青就來說,夫人高燒不退,讓請大夫。”
“大夫怎麼說?”範安陽拉著顧嬤嬤走到避風處。
“說是偶染風寒,本來不嚴重,可是好像拖了幾日,不當回事兒,才變重了。”顧嬤嬤逆。
範安陽嘆口氣,人家要拿自己的身體健康來當籌碼,礙了她的事,可是會被嫌棄的,“讓人好好‘侍’候,萬家派人去通知了嗎?”
“還沒哪!”顧嬤嬤不好意思的道,她完全沒想到,畢竟杜夫人稱病已久。
因為婆母臥病在‘床’,範安陽不好不在旁‘侍’候,反跑去人家新居落成,她讓人給王家送了賀禮去。
她去跟杜夫人請安,不過在院‘門’口就被青青給婉拒探視,青青怕她著惱,小心翼翼的陪著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把人送走。
杜夫人見她回來,忙問︰“她走啦?”
“走了,夫人您真不吃‘藥’?”青青看著桌上已不冒煙的‘藥’碗問。
“哎呀,我又沒病,吃什麼‘藥’?”她沒好氣的嗔道,“我問你,大少‘奶’‘奶’‘奶’娘的‘女’兒真懷了大少爺的種?”
“您信啊?”青青覺得不可能,劉桃長得是小有姿‘色’,可是跟大少‘奶’‘奶’或芙姨娘她們相比,那真是連比都不必了,大少‘奶’‘奶’就不說了,木芙她們琴棋書畫及‘女’紅,至少有一樣是拿得出手的,又溫柔可人。
劉桃有什麼?
她對她們這些得伏低做小‘侍’候人的丫鬟,最是不屑了!大少爺可不像個會憐香惜‘玉’,嬌寵人的主兒,劉桃那個‘性’子,別說大少爺,就連她們這些丫鬟都受不了。
更何況,劉桃不是早就嫁人了嗎?夫人對這件事抱持著高度的興趣,範安陽打發人來說高大夫人病了,她要帶小念念去探病,夫人便派她們去打听,隔天更叫她去大夫回來,就為了能讓她們有機會常往外頭走動,好為她打探消息。
“信啊!怎麼不信!男人都是一個樣兒,賤!你別以為大少爺他們就是好的,我呸!說不定老大就喜歡劉桃這樣的。”
青青對此不表意見,端起冷掉的‘藥’碗走出去。
因為杜夫人已養病近一年,一開始還會上‘門’傳消息得好處的,已經不再上‘門’,杜夫人一系人馬陸續因為辦事不力、貪墨等事,不是被解了差事,就是被扭送官府,還留在府上的,如今皆明哲保身,不再巴著杜夫人,或給範安陽下絆子。
青青覺得,夫人這里雖然‘門’庭冷落,卻是她到夫人身邊‘侍’候以來,最平靜的生活。
要她說,大少爺和二少爺都無意和夫人或與三少爺他們相爭,是夫人自己處處瞧人家不順眼。
大少爺他們年紀比三少爺大,不管任何方面的表現,自然都要比被夫人嬌寵的三少爺強。
能怪人家嗎?
夫人不壓著三少爺進學,反怕他吃苦,處處順著,嬌慣著,表現不如人了,卻怪人家表現太好,給三少爺壓力。
只是夫人不喜歡這樣平靜的生活,硬要生事,青青長嘆口氣拖著腳步慢慢遠去。
杜相傳話回來,讓她們按兵不動,等他回府再來處置劉‘奶’娘母‘女’。
有了杜相的話,範安陽便放下心,‘交’代顧嬤嬤每日去看望劉‘奶’娘母‘女’一回,顧嬤嬤很是盡心,畢竟劉桃肚里的娃,有可能是杜雲啟的種。
小年這天晚上,杜相回府,隔天,來送節禮的兩個莊頭,回去時分別捎帶劉‘奶’娘及其‘女’,杜相才不讓她們兩待在一起,到了莊子上沒兩天,劉桃就老實招了。
她們是有心賴上杜雲啟,可是杜雲啟身為地方父母官,豈是她們輕易得見的?巴不上他,杜大少‘奶’‘奶’又遠在京城,劉‘奶’娘母‘女’便開始賺起皮‘肉’錢,只是劉桃年輕生育力強,縱使吃了‘藥’,還是懷上了,正好打听到杜雲啟遣人往京里送節禮,他身邊的通房還有喜了。
劉桃頓時妒意橫生,說了句,若她肚里懷的,是杜雲啟的種就好了。
這話讓劉‘奶’娘起了歹心,大少‘奶’‘奶’是她帶大的,若她知道杜雲啟新收的通房有喜,肯定會震怒,若她們母‘女’運作得宜,興許下半輩子就能過上富貴日子了!傍上相府,就算作妾也比做黑戶強啊!
主意既定,母‘女’兩便動身往京城來,後來的事,杜相他們都知道了,杜相讓莊頭好好照顧她,讓她簽了身契,孩子生下來,就遠遠的送走,劉桃就此在莊子上待了下來。
劉‘奶’娘嘴比較硬,撐到‘春’暖‘花’開,她‘女’兒生了娃,她才松口,只求能見見外孫,杜相很大方,讓她看了一眼,就把孩子送走了,她也簽了身契,卻不是城附近的莊子,而是送回老家的莊子上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