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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什麼呀?看你的樣子這麼沉重,難道是我愛你,我想你,讓我們結婚吧?”
“上面寫著金魚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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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金魚有什麼呀,忘了告訴你,小新很喜歡養金魚,我懷疑她家的那個金魚缸的價格都可以買一台電腦了!你不知道有多麼專業,多麼奢侈!可惜,金魚都死了,她還有一套金魚哲學,很高深的一個人。”
“金魚哲學?”花花頗感興趣。
“就是金魚失去自由之後還能優哉游哉的生活一段時間,但是也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她還說這贛江的魚如果放到金魚缸人工喂養,會為了自由很快就自殺,有道理吧?”
花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一江河水,心胸開闊起來,她不想再壓抑了。
“錢錢很喜歡金魚,在家里養了一些,由我來照料,可是我經常因為疏忽讓魚死了,他會大發雷霆,罵我連魚都不會養,一點女人味都沒有。還有,錢錢的手機壁紙也是金魚,這些都應該是發生在他結識小新之後,也就是說,錢錢很有可能是喜歡小新的。”
“哈哈!你的聯想力太豐富了,就算他喜歡小新,也許小新在他心目中不過是一條金魚而已。”
“你不懂,你不懂男人。”花花討厭的打斷她的話,她確實始終覺得齙齙沒有男人經驗,她只是喜歡帥哥,一切都是表面化,根本不了解男人的內心世界。
齙齙閉嘴了,她覺得花花今天很凶,情緒很暴躁,不太敢招惹。
她承認自己不懂男人的內心世界,但是懂女人的內心世界能解釋問題麼?就算錢錢喜歡小新,但是小新既然說了她和錢錢只是交易,就只是交易,她懂小新,一個骨子里透著冷淡的女人,她甚至懷疑她是否喜歡男人,平時的交談中看不到一點勾引男人的線索,是個女同志也說不定!
“齙齙,你的身體怎麼那麼好?我的身體有你那麼好就好了。”花花很是羨慕的看著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健康啊。”
“我的身體肯定比你好啊,你看看,我騎自行車,你開汽車,我吃一碗飯,你吃半碗飯,還有,我種地,你不種地,我不用帶孩子,你要帶孩子,還有,我超喜歡大自然,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在那片草地上睡過幾個小時。”齙齙指著那塊她曾經睡過的水床草地。花花張大了嘴巴︰“你睡在外面?”
“對啊!睡在外面很舒服,我夏天幾乎不吹空調,晚上都是睡在樓頂,還可以數星星。”
花花搖著頭看著她,簡直是在看怪物,已經是21世紀,為什麼還停留在瘋狂原始人階段?然後,她又盯著齙齙的胸脯看︰“天啊,你今天沒有戴胸罩?”
“沒有,露點了嗎?”齙齙看了看,有點,但是她可不在乎,一般不上課,她都寧願不戴文胸,外國女人不都是這樣嗎?這樣很舒服,文胸太折磨胸部了。冬天她從來不戴,夏天有機會她也不戴。
花花知道她的這點習慣,但是今天要到醫院檢查,這樣被醫生看到多不好意思。
“齙齙,我真羨慕你的勇氣!”她突然站起來,走下大壩,徑直往水邊走去,齙齙跟在她後面,才發現她哭了︰“齙齙,檢查結果出來了,我是乳腺癌。”
這個消息有如重磅炸彈把齙齙炸傻了,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有搞錯吧?”
“但願搞錯了!我現在都想跳河死了算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說著她真的要往水里走,齙齙拼命地拉著她,最後叫了一句︰“你女兒呢?”
她才停止了腳步。哭的傷心欲絕。齙齙也有過要跳河自盡的經歷,她明白尋死只是一種沖動,沖動過後生活一樣可以正常。
“癌癥現在已經不是絕癥了,我村子里有個女人得了乳腺癌,開了刀,活得好好的,都已經五六年了,上次我還在網上看到一個人從小得癌癥,得了好多種癌癥,可是他活到了八十多歲。你不用害怕,先找了更大的醫院檢查一下,以防誤診。”
那天,花花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齙齙家,她想體驗一下睡在樓頂的感覺。來到齙齙家,媽媽熱情招待,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花花一下子吃了兩碗飯,比齙齙還吃的多。媽媽知道花花是女兒的知心朋友,還很熱情的幫她倒好洗澡水。
“你媽真的太好了,我媽可沒有這麼好,她還要我倒洗澡水呢!”
晚上,她們搬了兩張竹床上了樓頂,果然微風習習很涼爽,還可以看滿天的繁星,人就像漂浮在空中,輕盈飄然。
“人要是死了,就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如果我死了,我就要變成你家屋頂的一顆星,這樣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她們聊起了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是在排名報名的時候,她看到前面站著一個土的掉渣的女孩,所有女生都是穿t恤,或者裙子,只有齙齙穿著十分鄉下style的長衣長褲,開始一個短發,太難看了。可是沒想到居然和她分到了同一個宿舍,她們在第一個學期幾乎沒有共同語言,只是齙齙經常在深夜為她開門,因為她忙著談戀愛。慢慢的,她們成了知心朋友。
“說句實在的,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性格很奇怪,不太適應這個社會。”
“我知道,如果沒有花花,我會更加孤獨。謝謝在這麼多年你做我的好朋友。不停的鼓勵我。”
“我也要謝謝你,雖然我比你朋友多一些,但是真正能說真心話的也就只有你了。我們這樣你謝我我謝你的,感覺好像要經歷生離死別似的。哎!不知道還能活多久,我感覺自己突然想要做很多事情。我想去大學里走一走,去我們的那個犯了桃花劫的宿舍去看看,那段時間真的好開心!我還想去老家住上一段時間,今晚我發現住在鄉下真的很舒服。人來自自然,也要回歸自然。我還想和錢錢復婚,我希望我們一家三口過一段幸福的家庭時光。”
“可以的,這些都可以實現,我們這個大休就可以去宿舍看看,然後你也可以請假去老家住啊,帶上女兒,在她還沒有讀小學之前,你也可以和錢錢復婚,好像犯人也是可以結婚的。”齙齙知道她說這些話都是很殘酷的,但是她能說些什麼呢?
半夜,齙齙叫醒花花。
“起床了,現在開始下露水了,我們得回屋里面睡了。”
“我正睡得香呢。”
“一定得回屋里面了,要不然會生病的。”
生病二字真正驚醒了花花,下樓時,她又看了一眼那些半夜時分分外明亮的星星,半夜時分,星星都在眨眼楮,都是有生命的小精靈,她很快就會成為它們當中的一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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