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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又在贛江泡澡,已經天黑了,水里幾乎沒有人了,記得以前,也是這樣,沒有人,只剩下她和那個流浪漢,那個流浪漢住在贛江岸邊的一個廢棄的沙場機器架子里,他每天都會在水里泡著,齙齙在利他很遠的地方泡著,有時候就會莫名的羨慕那個流浪漢,住在水邊,天天都可以在水里玩水,看破了紅塵,獨享這玩水的樂趣,流浪漢自由一番脫俗的大智慧。
www.biquge001.com可是現在流浪漢已經走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黑暗中泡澡,她快要瘋掉了,到底要不要辭職呢?
爸爸和媽媽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極力反對︰你在這個學校再干幾年都可以領退休金了,還出去干什麼?我們早就想通了,再也不指望你結婚了,你就把工作好好做好,別把飯碗砸了就行。
現在已經沒有人催著她結婚了,她一年前宣布要戒掉相親,還有媒婆會偷偷摸摸的上門提親,現在父母也戒掉相親了,再也無人問津了。結婚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她也不想結婚了,流浪漢沒有結婚挺好,除了人以外的天地萬物沒有結婚都挺好的,可是一個人在黑暗的湖面上泡著就顯得那麼孤獨,她從小在這條河邊長大,一路收獲無數的樂趣,很小的時候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在壩上放牛,大壩就像草原,想小山,他們互相追逐,比賽上山下山,都沒快樂,讀小學了,就會和一起回家的孩子們在贛江的石頭縫里找鳥窩,找了五年,一個鳥窩都沒有找到,成為了一種傳奇,再後來,她去城里讀書,突然,小伙伴們就不見了。她變成了孤家寡人,于是,長長的贛江大壩上總是她一個人的身影在徘徊,越孤單曰依戀這條河。
黑暗中。河水流的更加急了,大概是地球在晚上的轉速更加快了,齙齙想著,好像水里的一些生物,或者很大很大的魚水怪醒了一樣,河水底部傳來轟轟的聲音,很多觸須席卷過來,它們纏住了她的身體,隨著一個漩渦,她被卷入了贛江的無底深淵。救命啊!救命啊!她醒來了。原來是一場噩夢,還是在大白天做的,見鬼了,她從竹床上坐起來,靠著牆發呆。齙齙門外進來,她剛從地里勞動回來,看到齙齙坐在竹床上發呆的樣子,抱怨道︰就是一天到晚的睡覺,你哪里像個年輕人,不到外面去玩一下嗎?
這麼熱,誰去?外面的知了一聲高過一聲。今年最熱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一個月了。
我們家的梨子樹結了梨子,你不去摘一些來吃嗎?
不去,那梨子肯定是小小的,不好吃,天氣這麼熱,出去我一定會被曬死的。說著又躺下了。就像一個軟體動物一樣。
剛才我看見有人到我們家的地里偷了一袋子的梨子,我們的梨子都被別人偷走了。
什麼!別人偷我們家的梨子了?!齙齙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她最恨那些小偷,自己不勞動,就指望著免費產品。她穿上拖鞋。拿了一根竹篙和一個蛇皮袋,哪怕外面有九個太陽她也要去把梨子摘下來,絕對不能便宜了那些不勞而獲的寄生蟲。
來到地里,媽媽在十年前鐘了十棵梨樹,如今都是枝繁葉茂,每年梨花盛開的時候,齙齙都會來賞花,但是真沒有吃過幾個梨子,這些梨樹開花但是不怎麼結果,果子也不大。今年實在是無聊才會想著來摘梨子。
走過蜿蜒的田間小路,路邊的野草叢生,齙齙擔心有蛇,就用竹篙先打著草,確定沒有蛇在過去,齙齙心想︰這些小偷,來偷我家的梨子,最好是被蛇咬了!
來到了梨樹下,她驚喜的發現樹上有很多梨子,個頭還挺大的,她用竹篙一個個頂了下來,梨子滿地打滾,有的滾打隔壁的棉花地里,有的掉到了樹下的草叢里面,等敲完之後,齙齙就開始撿了,在草叢里她真的發現了一條蛇,嚇得膽戰心驚,情急之下,她開始使用意念超能力︰把蛇趕走!但是意念超能力一點用都沒有,這是她重獲新生之後的第20次使用意念超能力失敗了,她已經失去了超能力。那條蛇也是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昂著頭,準備隨時要進攻的樣子,齙齙嚇得屁滾尿流,但是又挪不開步子,她擔心自己移動的話,那條蛇就要進攻過來。對峙著,齙齙在心里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
看樣子,這條大花蛇應該是非常危險的動物,說不定它張開大口能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
這個時候,她听見了有人在叫她︰齙齙姐。
地頭是人精的房子,已經一年都沒有住人了,但是後門開著,人精抱著一個嬰兒看著她,哇塞,居然在這種情況下看見了久違的人精,齙齙可沒有心情看她現在的變化,她看見齙齙不理睬她,就抱著小孩過來了,齙齙用手示意她不要過來,可是她還是過來了,懷里的小孩大概就是三個月大,只能躺在她的懷里,人精很快就意識到了草叢里有一條蛇,不愧是人精,她撿起一塊石頭就砸了過去,手法非常精準,那條蛇的頭被砸碎了,齙齙謝天謝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撿起一個梨子給人精︰給你小孩吃吧!
她還沒有長牙齒呢,我吃一個!說著她就從地上撿了一個最大的梨子,用牙齒咬掉皮,齙齙真是佩服她,這可是鐵皮梨子,皮很堅硬,用小刀削皮都很費力,但是人精就是一個傳奇,她卡此卡次的咬掉皮之後,就吃了起來︰有點酸,不好吃,然後就扔了。齙齙說;你這真是浪費,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敲了下來的,酸酸甜甜很好吃的吧。
你這個梨樹沒有噴藥,沒有施肥,怎麼可能好吃,我老公家的梨子那才叫好吃呢!
你結婚了?
對啊,這是我兒子,三個月了。這個時候,小孩可能是餓了,開始哇哇的哭起來,她就在梨樹下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然後就地哺乳。齙齙是真相信了︰祝賀你啊,就結婚了。你老公是干什麼的?
原來,人精離開錢錢之後,就去了廣東打工,在工廠里認識了一個本地的工人,相愛了,同居了,生孩了,結婚了。
你在工廠里?你知道我是怎麼想你的嗎?我以為你應該是在刺繡,然後成了藝術家,賺了很多錢!
你那麼崇拜我?我刺繡很不錯,但是不是藝術家吧,現在都不刺繡了,對眼楮和身體不好。我現在和老公辭職回來了,我老公在鄉下承包了很多的地和果園。我們打算當地主了!
這麼厲害!這樣就對了,我覺得你一定是一個最優秀的農民,你像動物一樣敏捷,你看看,剛才的蛇一下子就被你打死了。
呵呵,我從小就沒讀書,是個野孩子,後來向往大城市的生活,向往有錢人的生活,兜兜轉轉,還是覺得做回我的野孩子痛快,鄉下多好!住的房子寬敞,我也很喜歡種地,不過現在得帶著這個小屁孩,我只能是指導了。
人精說話的時候語氣清爽活潑,完全不像當年的孤傲冷淡,瘦弱的她也長胖了,穿著肥大的衣褲,已經和鄉下的婦女很像了,真不知道,以前的那個小三專業戶到哪里去了。
這個時候,兒子一邊吃著奶,慢慢就睡著了,梨樹下挺涼快的,因為田野里會吹來一陣一陣的風,齙齙看著那個小孩子白白胖胖的,很可愛,忍不住去摸摸小臉蛋,人精說︰你也快生一個吧。
我都還沒有結婚呢!
結婚吧。你已經很大了很老了吧!語氣和神情都是鄙視,以前的那個小三專業戶又回來了,而且還變本加厲了,有了鄉下婦女的潑辣︰你一個老師,還找不到老公?我真是太奇怪了!你是不是同性戀啊!
我不想結婚了。
你真的是同性戀?
不是。
不是干嘛不想結婚?你做別人的小三了?我發現你變漂亮變年輕了。小三不要做,沒意思。
你不是小三專業戶嗎?你不做小三,你有那麼大的房子嗎?你哥哥有錢在外面做生意嗎?
你真的做小三了?人精好奇的問,她又從地上撿了一個梨子,這次更加厲害,連皮都不咬了,直接用衣服抹了一下,就開始連皮一起吃了。
沒有,我就是不想結婚而已,你真的好煩呢,世界上允許人結婚,允許人有小三,就不允許人不結婚了?找不到合適的就不結婚了唄!
那你就不想要個男人嗎?
不想不想,我回去了,和沒有讀過書的人果然是沒有共同語言。我這里有一個很大的梨子,你要吃嗎?
人精接過那個大梨子,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這個公梨子,不好吃。
梨子還有公母?
當然,植物,水果都有公母之分,他們也要談戀愛。你不談戀愛真的是連植物都不如!人精諷刺道,齙齙背著那個重重的蛇皮袋,走進了陽光,渾身發燙。有個男人幫她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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