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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趙海的卷子，李老師又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其他學生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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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試卷，李老師一臉的震驚，他喃喃地道︰“這——這可能嗎？他——趙海全答對了！滿分，全班只有他一個滿分！”
其他的幾個老師，在听到李老師的喃喃自語後，也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有宮潔，盯著孫大鵬的臉，就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找出一朵花兒似的。
教歷史的孫老師從李老師的手里拿過趙海的卷子，低下頭，看了一會兒，重新還給了他。
孫老師也像宮潔那樣，盯著孫大鵬的臉看。
半晌，孫老師疑惑地道︰“孫校長，我記得趙海的簽名！他寫的趙海那兩個字，橫不是橫，豎不是豎，點和撇都分不開！可這份卷子上的字，都可以參加硬筆書法比賽了啊！”
孫大鵬道︰“我親眼看著他答完了卷子，又親眼看到他檢查完了卷子！這份卷子，就是趙海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來的！人都可以改變，字怎麼就不能改變了？”
“改變？哼，人要改變自己，是那麼容易嗎？我就不信了，這個趙海，能用八個月的時間，烏雞變鳳凰！”宮潔撇撇嘴，不屑地道。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也覺著這是不可能的！現在我相信了，人的潛力，是不可估量的！人一旦下定了決心要改變自己，那就一定能做到！”孫大鵬毫不含糊地反擊宮潔。
宮潔朝李老師伸出手去，說︰“李老師，你把卷子給我，讓我看看，這里面到底有什麼鬼把戲！”
趙海的卷子被李老師放在了那沓政治試卷的最上面，宮潔從李老師手里抓過來，一眼就看到了趙海的名字。
“這不是他的卷子！這不是他寫的字！！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他怎麼能寫出這麼好看的字來？”宮潔尖聲叫道。
孫大鵬搖搖頭，有些無奈地道︰“宮老師，你不相信我？難道你要我去叫他的同桌和他後面的同學來幫我證明？”
“考試的時候，同學們都在埋頭答題，誰會去注意旁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宮潔的話，說得越來越離譜了。
孫大鵬變了臉色，連連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
宮潔像審賊那樣，死死地盯住孫大鵬的臉，道︰“趙海寫出了一手漂亮的鋼筆字！趙海政治摸底考試考了滿分！嘎嘎，孫校長，你不覺著這事要在學校傳開，就是一個笑話嗎？”
“宮潔，趙海資格考的成績你不相信，這次政治摸底考的成績，你還是不相信！你——你到底想干什麼？！”孫大鵬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朝宮潔喝道。
“我想干什麼？哼哼，我想說，孫校長忙著去補習班代課，就是為了幫著趙海作弊！！”宮潔直接來了個血口噴人！
“啊？！宮潔，你說什麼？？！！你說我幫趙海作弊？？？！！！你——你——哈哈哈，你真是瘋了！”孫大鵬怒極反笑。
“怎麼？沒這個可能嗎？你說趙海變了，不錯，他是變了！他從一個小小村官的兒子，變成了一個全國名人、五龍縣委常委的兒子啦！哼哼，有些人，為了抱大腿，朝上爬，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宮潔的話，飽含著一股尖酸刻薄、甚至惡毒攻擊的味道。
孫大鵬先是一愣，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楮都滾出了淚花！
孫大鵬笑完了，便對辦公室里的其他老師說︰“你們大家都回去吧！事實勝于雄辯，趙海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學生，等八門課的摸底考試結束後，不就一目了然了嗎？”
李老師首先告辭走了，接著，小周老師、趙老師、錢老師、孫老師，也一個個在看了孫大鵬和宮潔兩眼後，相繼走出了校長辦公室。
眨眼，屋里只剩下孫大鵬和宮潔兩個人了。
孫大鵬從補習班政治試卷中找出孫軍交給他的那封抗議書，摔給宮潔，沉聲道︰“宮老師，你要再亂說亂道亂搞事，那你就回家繼續頤養天年吧！”
——
當天的晚上，在校長孫大鵬的組織下，補習班的八位專職和兼職老師，來到了宮潔和趙老師、錢老師合用的辦公室。
人員到齊後，孫大鵬道︰“今天晚上，我作為被委托的領導者和管理者，佔用大家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召開一次白龍鎮高考補習班的教學會議。”
開場白之後，孫大鵬就告訴大家說，召開這次會議，主要是總結一下摸底考試的情況，等明天的語文考試成績出來後，制作一張總成績表，張貼在校園的宣傳欄和補習班的教室里。
孫大鵬說，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激勵和鞭策六十名補習班的同學，讓他們每個人都明確自己的定位，在今後的學習中，比學趕幫，人人爭取高考的好成績。
說完，孫大鵬就讓大家分別讀一讀自己執教課目的摸底考試名次和每位同學的分數。
今天是補習班開學的第二天，也是星期二。因為教學組在開學前就作了摸底考試的計劃，所以這一天的課程安排，和其後每個星期二的課程不一樣。
今天上午和下午，教學組各安排了四節課，上午是語文、政治、歷史和地理，下午是數學、米語、物理和化學。
一天結束後，除去語文以外，其它七門課，都在這開學的第一堂課上，進行了考試。
教學組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盡早、盡快地全面了解一下補習班各位同學的學習情況。
雖然有高考資格考的成績作為參考，但是，還是有必要通過這樣的一次摸底考試，掌握補習班每個學生的具體狀態，以便抓住重點，區別對待。
匯報和總結摸底考試開始了，李老師首先拿出了自己制作的政治考試成績表，第一個讀起來——
第一名，趙海，分數，一百分。第二名，孫軍，分數，八十九分。第三名，孫小胖，分數，八十八分。第四名，王玉珍，分數，八十二分。第五名，錢金寶，分數，八十一分••••••
李老師讀完了，趙老師接著讀起數學成績表——
第一名，趙海，分數，九十四分。第二名，孫小胖，分數，九十二分。第三名，錢金寶，分數八十五分••••••
錢老師讀米語成績表——
第一名，趙海，分數，一百分！第二名，孫小胖，分數，九十八分。第三名，趙河，分數，九十二分••••••
隨著一個個老師大聲讀出一門門課目的考試成績，宮潔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第一名，趙海——第一名，趙海——第一名，趙海——那一聲聲的第一名和趙海，就像是一枚枚重磅炸彈，在宮潔的耳邊響起，把她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
七門課目的成績公布完畢後，孫大鵬盯著宮潔垂下的頭道︰“宮老師，現在，除去語文，摸底考試的成績都出來了，你不會說趙海門門第一，是因為趙老師、錢老師他們六位，事先和我預謀好了，把考題透露給了趙海吧？”
宮潔極為少見地在別人面前低下了頭，閉住了嘴巴。
見宮潔只是低頭不語，沒有主動地承認錯誤，準備向趙海道歉，向自己道歉，孫大鵬的一口惡氣，仍然憋在心中，他毫不客氣地繼續打擊宮潔——
“我今天上午說過，事實勝于雄辯！面對事實，承認它，並正確地對待它，那樣並不丟臉！可如果罔顧事實，睜著眼楮說瞎話，心理陰暗，固執偏見，那才是真正的丟臉！”
宮潔放在腿上的兩只手不斷地哆嗦著，頭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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