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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錦年死的時候就在溫之衡送走封南爵的當夜，她回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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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了一張尸體給她。
子彈對準了胸口心髒的位置，就是，“砰！”的一聲響，然後這個人就不在了。
溫之衡大概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自殺。
因為唐錦年真的是個很要強，很要強的人。
哪怕這幾日里，他常常趴在她的膝蓋上哭泣，哪怕他日夜無法安睡，疼痛難忍，哪怕他現在已經不能進食，骨瘦如柴，可是溫之衡都沒有想過他會自殺。
真的沒想過。
唐錦年給她留了很大一筆錢，多得有點讓她吃驚。
哭得最厲害的還是涼涼。
唐璇兒倒是還算鎮定的樣子，鎮定到甚至有點冷酷，一滴淚都沒有流。
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溫之衡一直覺得唐璇兒好像變得越來越奇怪。
整個人越來越冷，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也不會笑了，也不會像是以前那樣開玩笑，甚至不怎麼和她說話。
可是更奇怪的是還是她與那位四爺的狀態。
她從來沒見過兩個人說過一句話，厲少霆平時甚至連目光都很少停留在她身上，有點直接當了空氣的感覺。
而唐璇兒也好像習慣了，但每次還是都有反應。
每次他一出現，她手就扣得很緊，有幾次都扣著甚至出了血。
溫之衡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反正是越看越不怎麼明白。
但是唐璇兒卻是還沒有做過任何對厲少霆不利的事情，其實她現在算是股東，而厲少霆不過是個聘任來的ceo，若是她煩了將他換掉就是了。
但是好像她並沒有這打算，甚至怕他會走。
哎。
總之各種說不清。
說得最請的就是，一個愛，一個不愛，甚至是恨，就這麼交織交錯，最後就這麼互相折磨。
更直白來說，其實是厲少霆在折磨她。
*
清早起來的時候，封南爵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兒，他竟然睡了那麼久。
身邊已經沒人，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床頭櫃上正放著一張信紙。
是她的字。
“二爺，上班去嘍。早飯給你做好了，熱著呢。自己去盛，吃了。乖。”最後又畫了個飛吻給他。
封南爵看著笑了，隨手將那信紙往床頭櫃上發，卻又看到床頭櫃上還有兩樣東西。
一張卡，還有一張消費單。
卡是那天夜里借了溫之衡的，然後消費單上自然也是溫之衡的名字。
看著那東西，他心頭一下子有些五味摻雜，抬手摸了摸頭發，不由嘆了口氣。
再之後，他就下了床，點了一支煙抽著，然後站到了床前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差不多到了最後一聲才接通。
那邊她的聲音有些呼哧呼哧的問，“怎麼了？二爺？我在上課呢。”
封南爵沉默了一會兒，就說，“什麼時候下課？”
陸小北大概停頓了有一會兒，才回答，“還有兩三個小時呢，才剛上課。”
然後他就，“噢。”了一聲。
陸小北就說，“那沒事兒？我就掛了？”
又是片刻靜默了一下，封南爵才開口，“嗯。”
電話掛斷，一陣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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