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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甦殷便請謝廣在圓桌一側落座,“屋內陳設簡單,不周之處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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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員外便是一笑,“甦小公子救我性命,老朽早已拿小公子看做自己熱,說這些實在是見外了。”
甦殷聞言挑眉,意有所指地輕笑道,“據我所知,被謝員外看做自己人實非易事。”他會因為自己那日突圍順便救了他的性命便將自己看做什麼自己人?
更是為此親自登門?放低身份與自己拉攏攀談?開什麼玩笑。
這老頭要麼就是有所求,要麼就是有所要求。
“請謝員外直說來意吧。”
看著甦子殷笑吟吟地注視自己,謝員外停頓半晌猛然仰頭樂道,“先前我還不信,小小年紀怎能辦出那樣的大事?可現在卻由不得我不信。”
這小家伙顯然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好好好!那謝某人就直說了!”笑罷,謝廣臉上露出正色,“謝某深知甦小少爺在廢城一役出力不小,贏得一眾當家人信服,儼然已經立了門戶,既然如此,謝某願助小少爺一臂之力。”
甦殷微微揚起下巴,眼眸緩緩眯起。
“無功不受祿,這天下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甦殷眯眼直盯著謝廣的老臉,這老家伙到底在盤算什麼。
謝廣便是一笑,“甦少爺只管知道這是對自己有好處的事情便好,難道廢城不缺糧草?恕我直言,現下邊關糧草緊缺。軍隊征糧,糧商屯糧,廢城內人口眾多,耗糧可絕不是什麼小數目。”
“而且據謝某所知,甦小少爺手中並無資金可以運作,至今所有的用度開銷,都還靠著謝某那日的禮錢。”謝廣伸手倒了杯茶,也不嫌涼,緩緩入口。
甦殷就定定地看著他,忽地笑問,“我倒是好奇,謝員外是如何得知廢城一役具體事宜?”
“若謝某人說,那日我就在城內,小少爺信嗎?”謝廣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給了甦殷一個是似而非的答案。
甦殷不信,但有可能是謝廣的家人就在城內。
那一日,甦殷的車隊既然可以進城,自然也有別家的隊伍進城。只是開戰時清點人數徹查有無城外探子,早已按著甦殷所言將非城內居民收攏到了一處。
而且她並不擔心因此暴漏身份,主要是根本無人認得這位青北城內深居簡出的甦小少爺。
“看來謝員外是不打算讓我明白太多。”甦殷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入口一愣,竟還是溫的。想是李秀娥不久前剛換了新茶。
謝廣笑答,“難得糊涂。甦少爺只知我謝某人會為城內提供糧草,便可。”
甦殷看他半晌,就忽然笑了。
看來謝廣是將她當成初出茅廬很好擺布,若面對一般的山賊匪患等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自然會贏得對方感恩戴德,畢竟銀糧匱乏所面臨的就是絕境,有人願意出手相幫無異于雪中送炭。
但這謝員外是個商人,這炭自然不是白送的。他若說清楚他要得到什麼倒也罷了,最最可怕的便是他根本不說清楚他的意圖。
這樣無外乎因為兩點,要麼就是他要的甦子殷現在還給不起,不配深知細節,要麼就是他一心打算利用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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