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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小女養在深閏,性子孤僻了些,姚兄莫介意這些,對了,世佷如今身子可是大好些了?”一見氣氛有些尷尬,連蒼自然是不能當著姚中直的面發作的,所以驀地大笑幾聲,似乎是想掩飾一下此時尷尬的氣氛,同時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就往姚家公子的身上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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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著自己的目的,而且如今看姚中直的意思,似乎對連靜彤並不是十分的滿意,不由有些急了,所以本能的將話題往他期望的方向上轉移。
“姚大人見笑了,小女養在深閏有些怕生。”程氏到底也是個狠角色,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之後,不過就是眉眼微轉之間,便明白了連蒼的意思,所以淡淡的附和了一句之後又轉過頭沖著連靜彤笑著說道︰“靜彤還不快來母親身邊。”
此時程氏的模樣,熱情且慈愛,與昨日里那個要將連靜彤禁足在小院中的模樣,簡直就是若判兩人,對此女將軍也只是心下冷冷一笑,面上不動聲色的應道︰“是,母親。”
說這話的時候,連靜彤也只是微微點頭後便步步沉穩的走到程氏身邊站好,整個過程身子都端得筆直,一身剛硬的氣息讓坐在旁邊一直觀察著她行為舉止的姚夫人不贊同的挑了挑眉頭。只是兩家雖然說交情不深,卻都是陽城的官僚,到底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是不滿意之色已經很明顯了。
“犬子還是老樣子,只是多年不見,佷女都出落的如此大方了,當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對于連靜彤如此表現,姚中直也未生氣,爽朗一笑後才微微感嘆了一句。
不過就是一側目,一轉眼之間,姚中直也看清了連靜彤剛才那一路走過去的樣子,雖然心下也不是特別贊同自己的病弱兒子娶這樣一位強勢的妻室回去,可是自己的兒子身份到底與陽城其它官家比不了。小門小戶的他看不上,這高門第里的千金,庶出的姚夫人不滿意,嫡出的又有哪個願意嫁給自己的病兒子呢?
對于這位連府長房的嫡女,之前姚中直也是沒听過的,倒是姚夫人那里听說過一些傳聞,說是性子柔順,好拿捏的很。所以前幾天在酒桌上的一個玩笑話,他才這樣跟連蒼當了真,為的也不過就是給自己的病兒子求一門好妻室回去,不管性子怎麼樣,出身高貴,到底還是不丟他姚家的人。
只是如今看著連靜彤這硬氣的模樣,姚中直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兒子怕是治不了這丫頭,接下來的反應則是這位連府的嫡女怕是不太好拿捏。
可是與自己病兒子身份算是般配的,陽城實在是挑不出來條件特別好的,不然的話這樣將就一下也行?
姚中直心里打著小算盤,面上卻還是熱情且客氣的跟連蒼隨意聊著天,話題自然是沒說上幾句就繞回到連靜彤身上。
對此,連靜彤也只是癱著一張臉,連半分表情都沒有。女將軍還不相信了,對于自己這樣強勢且淡漠的女子,這姚家二老還能看得上眼。當然了若是這兩個人不怕將自己娶回去將他們兒子虐到死,那麼連靜彤倒也不怕嫁過去,左右曾經的女將軍在齊國也是有過婚約的,只是前塵往事終白骨,一切皆成空。
想到這里,連靜彤突然嘲諷一笑,面上劃過一絲冰冷,表情木然,眉眼清冷的掃了正在說話的姚中直一眼,老油子心里打的什麼主意,真當連靜彤不知道嗎?女將軍不開口,是想讓他自己有開口拒絕的覺悟,不然弄死了他兒子,那還真就不是她連靜彤的錯了呢!
本來還與連蒼閑聊著的姚中直被連靜彤淡漠的一眼掃得渾身冰冷,一瞬間脊背都涼了好幾分,再次開口的話不免多了幾分猶豫︰“听說少謙世佷最近又得今上的青眼,想來很快又能榮升了吧?”
不動聲色的將話題轉移,自然是委婉的拒絕了連蒼想讓兩家結為親家的意思,連蒼是何等聰明之人,本來還說的好好的,不過就是因為姚中直看了連靜彤一眼,這姚中直便改了主意,原因出在誰身上,連蒼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明白了,冷冷的瞪了連靜彤一眼之後,這才故作輕松地說道︰“那渾小子,不給我多惹事兒,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話說到這里,便已經沒有了再繼續的必要了,姚家不中意這門親事,而連蒼又因為身份使然,不可能低三下氣的去求著姚家同意這門親事,所以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最後姚中直夫婦跟連蒼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因為已經是下午時分了,所以當連蒼提出來留兩位用晚飯的時候,姚家兩位自然是微笑著拒絕了。
“孽女!”前腳將姚中直夫婦送走,連蒼剛折回前廳,便大動肝火的怒吼一聲,嘶吼的同時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仿佛要將桌子拍散才能驅解自己心中的怒火一般。
連靜彤早就料到,姚家人走後,連蒼鐵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連蒼不傻,姚中直前後的反應跟變化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同時也在不動聲色的注意著連靜彤這邊的狀況,所以自然是知道姚家不贊同這門親事的原因是因為連靜彤的緣故。
“父親息怒,這天干氣燥的就如此大動肝火,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要留下這一後宅的如花美眷,無福再消受了?”連靜彤在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挑了挑,面上的嘲諷之意毫不掩飾,仿佛就是擺明了要跟連蒼對上一般。
“放肆!”連蒼身為富平侯,雖然沒什麼實權,可是到底還是有些威嚴在那里的,特別是在府中,除了連老夫人,就屬他的地位最高,還沒見過府里哪一個人敢如此頂撞自己,哪怕是自己的發妻程氏,性子雖然冷傲,卻也從來未曾這樣頂撞過自己,所以此時听見連靜彤如此冷嘲熱諷,而且還毫不掩飾的詛咒自己的時候,連蒼怒了,氣極之下竟生生的拍散了前廳中上好的梨花木小案桌。
“父親息怒,有這個時間來教訓女兒,還不如去二嬸娘那里看看,如今吳姨娘是不是還安好著,連府的暴室向來都是不分主僕的吧,父親說是吧?”對于連蒼的怒火,連靜彤絲毫未放在心上,她自進來之時就為自己想好了退路,想收拾自己?別說門了,連窗都沒有,連蒼寵極吳氏,這個時候搬出來吳氏,她就不相信連蒼還有心思來管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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