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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在偷偷擦著眼淚的素衣突然听到連靜彤如此說,身子本能的抖了一下,雖然心里並沒有想明白連靜彤如此做的用意,卻還是老實的應了一聲︰“是,婢子這便去,只是要不要給主子請個大夫回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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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雲不是已經去請了嗎?就別再多此一舉,也省得母親心煩。”連靜彤將母親兩個字咬得特別狠,素衣心下明白連靜彤是恨極了程氏這些年的不管不顧,只是考慮到自己只是個婢女,並不好多說什麼,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起身離開,只是離開之前並不怎麼放心的看了看連靜彤的脖子。
不過此時的連靜彤正用雙手細細的撫摸著自己的脖頸,一雙細嫩柔荑極好的將頸部給遮掩住了。
“主子,婢子……”一直到素衣離開了房間,沁水這才反應了過來,在地上直接爬了幾步來到軟榻邊上,望著此時神色莫測的連靜彤,低低的喚了一聲。而沁水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剛才連靜彤危難之時,她居然都沒有反應過來,不僅沒反應過來,還在原地傻站著,當真是恨極了自己這個不爭氣的性子。
而連靜彤原本也不指望著沁水能在那個時候出手幫自己,而且那個時候若是沁水真的出手了,才是對自己計劃的破壞呢,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連靜彤才遣了素衣去請程氏。
素衣性子沉穩一些,在那種時刻鐵定了是會出手幫自己,那麼眾人沒看到好戲豈不是太便宜連思月了嗎?
這些年連思月母女加諸在本尊身上的痛與恨,如今的連靜彤會慢慢的還給她的,溫水煮青蛙,總有把連思月母女煮得皮軟肉嫩,極為入湯味的一天。
有的時候,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所有的尊嚴都被踩在腳下,而人卻還清醒的活著。
“無礙,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罷了。”看到沁水淚眼模糊的樣子,連靜彤也只是淡淡應了一句,便將目光放在了遠處並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見此沁水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而之前程氏讓薄雲去請的大夫一直到過了正午,連靜彤院子里的人也沒看到半個大夫的身影經過。
沁水氣得險些又掉了眼淚,只是看著連靜彤風輕雲淡的模樣,終還是忍住了。
相比于心思淺些的沁水,素衣早就將程氏或者說是連府對于連靜彤的態度看得明了,所以也不意外這大夫並沒有請過來,只是看了一眼連靜彤的脖子,白皙的皮膚上兩道青色的掐痕,極為刺眼。
見到這一幕的時候,素衣心下微疼,卻也只是低著頭並沒有再多話。
下午的時候,程氏終是遣了孫嬤嬤過來,帶了些補品過來,又說了些讓連靜彤寬心的話,同時留了些銀錢說是讓連靜彤去給賞花宴挑個像樣的禮物。
孫嬤嬤客氣的說了許多程氏不能幫著挑禮物的原因,最後繞來繞去也不過就是程氏不舍得自中饋里面出東西,所以才象征性的出了些銀錢打發了連靜彤。
待孫嬤嬤離開,素衣才在連靜彤眼神的示意下將放在桌子上的銀錢取了過來,是一張疊得工整的銀票,只是從中疊了起來,面額是多少素衣也看不出來。
“打開看看吧,左右不會超過十兩。”對于程氏的心性或者說是心思,連靜彤幾乎都可以看透,自然也能猜出來她送這一堆不值錢的東西過來,也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為她自己贏得一些敬重罷了。
素衣本來還不敢,只是見連靜彤神色從容且平淡,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對折的銀票打開,只一眼便看清楚了上面的面額,果真如連靜彤所說的那樣,只有十兩!
“主子,這……”素衣帶著幾分詫異的看了看連靜彤,此時的素衣實在是理解不了,這是參加昌順公主的賞花宴,只十兩銀子能買到什麼?程氏這意思不是很明顯嗎?若是不想丟人,便老實的在府里待著。
“算盤打得不錯。”對于素衣的詫異,連靜彤也只是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此時倚在軟榻之上的連靜彤身姿雖然帶著幾分慵懶,可是眉眼卻是透著逼人的凌厲。
素衣被連靜彤掃了一眼便不敢再直視她的眼楮,只得小心翼翼的低下了頭,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連靜彤院子里也實在找不出些值錢的東西來了,而且若是典賣了院子里的東西,再讓程氏知道了,估計又是一通不小的事兒。
可是,素衣覺得參加昌順公主的賞花宴對于連靜彤來說是個機會,若是真的因為準備不了禮物而去不了,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可是素衣只是個婢子,平時的月銀也少得可憐,這會也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只是用十兩銀子她實在是想不出來能買到什麼體面的禮物。
昌順公主身份本就不同于陽城里其它的婦人,宮里走出來的女人見多了好東西,若是連靜彤送出去的禮物太過寒酸,想來昌順公主知道也會是一樁事。
“去請示一下母親,說是我想出去逛逛,去參加公主的賞花宴,到底不能空著手去,銀錢不多也要出去看看不是。”就在素衣心下各種糾結,面上糾結的略微扭曲的時候,連靜彤突然開口說道,說話的同時起身開始穿鞋,素衣本來是想上前幫忙的,只是連靜彤動作麻利,根本沒給素衣伸手去幫忙的機會。
“婢子這就去跟夫人請示一下,那是婢子陪著您出去,還是讓沁水陪著?”素衣見連靜彤已經起身整理好了衣服,看那樣子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出去的,無奈之下這才輕聲問道。
“你陪著吧,讓沁水在院子里準備好晚飯,咱們出去逛一下午,回來估計會餓得厲害,沁水早些準備好了,咱們回來直接就能吃上,也省得餓肚子。”出了府,外面又是另外一個世界,沁水到底還是不適合帶在身邊,相比較而言還是素衣沉穩些,所以連靜彤才如此說道。
“婢子這便去請示夫人。”听了連靜彤的安排素衣直接退了出去,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極為有心的將門關上了,因為此時的連靜彤正身姿筆直的站在軟榻邊上,腿上看不出任何毛病,這一幕若是讓有心人瞧了去,怕是會惹出不少事兒來,所以素衣不得不謹慎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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