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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予昂余光看到君如亦眼楮不眨的看著台上那盆素冠荷鼎,輕輕用白玉扇子敲了敲腦袋,君如亦听到動靜回神看著皺眉的施予昂問道︰“你怎麼了?”
“你喜歡那蘭花?”施予昂下巴朝台上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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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亦頷首老實道︰“這素冠荷鼎的確是珍貴異常,喜歡它是自然。”
“那你何不上台試試?”
君如亦搖頭嘟嘴道︰“我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她的言語里無不透露著遺憾。
施予昂展顏一笑,湊近君如亦道︰“才藝我想我們一起表演定沒問題,就是這蘭花我名字我都不曾听過,要我說出它的習性怕是不能。”
“才藝我們一起?”君如亦瞪大眼楮看著施予昂,施予昂頷首笑道︰“你的琴技雖然說不上好,但是也算不上差,我會吹笛,琴笛配合本就是絕,只要我們配合的好,那會不成。”
君如亦被施予昂自信的語氣說的也來了點兒動力,本來也就是試一試,自己何必去怕,要是有幸贏了呢!一想到此,君如亦就點頭道︰“那好,我們一起試試。”
施予昂和君如亦剛決定好,台上等了許久的中年男子也開口問道︰“台下可又那位願意上台一試?”
君如亦和施予昂對望一眼,施予昂提高聲音問台上中年男子道︰“請問這表演才藝可又什麼明確規定?”這施予昂聲音一出,台下的人目光全看了過來,施予昂借著這個機會帶著君如亦輕松穿過人群,來到離台子最近的地方,中年男子打量一眼施予昂,拱手道︰“原來是施公子,這表演才藝沒有什麼規定。”
“兩人一起表演也可?”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才回道︰“只要得到大家認可,自然也可。”
中年男子這樣一說。台下有的人仿佛看到了希望,都有種組隊上前參賽的想法,可真正能湊在一對的人,也沒有幾人。施予昂和君如亦都不著急,也想看看這些人的實力。
最後參賽的統計一下加上君如亦和施予昂也就五對,除了一對是三人,別的都是兩兩一組,中年男子給每組都備了紙筆,讓他們把素冠荷鼎的習性寫在紙上,施予昂看著君如亦從容的在紙上從容的寫下素冠荷鼎的習性,等到君如亦寫完,施予昂抬頭去看其他幾組,除了那三人組。別的人臉上都帶著不確定。
最後結果和施予昂想象中一樣,只留下了三人組和自己這一組,其他三組悻悻走下抬去,中年男子才道︰“施公子這一組的答案最為準確,只是這三位寫的也勉強算對。所以我都算過關。”說著中年男子手拿著一張紙,讀了起來,“猶豫素冠荷鼎常年生長的環境位置,養成了此花性喜陽光,但忌強光;喜溫暖,較耐寒,畏高溫;喜疏松、微酸性土壤。忌植料過細,缺少氧氣。”不管古人懂不懂什麼酸性和氧氣,反正我是沒辦法了,就這樣寫吧!
中年男子把手中的紙向台下展示了一下道︰“這是施公子二位寫的答案,為了公平我就讀給大家听。”接著他又把另外一組的答案也讀了一遍,中年男子這樣。台下人也沒什麼可說的。
“那好下面我們接著來第二項,不知你們那邊先來?”
施予昂微笑看著另一對,那一對倒是沒扭捏,直接道︰“反正也沒什麼可準備的,就我們來吧!”
“那好。請問你們要表演的節目是?”
三人對望了一下, 一長相斯文的男子站出來對著中年男子和台下人拱手道︰“那我就為大家表演舞劍吧?”
台下人倒是很給面子的用力鼓掌,那男子不急不緩抽出身上佩劍舞了起來,男子的劍術很是一般,但好在他出手很是利落干脆,眉宇間還多了幾分英氣,引得台下女子出聲尖叫,舞劍完畢,台下大部分人都激動鼓掌叫好,只有幾個江湖上人,頗有看不上的意思道︰“武功平平也敢拿出來賣弄。”斯文男子只是淺笑一下,也沒出聲爭執,另外兩人也沒責怪之意,都知道這一關不好過,本來就帶著踫運氣的意思上來,所以他們倒也都想的開,安慰著斯文男子走下台去。
中年男子身體微側對著施予昂和君如亦客氣道︰“那接下來就該施公子與這位姑娘了,不知二位要表演什麼節目?”
施予昂對中年男子拱手問道︰“不知先生可有琴借我們一用。”
中年男子頷首道︰“二位稍等。”說完就親自下台去抱了一面琴來擺在矮桌上。
琴都亮出來了,台下人也多少猜出了他們要表演的節目,中年男子頷首退到一側,沒有再問,施予昂轉身看著君如亦問道︰“你想彈什麼曲子盡管彈,我跟得上。”
君如亦不信的看著施予昂,施予昂笑著柔聲道︰“你信不信我們也已經到了台上,難道你就這樣下去?”
想想也是,君如亦不再糾結,輕移蓮步走到琴台旁坐下,雙手放在琴弦上回頭看眼施予昂,施予昂對君如亦投來放心的眼神。
君如亦側眼看著花間蝴蝶,抿唇一笑,一曲梁祝優美流出她的指尖,施予昂嘴角勾起拿出白玉笛子慢慢迎合著,第一段二人配合的已經讓台下人听的如痴如醉,第二段二人的配合更是天衣無縫,台下人默契的沒有發出一點兒響聲,整個花展都圍繞著優美動人的琴笛和鳴,台上那一襲白衣女子清秀動人,渾身上下充滿靈氣,好似掉落凡間的仙子,男子十指修長,柔和的五官看著就讓人心里舒服,許多女子不禁看的痴了,只看他一襲荼白錦衣和女子那一襲雪白衣衫站在一起只讓人覺得這二人是從畫里走出來的,反正不似凡塵之人。
內圍的高閣上,一身穿雪白的俊美男子眼楮不眨的看著台上二人,男子身邊站在一身穿桃紅的嬌艷女子,女子嘴唇上揚,好似看見什麼有趣的事似得,一曲完,台下無人反應。台上二人也只是淡淡的掃了眼台下,扭頭看著對方,相視而笑。
內圍高閣上的女子看著身邊男子道︰“景,我們下去吧!”景沒有說話。轉身下了高閣。
首先回過神的就是中年男子,他鼓掌大呼︰“妙妙妙,實在是妙極!”他話音未落,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震得君如亦貼近施予昂低語道︰“難道我的琴技這麼好?”施予昂沒有說話,只是一臉無奈的輕笑搖頭。
“不知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我還不曾一臉有幸听過。”中年男子興趣的看著施予昂二人,施予昂側目看著君如亦,君如亦微微頷首道︰“這曲子叫‘梁祝’。”
“梁祝?”
“是啊!這是根據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而譜的曲子。”
中年男子垂眼想了想,也沒再追著問。只是看向台下的人大聲道︰“剛才我看大家都已經听得入神,想來這施公子二位的節目還是很合大家心意,應該過關了吧?”中年男子試探的口氣,換來台下人你一聲我一句的叫道︰“過關!過關!”
中年男子滿意的頷首,對君如亦和施予昂拱手道︰“恭喜二位過了第二項。現在請你們隨意做出一首關于蘭花的詩詞,內圍之中有楊老先生听著,要是他老人家覺得滿意自然會出聲,要是他覺得不好,那就不會開言。”
听到楊老先生君如亦和施予昂對望一眼,眼里多少都帶著驚訝,這楊老先生在這聖京之中可是德高望重。只要來了聖京的學子們,有誰不先去拜訪一下他老人家,不僅因為他是當今國主蕭臨棋的啟蒙老師,更是因為這人才情非一般人能比,君如亦感覺壓力頗大。
施予昂依然記得初見君如亦時,君如亦在牡丹會上吟出的絕句。這會兒他有心在一旁觀看,低下頭做出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君如亦又有種對不起偉大古人的感覺,她絞盡腦汁找有關于蘭花的古詩,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以前無意中看過康熙的《詠幽蘭》。大致意思好像是吟詠的借蘭的冰清玉潔的高雅氣質和孤高隱逸,來推崇蘭的謙和踏實,不爭虛華的品格,這詩照搬出來應該會過關吧?君如亦抬眼看著四周耐心等待的眾人,微微一笑道︰“那我就獻丑了。”說完還不忘瞪施予昂一樣,施予昂眉梢一挑,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
君如亦看著台下,粉唇輕啟︰“ 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隱谷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 縱使無人亦自芳。”她讀完就豎起耳朵听內圍那邊的動靜,可半響不見有人說話,她癟癟嘴嘟囔道︰“康熙皇帝啊!你說要是在你那會兒誰敢不說這詩好,你看現在都沒人欣賞你的大作。”
施予昂看著君如亦斗氣的孩子樣,一臉/寵/溺的低笑起來,台上的中年男子走近君如亦,想要說不好意思,雖然他覺得這首詩很是不錯,但是人家楊老先生沒開口,他自然不會自作主張出聲夸獎,台下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君如亦還是听到了一些大概,講的無非就是,“這小姑娘看著年紀還小,能做出這樣的詩著實不易,這楊老先生怎麼就沒一點兒反應,要求也太高了點兒。”
“就是,想我寒窗苦讀近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做出這樣的詩句來,還好剛才沒上台,否則真是丟死人了。”
“你看這小姐還真鎮定,不知是那家小姐。”
...
台下東一句西一句听的君如亦低頭一笑,心想不就是一盆蘭花嘛!得到了自然高興,得不到我也不至于大哭一場吧!中年男子剛張口說了一個“不”字,內圍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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