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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嬰兒啼哭的聲音，在場的大家都是一怔，連帶著唐安和都好似傻住了一般，半晌沒反應過來，還是李氏推了他一把，然後說道，“愣著干什麼，生了，這不是生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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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和被這一推，終于醒了神，大笑著點頭，“對，對，是生了，是生了，惠貞是生了。”說完，唐安和就一溜小跑到產房的門口，叩響了房門。
他這邊才剛敲門，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還是剛才報信的那個哭喪著臉的小丫鬟，可這會兒卻換上了一副高興的面孔鑽了出來，還不及唐安和問什麼，她便興奮地說道，“生了，生了，大少爺，姨娘生了。”
唐安和也是一個勁兒的笑，“我听到孩的哭聲了，自然知道生了，不過生了個什麼，男孩女孩？”
“是位…是位小小姐。”說到這兒，小丫鬟的臉色有一剎那是僵硬的，她甚至還刻意觀察了一下唐安和的臉色。
可唐安和似乎並不在乎惠貞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仍是一味的笑，這下那小丫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女孩好，女孩好。”唐安和連說了兩遍，甚至拍手稱贊，“不知道長得像誰，這會兒我能進去看看了吧？”
正問著，二夫人和李氏從後面走了過來，兩個人沖唐安和拱手道喜。
“恭喜了和哥兒。”
“總算是做父親了，恭喜你。”
唐安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多謝二嬸娘和嬸娘，惠貞生產你們二位全程陪著，著實受累了。”
“這沒什麼。都是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李氏看著是發自內心的替唐安和高興的，二夫人倒也是笑，只不過看著就像是走過場似的。
唐安和大概是迫不及待想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又連著沖產房里問了兩遍，“我能進去了吧？惠貞怎麼樣，孩怎麼樣？”
沒一會兒里面就傳來了老夫人的動靜，她被下人攙扶著走到門邊。對著屋外頭的人說道。“惠貞是難產，不過還好福大命大，已經沒什麼事了。不過這會血跡還未清理干淨，和哥兒暫時就不要進去了，等徹底收拾利落了再看也不遲，不過二媳婦媳婦。你們是做奶奶的，倒是可以進去看看了。”
老夫人這樣說。二夫人和李氏應下，一前一後走進了產房，倒是急得唐安和在外面抓耳撓腮。
“孩怎麼樣，惠貞她確定沒事吧？”
老夫人沒理唐安和那一茬。徑直走出了產房，看她老人家的樣，也是累得不輕。
這時候還一直未吭聲的大少奶奶突然開口了。她緩慢地走到老夫人的跟前，柔和地說道。“祖母一定累了吧，快去偏廳歇息一下喝口熱茶。”
唐老夫人一見大少奶奶突然就嘆了口氣，盯著她高高隆起的肚皺了皺眉，而後才點了點頭，“好，去偏廳喝茶。”
就這樣，反倒是大少奶奶和老夫人互相攙扶著往偏廳去了，唐如歌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自然也沒人搭理她，她只好跟著也去了偏廳。
一進偏廳的門，唐如歌才感覺到屋里是真暖和啊，不過大概是因為剛才惦記著惠貞生產，所以就算是外面很冷也沒怎麼覺察到了。
個人坐下，伺候的下人迅速過來倒茶，只不過茶水只有兩碗，一碗給老夫人，一碗給了唐如歌。
而到了大少奶奶跟前的時候，丫鬟特地為她準備的是白茉莉花泡的水。
“祖母別嫌孫媳多事，實在是自打懷了這個孩氣，就不能喝茶水了，可溫水又實在喝不下去，還是郎中想得法好，采幾朵尋常的茉莉花泡水，泡出的香味兒也甚是好聞。”
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不礙不礙，懷孕確實規矩多，人和人口味不一樣，喜歡食這個不喜歡食那個的我都懂，這個時候你就得憑著愛好來，想吃什麼就吃，想喝什麼也別客氣。”
大少奶奶點了點頭，沒再言語。
偏廳里剛安靜了一小會兒，突然又熱鬧起來，全因為大夫人抱著收拾利落的嬰孩兒來偏廳了。
嬰孩兒一來沒關系，後面呼呼啦啦跟了好多伺候的人，有產婆，有乳母，還有好幾個丫鬟婆，大夫人抱著孩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說道，“母親快看看這孩吧，鼻和下巴長得特別像和兒。”
老夫人象征性地看了看，很快就點了點頭，“嗯，是像。”
大夫人似乎是覺察出婆婆沒那麼激動，于是也明白過來了，婆婆本來就不大喜歡女孩兒的，尤其是唐安和又是長房長孫，如果這第一胎能生下個曾孫，那才好，只可惜現在卻是個女娃娃，于是大夫人又刻意看了一眼大少奶奶，還好這里還有一個馬上就要臨盆的，旁出生個什麼其實也無所謂，只要正房爭氣，能生個男孩兒就好！
大少奶奶這時也從椅上站起來，走到了大夫人的身前，用手指逗弄著襁褓里的嬰孩兒，一面逗弄還一面說，“這丫頭的眼楮一看就像惠貞妹妹，長大了也絕對是個美人胚。”
大少奶奶一這樣說，身後跟著的一眾人也附和著，正熱鬧著呢，老夫人卻突然開口問那產婆道，“惠貞的身如何了？”
產婆應聲走上前來，一五一十地答道，“姨娘這一胎是早產，又是難產，剛才臨盆的時候出了好多血，雖然血是止住了，可人的精神氣也算徹底掏空了，加上體虛虧乏，以後…以後恐怕都再能生養了。”
再難生養！這就是說惠貞以後都不能再懷孕生孩了，那麼這唯一的一個女孩兒，就成了她這輩唯一的孩了。
產婆說完這個，在場的人都呆住了，誰也沒敢吱聲，虧得唐安和不在，惠貞也還在產房里躺著。
老夫人嘆了口氣，“好吧，找千金科的郎中給惠貞好好把把脈，開幾副調養的藥來，先吃著，就算是以後都不能生養了，也得先把身養好了，還有，這事暫時不要告訴她，等出了月再說吧。”
偏廳里坐著的人，大概只有李氏最能體會惠貞的感受了，她也是這輩只生了一個孩，還是一個女孩兒，不過幸虧老爺沒有嫌棄，到了現在反倒是夫妻感情有所增進，不過她想著惠貞若是知道了這事，一定如她當年一般痛苦了。
“惠貞這一胎生完，接下來就要準備安和媳婦的了，你可要沉住氣，別來個像今兒這樣的突然襲擊，不光你婆婆受不了，我這把老骨頭也受不了。”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則害羞地點了點頭，“祖母，沉不沉得住氣這事真不歸我管，只要肚里這個調皮鬼安分些便好了。”
這樣一句半玩笑的話一說，大家一起笑了笑，偏廳里的氣氛總算是緩和一些了。
“好了，忙活了一早上，我也該回沉香堂了，你父親一會兒就該從宮里回來了。”老夫人說著就從椅上站起來往外走。
大夫人剛說了聲“慢走”，可又想起孩還沒取名字，于是又追了幾步問道，“母親，這孩還沒有名字呢，是不是等父親回來讓他老人家想個名字。”
老夫人琢磨了一下答道，“名字就讓元棟起吧，他畢竟是孩的親祖父，再或者如果他拿不準主意，再來找你父親也行。”
老夫人的態好像真的是不怎麼在乎，剩余的人站在一旁心中也如明鏡似的，尤其是一直埋在角落里的唐如歌，更加為這個才剛出生就不被重視的孩感到難過了。
老夫人一走，二夫人也跟著走了，李氏也想回逸韻閣去，因為一大早天不亮就被叫到長青閣來，這會兒馬上就快到午時了，她還沒有休息過一刻鐘，所以已經感覺有些累了。
可唐如歌卻賴在這兒暫時還不想走，”母親，我想再看看小佷女，要不您先回去吧。“
李氏看女兒如此喜歡小孩，也沒覺得什麼，便點頭答應了，“看吧看吧，只不過，你別賴在這里久，長青閣剛迎來一個小小姐，大家都忙著呢，沒工夫再搭理你了。”
大夫人卻不以為意，把手中正抱著的孩遞給了乳母，讓乳母去喂奶，然後她才說道，“孩已經生了，這里就不忙了，二丫頭喜歡看就在這里看吧，不礙事。”
大少奶奶趁機也說道，“既然孩抱去喂奶，那不如二妹跟我一起去看看惠貞吧。”
唐如歌欣然答應，跟大嫂一起去了產房。
因為惠貞是剛生產完，不能見風，所以產房里還是門窗緊閉著，外人進去自然會感覺有幾分悶熱，唐如歌攙扶著大少奶奶的一只手，才剛走到外間，就听到屋里唐安和的聲音。
“惠貞，你為我生了這個孩我很高興，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疼她的，我想給這孩取名晶，意思就是咱們兩個愛情的結晶。”
听到這話，唐如歌驀地感覺到大嫂放在自己手中的手一抖，連帶著整個人也晃了一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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