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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死了都要愛(2)
此時我為薩爾頓和王後的深情所感染,不禁痴痴的暢想起來,到底誰才是真心愛我的那個女人?張嫣、柳鶯,李杏兒還是琪琪格?我一時也說不清,張嫣是前朝的皇後,李杏兒也嫁過人,跟柳鶯、琪琪格也是在特殊境況之下的結合,此時我反而無比羨慕薩爾頓和她的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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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說巴圖怎麼辦?還有烏勒楞的殘部。”自從一戰擊敗韃靼,慶叔每遇大事,都要與我商量。
“也許烏勒楞會來的,也許暫時不會,畢竟他元氣大傷,反倒是我們應該乘勝追擊,一舉將烏勒楞全殲才是。”我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打算,其實我早已經未雨綢繆了。
“慶叔,我倒是很感佩薩爾頓王爺的性情。”我由衷的贊嘆道。
慶叔長舒了一口氣︰“是啊,他們年輕時就是那麼相愛,後來有了琪琪格,王後跟隨薩爾頓在一次部落聚會上,被烏勒楞看中,他仗著自己勢大,想脅迫薩爾頓將妻子拱手相讓,薩爾頓血氣方剛,跟王後又是恩愛無比,說什麼也不從,後來烏勒楞命親兵裝扮成劫匪,在半路發動突襲,擄走了王後。”
我暗罵烏勒楞厚顏無恥,居然奪走別人的妻子,要是換做我龍飛,就是明知不敵,也要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我不由得驚訝的問慶叔︰“慶叔,薩爾頓王爺,知道是烏勒楞干的嗎?”
慶叔點了點頭︰“雖然懷疑是他,卻苦于沒有證據,烏勒楞又是嚴密封鎖消息,薩爾頓也只是猜測而已。”
“王爺也太能忍了,要是我早找上門去,非宰了他不可。”我憤憤不平的說。
慶叔的表情更加嚴肅了,沉吟了半天才說︰“公子,宗主嚴令各部落之間不得內戰,薩爾頓王爺也有苦衷啊,烏勒楞正巴不得瓦剌挑起事端,他也好趁機消滅他,這樣的話宗主也無話可說。”
我終于明白薩爾頓王爺的苦衷,他也是不想首先發難,畢竟證據不足,反倒給了烏勒楞借口。瓦剌的實力不足,為了一方的子民他還是選擇了最難的忍受,而不是不顧一切的報復,這是何等的胸襟和氣度?要想成就一番偉業,薩爾頓已經給我樹立了楷模。
“慶叔,這些年薩爾頓王爺他就沒有再娶?”我好奇的問慶叔,畢竟他身為瓦剌的首領,雖不比皇帝三宮六院,卻也應該是姬妾眾多才是。
慶叔看了我一眼笑了︰“沒有,王爺他一直自己帶著琪琪格,孤零零的過了十幾年。”
我不禁有些尷尬,慶叔剛才看著我的神情莫非是還有些取笑我?
听完他的話,薩爾頓的形象一下在我心中變得異常高大。
我不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慶叔,我明白了,王爺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們他中毒的事,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其實他早已經下定決心與王後她同生共死了。”
慶叔眼圈也紅了,“是啊,王爺在跟我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色平靜,除了擔心琪琪格,他的心早隨著王後去了。”
看不出薩爾頓這個貌似粗魯的漢子,卻有著如此細膩的感情,真正的男人或許不一定是冷血,鐵血柔情的男人同樣有魅力。
“慶叔,王爺他還說什麼了?”
“他還說經過這一戰,他徹底被你的指揮才能征服,他如果死了,就由你接替他的王位,平定蒙古各部,保護琪琪格。”慶叔神色嚴峻,充滿期待的看著我。
我早應該有這樣的準備,不但如此我還要光復朱家大明的江山,滿清不是曾經聯合科爾沁的蒙古人,一統了天下嗎?老子就先統一了蒙古各部,斷了他們的後路。
慶叔似乎對我的表情並不驚訝,反帶著幾分欣喜︰“公子,你準備怎麼辦?”
“慶叔,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需要你幫助我。”我知道慶叔的能力,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還得依靠他的幫助。
“公子放心,你跟宗主的事我都知道了,我一生原來就為一個人活著,現在是兩個人了。”慶叔話我雖然吃驚,但不是過于驚訝,我知道那另一個人自然說得是我。
“慶叔,我。”我一時語塞。
“慶叔,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想瞞你,在飛虎山莊,柳鶯中毒,你下山尋找解藥,此時她卻突然發作了,昏迷不醒,形勢危急,我才…。”
這事雖然柳鶯最終還是沒有怪我,但卻一直是我心里的隱痛,今天當著慶叔的面說了出來,感覺輕松了許多。
“公子,我都知道了,男人女人之間的事,講得就是緣分,就像宗主,要不是遇到你,也許就會自己孤苦伶仃的過一輩子,盡管還有我們這些下人,畢竟不像夫妻之間那麼貼心。
慶叔的話,讓我深感欣慰,但願柳鶯心里也這樣想,而不是表面上敷衍。
“慶叔,那老宗主她老人家,也是自己過了一輩子?”我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慶叔神色黯然,過了半天才回答︰“老宗主她什麼都好,就是太過于執著了,對祖宗的遺願看的比什麼都重,甚至高過自己的生命,而大明江山已經穩固了幾百年,又豈是說推翻就推翻的?她最終還是因此郁郁寡歡,憂郁而終啊。”
我不禁也暗自感慨,慶叔說得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許他的話也暗中隱藏著對我的勸誡吧。對于恢復朱氏統治,我有責任嗎?我只得盡力而為吧,即使不能達成所願,我也不會像柳鶯的師父那樣。
“慶叔,你說得對,凡事不能過于執著,但求順應天意吧。”我勉強笑道。
慶叔高興起來,“公子這樣想做好不過了,眼下的形勢來看,烏勒楞實力大減,但他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趁他立足未穩,一舉消滅他。”
慶叔的想法與我不謀而合。
兩人正在沉吟,謀劃,小順子氣喘吁吁,發瘋一般竄了進來,我還道是巴圖有音訊了,小順子的話卻嚇了我們倆一跳。
“公子,鐸將軍,王爺他不見了。”
“放屁,王爺他昏迷不醒,怎麼會不見了?”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真的不見了,你們去看看。”小順子一臉委屈,似乎對我大發雷霆之怒,很不爽快。
我和慶叔匆忙來到王庭的大帳,薩爾頓真的不見蹤跡,我和慶叔都詫異至極,王庭戒備森嚴,應該不會是韃靼部的人偷襲,可這是誰干的?薩爾頓又能去哪里?
我突然之間如夢初醒,“慶叔,我知道了,他肯定是去了王後的陵園。”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快走,我們去看看。”慶叔也急得滿頭大汗。
王後的陵園距離大帳不遠,也就一里多地,翻過王庭南側的小土坡,就是一片蔥郁的草原,王後的遺體自從韃靼部帶回,就安葬在那里。
大老遠我們就看見了薩爾頓,就像座石像一般坐在王後的靈前,巍然不動。
當我們走到他眼前的時候,我們不禁驚呆了。
薩爾頓已經閉上了眼楮,微笑的臉龐,眼里雖然還帶著淚水。我試了一下他的呼吸,聲息皆無。
我知道他已經永遠離開了我們,去找他心愛的王後去了,也許此時他們已經真的在一起,一朝分別十幾年,再次相見就是永別,真的是太殘酷了,世間為什麼有那麼多無休止的殺戮?就像我龍飛安分守己的生活在我們自己的土地上,要不是日本鬼子入侵,說不定我早已經是妻妾成群,兒子都老大不小了。制止殺戮或許只能是讓自己強大起來,讓敵人望而生畏……
“公子,王爺他仙逝了。”慶叔說完已是痛哭失聲。
“慶叔,不要傷心了,王爺他此時真的很開心,你看他的笑容,他終于可以跟王後在一起了,沒有人能再分開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他們還會是幸福的生活著。”我開始勸慰慶叔。
薩爾頓和王後的葬禮一起舉行,琪琪格徹底崩潰了,已經在我的懷里暈厥過好幾次。她的痛苦更加激發了我,也激發了每個韃靼部的勇士,一定要消滅韃靼的殘部,找到烏勒楞,將他千刀萬剮。
經過幾天的忙碌,薩爾頓終于入土為安。
我最擔心的還是琪琪格,自從葬禮結束,她整個人也瘦了一圈,整日渾渾噩噩的,往日里那個天真可愛的琪琪格不見了,讓我憂心不已。我變著法子希望能讓她開心起來,也知道這需要時間。
琪琪格的父母可都是情深意重,料想她也不例外,真想希望她能早一天好起來。
一連幾天過去,張遠追擊巴圖和索拉木還是沒有一點消息,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什麼,其實在心里都是擔心張遠的安危,尤其是侯三,一有空就要跑到我的大帳,跟我嘮叨些張遠的往事,我知道這小子也是擔心“大當家”的安危,不禁為他們的兄弟之情所打動。
烏勒楞會不會趁薩爾頓身故,趁機襲擊王庭,也是我和慶叔所擔心的,所以在王庭周圍加強了警戒,同時又在方圓百里設置了暗哨,好在幾天過去了,一切還算平靜。
又是難熬的五天,張遠音訊皆無,我有些坐不住了,生怕他急于追擊,身陷韃靼部的重圍,就在我跟慶叔相商,派兵接應張遠的時候,他卻突然回來了,跟他一道回來的還有索拉木,看見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我知道肯定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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