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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比試大多都結束得很快,不少實力有限只是來湊熱鬧的人都是一場兩場之後便被淘汰,于是自發地當起了觀眾,奔走于各個試煉場中,意圖將那些精彩的打斗都認真地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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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打斗的精彩是吸引人的原因之一,而更重要的則是那些參與比試的人。
伊伊所在的試煉場外幾乎被圍得水泄不通,雖然直到目前為止,她甚至連臉上的面紗都沒有摘除。
與伊伊對戰之人露出了壓力巨大的表情,他手里的長矛也隨著他越發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顫抖。
無形的壓力不光是來自于對面伊伊那讓人心神不寧的眼神,更來自于周圍那些圍觀起哄之人——那長矛只要稍微一個動作流露出了想要進攻的姿態,圍觀之人便是一陣驚呼甚至怒罵,似乎這樣冒犯佳人的舉動合該拖出去千刀萬剮,似乎這不解風情之人合該遭受萬人唾罵。
于是雙方對峙了片刻之後,那手持長矛之人終于高舉雙手,投降認輸,灰溜溜地閃現到了試煉場之外。
結果圍觀之人又不滿意了——他們可是想來一睹佳人劍舞的風采的,結果那手持長矛之人身為一個對手什麼都沒做就這樣退出了,那麼他們這些興致勃勃前來圍觀的人,又能看到什麼?
值得慶幸的是,接下來與伊伊對戰的那個人,是個女修。
伊伊的姿容似乎還不足以讓女修對她也產生那些心神搖曳的感受,同時這女修顯然也不可能被人以不夠憐香惜玉的罪名圍攻。
于是雙方很快便交上了手。
伊伊的醉舞在身畔上下翻飛,數招過後,便已控制住了場中局面,將那女修手中不斷翻飛而出的符 給一一點散,沒有給那些符 引發的機會。
而一部分有點見地之人也已經看出,伊伊在這個過程之中,其實是以自身的所在,配合那兩柄短劍,以及飛揚的袍袖裙角,形成了一個小且多變的陣勢,能夠將原本並不犀利的攻擊集中在某些關鍵的點上,極好地彌補了醉舞攻擊力弱的缺陷,而醉舞劍身之上折反而出的漫天桃花一般的光影,更是帶來了讓人眼花繚亂的效果——如果對手還沒能做到可以完全依賴神識感知周遭一切變動的境界的話,極其容易受到視覺幻象的影響,而生出錯誤的判斷。
于是,雖然伊伊的攻擊並不強,但是沒過多久,仍是一劍逼近了那女修的咽喉,將對方給送出了試煉場之外。
圍觀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了一聲意猶未盡的輕嘆。
“說真的,要是能看春蘭師妹與伊伊師妹打上一場就好了。”有人感嘆道。
“她們兩人實力其實差不多,應敵風格卻是截然不同,一定能你來我往,打個過癮,讓我們也看個過癮。”
“唉,可惜春蘭師妹怎麼就沒參加呢。”
“她還在劍冢里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出來……”
……
第一天的熱鬧就這樣隨著太陽落下海面而消停了下來。
最初報名參與這門內大比的萬余人,在這一天過後,便已篩得只剩零頭,只待明日再戰一天之後,便差不多要開始真正的爭鋒之戰了。
伊伊和陳安之間卻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
“讓我退出?為什麼?”伊伊的眉頭微皺,“我覺得我完全可以繼續贏下去。”
“我可以讓爺爺拿出更多的好東西的,那些獎勵其實並沒有多麼豐厚。”陳安回應道。
“我其實並不指望能得到什麼獎勵,也不在乎師尊能賞賜些什麼作為補償,我參與這門內大比最重要的原因是——這是一個難得的檢驗我自身所學的機會,我不想就這樣放棄退出。”伊伊的表情雖然平淡,但是聲音已經漸漸冷了下來,“所以,你需要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的容貌……”陳安漲紅了臉,攔在伊伊的身前,不讓她繞路離開,“你如果想要驗證所學,我完全可以陪你,就算我一個人不夠看,我還有那些傀儡呢,它們會的東西也很不少的。”
“我都已經順從你的意願蒙上面紗了。”伊伊流露出了一絲嗔怒之色,“你難道想將我永遠關在你家的後院之中,最好再落下幾層封印,讓我再也不見天日為好?”
“其實說到底,我也只是你的同門師妹而已,就算你爺爺的心思舉世皆知,可你也不能強迫于我吧——我記得蓬萊門規可是有這方面的禁令的。”伊伊攤開了手,亮出了一枚傳訊符 ,示意自己隨時可以向巡查隊報告此間的狀況。
“不,不是……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陳安的表情慌亂,只能連連擺手,“千萬別動怒,听我說。”
“適可而止,好麼?”陳安的慌亂似乎讓伊伊有些心軟,于是輕嘆了一口氣之後,換成了打商量的語氣,“或者,你還有別的什麼能說服我的理由?”
“或許……也不是什麼好理由。”陳安糾結了半晌,有些頹然地說道,“你今天的表現太亮眼,讓一些人察覺到壓力了。”
“願聞其詳。”伊伊重新將那傳訊符 攏進了袖子里。
陳安抬手在身旁落下了一道屏蔽的法陣,方才開口︰“其實,有幾個人,是被眾位金丹高人保住要進入前十的,其中,也包括了我。”
“我擋了誰的道了?”伊伊眼楮微微眨了一下,便已經想明白了這一點。
“是的。”陳安的頭幾乎都埋進了自己的胸口,“其實我爺爺那些人之前並沒有太過在意你的存在,可是今天這一場場試下來,卻發現你的真實戰力,並不能以具體的修為來衡量……”
“然而現在的抽簽排布已經定了下來,再做修改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只能想辦法讓你主動退賽,而只有你主動退出了,其他人才會保證在我的前方不做手腳,該讓我贏的,便會讓我贏……”
“呵,也就是說,你的爺爺同意用我這個意外的退出作為交換,換得其他人的支持來保你一個人?”伊伊嘴角微微勾起,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這倒是一個足夠說服我的理由了。”
“對不起……”陳安的頭依然沒有抬起。
“這麼沒意思的門內大比,不參加也罷。”伊伊後退了一步,而後揮開了身旁的法陣,繞過了垂首站立的陳安,繼續往單烏的那處宅邸走去,“既然如此,明天我便會開始閉關,希望出關之時,你已經踏入金丹之境。”
“伊伊師妹……”陳安發現了伊伊的離開,連忙回身,甚至伸手做出了挽留的動作。
就好像老天爺都打算向陳安開一個玩笑一樣——眼見陳安的指尖即將勾住伊伊的衣袖的時候,突然一陣晚風吹來,將伊伊那寬袍大袖直接吹偏到了一邊,于是陳安這一撈,竟就這樣落了空。
而下一刻,伊伊已經頭也不回地閃現在了十丈之外,看起來完全不想再回頭理會陳安一般。
“哎……”陳安還想追上,卻覺得腳上仿佛突然灌上了鉛一般沉甸甸的,片刻之後,臉上竟露出了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來了。
“怎麼辦?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麼?”陳安喃喃地念叨著,“我已經開始覺得還是媳婦比較重要了……”
……
第二天,伊伊退賽的消息幾乎讓整座方丈山都抖了三抖,無數人唉聲嘆氣,竟是連正在進行的對戰都懶得再去圍觀,于是這一日過得可以說是平平無奇,雖然路長風的表現已經開始可圈可點了。
第三天,剩下了四百多人,人人都可算萬里挑一後又萬里挑一的存在,對戰的精彩程度直線上升,于是那些試煉場外,又開始變得人頭攢動了。
李二狗的第一場,對上的便是孫夕容。
連戰了兩天,這才第一次看到眼熟之人,于是孫夕容微微一愣之後,微笑地對李二狗點了點頭,方才起手,抖落出一條質感看起來仿佛鮫紗一般的飄帶,同時她的手上亦覆蓋上了一層仿佛魚鱗一般的手套。
那條飄帶環繞著孫夕容,隨著她捏起的指訣,瞬間變成了一條水龍,張牙舞爪地迎向了對面的李二狗。
李二狗亦是微微一笑,而後抬手在自己的頭頂摸了一下。
李二狗的腦袋隨著他這麼一摸,仿佛直接被人劈斬以至于裂開成了兩半,這場面看得孫夕容不由自主地眼角抽動了一下,繼而一截劍柄就那樣從李二狗的頭頂上冒了出來,被他反手握在了掌心。
長劍緩緩地從李二狗的頭頂被抽出,那劍身彎曲的弧度和突起的骨節怎麼看都像是李二狗硬生生地抽出了自己的脊柱——這樣的場面很多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自然早已是見怪不怪。
但是對于孫夕容來說,這樣的場面讓她恍惚間想起了某一個早被埋葬在記憶深處的人。
“這無名白骨劍需以人身為劍鞘。”李二狗已經微笑地將那柄白骨劍給抽了出來,同時開口,又解釋了一遍。
“世界之大,果然是常有超出想象之事。”孫夕容收斂了臉上那些許驚詫的神色,“如此,領教了。”
那條水龍在孫夕容的一聲令下,對著李二狗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