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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天道人在那陣盤之上的動作反饋到外界,那幾條水龍便如同被人直接掐著脖子從那蚯蚓團中扯開而後被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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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條水龍斜斜地撞上了那朱雀精魂的翅膀,一團水霧彌漫之後,那水龍居然被從中斬成了兩段,而朱雀前進的速度並沒有一絲半點的降低。
    斷成了兩截的水龍在水里飄蕩了片刻之後,扭動著重新合二為一,不過那新生水龍的體型卻是小了不少。
    第二條水龍翻滾著跟在後面便追了上來,團成一團對著朱雀的腦袋砸下,同時那水龍身上更是出現了一絲絲不安分的靈力波動,顯然正謀劃著要來一場靈力自爆。
    朱雀精魂張開了口,沖著那水龍便是一聲尖鳴,空中劃過無形的波紋,于是那水龍身上的靈力流轉微微一僵,隨即便從中央開始撕裂——在那些靈力還沒能夠重新匯聚成團的時候,那朱雀已經輕而易舉地從被撕裂的洞口之中鑽了出去。
    無天道人有些著急了,他的這幾條水龍其實也各有精魂,不過這世道畢竟難見真龍,所以這些精魂基本都是以一些鰻魚類的海妖魂魄充數的,對付普通修士並無大礙,但是如果有更為高階的妖獸精魂存在的話,這些個鰻魚精魂便未必能夠撐住場面了。
    “這朱雀精魂居然是真家伙?散修之中居然有人能弄到這樣的法寶?”無天道人有些難以置信,要知道,就算是瓔珞這種來自于蓬萊的世家弟子,朱雀也是作為家族標記的神獸,所馴養的妖獸最多也只是朱雉這種層次。
    無天道人想著想著就有些眼紅了︰“那些人手里還有多少好東西?如果都能搶過來,我之前所受的損失,便也不算什麼了。”
    于是,接二連三地,那些水龍開始不要命地往那朱雀的身上撲咬而去,一團團的水霧繚繞彌漫,很快便將水鏡之中的景象給渲染成了一片白霧茫茫,使得無天道人不得不徹底將自己沉浸在了這九龍吞水大陣之中,以便能夠完全控制住局面。
    這個時候的無天道人,並沒有發現,自己洞府的外層的門戶,已經被人偷偷地撕開了一條縫隙。
    ……
    無天道人雙眼赤紅,表情癲狂,十指彈動——他已經就快要拿捏住那朱雀精魂了。
    他的背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幾個人影,而後,一團五顏六色的術法靈光毫不客氣地將無天道人給籠罩住了。
    外界的海面,瞬間風平浪靜,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只朱雀精魂在半空之中來回盤旋了一圈之後,啼叫了一聲,折回了那光球之中,又過了片刻,那光球的表面蕩漾了一下,便整個兒如飛雪一般四下崩散,顯露出內里站立著的那些人來。
    沒有了那金環之中靈力的支撐,黎凰的身形漸漸軟倒,眼見就要墜落,她身後的周鸞連忙迎上,再度以靈力拖住了她的身形。
    似乎是這外來的靈力讓黎凰察覺到了一絲不妥,黎凰的眉頭微微一皺,繼而輕哼了一聲,竟是有了些清醒的跡象。
    這細微的動靜立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圍了上來,而後他們就听到了黎凰艱難從齒縫中擠出來的話語︰“不要……讓他……恢復意識……”
    “不要讓他恢復意識?他是誰?”有人連聲問道,卻眼睜睜地看著黎凰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他們得手了,所以這個他,指的自然就是無天道人。”周鸞回答道,並且抬手捏住了自己手中的傳訊玉佩,“你們控制住無天,千萬不要讓他清醒,哪怕多下幾層封印都行。”
    玉佩那頭傳來了應承的聲音,繼而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之後,有人回應了一句︰“萬無一失。”
    于是周鸞等人再度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黎凰的身上——黎凰的眼皮輕輕地跳動,嘴唇微微地開啟,胸口隨著斷斷續續的呼吸起伏不定,全身上下都透露著毫不設防和秀色可餐這些個字眼,一時間竟讓這幾名修士恍惚了神智,好像自己的腦子里也被糊上了一層封印一般。
    不知道等了多久,似乎只有短短幾個呼吸,又似乎漫長到足以讓個普通人滿頭青絲轉成白發,黎凰終于嚶嚀了一聲,悠悠醒轉。
    ……
    黎凰醒轉,向著諸人稍作解釋之後,便帶著眾人落下海面,進入了那無天道人的洞府之中,並且讓人聯絡了那些圍在這海域外圍的警戒之人,通報了此間情況,于是很快所有人都匯聚到了無心道人的洞府的上空,並且開始檢視起這片海域內里的種種,意圖發現什麼能夠向“夢華”邀功的蛛絲馬跡。
    不久之後,黎凰等人押著已經完全被封禁住的無天道人出面,帶領眾人回到那落腳的坊市之後,由黎凰親自向眾人說明了全部的來龍去脈,同時展示了從無天道人的洞府之中搜出來的一顆七星鰻的魚卵——那無天道人正是靠著這顆魚卵引動了七星鰻,方才給眾人帶來了這麼一場沒來由的麻煩。
    雖然黎凰的解釋之中並沒有提及到瓔珞的名號,但是場中這眾多的修士,總有那麼一部分是會主動地產生聯想的,于是這筆賬,很快便算在了之前那莫名對立的陣營的頭上。
    “嘖,這點兒恩怨,還真有人記著了啊?”有人的心里滿是不屑。
    “你要是輸得傾家蕩產,我看你還記不記得這些恩怨,會不會滿心算計著想要將損失都給討回來。”也有人覺得此事雖然奇葩,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會兒輸了的可不止無天道人這一個啊,其他人……也會記仇麼?”
    “其他人未必會記著咱們這些人,不過,夢華姑娘,只怕會成為那些人眼中心底的一根刺了。”有人如此猜測。
    “誒,能看上瓔珞那種冷冰冰的自以為是的女人的,果然都是些奇葩。”于是幾天之後,話題在人群之中轉了數圈,先前那些模稜兩可的猜測便成為了篤定的事實,一些人甚至已經開始立足于這些“事實”之上,推斷起另外一個陣營之中那些人可能的種種行為來。
    這種轉變並不需要有人刻意引導,畢竟當初這些人能夠分裂成兩個陣營,多少也是因為其中有些互相看不慣的成分,大家能和諧共處,除了黎凰這個核心之外,亦是因為很多人都認可了這麼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于是,這蔓延在人群之中的種種推斷天然地就帶了滿滿的惡意,並且這種惡意在不斷的互相交談之中發酵,很快便成為了蔓延到整個群體之中的,針對另外一個群體的,滿是厭棄憎惡的,敵對之意。
    而在這種氛圍之下,越刻薄的用詞越陰暗的推斷,便越會得到更多人的認同。
    “他們哪是看上那個女人了?他們看上的可是那女人所代表的勢力和地位呢,覺得只要能奉承好那個女人,就能有機會成為蓬萊中人,頂不濟,也能找到一些蓬萊中人作為靠山,好讓自己多點本錢,到散修的地盤上來作威作福——這種人真說起來,不過就是群哈巴狗兒,有人扔兩根骨頭,就會搖尾搖得歡了……”有人如此叫囂著,換來了滿堂喝彩。
    “和那些宗門弟子相比,我們這些散修本就落下了不少了,要是連最後的這點骨氣都沒有了,還修個什麼道逆個什麼天?”有人借著酒勁開始撂下些豪言壯語——不管什麼時候,不管自身的境況有多寒磣,這些貌似狂妄無稽的話語總是會有人願意听願意信的。
    “你的這群人看著有點魔宗的架勢了。”單烏評價著黎凰調教出來的這群散修,“什麼時候再帶去黑礁坊市接受一下魔氣灌體,或許就能脫離散修聯盟,自立山頭了。”
    “那柳軻雖然修為不算高深,但的確是個人才。”黎凰單手撐著臉,看著水鏡之中那一個個頗有些烏煙瘴氣的場景,微微勾起了嘴角,“你我的這些手段,詳細說起來其實都是受他啟發而來的。”
    “的確。”單烏承認,“夢華女當年的眼光不錯。”
    “說到夢華女,她確實留下了不少好東西。”黎凰回想起夢華的種種,心下有些感嘆——除了她如今繼承的身份,地位,人脈之外,甚至那些天魔魅舞的旁門術法,亦都讓她受益良多。
    ……
    之前在無天道人的洞府外層的時候,黎凰裝作自己的意識被封,為的就是激發起那些散修們心底深處自主而生的責任感和保護欲,這一步其實相當成功,但是她其實也低估了無天道人在那九龍吞水大陣之上所花費的心思,換句話說,如果她不出頭指揮的話,這一群好不容易培養出點苗頭的修士,很有可能直接就淹沒在那波濤之中,來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悲慘下場。
    所以她只能將一些事情提前了一步,比如說,讓周鸞成為天魔眷屬。
    這些事情做得足夠隱秘,又有那波濤翻涌的混亂場面作為遮掩,以至于周鸞本人都沒能發現自身的異常,還以為那些接二連三突然冒出來的主意都是自己在危機之下的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