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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個女人要和你講故事,那不全是因為她想講,而是因為她覺得你應該听這樣一個故事.
碧欣現在就覺得要和楊不問講一講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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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其實並不有趣。不僅不有趣,還很悲慘。
一般來說,再悲慘的故事,听著也只會讓人唏噓而不會真的為之難過。畢竟你並不真的是故事里的人,或者你所遭遇的和故事里的遭遇也不相同,你只會同情只會一時間的難過。
但這個故事不一樣。
碧欣就是這個故事里面的人。
楊不問一听就知道了。其實任誰听了都會知道。
因為碧欣一開口,就是“我”。
碧欣說,這是我的故事——這也確實就是她的故事。
碧欣道︰“在我還小的時候,家里就已從商幾十載。我爹在甦杭一帶,是有名的商人。那時侯,我們家確實很富裕,每年也都會開糧倉濟民。但是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麼官府開始搜查我們家。”
楊不問道︰“為什麼?”
碧欣道︰“我原本也不知道的,等到我們家的家業幾乎被搜刮虧空後,我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那時候已經遲了,我爹的身子本來就不太好,那段時間的遭遇,讓他心力憔悴,患上了重病,最後倒下了。”
楊不問皺眉,問道︰“官府如此不講理,你們為什麼不去京城伸冤?”
“試過了。”碧欣苦笑道,“但是我們根本出不了城。”
楊不問道︰“怎麼?”
碧欣道︰“官府給我們碧家安了個莫須有的非法販賣米鹽罪,不允許我們出城。”
楊不問道︰“所以他們可以慢慢地搜刮你們的家業。”
碧欣道︰“所以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
楊不問道︰“你們真的沒有非法販賣?”
碧欣苦笑道︰“這並不是重點。即使不是這個原因,他們也會找其他的原因。”
楊不問道︰“你們的家業財物是他們的嘴中肉。”
碧欣嘆了口氣,道︰“不盡然。”
楊不問疑惑道︰“哦?”
碧欣沉默了一會,嘆道︰“前幾年,官府派人來我們家,代表縣太爺向我提親。”
楊不問聞言神色一震,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什麼。
碧欣又道︰“你說,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誰願意嫁?我不願意,我爹也不願意,所以就婉言拒絕了。”
楊不問道︰“也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碧欣沉默著,俏臉上浮現黯然的神色。
楊不問想了想,道︰“沒有其他人幫忙嗎?你們的家業這般大,豈會沒有朋友?”
“朋友?”碧欣笑了笑,帶著苦澀的意味,“別說是朋友了,親人在那種情況下都不會想要去和官府作對,更何況,這一切早有預謀。”
楊不問詫異道︰“預謀?”
碧欣道︰“想必你一開始以為我們的遭遇是因為非法販賣米鹽之罪。”
楊不問點了點頭。
碧欣又道︰“想必你後來又會認為其實是因為我們拒絕了縣太爺的提親。”
楊不問道︰“難道不是?”
“不是。”碧欣偏轉臉,美目盯著楊不問,一字一句地道︰“絕不是。”
楊不問皺起眉,似乎沒有想明白碧欣的意思。
碧欣道︰“事情的起因,只因為一個人的貪欲。”
楊不問道︰“這個人是誰?”
碧欣道︰“我的堂兄,他勾結了那狗官,出賣我們,瓜分我們的家業,還要致我們于死地。”
楊不問深吸口氣,問道︰“你的堂兄在哪?”
他這麼問著,眼楮望著腳邊的離別鉤,一眨也不眨。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不用。”碧欣笑了笑,道,“他已經死了。”
死了?
楊不問忍不住一怔。
碧欣笑道︰“既然我能夠在這里和你說這些,既然我能夠繼續經營我的客棧,他自然是已經死了。不僅是他,那狗官也被勒令下了台。”
“幫了你們的人,是誰?”
碧欣看著楊不問,反問了一句︰“你真的不知道嗎?”
楊不問怔住。
——就是你們楊家。
——這些年我們家走的走,死的死,最後只剩下我一個。
——但我還是會報答你們楊家,也會好好經營家業,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美麗的倩影一步一步地往樓梯上走,發出有節奏的腳步聲。
月光,透過窄小的縫隙映射進來,灑落在客棧內,斑斑駁駁。
楊不問望著那斑駁的月光,兀自出了神。
這就是她和他講這個故事的原因?這就是為什麼她會接近他的原因?
原來她早就知道他是誰。
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即使是在經歷了這些遭遇後,她依然那麼堅強,依然好好地活著。她不僅好好地活著,還想方設法鼓勵他。她是想告訴他,不要放棄,也不要恐慌。
他的遭遇又何嘗不是和她相像?
楊不問握緊拳頭,只覺一腔熱血涌上心頭,熱淚盈眶著就要流出。
他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他的武藝還在,他的人還在,他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只要,他的信念還在,楊家的正義就永遠都在。即使是死剩最後一個人,死剩最後一個他,他也要按照他的信念去活著,去弘揚正義。
這才是真正的楊家正義,無所畏懼的正義。
可這些,竟然是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子來幫助他擺正自己的位置。
一個弱質芊芊的女子,用自己畢生痛恨的遭遇,來幫助他擺正自己的信念!
楊不問想到這里,就有種想要給自己幾巴掌的念頭。
楊不問果真就抬起手,“啪啪啪啪”地給了自己幾巴掌!
當楊不問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時,他的神色已是異常堅毅。
他知道,真正的楊不問回來了,充滿信念的人,回來了!
想到這一點,他不由得又想到了弱質芊芊的碧欣,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感謝她,感謝她敢于告訴自己那個故事的堅強。
楊不問並不知道,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此時的碧欣正蜷縮著躺在床上,默默地流著眼淚。嘴唇已因牙齒的下咬而發白。
其實她不堅強,一點都不堅強。
但是知道這一點的人,只能是她自己。
一個人難能可貴的地方,就是認定了一個信念後就會毫不猶豫地走下去,直到老直到死。
而更難得的,是這個人耐得住寂寞和痛苦。
夜,依然是夜。西湖沒有變,人也沒有變。
——你可知道金童玉女?
試問,在這個江湖誰會不知道金童玉女?
lang子小劍更不可能不知道,因為他還見過他們。
他不僅見過他們,甚至差點動上了手。雖然最後只是一點而過,卻也讓兩個小家伙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麼想著,小劍便笑了起來。他覺得金童玉女確實是一對有趣的孩子。
不過,金童玉女有趣,並不代表眼前這個叫做小六的黑衣人有趣。
其實小劍覺得,黑衣人小六現在一點都不有趣,而且沒來由地給他帶來了些許煩躁感。這種煩躁感很不好,這會讓他想起以前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黑衣人小六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又再微笑著開口道︰“是金童玉女讓我來的。”
“這麼說,你是‘鎖煙閣’的人。”小劍淡然笑了笑,道,“好吧,你說,有什麼事?”
黑衣人小六看著小劍,道︰“閣主說,如果你看到一個眼瞎的女人,而這個眼瞎的女人又惹了你,希望你手下留情。”沒有等小劍回答,小六又接著道,“至少,給她留一條命。”
“哦?”小劍詫異地問道,“閣主是這麼說的?”
小六道︰“是的。”
小劍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小六道︰“不知道。”
小劍道︰“你認識那個眼瞎的女人?”
小六道︰“不認識。”頓了頓,又道,“但我知道有個人認識。”
小劍道︰“誰?”
小六道︰“你。等你看到她後,就知道她是誰了。”
小劍笑了笑,道︰“這也是閣主說的?”
小六點了點頭。
“就這些?”小劍想了想,問道,“還有沒別的?”
黑衣人小六搖了搖頭。
小劍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小六微微後退了一小步,道︰“先告辭。”
“不送。”
小劍這麼說著,目送黑衣人小六轉身離去。
黑衣人小六轉身離去的時候,汗水才自額頭悄然滑落。其實小六很怕,怕突然一把劍會從背後刺穿自己,穿透自己的胸膛。劍尖,還要滴著血。
但,沒有。直到黑衣人小六沒入夜色的密林中,想象中的場景依然沒有出現。
其實小六也是知道的,如果小劍真要他死,根本不需要等到他轉身。
甚至可以說,在整個江湖,沒有誰敢說自己能夠躲開小劍的快劍。絕沒有。
身法堪稱一絕的慕容絕天,就是最好的例子。
但人遇見可怕的事物,踫見可怕的猛獸,總會不自覺地擔心害怕。
更何況江湖里,人與人之間本就太多的你爾我詐,小劍憑什麼相信小六的話?
如果是小六自己,或許也不會相信,或許也會抱著懷疑的態度。
但小劍最終沒有動手。
是相信?還是別的?
小劍看著黑衣人沒入密林,輕輕嘆了口氣。
小劍緩緩地轉回了身。
小劍轉回身的時候,才發現睡著的女人醒了。
女人那熟悉的雙眸一眨也不眨地望過來。
“你醒了。”小劍笑了笑,走近慢慢站起來的慕容燕。
慕容燕輕輕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一言不發地伸手,抱住小劍。
“怎麼了?”小劍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
“辛苦了,小劍。”
慕容燕說了什麼。她說,小劍,你累了吧。
小劍抬起手,回抱著慕容燕。
慢慢地,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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