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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想法和成人完全不一樣,而且方子麟最後那句話,一下子戳到顧心怡心里的痛處,她的眼淚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轉,最後不得不站起來,免得孩子被她影響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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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兒,乖。”楊睿澤忽然把方子麟抱起來,擦去他臉上的淚水,“男子漢怎麼能隨便哭呢?何況麟兒這麼乖誰能不要啊?爸爸下午來接你好不好?想要什麼禮物,下午爸爸來接你的時候買給你。”
“麟兒,想要爸爸。”方子麟雖然在哭,但是那種無聲的哭泣,這種哭泣的方式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更讓人心疼。
“可是爸爸要上班賺錢啊!不然拿什麼給麟兒買禮物?”楊睿澤這邊安撫方子麟,丁小小那邊無聲安撫顧心怡。
“麟兒,你別哭了。”石博倫也加入安撫方子麟的行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都沒有哭,而且這里比家里好玩多了,有許多小朋友,快下來,我們去玩。”
“看,小石頭也和麟兒一般大,就沒有像麟兒一樣哭鼻子。”楊睿澤把方子麟放在石博倫身邊,“去和小石頭玩吧!之前你們不是玩得很好麼?”
“爸爸,下午會來接麟兒嗎?”
“當然。”楊睿澤捏捏他的小鼻子,“和爸爸拉鉤。”
因為了解方子麟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園長也只能站在一邊慢慢等候,好在楊睿澤的話比較起作用,方子麟一邊和楊睿澤拉鉤,一邊很委屈地點頭了。
出了幼兒園,顧心怡就忍不住了,只是她也和方子麟一樣默默流淚,在孩子的心里,把父親的去世,理解為不要他了,這讓顧心怡疼痛難擋。
“表嫂,你這是干嘛?”離開方子麟的視線,丁小小才敢開口勸慰,“小孩子一點點長大,什麼都有個過程。”
“我沒事。”顧心怡努力穩住激動的情緒,“只是麟兒說不要他了,忽然想到了他爸爸,如果他爸爸還在,麟兒上幼兒園,一定不會是這種情形。”
“表嫂……”有些事情在心里即使再痛,不提起來也沒什麼,可是一旦提起來,就有傷口被撕裂的痛,無限的地擴散延伸。
“相信麟兒吧!”男人在這種時候,總比女人堅持,至少表現得堅強,“他都能再次開口說話,上個幼兒園算什麼?”
“我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才好。”這是顧心怡的真心話,“為了麟兒……”
“這干爹也是爹嘛,何況麟兒已經認定了,我就是他的爸爸。”楊睿澤打斷顧心怡,“如果你想感謝我,等我將來有兒子的時候,就教會我妻子怎麼照顧孩子,我父母都不在本市,不太可能幫到我們,若是外人我也不放心。”
“當然沒問題。”照顧孩子這種事情,顧心怡非常有心得,“可是你那麼忙,下午會有時間麼?”
“沒事,為了我兒子,我也得擠出時間啊!”楊睿澤把目光轉向丁小小,“我趕時間先走了,有什麼事情打電話。”
“嗯。”
楊睿澤走後,顧心怡和丁小小也沒有離開,顧心怡擔心萬一麟兒鬧極了,幼兒園的阿姨給她打電話,她好在第一時間出現。
表嫂這般擔心,丁小小又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丟下?即使在火車上沒睡好,現在困得有些迷糊也得陪著。
直到快中午的時候,顧心怡的手機都沒有響過,擔心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這才想起丁小小一早才回來,都沒休息過。
于是顧心怡狠了狠心,和丁小小一起回家了,並且迅速做好午飯,想要她吃過午飯之後立即休息,結果丁小小的午飯還沒吃完呢!手機鈴聲就響了。
難道是小姨?因為麟兒的事情,丁小小已經忘記給小姨打電話,雖然一早和甦正航說過了,可是那小子不知道睡沒睡醒,有沒有和小姨說。
拿過手機,丁小小不禁愣住了,小叔叔?!丁小小之所以會愣住,完全是因為她這個小叔叔,從不輕易給家人打電話,可是一旦打電話了,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丁小小的小叔叔丁強,雖然只有三十五歲,但卻是特種部隊里一名優秀的軍人,他的工作非常特殊,都是非常高尚又非常隱秘的國家大事。
所以,和家人聯系的時間,一年能有個一、兩次就不錯了,如果他執行什麼特殊任務,二年三年沒音訊也很正常。自然家里沒發生什麼特別大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
即使哥哥和嫂子離婚這麼大的事情,丁強也是在事過二年之後才知道的,雖然很不滿哥哥的行為,可是木已成舟他能怎麼樣?
想給嫂子和佷女一些經濟上的幫助,因為他那種工作,哪里能似普通人一樣,留在身邊照顧著?可是被嫂子拒絕了,還記得當時她很平靜地說過,
“我們母女現在過得很好,不缺錢,你還是單身,錢留著娶媳婦吧!”
作為曾經的小叔子,嫂子都這麼說了,丁強還能說什麼?于是只好回了部隊,繼續過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日子。
“小叔叔。”丁小小急忙接通電話,然後起身進了臥室,她不想讓表嫂听見他們叔佷的對話,誰知道從不輕易打電話的他,會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啊!
“你爸爸怎麼了?”丁強直奔主題,“給我打電話也不說什麼事情,只是一直說對不起,對不起丁家,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就是我他也一直說對不起。”
這種情況完全超乎丁小小的想象,小叔叔的工作性質,家里誰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能……,大概是心里太痛苦了,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吧!
不過想想也是啊!那麼辛苦才得來的兒子,偷偷摸摸、隱隱藏藏了十年,然後又光明正大地愛護了八年,結果,卻不是自己的兒子,他沒瘋掉,或者想不開什麼的,已經很堅強了。
“就是……”丁小小不知道要怎麼、把丁勝奇的事情和小叔叔說,畢竟這件事情對小叔叔而言,也同樣是壞消息。親佷子變成假佷子,和親兒子變成假兒子不差多少。
“快點說,別隨了你爸爸那個慢騰騰的性子。”
“就是我爸爸突然做了親子鑒定結果丁勝奇不是他的兒子。”小叔叔那邊明顯急了,丁小小一口氣把不想說出來的話說完。
“你,說什麼?”不知道是因為丁小小語速太快,還是這內容太讓人震驚,丁強不得不再次確認。
“就是丁勝奇不是丁家的孩子。”丁小小回答得有氣無力,小叔叔的氣勢太強,完全hold不住。
沉默,好像陷入到一個詭異的空間,能在寂靜中把一切悄悄吞沒。可是丁強沒掛斷電話,丁小小也不能掛斷,就這麼任由沉默延續。
“過幾天,小叔叔回去看你。”丁強話一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丁小小有些凌亂,看我做什麼啊?過去誰還能改變麼?
“是丁強?”丁小小再次回到餐桌邊,顧心怡急忙問了一句,唯恐又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雖然按照輩分,丁強也是顧心怡的長輩,可是方岩和丁強同歲,所以丁強不在的時候,顧心怡基本直呼其名。
“嗯。”丁小小看著顧心怡勉強笑笑,這件事情她一直避免提起,甚至為了這個還逃去了小姨家,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剛剛回家小叔叔卻……
“他有什麼事麼?”
“沒事,就是難得有時間,所以給我打了通電話。”
“那麼就好。”既然沒什麼事情,顧心怡立刻安心了,“快點把飯吃完去休息一會兒。”
“嗯。”丁小小拿起筷子繼續吃飯,然後若無其事地、躺在表嫂家寬大的沙發上睡覺。
“怎麼睡沙發啊?”顧心怡洗過碗從廚房出來,看見丁小小躺是沙發上,急忙走了過去,“去床上睡。”
“沒事,睡一會兒和你一起去接麟兒。”強行用麟兒把又變得混亂的心撫平,丁小小閉上了眼楮。既然小叔叔要回來,那麼什麼事情都扔給他吧!
下午的時候,丁小小陪顧心怡去接方子麟,不過她們來得有點早,一位孩子家長也沒有,丁小小有些期待楊睿澤會準時出現。
不止因為麟兒第一天來幼兒園,楊睿澤給了那樣的許諾,還因為有點想見他,想要有人能給自己帶來平靜,即使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
楊睿澤果然守信用,幼兒園放園的時間準時出現,手臂里還抱著兩個包裝精美的、大號變形金剛——擎天柱。
這讓顧心怡更加過意不去,更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當然她想開口也沒機會,因為在楊睿澤的身後,宇展鵬一邊下車一邊喊,
“我說楊總,車開得好快啊!看見你的車影我就開始追,結果一直沒追上。”
“你怎麼來了?”楊睿澤回頭,看見宇展鵬不解地問了一句,隨即才想起來,小石頭也在這個幼兒園,舅舅接外甥啊!
這個時候方子麟是和石博倫一起走出來了,兩個人手拉手各自背個卡通小書包,可愛得很,後面還跟著他們班的幼兒教師。
“麟兒。”一看見兒子,顧心怡把什麼都忘了,急忙走到兒子面前,蹲下來把他摟在懷里,好像分別了很久很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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