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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想問我,那些錢到底是哪里來的對不對?”展顏問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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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展顏這麼說,鐵生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一直愣愣的望著展顏。
展顏繼續把話說了下去,“你是不是也懷疑我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婉舒……其實……”鐵生說,“我知道,你不說,一定有你的道理,所以我也並不強求你什麼,畢竟……”
他說,“我也沒有權利去過問這些……”
“事到如今,”展顏說,“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
“我明白,”鐵生回答,“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秘密,所以我也並不想過問……”
鐵生說,“你也應該清楚,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絕對不會懷疑你什麼。”
展顏听到這些話,心中不免有些動容,能被一個萍水相逢的人信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是一件值得讓人欣慰的事情。
鐵生接著說,“所以,我也知道,你,一定背負了許多不能讓人了解的過去。”
鐵生撓撓頭,傻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是無論如何,請你一定相信,我並不會不信任你。”
“其實……”展顏垂下眼楮,長長的睫毛掛在臉上,浮現出一絲憂郁,“如果你想听,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過去,我的一切——”
“不,”鐵生截斷展顏的話,“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並不想知道些什麼……”
他說,“如果你的過去讓你痛苦,或許忘記那些事情很難,但是只要把那些不開心的藏起來就好……”
鐵生抬起頭望定了展顏,“在我眼里,你就是幸福街的婉舒,過去的是誰我並不認識,我也只認識婉舒。”
四目相對,展顏的眼中泛起晶盈,“謝謝你。”
“哎呀!”鐵生手忙腳亂了起來,“你怎麼又哭啦?快!”
鐵生指著展顏,“不許哭!”
展顏噗嗤一聲笑出來,“討厭。”
鐵生又傻笑的撓撓頭。
展顏問鐵生,“那你不會因為我騙你,就生我的氣吧?”
“不會,”鐵生黝黑的臉上有些紅暈,“怎麼會呢?你是婉舒啊,所以婉舒沒有騙我。”
展顏望定了鐵生,微笑了出來。
鐵生說,“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啦……”
“好吧,”展顏說,“姑且就相信你。”
她向前大步邁開,輕松的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暮然回首,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如果你想知道,我總有一天會告訴你。”
“好啦!”鐵生笑著說,“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伯母應該已經餓壞了。”
說罷,兩個人就走上了樓,幸福街又恢復了夜的寧靜。
小白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
他依舊在想著今天晚飯時候的居民表決。
看著幸福街上的人那麼團結,他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笑。
他望向窗外,呆呆的看著寂靜的夜空,蟬鳴在耳畔漸漸清晰。
夜深的時候,鐵生正踏上了回家的路,告別了展顏和慕容情,鐵生又一個人走在了幸福街那寂靜的街道上。
一路走,鐵生一路在思考。
究竟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鐵生想不到,也迷惘著。
明月當空,人心卻不如月般澄澈皎潔。
鐵生回到家,在幽暗的走廊里面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母親還沒有睡,她依舊等在門口,迎著鐵生進來。
“媽,”鐵生驚訝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劉阿姨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在等你,”劉阿姨一臉陰沉沉的說,這種陰沉絕對不似往日的劉阿姨,“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鐵生一頭霧水的想了半晌,“今天?”
劉阿姨從沙發上站起身,“你跟我進里屋來。”
鐵生看著劉阿姨徑自走入房間,仍然想不出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帶著滿腦子的疑問,鐵生關上了房門,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母親的房間。
鐵生已經有很久都沒有進過這間房間,自從鐵生記事開始,母親就囑咐過鐵生,沒有她的允許,是堅決不能進入的。
當鐵生剛剛踏進去的時候,他還並不知道究竟為什麼母親將這個房間封閉了這麼多年。
環顧四周,這里的陳設都是母親在鄉下娘家帶來的嫁妝,這麼多年,即使這些家具已經披上了歲月的痕跡,許多也滿是劃痕,母親仍然一件都沒有扔掉。
鐵生曾經跟母親說過,想幫家里面添置點家具,但是母親都毅然決然的拒絕掉了。
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鐵生個中緣由,直到鐵生看到這些幼年記憶殘影中的舊家具,才明白過來。
劉阿姨,這麼些年來,一直都在守著一塊貞節牌坊。而她將自己的貞節牌坊,就當做這些家具。
對于劉阿姨本人來說,這些家具不僅是她嫁給鐵生父親的憑證,也是她這麼多年來活著的意義。
這一刻鐵生才徹底明白,為什麼母親不讓自己為家里添置家具,但是他仍然不明白為什麼母親不讓他踏進這個屋子?
直到母親走到屋子的角落,那角落似乎立著一個櫃子,而那個櫃子四四方方的蓋著一張紅布。
透過紅布漏出來的部分,能夠看到棕色的部分。通過那木頭的顏色能夠看得出,這櫃子不僅很古老,而且還很結實。保存的很好。
這似乎是這間房間中最結實的一個櫃子了,其他的家具雖然古老,但是不免有劃痕和一些掉漆的地方,唯獨這個櫃子沒有。
表面十分光滑,似乎還能反射出房間的燈光,這就是這個櫃子在這間屋子里面的特別之處。
在鐵生看來,最成迷的部分,應該說是遮掩在紅布後面的充滿神秘色彩的部分。
而母親,抓緊了那塊紅布的一角,掀起來,令鐵生更加震驚的事情就此發生了。
紅布蓋著的,是一個神位,在神位的正中間,還立著一塊古老的牌位。
那神位和牌位的做工都十分的別致,可以看得出,這應該是母親用血汗錢找最好的木匠做的。
那牌位,正是鐵生父親的牌位。令鐵生意外的並不是那牌位是誰的,而是在現今這個年代,自己的母親卻依舊保留著傳統,保留著對她出生那個時代的一切習俗。
現今這個時代,牌位這種東西,實在是很不多見。
“這……”鐵生詫異的說,“這就是你這些年來一直不讓我進來的原因?”
劉阿姨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看向鐵生父親的牌位。
之所以不讓鐵生進來,是因為在劉阿姨那個年代,孩子是不能接觸白事的。
按照古代的算法,男人到了二十五歲,才算做成年。
所以鐵生二十幾年來,一直也沒有見過父親的牌位。
當鐵生看到這個牌位的時候,當年父親冰冷的尸體前,痛苦喊著的母親,這些情景歷歷在目。
“是時候了,”劉阿姨說,“是時候讓你來祭拜你的父親了。”
鐵生今年不止二十五歲,也早就要比這個年歲大上一些,應該說,在劉阿姨的概念里,鐵生已經成年了幾年了。
劉阿姨從身旁的桌子上拿起三炷香,這三炷香都很細,她緩慢的交到鐵生的手里,“還記得嗎——”
劉阿姨望定了鐵生說,“今天就是你父親去世的日子。”
“媽,這麼多年,你一直省吃儉用,”鐵生熱淚盈眶,“沒有給自己買一件衣服,不花我一分錢,都是為了給父親留下一個好位置?”
劉阿姨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媽沒讀過什麼書,只知道這麼做,為了你爹他能保佑咱們家,一直風調雨順下去。”
“鐵生,”劉阿姨接著說,“咱們今天就來拜祭一下你的父親。”
劉阿姨說著,拿起桌上的一盒火柴點燃了神位旁邊的蠟燭。隨即,跪在了神位前冰涼的水泥地上,“鐵生,跪下。”
鐵生拭去眼角的淚,跪在了母親的身旁,兩個人用一塊錢的廉價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香。
劉阿姨一拜,抬起頭對著自己已經逝去多年的老伴道,“老伴,你在那邊,一定要保佑咱們家鐵生一帆風順,一生平安。”
語畢,劉阿姨又虔誠的拜了第二拜,“老伴,你在那邊要好好享福,投胎轉世後好找個好人家。”
說罷,劉阿姨又拜了第三拜,而鐵生也隨著劉阿姨,一拜二拜,三拜。
劉阿姨說,“老伴,你在那邊,一定要保佑咱們家鐵生找個好媳婦,這也是我在這邊的唯一心願了,了了這個心願,我就此生無憾了。”
鐵生听到這句話,心中咯 一聲,他突然明白了母親之所以今天要祭拜父親的用意。
劉阿姨確實不會同意鐵生跟展顏在一起。
這些天,劉阿姨一直都在觀察著展顏和鐵生,鐵生與展顏也走得越來越近,這讓劉阿姨心中不免擔憂,但是她一直引而不發。
畢竟,“婉舒”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而她唯一能阻止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在這樣的女人身上越陷越深。
雖然“婉舒”對劉阿姨有救命之恩,但這仍不表示,劉阿姨可以接受展顏這樣一個懷著孩子的女人。
鐵生也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母親的用意。
祭拜過後,劉阿姨便帶著鐵生走出了家中,她的手里,還拎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
他們在幸福街上的十字路口駐足,劉阿姨打開黑色塑膠袋,里面正是滿滿登登的冥幣。
劉阿姨在地上用隨手撿起的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圈,一個又圓又大的圈。
呼啦一聲,劉阿姨已經點燃了一張黃紙。
就這樣,劉阿姨帶著鐵生給自己的父親進行了鐵生平生第一次參與的燒紙。
隨著火焰漸漸的熾烈,鐵生的心中也涌起了愁緒。
母親已經對自己和“婉舒”的事情表了態,而這個結果本來不應該出乎鐵生本人的意料之外。
但是鐵生此刻仍舊十分糾結,他實在是無法放下展顏這麼一個好女人。
鐵生望著那團火焰,心中的壓迫感也猶如這烈火熊熊般猛烈。
“老伴,你花吧,在那邊多吃點好的,多穿點好的。”劉阿姨說,“你這輩子沒享過什麼福,好好在那邊把這輩子都補上吧。”
烈火,注定要燒掉些什麼,也可能燒掉一個人對美好愛情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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