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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玉羅皇亦是收到了鳳傲天的和親婚貼,金碧輝煌的寢宮,金色帷幔幌動,遮擋住那端坐與軟榻之上男子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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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單單能從他捏緊那帖子手的力度,便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寒氣。
在兩國皇帝還在始料未及之時,一個時辰之後,關于鳳棲皇與樂啟國四皇子、玉羅國三皇子的秘辛,傳的沸沸揚揚。
原先的猜測,如今得到了證實,各國的百姓們更是議論紛紛,津津樂道。
鳳棲皇竟然明目張膽地向兩國皇帝下了和親婚貼,召二位皇子入宮為妃,此等舉動,乃是史無前例,亙古未有之事,問這千百年來,又有哪個剛剛崛起的二等國,竟然敢向兩大強國下如此的帖子?更重要的是,自古,哪有男子入宮為妃的?這乃是對兩國的侮辱,百姓們不禁覺得,這鳳棲皇太過于張狂。
樂啟國,邢無雲正瀟灑地飲著酒,當听到這消息,被入喉的酒硬生生地嗆到,他猛地咳嗽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盯著衛梓陌。
但平復之後,隨即仰天大笑起來,那笑聲回蕩在整個酒樓,連帶著整條街道都能听到他狂肆不羈的笑意,待到他笑得沒有力氣,眼角含淚,低喘著氣,“她還真能想到這等主意。”
衛梓陌冷哼一聲,一雙冷艷的雙眸透著晦暗不明,徑自起身,“我倒要瞧瞧,她能有什麼能耐將我娶回去?”
邢無雲一怔,連忙起身,上前,看向衛梓陌,“若是她當真想到了法子呢?”
“那我便嫁了。”衛梓陌隱藏與面紗的薄唇微揚,淡淡地啟唇。
邢無雲一揮手,“你瘋了。”
衛梓陌轉眸,看著他,“你不願意?”
邢無雲撇嘴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他起先想著,不過是利用鳳傲天,解除了婚事,也從未想過,將自個搭進去,想起鳳傲天身旁的那些個男人,再想著自個穿著嫁衣,然後,跟另一個男子成親,便覺得一陣惡寒,連忙擺手道,“反正,皇兄不會讓我去的,我若是真去了,樂啟國的顏面何存?”
衛梓陌冷笑一聲,“那便要看鳳傲天的本事了。”
邢無雲嘴角一勾,他篤定依著樂陵的脾氣,如此做,便是對他的羞辱,他定然不會,相反,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震怒的舉動。
正在他思忖著,便接到了樂陵的傳召,他眸光微轉,看向衛梓陌,“哎,我去去就來。”
衛梓陌依舊負手而立與窗前,看不出他的神情,一身艷紅長衫,襯得他絕世而獨立,那眉間的朱砂散發著飄渺的光暈。
邢無雲飛身入了皇宮,依舊是一身鵝黃色錦袍,端得是風流不羈,肆意灑脫,嘴角含笑,“臣弟參見皇兄。”
樂陵輕輕一揮,手中的帖子便砸在了他的腳下,邢無雲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彎腰,將那帖子撿起,打開一看,帖子內話語簡潔明了,隱隱約約還透著幾分的張狂,尤其是最後一句,永結良緣,四個大字,著實讓邢無雲有種想要將這帖子捏碎的沖動,他抬眸,面露驚訝之色,看向樂陵,“皇兄,這……這……”
“哼,說說看,你與她到底有何關系?”樂陵將邢無雲的神情盡收眼底。
邢無雲垂眸,無奈地說道,“皇兄,臣弟上次前去鳳國,不巧被她撞到,臣弟後來離開,她定然知曉了臣弟的真實身份,想必是因此事,對臣弟懷恨在心,皇兄,若是,您應了此事,臣弟的名聲是小,您的顏面是大,日後,樂啟國在其他國之中,還有何威嚴?”
樂陵如今正盛怒不已,听著邢無雲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陷入沉思,寢宮內,不敢有一絲的聲響。
待過了許久之後,樂陵的面色稍作緩和,看向他,“她膽敢將樂啟國不放在眼里,那朕便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皇兄的意思是?”邢無雲抬眸,看向他,問道。
“朕命你親自帶二十萬人馬,攻打鳳棲國,若是敗了,你便不用再回來了。”樂陵沉聲道。
邢無雲頓時錯愕不已,抬眸,看向樂陵,“皇兄,為何是臣弟?難道您不怕,到時候,她將臣弟給搶了?”
樂陵陰沉著臉,看著他,“哼,你的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朕不知曉,若是真被搶了,日後,朕就當你死了。”
邢無雲一听,更覺得苦澀,他這明顯是得不償失,本以為,樂陵會偏袒他,未料到,他卻讓自個親自去沖鋒陷陣,他不情願地應道,接著退了出去,抬眸,看著眼前萬里無雲的天空,便覺得陰雲密布,搖著頭,嘆著氣,徑自念叨,“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悻悻然地回了酒樓,待看向衛梓陌的時候,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躺在了軟榻上,“真不知皇兄是如何想的,竟然讓我帶兵去攻打鳳棲國?這不是擺明讓我自投羅網嗎?”
衛梓陌側眸,睨了一眼蔫蔫的邢無雲,“對付鳳傲天,你難道沒有把握?”
“她詭計多端,狡猾之際,更重要的是,當初,我還答應了她一件事,這次,若是她揪著這個不放,我必定是在劫難逃啊。”邢無雲仰頭,一臉的悲戚。
衛梓陌看著他這幅模樣,大有幸災樂禍之意,幽幽地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解了這次的危機?”
“是何辦法?”邢無雲眸光閃爍著亮光,看向衛梓陌。
“若是四皇子死了,一了百了。”衛梓陌淡淡道。
“你以為鳳傲天沒有想到,她可是明確寫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邢無雲頹然地躺下,似乎又想到什麼,抬眸,看向衛梓陌,“好啊,你竟敢要讓我自行了斷。”
衛梓陌嘴角一勾,“你往日的狠戾跑哪里去了?你往日的無情丟掉哪里去了?你往日的灑脫丟哪里去了?”
邢無雲听著衛梓陌的話,撇嘴道,“那你往日的冷靜和高傲丟哪里去了?”
衛梓陌抬眸,看向遠處,“我一直很冷靜。”
“哼,我也一直很灑脫。”邢無雲嗤笑了一聲,似是被衛梓陌如此一刺激,想通了些許,接著一拍桌子,“不戰而退,實在不是我邢無雲的作風,打就打,不就是再跟鳳傲天見面嗎?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衛梓陌看著他那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不緊不慢道,“嗯,不會少塊肉,但是,會少點其他的。”
邢無雲轉眸,一改適才的陰郁之氣,笑得一臉的張揚,“那是,反正,早就被她摸過了,還親過了,我無所謂,至于你嘛,還不知你那皇兄有何打算。”
衛梓陌听著邢無雲的嘲笑,接著轉眸,那句摸過,親過,著實將他這幾日好不容易拉回來的神智,徹底地銷毀殆盡,大有前功盡棄的危險,他抬手,掌風穿透珠簾,向邢無雲打去。
邢無雲連忙閃身躲開,看向衛梓陌,“哎,被說道痛處了。”
衛梓陌眸底閃過冷厲,接著又是一掌打去,邢無雲如今也壓抑著想要爆發的脾氣,如此,不再閃躲,而是迎上了衛梓陌的掌風,轉瞬,二人便打了起來。
巫月國,夜魅這兩日因著南回國的環佩一事,暗中調查著真相,而南回國特使這兩日,更是三番四次地催促,讓他不勝其煩,莫不是他接到鳳傲天的密函,讓他稍安勿躁,他定然會與南回國翻臉,當他巫月國好欺負嗎?
適才,又收到鳳傲天要迎娶樂啟國與玉羅國兩位皇子的消息,他嬌唇一勾,一臉怒意地坐與軟榻上,暗自神傷。
雖然,他知曉,鳳傲天如此做,乃是因著,他二人先算計了她,可是,听到她身旁又要多出來的人,他便覺得心里難受之極,這樣等待的日子,還要到什麼時候,想著,她如今陪著旁人有說有笑時,他便想要迫不及待地沖過去,不禁覺得心痛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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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在寢宮外的侍從,還從未見過發如此大火的皇上,不禁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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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傲天端坐與書房內的軟榻上批閱著奏折,將這些時日沉積的,重要的奏折逐一地批閱著。
顧葉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他撐著雙手,坐了起來,看著四周的擺設,低頭,看著蓋在自己身上的龍鳳華被,他輕輕側身,鎖骨處泛著陣陣的疼,他劍眉微微一蹙,想著今日發生之事,頓時,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忙合上雙眸,猛地睜開,大聲喊道,“人呢?”
鳳傲天听到了自內堂傳來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御筆,自軟榻上下來,徑自步入了內堂,便看到顧葉峰大睜著雙眸,直直地盯著她看。
鳳傲天上前一步,坐在他的身側,抬手,覆上他的額頭,他先是一怔,連忙扭頭,躲開。
“臣要回府。”顧葉峰臉上不可抑制的染著一抹紅暈,低聲道。
“給爺瞧瞧傷口。”鳳傲天並未理會他的話,而是,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扯,他腰間的錦帶便被解開,在她要褪下他衣衫時,他受驚般地抬手,將自己的衣衫合起,因著動作太過于急,又再一次地扯動了傷口,毫無征兆的痛蔓延全身,他蹙著眉頭,盯著她。
鳳傲天見他這般模樣,眸光一沉,“怎麼了?”
顧葉峰抬眸,便看到貓公公站在鳳傲天的身側,他連忙撇開頭,不敢看她,“有外人。”
鳳傲天听著他的話,抬眸,看向貓公公,“去備晚膳吧。”
“哼,做都做了,害什麼臊?”貓公公嘴角一撇,扭著腰身離開,真以為他願意看啊。
鳳傲天待貓公公退出內堂之後,便抬手,將他輕輕地放在龍榻上,將他抓著衣衫的手推開,將衣衫褪下,便看到鎖骨處滲出了血,她又是眸光一暗,“你若是再給爺動一下,爺便將你吃了。”
顧葉峰抬眸,直視著她,不服軟地說道,“你敢。”
鳳傲天低頭,在他的唇上狠狠一咬,在他怔愣時,離開,盯著他,“這世上還沒有爺不敢做的事。”
顧葉峰連忙撇開頭,不看她,他知曉,自個是徹底地完了,只是,他如何也想不通,自個怎麼就喜歡上一個男子呢?
鳳傲天看著他依舊別扭著,不過是淺笑著,將他身上的白布解開,看著傷口處還滲著血,便重新為他清理了傷口,重新包扎好,看著他,“還回不回府了?”
顧葉峰微閉著雙眸,“臣的輪椅呢?”
鳳傲天語氣淡淡道,“明知故問。”
顧葉峰連忙轉眸,盯著她,“那臣日後該如何出去?”
“你出去做什麼?”鳳傲天漫不經心地問道。
“臣不是皇上養的寵物,喜愛的時候愛不釋手,厭煩了便棄之敝履。”顧葉峰在想著她是男子的同時,也是這江山的帝王,自顧帝王皆薄情,他突然覺得自個當真是著了魔,才會莫名其妙地讓她入了自個的眼和心。
鳳傲天低頭,看著他,“確實是爺的寵物,還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狗。”
顧葉峰听著她的應聲,又是氣急,連忙要起身,卻被鳳傲天按住,指尖劃過他的唇,“沒听到爺適才說過的話?”
顧葉峰看著她,低吼道,“臣要離開。”
鳳傲天見他如此倔強,低頭,又覆上他的唇,狠狠地啃咬著,他的雙臂被迫與她是十指緊扣著,而雙腿無法動彈,上身又被她禁錮著,他任由著她噬咬著,霸道的吻,席卷著他所有的思緒,漸漸地將他的怒火平息,沉浸在她這繾綣的強吻中。
她見他安穩了不少,在他的唇上舔舐著,垂眸,盯著他,“听話。”
顧葉峰冷哼一聲,扭過頭,不想看她,有些人總是能不輕易地撥動著他的心弦,讓他對她甚是無奈。
鳳傲天抬手,指尖劃過他的臉頰,接著的他的衣衫合起,“這幾日不用上早朝了,給爺好好養傷。”
“臣沒那麼嬌弱。”顧葉峰骨子里的倔強在作祟,他不是她養在宮中的寵物。
鳳傲天在他的耳垂輕咬了一口,“再說一遍?”
顧葉峰感覺到耳畔傳來酥麻感,頓時,心弦緊繃著,連忙轉眸,卻踫上了她的唇,頓時瞪大雙眸,看著她。
鳳傲天在他的唇角淺酌著,接著抬手,將他的雙眸覆上,“傷養不好,不許出這里。”
顧葉峰感覺著唇上的柔軟,還有雙眸上的暖意,他不由得握緊雙手,接著緩緩地松開,鼻翼間發出一個哼聲,不再說話。
鳳傲天見他听話了,便將錦被重新蓋好,“好好躺著,不許亂動。”
顧葉峰看著她眉眼間的溫柔,他的心在這一刻有著片刻的停止,隨即,斂眸,並未開口。
她起身,離開了內堂,顧葉峰則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自個怎麼會變成這樣。
鳳傲天入了書房,便看見藍 書抬眸,看著她,她淺笑著坐在他的身側,握著他的手,“吃醋了?”
藍 書垂眸,將被她握著的手緊了緊,這樣的舉動足矣說明一切。
鳳傲天勾唇一笑,接著松開他的手,抬眸,卻對上易沐一閃而過的雙眸。
她微微一怔,卻也不再深究,那雙眸子適才飽含著的是什麼情緒,而是重新將奏折拿起,翻閱著。
藍 書感覺著掌心的溫暖,側眸,注視著她專注的神情,如此高不可攀的人,她的身邊應該有更優秀的人陪著她,而他,如今,能夠得到她那片刻的柔情,難道不應該滿足嗎?
他收斂起思緒,接著拿起御筆,重新批閱著奏折。
魂走了進來,連忙立在鳳傲天的身側說道,“主子,事情已經辦妥。”
鳳傲天嘴角微勾,“樂啟國與玉羅國有何動靜?”
“樂啟國勃然大怒,隨後,便將四皇子召入宮中,命他親自帶領二十萬人馬攻打鳳棲國。”魂連忙回道。
鳳傲天嘴角微勾,“玉羅國呢?”
“並未有任何的動靜。”魂亦是覺得好奇。
鳳傲天嘴角一勾,接著說道,“無妨,若是,與樂陵一樣,那倒真是讓爺高看了他。”
魂垂首道,“主子,還有一事,不過,是關于雪珂那丫頭的。”
“何事?”鳳傲天一面看著手中的奏折,一面問道。
“楚凌天過幾日,便要成親了。”魂低聲說道。
鳳傲天嘴角微勾,“此事,讓雪珂自個決定,爺不管。”
魂連忙松了口氣,臉上也難得露出喜色,畢竟,主子不插手,那便說明,這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也會依著雪珂的心思來辦。
鳳傲天將最後一封奏折批閱之後,接著自軟榻上起身,藍 書與易沐緊隨其後,魂站在一側,四人離開了書房,行至大殿。
鳳傲天隨即斜臥與矮榻上,貓公公已經備好膳,走了進來,“主子,用晚膳了。”
傲天點頭道,接著抬眸,看向藍 書與易沐,“先去吧,爺待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