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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見爸媽,意味著需要準備很長的一席話。
www.biquge001.com什麼事能說,什麼事暫時不能說或者最好不說,都得考慮清楚。所以接下來差不多有十分鐘,我都沒再吭聲,一邊不停地吃東西一邊沉思默想,直到把盤子里所有的肉都吃完了,抬頭瞥見維蘭愉快而促狹的眼神,再低頭一看巨大的空盤子,不禁大驚︰“我吃了多少?!”
“我給你盛了……半公斤的樣子,”他動作優雅地把自己盤子里的蔬菜叉在一起,憋笑道,“其實也沒多少。”
我覺得既然吃都已經吃了就沒必要再裝軟妹子,于是蛋 地擦擦嘴角說“你廚藝真好”,一邊偷偷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
收拾好餐廳和廚房後,步行前往爸媽所在的西區,一路上看到城堡各處亮著燈光,比印象中多了許多。維蘭說,有那個魔人的教訓,現在城堡升級了天眼系統,確保不會有魔傀儡頂著什麼人的臉招搖過市。我爸媽那邊增加了暗衛,當然他們自己並不知情。
現在是傍晚七點半,走廊的護欄上已經結了一層薄霜,透過半掩的窗簾可以看見室內一部分場景,爸媽穿著家居服正在看電視,神情十分專注。我輕輕敲了敲窗,他們看見我的瞬間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沖過來開門,與此同時維蘭朝四周的黑暗中打了個手勢。
“快進來,”媽媽招呼道,一面握住我藏在披風下的手。一面朝維蘭露出一個略有點拘謹的微笑,“今天怎麼……”
進屋後關門,我先去拉好窗簾,維蘭快速地環視一周,走到牆壁的鏡子前畫了一個圖案。爸媽看著這些舉動。等我轉過身解下厚厚的披風,才謹慎地問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只是為穩妥起見,”我笑了一下,指著鏡子上的圖案說,“那個叫靜音符,可以確保我們在屋子里說話不被外面的人听到。”
這是我第一次向他們正式介紹魔法領域的東西,他們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同,表情也肅穆起來。媽媽陪伴我們在長沙發上坐下,爸爸拖了個單人沙發坐在對面。電視屏幕里,一個脫口秀主持人正用調侃的語氣猜測諾森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對“凱林與席拉”的最新指控視頻作出公開回應,媽媽把聲音調小了。
四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秒鐘,維蘭決定先開口。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道︰“塔拉夫人,塔拉先生。有件事必須求得二位的原諒……”他的左手握住我的右手,“我們……我和席拉沒有事先征求二位的意見——已經訂婚了。”
“已經?!”我瞪他。
他看著我。不確定地說︰“應該算是……已經吧?那個……公開的話。”
爸爸沒有作聲,而是僵硬地坐在對面一動不動,看上去好像有點發怒。在我左側的媽媽坐立不安,猶豫地撫著我的背說︰“你……是不是懷孕了?”
“什麼?”我差點跳起來,“不是!”
爸爸突然開口,是對著維蘭的︰“對不起,能否讓我們和女兒單獨說幾句話?”爸爸說得客客氣氣,態度卻不容置疑地強硬,他在請他出去。
維蘭有點不知所措地看看我。攥著我的手松開又握緊。我看向爸爸,暗自猜測他是不是反對我和維蘭的關系,如果是,又是因為什麼而反對;媽媽試圖打圓場,說著“哎呀外面這麼冷就別……”爸爸沒有理會。
維蘭只得站起身來,抿唇看著我說︰“那我……就在外面。”他朝爸媽略微欠身,又看看我。輕手輕腳地退出門去。
門剛一關上媽媽就小聲地埋怨爸爸對維蘭太無禮了,不管怎麼說人家才是這兒的主人,而且和我是這種關系……這樣給人家臉色看,不是讓我為難嗎?
“他要是對席拉是真心,就不會介意這種小事。”爸爸瞥了媽媽一眼,臉色緩和下來,朝我微笑了一下,說,“女兒,你覺得爸爸不可理喻嗎?”
我搖搖頭︰“我只是不知道你怎麼想,你反對嗎?”
他苦笑了一下︰“反對又有什麼用,你們都已經決定了。”
我小心地問︰“那……你是因為我們決定得太匆忙……”
他嘆氣,看著我的眼楮道︰“他說請我們原諒,因為沒有事先征求我們的意見——其實,他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里,我並不很在乎,我在乎的是,女兒,他有沒有真正重視你的意見?這是你們共同作出的決定嗎?沒錯,他有權有勢,長得也很好,甚至我們還在接受他的施舍,但是,女兒,這一切並不意味著你就必須接受他的支配。”
“你……不喜歡他?”
“我對他沒什麼意見,我只是不確定你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爸爸溫和地看著我,“你們太快了,所以我擔心這不是你自己頭腦清醒的選擇。幾天前你們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今天就已經訂婚了?!一來,我怕你是被動地接受他的安排;二來,我怕你被激情沖昏了頭,害怕失去他,所以他一說什麼你就忙不迭地答應,任他予取予求。你可能很喜歡他,但也要看清現實,你和他之間的身份差距太大,如果他不能真正地尊重你,你將成為他的附屬品——附屬品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喜歡你,可以隨意地給你任何東西,如果哪一天他不喜歡你了,你也將失去一切。你真的想好了嗎?”
爸爸的話戳到了我的痛處。回想起之前與克拉門甦的對話,我驀地發現自己可能正在走向他所諷刺的那種情形,即“躲在維蘭的羽翼下”。但是,眼下這種形勢。自主又談何容易?再說,現在毋須擔心諾森對我有什麼動作,我也原本沒有什麼“反抗壓迫”或者開疆拓土的沖動和野心,難道僅僅為了不做“附屬品”,就要“培植自己的勢力”?
我想了一會兒。不禁眼圈有些發紅。媽媽急了,開始罵爸爸︰“你看你!把女兒嚇哭了!”
“不是的,”我擺擺手,“爸,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你擔心我和他之間沒有多少感情基礎,怕我太天真,做著什麼灰姑娘的美夢,將來受傷害。事實上……這幾個月來。我們一直在一起,在靈境,經歷了很多事,甚至可以說是出生入死;他……他很好,至少現在看來是很好。現在除了你們,他可以說是我最重要的人。當然,這並不表示我就認定他了。或者沒想過你說的那些情形。我並不想成為他的附屬品。但是,訂婚這件事……不是他自己一時沖動說‘我們訂婚吧’我就‘好呀’。不是那樣,這件事背後還有其他原因,很多也不是我們能夠決定。”
媽媽再次問道︰“你真的沒懷孕麼……”被爸爸怒瞪。
我深呼吸了一回,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戰爭,甚至可能是人境與魔境之間的戰爭。”然後我講了與魔傀儡交鋒的經過,包括我這幾天的情況以及抗體和疫苗的事。
“這些事將由維蘭出面主持大局,為日後繼位打基礎,所以要解決一些可能的把柄,包括三境島那晚他也在場。我和凱林之前都沒有說出這件事。但是諾森是知道的,這件事不能等著別人來揭穿,最好是由他自己主動承認,但是他的承認就會帶來一個問題——我和凱林為什麼替他隱瞞。這會給我們帶來麻煩。與我訂婚,編一個愛情故事,事情就能說得圓。這是其一。
其二,我和他的關系。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也就是說我已經被盯上了。如果關系不公開,他只能一邊避嫌一邊私下保護我,我等于也是一個定時炸彈,還不如索性公開,這樣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就近保護我,還有你們。”
爸媽專注地听著。
“只是個婚約而已,”我笑笑,“別看得那麼重,我們將來未必真的會在一起。至于我,我現在很喜歡他,所以不想強迫自己離開他,他真的很可愛!我已經二十歲了,也到了可以享受戀愛的年齡,就當你們的女兒只是在談一場戀愛吧!我希望你們能對他友善一些,他是我的男朋友,更是我的朋友,其實訂婚也有為我們考慮的意思,要知道他其實可以只宣稱我是他的女朋友的。”
爸爸沉默了一會兒,略帶歉意地說︰“對不起,席拉,我不知道你承受著這麼大的壓力。”
我笑起來,眼圈卻再次紅了︰“其實也沒什麼,我過得很開心。再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什麼都沒告訴你們,可是你們還是一心只想著我,而不是……換作有些人家的父母,听說女兒要與伊丹的王子訂婚,說不定馬上開心得把女兒打包送過去了。謝謝你們。”
爸爸的眼圈也紅起來,擁抱了我一會兒,道︰“我們只想要你幸福。可是幸福與你嫁的是王子還是農民無關,卻一定與你在家里的地位有關。”
媽媽也抱了我一會兒,這時爸爸補充道︰“你說的,我都懂了,女兒,我還要告訴你一句,不要給自己壓力,哪怕是跟他訂婚了以後也是,如果他對你不好,或者你覺得你們不合適,想要解除婚約,只要是你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我們小老百姓,並沒想做什麼皇親國戚……”
“你還了不起了,”媽媽白了他一眼,對我說,“你也別被你爸哄得忘乎所以了,該抓住的還是要抓住,我看這孩子挺好,輕易不要錯過,你別欺負他。”
“我怎麼會欺負他?”我有些哭笑不得,“話說他還在門外面麼,會不會已經走了……”
媽媽連忙過去開門,維蘭就站在門邊,看上去一臉焦慮。媽媽拉著他的手臂把他請進了屋里,一邊說︰“哎呀,身上冰冰涼!”一邊招呼他到壁爐邊去烤一烤。
維蘭有點摸不清狀況,唯唯諾諾地跟著我媽往里面走,同時觀察著屋內其他人的臉色。他可能發現了我眼圈發紅,立刻大步走到旁邊來,左手很自然地扶住我的背,右手抬起來似乎想踫踫我的臉頰,但在我爸媽面前他又有點遲疑,只好低頭用眼神詢問。
“沒事,”我握住他微涼的右手,放在下頜邊呵了一口氣,“我已經把前因後果都說了,魔人、抗體、疫苗的事,爸媽都知道了。”
他看向我爸,後者面色平靜地點點頭︰“既然你們決定了,希望你們好好相處。很抱歉讓你在外面等了那麼久。”
維蘭連忙道︰“這沒什麼。塔拉先生,我保證會好好對待席拉的,我會盡全力保護她。”
爸爸有所保留地微笑了一下,道︰“我們是很普通的人家,但是只有這一個女兒,她對我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還望你不要見怪。”
維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回了他一個微笑,扶住我的肩膀低頭看了看我。
媽媽已經從廚房端出果盤,又泡上了一壺花草茶。“來吧,坐下來,我們好好聊聊,”爸爸輕輕拍了一下維蘭的手臂,示意他往沙發這邊來,“席拉剛才說了你很多好話。”
“我……”我噎住,看著維蘭好奇的眼神和爸爸玩味的眼神,強撐住微紅的臉皮,矜持地在茶幾邊彎下腰,給每個人倒茶,然後端著自己的一杯坐到維蘭身邊,抿了一口。
在這寂靜中,媽媽上下打量著我,點頭道︰“嗯,看來是沒懷孕。”
我立刻嗆了,扣住茶杯不停地咳嗽,維蘭連忙把茶杯接過去,一邊順著我的背,又取出手巾來給我擦嘴;我爸忍不住批評我媽︰“你瞎說什麼呢!”這當兒我終于能說話了,叫道︰“媽!能不能別在我喝水的時候說這個!”
“對不起啦,”她淡定地笑笑,“我在想你說的那個尸毒的事。你現在有抗體,但還是感染過的,這種尸毒或者真菌,對你的身體有沒有什麼影響?”
“我覺得一切正常,”我老實地回答,“科研所的赫胥黎先生說我痊愈了。”
“赫胥黎會持續關注席拉的身體狀況,”維蘭補充道,“我們有最好的科研和醫療機構,會把風險降到最低。”他右手握住我的手,左手還在順著我的背,我幾乎完全窩在他的臂彎里。
媽媽的“笑話”讓氣氛驟然變得輕松,大家終于可以卸下客套,真誠地笑著對話了;雖然在座的每個人其實多少都有點放不開,但都在努力表達自己的善意,到後來,就真的融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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