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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自以為找到了自家主子哭的緣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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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有些想爹爹了,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如今是個什麼境況了。”
“自然是上衙當差,然後回府歇息罷了,還能如何呢?”
雪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這樣接話道。黛玉聞言,卻是默默。
也不知道這雲丫頭送來那兩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呢,是胡亂地猜疑呢還是真有其事呢?
再想想,雲丫頭雖是個大咧咧的性子,可信口雌黃這樣的事兒,只怕她也是想不出來的,舅母果真不喜歡她,那也不該是這樣的行事啊。往常里,人人都說太太是個慈和的,可她總是本能地覺得太太並不是太過喜歡自己,
以往只以為自己是多心了,可如今看來,卻是真有其事兒的,連雲丫頭這個外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可見舅母已經是不大掩飾了。
也許,果真是自己與寶玉太過親近之故?黛玉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到底地存了一段兒心事在心里。只想著,自己日後留心一二,瞧瞧真假也好。總不能別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吧。當然了,舅母不大喜歡史俊偉兄妹的事兒,她也是隱隱地能感受的到的。
這里再不提這些煩心事兒,只說湘雲繼續快樂,俊偉繼續苦逼,黛玉繼續觀察賈府的一切。
過了年之後,俊偉與湘雲便徹底地是七歲的大人了,再不能似以前那般,萬般地沒有似如今這樣肆無忌憚的了。
至于史俊偉,更是要過上一陣子,便搬去外院兒住了。史鼐因著這事兒,特地地與楊氏說了一通,楊氏忍著心下的不高興,憋著氣兒應了,定要為佷兒準備一個四角俱全之地。
史俊偉對于這些並不大在意,他如今憂心的卻是湘雲。自打湘雲五歲之後,便開始學習針線了,往日里,不管是為著什麼,楊氏並不大管這些,可這陣子,卻是不知道怎麼了,在外面找了兩個極為嚴峻死板的婆子進府,據說是要教姑娘針線和規矩的。
這規矩啥的,針線之類的,他是半點兒不懂,可是世家里,不都是從小耳濡目染才來的麼?哪里會這般呢?
有心想去楊氏面前為妹子分辨一二,可被湘雲攔下了,
“哥哥,這些事兒就不該是你操心的,即便是再如何嚴厲呢,只要我自己做的好,學的好了,我還就真不相信,那些婆子真敢欺負了我去。再者,這是嬸娘為我好的意思,你若是再去找了嬸娘,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番用心麼?”
史俊偉听了這話,心中更是憋悶了,連自己唯一的親人都護不住,就算再有那許多的雄心壯志,又有個屁用呢!
他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被蒙師陳均瞧見了,又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挨了幾句訓。
楊氏聞言,更是歡喜了幾分。一個小丫頭罷了,自己當真不與他們計較也就罷了,這真要整治起來,手段自然多的是呢。
湘雲的日子便不順暢起來了,那針線師父果然是個狠的,借著各樣地借口,便罰她,一天下來,湘雲的手指頭便被針扎的紅通通兒地,別說是史俊偉心疼了,就是身邊兒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都是心疼不已,對著那黑心爛腸地,咒罵不已。
史俊偉面色陰沉地可怕,湘雲院子里,人人都是低著腦袋,埋頭做事兒,就怕大爺再發作了誰,那可真是自找倒霉啊!
“妹妹放心,我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楚,你暫且地忍耐一二日,總有法子的!”
正巧兒地,第二日就是學規矩的日子,正好兒地,能讓湘雲養養手上的傷。
這婆子,雖說面上頗為嚴厲,可行事,卻並不如傳言那般嚴苛。對著湘雲,也是依著規矩來的,好在湘雲的規矩不差,只是有些小毛病罷了,那婆子也是一一地指點了過來。
自家主子不用受苦了,身邊兒伺候的各位都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直念了幾萬個佛,感激不盡之意。
第三日,又是學針線的日子,一整天下來,湘雲別說是休息一時半刻了,就是喝個茶,也要被那婆子譏諷幾句。
史俊偉礙著事兒還沒辦妥,這婆子又是楊氏娘家找來的,心中頗為著急,嘴上便起了兩個大大的水泡,疼的開不了口說話。
周圍的小廝下人們自然知道主子是為了什麼才著急上火,也不敢說太太什麼壞話,將那婆子咒罵了個半死,又是找了太醫開了降火的藥丸子,又是讓廚房弄些敗火的吃食,總之,不一而足。
楊氏听了下人稟報,果然開懷,帶著身邊的婆子們就來了,頗為慈和地對著史俊偉道,
“哥兒既然病了,那就清腸幾日罷,我問了太醫,這是方子,我已經打發人去抓藥了,就是陳夫子那里,我也已經派人去告假了!好好兒地休息幾日,上學這事兒,可是不著急呢。”
史俊偉端著一張笑臉兒,心中快要冒出火來了,咬牙謝過了楊氏之後,又拖著病體,將她送了出去。
果然,楊氏讓大廚房停了大房這里的供給,那些米面存貨的,只夠湘雲用的,眾人很是詛咒了一番那爛了心肝兒的,可沒法子。
史俊偉這次,是深切地感受到了,這內宅婦人的手段。一直以來,頗為平順的他卻是遭受到了這樣的打擊,雖說不至于一蹶不振,但是自責不已。
尤其是瞧著妹子兩只手腫的跟小蘿卜一樣,心下更恨了。好,好個楊氏。自己果然太過小瞧這古人了,讓自己吃了這樣的虧,總要找補回來的,等著!
兩三日之後,史俊偉喝了半碗兒地小米粥,便放下了筷子,果然,這吃飽了肚子的感覺,還真好!
瞧著自家大爺這副模樣,眾人忍不住地有些發酸,又怕他瞧見了,都低低地抹了一把眼淚兒。
要說這大房的供給,一向都是大房自己出的,何曾由著府里的供給過了。這也是史俊偉自己作的,本想將楊氏一軍,多支出一筆,讓她肉疼一番,可不想,今日,卻將自己給裝到里頭去了。
史俊偉暗暗告誡自己,再不可大意,若不然,只怕這條小命兒送了,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吧!
收斂了自己自穿越以來,那些莫名其妙地優越感和高高在上之態,史俊偉越發地努力了。
舅家的冤案,自己與妹子的前程,可都在自己身上呢!史俊偉的病好了,當然,湘雲那邊兒,教針線的婆子也是自己請辭了。
她唯一的兒子,不小心地跌落山崖,斷腿了,要趕著回去伺候兒子了。楊氏苦留不住,也只得由著她去了。
既然送走了這人,楊氏也懶得再操心湘雲的針線,壓根兒就沒再提起要請個針線師父的事兒。
當然了,也有自家老大又玩弄了個丫頭,巧的是,是媳婦兒的陪嫁丫頭,正好兒地,這媳婦兒又剛剛診出了三月的身孕,這一下子,胎就有些不穩。
誰知道,這丫頭卻是個有骨氣的,從沒想過要做什麼小妾姨娘地,她家主子已經答應了她,再過一陣子,便放了出去,嫁給平頭百姓,做個正頭娘子。
這一下,失了清白,誰還會娶呢?一輩子的人生,就這樣完蛋了。那丫頭便舀絞了頭發,做姑子去。
鬧的很大,整個府里都是議論紛紛,史鼐也是隱隱戳戳地听到了些,自家兒子是個什麼德行,他自然清楚,也不給他分辨的機會,掄起馬鞭子,抽了一頓。
這兒媳婦兒,是楊氏的娘家佷女兒,一向都是楊家老太太的掌中寶,這事兒一出,立即地就打發人回了娘家。這下子,快七十的老太太,帶著兒媳婦,便上保齡侯府上,向女兒問罪來了。
楊氏忙的手忙腳亂,還哪里能顧的上史俊偉兄妹呢?
至于那個要做姑子的丫頭,被楊家老太太帶回去了,這樣的好丫頭,自然是要好好兒待承,可不能讓人寒心了。
史俊偉听說之後,冷笑了一番,再不做理會了。卻要知道,那丫頭可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只是往日里門面功夫做的好罷了。
綠意上次在花園子里听到的那些隱隱戳戳的事兒,後來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她麼!
這次,史俊偉順手地,就將她給用上了。可惜,本來想給姑爺做貴妾呢,可誰知,楊家老太太稀罕她,竟是帶回楊家去了。
那丫鬟便順水推舟,一副貞潔烈女的模樣,從此,自梳了!做了老太太身邊兒的嬤嬤。還放下了狠話,這一輩子,自己就不嫁人了,若是死在了老太太前面,那是自己的福氣。若是死在老太太後面,她就拿刀子抹了脖子。
這話一出,人人都覺得她是個風骨之人,十分地可敬。卻是將她之前的那些事兒,一概地不提了。日後,風風光光地度過了這一輩子。
史俊偉聞言,想了法子,將那塊兒帕子送給了那丫鬟,自此,再也沒有理會過了。
這為了自家妹子出了一口惡氣,史俊偉自然高興不已。楊氏這半年多的光景兒,只怕是沒好日子過了。也是顧不得自家妹子了,史俊偉想到這些,心里高興,晚上多吃了一碗飯,讓伺候的幾位高興不已。
這事兒告一段落之後,史俊偉也是放心了,他也能放下心來,好好兒地攻讀了。
至于湘雲的嬤嬤,不管是針線上的,還是規矩上的,他都仔細地讓人打听了一番,這才請了兩位脾氣溫和,手藝又上好地,請進了侯府。
楊氏雖然惱怒,可是忙著伺候兒媳婦這一胎呢,她還真是有些顧不上,只好放任那兩個小崽子了。
湘雲自這之後,日子也是過的不咸不淡的。雖然沒法子出門子去,可府里不再起什麼波瀾,哥哥也不用再為了自己著急上火,這就夠了。
這日里,在黛玉的攛掇下,寶玉又在賈母身邊兒提起了史湘雲兄妹二人。當然,對于表弟,他更加地不待見了,只是想起了雲兒,又在黛玉面前放了大話,怎麼能失信于黛玉呢?
想著這幾日,林妹妹對著頗為冷淡,好容易地拜托了自己這事兒,寶玉還哪里不能盡心盡力呢?
兩個玉兒之間的眉眼官司,賈母自然是心明眼亮地知道的,可小孩兒家之間,有個矛盾啥的,她還真是不大當回事兒,寶玉越是看重黛玉,她才越高興呢。
至于王夫人,這兩日也是極為高興,還打發了自己的親信周瑞家的送了兩匹衣料給黛玉。
雖顏色鮮亮非常,可黛玉還是不得不謝一番二舅母的好意,其中的各種憋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自己可是在孝期呢,二舅母這是什麼意思呢?默默地哭了一通鼻子之後,黛玉也就只能放下了。好在如今雪雁略微地知事了些,勸導了自家主子一通之後,讓黛玉心下安慰不已。
這既然是自己的寶貝心肝肉兒寶玉發話了,那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由著他的性子來。
賈母立即地打發了人去侯府去請表少爺,表姑娘過來。楊氏也壓根兒不想理會這倆人,便忙不迭地同意了。
正巧兒地,史俊偉也有些子心事兒要商議一番,便應了下來。喊人收拾東西,又去辭別了楊氏,兩兄妹便做了車,去了賈府。
這好歹地有小半年地光景沒見了,自然是有另一番地熱鬧。賈母瞧著史俊偉眉眼略顯堅毅,心下一愣,這孩子,日後只怕是個了不得的,對于自己挑撥佷兒媳婦算計這位的事兒,她壓根兒就什麼都不知道的。
寒暄見禮之後,便打發他們小一輩兒地自己去玩了。使了眼色,湘雲立即地拉著黛玉的手去了她屋子里,還頗為嫌棄地道,
“寶二哥哥,你還是去和我哥哥待著吧,你這樣的臭男人,我們可不願意與你一起呢!”
史俊偉與寶玉聞言,都是苦笑不已。寶玉自己還要跟上去,就被史俊偉給攔住了。
“二哥哥,我前幾日里瞧了一肚子的好書,今兒說與你听听罷!”
“呃,也好!”
寶玉壓根兒就不想,可誰讓史俊偉力氣大,他壓根兒就掰扯不過史俊偉,丫頭們又擠眉弄眼地笑話他,無奈之下,寶玉只得隨了史俊偉去。
湘雲進了黛玉的屋子,瞧著丫頭們送上茶水點心之後,便讓人下去了。
鄭重地謝過了林黛玉的送書之意,黛玉直笑她太過客氣,這真是不值什麼。
雖然她施恩不圖報,可哥哥說了,這人生在世,若是連感恩也沒有,那還真是豬狗不如了。
黛玉瞧著她這樣鄭重,倒也斂了臉上的笑意,也回了禮,算是了了這一段公案。
瞧著湘雲有些為難的模樣,黛玉只以為她又想替哥哥借書,只以為她不好意思了,便笑著指指桌子的那摞書,意思是,自己早就準備好了。
湘雲卻真不為這事兒,哥哥的要求,在她看來,卻是有些為難人的意思了。可他堅持,自己又能如何呢?
“林姐姐,我哥哥想與姐姐私底下見一面,說兩句話,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本來吧,依著賈府的規矩,這事兒不提,倒也沒什麼大礙,也不知道這史俊偉存著什麼心思呢。
果然,黛玉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便有些怒意了,只是一時地,找不到話語,只好這樣僵著了。湘雲瞧了,立即地解釋道,
“我與哥哥都是七歲了,在人前,倒也無礙,可是人後,卻實在是失禮的很,這不,哥哥實在是有些事兒要請教姐姐,我也是沒法子……”
“罷,罷,這次就瞧在你的面子上吧。”
黛玉心下也有些好奇,這史家弟弟找自己,到底所為何事呢?但是,一個更為尷尬的事兒出現在了黛玉的面前,寶玉可是十歲的人了,為何往日里外祖母並不說些“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規矩,這三春姐妹是賈家女,自然沒什麼大礙。可自己呢?自己可是林家的女兒,這可要如何是好呢?
黛玉心下糾結不已,面色也有些僵硬了。性子粗豪的湘雲卻是沒發現這個,自己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黛玉的各色裝飾物件兒。
正巧兒地,三春姐妹從李紈那里得了消息,听著湘雲來了,便結伴而行,來找她玩鬧了。
听著這幾位唧唧咋咋地樣兒,黛玉便放下了自己的糾結,也投入到姐妹中的話題中去了。
晚膳畢,眾人都在賈母處說笑兒表孝心呢,賈母一手摟著寶玉,一邊兒地听著三春說的今兒又學了些什麼東西,又有湘雲在一旁兒插科打諢的,這一時地,不見了黛玉,倒也不大在意。
黛玉與紫鵑出了賈母的正堂,又皺著眉頭道,
“你回去將屋里的手爐拿過來吧,這會子卻是有些涼了。”
“姑娘,你一個人行麼?”
紫鵑略微有些遲疑地道。
“這怕什麼呢?就在府里,我就在附近轉轉,你可要快些子回來。”
“哎,姑娘,我曉得了,這就去。姑娘,你可別亂走啊。我這就回來的。”
又是仔細地將披風給她系好了,這才轉身離開了。黛玉對于欺騙紫鵑,心下略微地有些不自在,可是那邊兒綠意已經在招手了,她也顧不得其他了,立即地跟上了她的腳步。
“林姑娘,大爺就在那邊兒,我就這邊兒瞧著,您別怕,爺只是問幾句話罷了,萬不敢讓姑娘為難的。”
綠意這番話,算是安了黛玉的心了。她也是加快了腳步,瞧著前面兒的那道身影,不知怎麼地,卻是定下心來了。
林黛玉又走了幾步,史俊偉听到了腳步聲,便回頭了。瞧著傍晚朦朧夜色中的黛玉,卻是愣了一下。
好在有夜色地掩飾,黛玉的腳步聲驚醒了過來,否則,他只怕是丟盡臉面了。
史俊偉立即地行禮道,
“林姐姐,冒昧請你來,實在是有一件要緊之事,要求著你幫忙。”
“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呢?你也知道,我是個內宅女子,又是人小力單的,只怕是誤了你的事兒,若是真有什麼為難之事,你可以告知外祖母一二,只怕比我頂用許多呢。”
黛玉這話說完,卻不想,史俊偉卻是苦笑一番,道,
“這事兒,只怕姑祖母是不會插手的,妹妹所受的苦楚,你怕是也曉得一二,為了這個,我也只能厚顏相求了。林姑娘,還望你襄助一二,日後就算是結草餃環,必當厚報!”
“你還沒說是什麼事兒呢?怎麼就知道我一定能幫上忙呢?”
“事兒也不算大,只是我能求的人卻是不多,只得麻煩林姐姐了。能否求林姐姐書信一封,送給江南的林大人,讓他想法子一二,為妹妹請兩位宮里出來的嬤嬤,跟在妹妹身邊兒,也是教導妹妹一二的意思。”
這話,卻是實在地惹起了黛玉的一番心事,半晌兒地,黛玉才道,
“史大兄弟,這事兒我雖能應下,書信我也能寫了,可是誰去送信呢?瞧著你們這樣艱難,只怕要送出去,也是不容易吧!”
“雖然艱難,可送信之事,卻是不難,外面就時常地鏢局,還是各地經商的船隊,只要托付對人,卻是不難的。正巧兒地,我就認識這樣一位,也是先前的老關系了,不怕的。”
“若果真是這樣,那我這兩日里,就將信寫好,然後交給雲丫頭,你想法子寄出去吧,我能做的,也只有這樣多了。若是不奏效,那只能說一聲兒抱歉了。”
“自然是感恩不盡的,哪里還敢有怨憤之意,林姐姐人好,性子也真,只是這世上,卻最是不容真心之人,林姐姐很多事兒還是多多地注意一二罷!”
忍不住地,史俊偉又說了這樣一句,便行禮離開了。黛玉咀嚼著那幾句話,忍不住地,眼眶兒又發酸了,默默地在原地又站了半晌兒,這才在紫鵑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
卻不想,站的有些久了,腳下發軟,立即地紫鵑與眾人將她扶了回去。
果然地,過了兩日,黛玉趁著別人不注意,將信塞給了湘雲,湘雲得了這信,立即地湘雲就打發人送去了哥哥那里。得了這個之後,他反復地瞧了瞧,可並沒有打開看的意思,立即地將自己的信兒,一起地放進了信封,又用火漆封上,讓青枝送了出去。
賈府的下人雖大沒規矩,可是在親戚人家面前,一向是不失禮的。瞧著史候府上的這位丫頭要出二門,立即地就有幾個婆子歡喜地圍了上來。
青枝一向是個較為張揚的,立即地就抓了好幾把地大錢,各自地遞給了那幾位婆子。
這幾位,更是歡喜起來,各種奉承地好話不停地說,讓青枝總算是有了種滿足感。可是,想起了大爺的囑托,她立即地又收斂了臉上的情緒,道,
“各位大娘,行個好兒唄,我家大爺要打發人去我們府里找一本要緊的書,這會子正等著呢,煩請各位了,去那邊兒叫一下我們家的小廝,車夫。”
那幾位婆子才收了人家的錢,又是來做客的,自然是客氣的緊,立即地,就有手腳麻利地去喊了史家的車夫小廝來。
瞧著是青枝,那位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再者,青枝長相明艷,大家自然也樂意多瞧幾眼的。
“大爺囑托的,說是交給你,你自然是知道該如何做的罷?”
“成,我知道了,放心吧,一定誤不了爺的事兒。”
那小廝將信籠進了袖筒里,立即地轉身走了。青枝又與那幾位婆子寒暄了幾句,這才轉身進去了。
听了青枝的回話,史俊偉卻是半點兒不動,青枝瞧著他沒什麼囑咐了,便離開了。
一月後,剛從衙門里出來的林如海就被人當街攔下了,這人自然也不是個傻的,當街攔官兒,說不得就要被差役們給亂棍打死了。
可是這人卻道,
“林大人,我有京里榮國府的消息。”
听了這話,林如海只以為是黛玉出事兒了,便讓人將他帶了進去。這一招雖限,可好歹成功了不是嗎?
若是搭上了揚州巡鹽御史,自己的那點子兒小事,還不是林大人隨手就能打發了的事兒?
林如海先是問了兩句,自己的黛玉果然是好好兒地,這復又問起了,這已經傻掉了的人才將懷里那封捂的熱熱的信套了出來,林府管家立即地接了過去,瞧了一番,沒發現有什麼之後,這才交給了自家老爺。
林如海瞧著這字體卻是稚嫩的緊,真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誰會寫信給自己,又想著,只怕是有心人故意為之。
揮揮手,卻是沒有立即地將那信打開,讓管家先將這送信之人扣押下,若果真有事兒,這人知道真相的幾率雖小,可略微一點兒地線索,對于自己,那都是至關重要的。
林管家很是值得自家老爺的意思,親自地拿了帕子,堵了那人的嘴,然後讓人將他托了出去。
這人,只是想借重一番林大人的勢力,誰知道,會落到這樣的境地呢他心里後悔死了,只盼著自己能活著,這就成了,否則,自己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怎麼活喲!
林如海反復地瞧了一番,沒覺得有詐之後,這才打開了那封信,里面卻是又掉出了一個紙包。
這上面的字體,他卻是更為熟悉,自家閨女的字兒,如何能認不出呢?
林如海也顧不得其他了,立即地拆開了黛玉的信。看完之後,這才將史家哥兒的信讀了一遍。
林如海心中的那個怒氣啊,真是忍不住地就往上冒,岳母這是什麼意思?雖說自己與她達成了共識,黛玉日後是要嫁給寶玉的,這也是死去的妻子的心願,可是這樣養著黛玉,真的好嗎?半點兒管家理事的手段都不告訴黛玉,自己往日里打發去的人也是沒瞧見過黛玉,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怪不得呢?自己往日里的問話,那些奴才們有些眼神兒閃爍,這其中,只怕還有些什麼事兒呢!
聰明人最愛干的可不就是腦補麼?如今,自己在江南頗為凶險,林如海立即地就腦補了一些子那些人通過賈府之人,向著自己的玉兒下手的情形,將自己唬了個半死。
又一次地讀完了史俊偉的信,林如海卻是發現,這孩子有趣的緊,雖是略顯稚嫩,可能瞧出來,是個聰明人。
又瞧著他對著妹子的各種愛護,若是自己的兒子還在世,也是這個年紀了,林如海想到自己沒站住的那個庶子,心下有些淒苦之意,對著史俊偉,下意識地就有些不喜了。
這樣的遷怒之意,卻是史俊偉半點兒也沒有意料的到的。雖然欣賞他一番疼惜幼妹之心,可並不代表有人算計自己,自己就該歡喜的。
林如海各種心思亂飄,面上不顯露。管家進來之後,瞧著自家老爺面色沉的可怕,心下惴惴,難不成,大姑娘真的有事兒?
“往日里,去京里見姑娘的那些人,去找個過來,我問幾句話。”
“好,奴才這就去!”
不大一陣子,就進來了個婆子,林如海瞧著面善,略微一想,這是往日里伺候過賈敏的婆子,想到了死去的妻子,林海的面色略微地好了一點兒。
“你去京里,可在賈府見過姑娘?
那婆子見禮之後,跪在地上,低眉順目地,也不敢亂瞧,听見老爺的問話,半晌兒地,也不見回話。
林如海卻是等不得,立即地又問了一句。那婆子才弱弱地回了一句,
“往日里見的都是姑娘的奶母,王嬤嬤,從不見過姑娘。”
林如海听了這話,哪里還能不明白,自己是被一群奴才耍著玩了呢?
“說實話,老爺考慮放你們一家子一條生路。”
林如海為官已久,官威日盛,卻不是一個下人婆子能抵擋的住的。那婆子,很快地便汗流浹背了。林管家上前踢了她一腳,道,
“還不趕緊地與老爺說實話,這是等死呢?”
那婆子如夢初醒,立即地磕了幾個頭,戰戰兢兢地對林如海道,
“奴婢每次去那府里,先是拜見了當家太太王夫人,這才去拜見賈府的老太君,接著,才能與王嬤嬤見面,每次也只是一盞茶的時間,王嬤嬤說了許多姑娘很好,老太太與太太,那府里的各位主子,如何如何地與姑娘慈愛和睦之事,我們便被送了出來,從來沒不同過。”
“那賈府,果然與王嬤嬤所說的那般好麼?”
“奴婢,奴婢卻是不知道呢!老爺,再如何呢,奴婢也是不敢欺騙您的!求老爺繞過奴婢的賤命吧!”
“呵,這倒是好笑了,你去過京里好幾回了,這幾年里,我也是瞧著你穩重,這才讓你去瞧瞧姑娘,誰知道,竟是這樣子,說,若不然,想想你小孫子的命吧!”
果然,提起了這個,那老婆子便是一個瑟縮,小孫子可真是自家的唯一一根獨苗啊,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只怕是到了地下,也無顏與祖宗相見!
“老爺,其他的我也不大很清楚,只知道,旁人都說的,那榮國府,也只門前的那對石獅子比較干淨些!”
這話一出,那婆子再是不敢抬頭的。林如海瞧著,她果然還知道些什麼的模樣,心下氣恨,竟是不顧身份,抬腳就踹了那婆子一下,林如海在氣頭上,這樣一腳下去,那婆子立即地就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只覺得喉頭發甜,只是不敢抬頭,略微地動動,可那道寒光讓她又立即地僵住了。
“說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若是你真的把握不住,那可就真的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快說!主子這是給你面子了,若不然,將你這背主的東西打殺了,又有什麼呢?”
林管家很鐵不成鋼地道,真不知道這賈府給了她什麼好東西,竟是這般冥頑不靈!
“雖是沒見過姑娘,可見了賈府老太君與府上當家的二太太,均有厚賞,又有王嬤嬤的擔保,奴婢們也只當是姑娘無大礙的。只是約莫地听說,姑娘比那府上的三位姑娘都受寵些,與那位餃玉而生的寶二爺養在一起。都說,都說老爺這是要將咱們家姑娘許給那位寶二爺了,大家雖然心下還有些疑惑,可王嬤嬤說了,姑娘很是滿意,我們也沒有見過姑娘,也不敢再做其他的揣測了……”
那婆子忍著滿腹的疼痛,將這些往日里下人間的揣測都一一地告知了林如海。
林如海這會子怒極反喜,很是平靜下來了,面上瞧不出半分兒喜怒了,倒是更讓人覺得可怖了。尤其是一向知道他脾氣秉性的林管家,頗為那些膽大包天,敢欺瞞主子的奴才們默哀了一番,當然,他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而已,並不見得真有多仁慈。果然,半晌兒之後,就听見了林如海淡淡的吩咐,
“行了,管家,將那幾位去過京里的奴才一一地綁了,然後問了口供,若是能對上,那就留著婆子一命,若是對不上,就全家發賣到北地里的礦上去吧,再若不然,賣到鹽礦上也是個不錯的地兒。”
那婆子聞言,更是後怕了幾分,立即地要表一番自己的忠心,可管家已經招來了手腳麻利地粗使婆子來,將嘴給堵上了。這會兒,她嗚嗚咽咽地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半點兒也沒機會了……
卻不停管家是怎麼審問那些下人的,林如海想想,真是百般地不甘心,即便是自己與岳母有了默契,想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許給寶玉,可賈府的這番做派,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
而且,听著那婆子不盡不實之言,這賈府似乎有許多的不妥貼之處,如今他在江南頗為艱難,又是離京日久,可總是有些人脈手段能用的上的,之前信任賈府,也不曾打探過,卻不想,只怕是自己誤了女兒呀!
林如海左右一腦補,這後果竟是將自己嚇的一身冷汗出來了,所以說,這聰明人,最是多疑,又愛多思,林如海父女二人皆是一脈相承……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每次都要將林家算上
這是個什麼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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