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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嬤嬤!”
“見過姑娘!”
“嬤嬤姓孫,是老爺花大力氣托人找來的,日後姑娘身邊兒的事務就交給孫嬤嬤了,王嬤嬤跟著奴才要回揚州了,她家才新近得了小孫子,她家兒子求了老爺,讓奴才這次帶著王嬤嬤回去呢。
www.biquge001.com卻不知道,王嬤嬤這會兒在哪里呢?”
“這……”
黛玉卻是略微地有些為難,她還真是不知道呢,這王嬤嬤頗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之態,自打到了這府里,成日地就找不著人了。好在她一向有紫鵑和雪雁的服侍,倒也用不上她。
雪雁瞧著姑娘為難,便主動地應了一聲兒,
“奴婢去找,我知道的,她與府里的婆子們在後院兒吃酒斗牌呢。”
林大听了之後,眼里閃過一絲凌厲,別人沒瞧見,那位孫姑姑卻是看的十分清楚。這林家,果然不一般吶。
本來送到榮國府上,她還是有些不樂意的,可是這會子,孫嬤嬤竟是高興了,只要主兒家不昏聵,這位林姑娘瞧著也不是個傻子,再想想,林家的後院兒更簡單,只要教導好了林姑娘,她相信,林家人定會如承諾的那般,為自己養老送終的。
自己這一輩子,在皇宮內院兒,見識了多少地骯髒事兒,如今能服侍這樣一位眼神純淨之人,也實在算是幸事了。
王嬤嬤听說揚州打發人來了,姑娘這會子已經在見了,王嬤嬤急忙地扔下了手里牌,滿口地酒氣,就問道,
“來的是誰?是林成家的還是賈二家的?”
雪雁厭惡地皺皺眉頭,倒也不敢太過得罪她,便道,
“是林管家的兒子,林大。”
也不知懷著什麼心思,雪雁並沒有將老爺為姑娘請了宮里嬤嬤的事兒告訴王嬤嬤。
果然地,听見是林管家之子,王嬤嬤眼里閃過一絲慌亂,可是喝了一下午了,她稍微清明了一絲的腦袋又渾了。
帶著略微踉蹌的腳步,王嬤嬤便往自己屋子里趕,倒還有最後一絲清明,知道不能這樣去林大。若不然,任由他在老爺面前編排自己幾句,以老爺的性子,自己只怕真是落不著好啊!
想到林如海的手段,王嬤嬤更清醒了幾分,只是,喝了這久了,還真是沒多大的效果啊。
林大瞧著孫姑姑已經與姑娘說上話了,而且還頗為和睦,放心了許多,雖然自家老爺信任謝大人,求了他,可萬一找來一位僵硬的,姑娘日後再吃了虧,自己只怕命不長久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才等來了雙目赤紅,兩頰酡紅的王嬤嬤,雖然收拾梳洗了一番,可滿嘴的酒氣,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了的。
黛玉倒是初次見到她這副模樣,有些厭惡地皺皺眉頭,又後退了兩步,可怎麼著,也是自己的奶娘,她覺得實在是丟人的緊。好在孫姑姑察言觀色,沒有露出鄙夷來。否則,黛玉只怕是要羞死了。
“林大,怎麼是你來了?老爺怎麼能打發你來呢?這姑娘的事兒,你一個男人,可不大好辦呢?”
林大還沒開口呢,王嬤嬤就已經先開口指責道。林大只覺得自己憋著一口氣了!這樣的刁奴,還有理了!
老爺想著她是姑娘的奶母,又是國公府的家生子兒出身,自然地,就能好好兒地照顧姑娘。誰又能知道,這位竟然是這個德行呢?
紫鵑因著听說了是林家人來的緣故,倒是避嫌沒有來,雪雁這個林府的家生子便陪著過來了。黛玉這會子越發地感謝紫鵑了,虧得她沒人,否則,林府的臉面只怕是要丟光了。
“嬤嬤的好日子來了,前兒,王大哥得了哥兒,特地地求到了老爺身邊兒,說是想接嬤嬤回家榮養看孫子呢,這不,老爺的親筆信,剛剛已經交給了姑娘,姑娘也準了!你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一會兒就跟著我走吧!明兒,咱們就回揚州了!”
林大深吸一口氣,
王嬤嬤聞言,果然歡喜的很,立即地上前幾步,一臉驚喜地問道,
“果然麼?我有孫子了?孩子可還健康……”
布拉布拉地問了一大堆,本就有些心思的黛玉瞧見她這副態度,更是心冷,對著眾人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孫姑姑與雪雁立即地跟上姑娘。
瞧著自家姑娘走了,林大也不耐煩應付這老貨,皺眉道,
“還不趕緊地收拾去,我可還有要事的,在賈府待不了多會兒,快點吧,我在二門上等你!”
王嬤嬤低聲咒罵了一句,瞧著他的背影,又狠狠地啐了一口,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指使著小丫頭子將自己的衣裳包好,他自己將自己的首飾,月例銀子以及姑娘這幾年的打賞都一一地親自收拾好,又揀了一套很是鮮亮的衣衫換上,這才去黛玉的屋子里辭行了。
黛玉瞧著她滿目歡喜,竟是半點兒留戀也沒有,自然不會強留人家,又讓紫鵑拿了早已準備好的程儀,交給了她。瞧著王嬤嬤臉上的歡喜和得意,黛玉心下煩悶,轉身去了內室!孫姑姑默默地搖搖頭,對著雪雁使了個眼色,自己也進內室去了。
雪雁雖有些遲鈍,可紫鵑哪里能不明白呢,即使這嬤嬤不大信任自己,而且又是宮里出來的,她這個賈府之人還是別在這兒惹眼了,自己對林姑娘,可是沒有半分兒地怠慢的,日久見人心罷了。
心思坦蕩地紫鵑吩咐了丫頭們為姑娘上了熱茶、點心之後,回去休息去了。
相交而言,這紫鵑更讓人滿意一些,孫姑姑只盼著她果真是個好的,若是個藏奸的,只怕比王嬤嬤還更傷人。她可是瞧見了姑娘對于紫鵑的信重。
嘆了口氣,到哪里都沒有太平日子過啊!好在林姑娘還小,瞧著又是個聰慧的,若不然,她還真是想請辭的。
也不知道,和自己一同出來的,那位的日子怎麼樣呢!只盼著她的日子沒有自己這樣糟心才好呢。
她們雖非姐妹,可比親人還親,相互在別人的傾軋下,替對方擋過災,可真是比親骨肉還可靠。
卻說,王嬤嬤到了賈母的屋外,也知道自己喝了酒,不大光彩,便死活地不進去,只在屋外給老太太磕了頭。
老太太聞言,讓丫頭們賞了她二十兩銀子,一包舊衣裳,算是謝過了她伺候了林姑娘一場。
王嬤嬤果然感激,出了榮慶堂,順著甬道,就去了王夫人院子,王夫人也是十分地慈和,她一向又是敬僧致道的,哪里會和一個親戚家的婆子過不去呢?
只是一向地怠懶見人,便打了自己的心腹周瑞家的,賞了十五兩銀子,算是程儀的意思。
王嬤嬤果然欣喜,又在院子里磕了幾個頭,只念府里的主子們寬厚。本想再去辭別了當家奶奶,可林大已經等著不耐煩了,又求了二門上的婆子來催了。王嬤嬤這才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離開了。
親自地將她送了出去的周瑞家的回來之後,對著自家主子耳語了幾句,王夫人便放心了。
離開了賈府的林大與王嬤嬤二人上了林府的馬車之後,回了京中林家的老宅中,只是,王嬤嬤酒喝的太多,又是這樣一番折騰,自是盡力不足,立即地就睡了過去。
立即地,就有媳婦子上了車,將她的包袱拿走了,又踢了那婆子一腳,沒想到,她睡的還真死,竟是沒半點兒動靜。
那媳婦子撇撇嘴,這樣該死的東西,敢怠慢主子,真是不曉得自己是要怎麼死的!
翻檢了那包袱之後,卻是被里面的錢物晃花了眼,服侍姑娘,果然是個肥差啊!比自己一家子在京里看老宅子,豐厚多了。只是,旁邊的林大虎視眈眈,那媳婦子卻也不敢心生貪念。這倒是無意識中救了她一條老命,再之後,這媳婦子一輩子心存善念,倒也平安終老了。
“去,將那老乞婆用涼水潑醒了,還真以為自己要去享福?真是天真的緊。一輩子的見識,都活到狗肚子身上去了!”
林大有些厭惡地吩咐道,立即地就有婆子們將王嬤嬤如同死狗一般地拖了下來,這樣大的動靜兒,她還沒醒,真是讓眾人覺得不可思議。
潑了一桶冷水,那王嬤嬤還是挺尸一般兒地不動,眾人剛想發笑,林大的面色卻是凝重起來了。
自己走上前去,伸出手指頭,在王嬤嬤的鼻子底下一嘆,果然,沒氣了!
林大對自己的輕視感到惱怒,更加可氣的是,人卻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死的,這賈府,果然欺人太甚!
只是這死人了,後事如何料理,他還真是有些猶豫,這世家大族,一時死一兩個人,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可王嬤嬤的死,卻是非比尋常,又涉及這樣隱秘隱私之人,他一時地就有些拿捏不住。
可有一件事兒,他卻是十分肯定,這賈府之人,定是為了毀滅什麼,這才殺人滅口的!
是什麼依著林大的意思,自然是苛待了他們家姑娘的事兒了,這最大的懷疑對象,不是賈母,就是王夫人了,絕對逃不出這兩人,再者,根據他這一陣子在京里的奔走,自然更為懷疑王夫人。
賈府下人都知道,她最為不喜歡自家姑娘,可這位太太卻也貪婪的緊,將自家送去給姑娘的錢物大部分進了自己的私庫。
只是,如今在京里,這事兒要怎麼處理呢,還真的是要謹慎為之了,想到臨來之前,自家老爺的囑托,若是有為難之事,便去找謝大人。林大這會兒如夢初醒,讓人看好了王氏的尸體,也別胡亂挪動,便騎上馬,往謝家飛馳。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竟是任由林大來去自如的,估計是對自己的手段頗為滿意,或者是自詡清白,壓根兒不知道這事兒!
都到了掌燈時分了,林府的下人竟然又來了,瞧著林大凝重的面孔,謝管家也不敢怠慢,立即地帶著他去見了自家老爺。
林大見了謝溫,自覺著是有主心骨兒了,也沒那麼慌張了,定定神兒,將事兒從賈府開始,都一一地告知了謝溫。
謝溫還真是沒想到,這竟是出了人命,皺著眉頭,問道,
“你可是露出了甚麼馬腳亦或是不滿?”
“大人,那位老太君攔著小的不讓見我家姑娘,奴才便堅持了一番,這算是不滿麼?”
“唔,走吧,我們去看看,管家,你去後院兒,找太太身邊兒的老嬤嬤過來!”
謝管家听了,立即地就告退出去了。謝溫又問了一些賈府的見聞,林大听著這半點兒不與王嬤嬤之事相關,心下著急,可也不敢露出些來,只好謹慎措辭,只怕誤導了謝大人,那自己就該死了。
不大一陣子,那管家進來道,
“老爺,一切就緒,可要出發?”
“唔,走吧,給林大也準備車子,別讓他再騎馬了。還是小心為好!”
謝溫又吩咐了一聲,便打頭兒出去了。謝管家與林大兩個,又立即地跟上了。
謝溫實在是沒想到,這事兒竟是這樣復雜了!那嬤嬤手段也算了得,是謝太太的陪嫁嬤嬤,在藥物上頗是有些見識的,可是她也只能驗出來,這王嬤嬤是喝酒喝多了,醉死的,其他的一概查不出來!
這越是簡單,越是顯的不簡單了,當然了,也許有他們太過緊張之故,只是這一樁懸案成了定局。
為了不影響江南的林如海,謝溫也不敢太驚動了別人,只命林大將那婆子葬了就是了。
林大這是頭一回出來辦這樣的差事,沒想到,還搞成這樣子,心下略微地有些忐忑,一邊兒地打發人往江南送信,一邊兒听從謝溫之語,將王嬤嬤葬了。
這里的事兒基本上也就了了,這次,他倒是要瞧瞧,那賈府之人,還敢不敢再詆毀自家姑娘了。
不過王嬤嬤走了,這來的孫姑姑雖面上兒是個和藹的,可那還真是只對主子罷了,就是一向頗為妥帖的紫鵑都挨罵了,更遑論是雪雁這個小丫頭子了。
她一向比黛玉大,又是林家的家生子,很多事兒,按理說,黛玉更倚重她才是,可被紫鵑後來居上,這其中既有紫鵑的緣故,黛玉的緣故,可誰能說,這最大的問題,不是出在雪雁身上的?
孫姑姑恨鐵不成鋼地指點了一番之後,這丫頭才一臉地恍然大悟,瞧著還是個有救的,再者,與自己也沒什麼利益沖突,孫姑姑也就樂得指點她一二,省的紫鵑姑娘以為林姑娘這里,就什麼事兒得靠著她了,一副大丫頭的模樣自居,讓人不恥的很。
紫鵑也是感受到了雪雁的進步,可她一向都是以黛玉為主,並不大理會這些。只說,這如今,林姑娘雖然忙,可也不能這樣遠離寶玉啊,紫鵑心下就有幾分小心思了,老太太可是囑托過自己的,這日後,林姑娘和寶玉是要在一起的,如今林姑娘卻是越發地疏遠了寶玉,這可如何是好呢?
瞧著老太太和太太對孫姑姑的忌憚,她也不敢太過輕舉妄動,只好隱晦地提上一句罷了,黛玉正忙著學甦繡呢,哪里理會得寶玉。再者,寶玉那人,她還能不知道了,你越是不理他,他越是纏著你!
黛玉心下略微得意地想到。
嬤嬤瞧著她這副模樣,立即地輕咳一聲兒,黛玉和紫鵑互視一眼,立即地專心于手上的活計了。
“怎麼?今兒嬤嬤教了妹妹什麼?你這樣高興的!”
湘雲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由不得他不出聲發問,
“唔,才不告訴你呢!”
湘雲古靈精怪地道,今兒開始,嬤嬤開始教自己打絡子了,她才不會告訴哥哥,自己這學成了之後,第一件就是要做給他的,省的哥哥又自得!
哼!當然了,還有林姐姐,這個世上,自己遇到的好人不多,可也不少,林姐姐就是其中一位。這嬤嬤還是托了林姐姐之福,才找來的。
到了史俊偉七歲了,可該是好好兒地找一位師傅之時了。可是史鼐忙著衙門上的事兒,一時地想不起也是有的,楊氏忙著照顧自己的兒媳婦兒,小楊氏這一胎,果然波折多多,從打懷上之後,就沒離開過藥罐子,三天兩頭地就要請太醫,那安胎藥沒吃了十框也有八框兒的,更遑論各種補品了,即便是這樣,小楊氏的臉色還是蠟黃的,不大康健。
小楊氏這副樣子,楊氏不僅要照顧她,還要約束長子,又要照顧幼子,活生生地瘦了一大圈兒,再沒了之前富貴雍容的模樣,倒是有那麼幾分地尖酸之像,神情也是越發地陰郁了。
史俊偉瞧著這樣,只怕她黑化,心下更是警惕了幾分,將妹子周圍的伺候的人敲打了有敲打,又好生地拜托了一副那位嬤嬤,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該做的自己也已經做了,也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卻不想,這頭一件事兒,就是自己拜師之事,一直拖著沒有什麼動靜。
陳均對他也是滿意的,可是自己的水平不高,他也不好再耽誤了人家,即便是自己受了楊氏的請托,可是好歹地自己也是略微地有那麼點兒良心的,還是早早地請辭吧,別耽誤了這等良才美質,只怕自己一輩子要受到良心譴責了。
“謝溫謝大人,雖說如今他是工部侍郎,可他在翰林院待了小十年,人品又好,學問自是沒話說的,若是能拜在他門下,你日後便是不愁了。再有,就是京郊的寒山書院,只是那里,卻是一月才放假一日,平日里要住在書院的,依著你的情況,我覺得你還是去寒山書院吧,謝溫大人那里,往日里最是瞧不上武將之家,又沒有人引薦,只怕不行!”
“多謝先生!”
“不用這樣客套,只希望你日後別心存怨恨就好,我那里可是有一大筐兒地打折了的竹板!”
陳均說著這話,臉上便露出了一絲嘲諷,只是,史俊偉低著頭,卻是沒大發現。
陳均辭館之後,史俊偉便自己在家里讀書習字,也算是勤勉,可是他發現,這積攢的各種疑惑卻是越來越多了!
他心中焦慮,想要去前院兒拜見史鼐,可是很不巧,史鼐被派出去公干了,據說要半年才回來,他只得垂頭喪氣地回來。
湘雲也是知道自家兄長最近在發愁什麼,她也發愁,可一個閨閣女子,又哪里能有什麼好法子呢?只得陪著他一起愁罷了!
“不要緊的,大不了我就真去那什麼寒山書院好了!”
“這可怎麼行,我們不是讓人調查了麼?那里夫子又嚴苛,環境又糟糕,就是吃食,也是粗糙的很,哥哥雖然沒享過什麼大富貴,可也沒有受罪啊!去了那里,可怎麼好呢?”
“也沒有壞到那個田地呢,大不了我就自己在家學習上一陣子,等叔父回京了,拜托他去找一位德才兼備之人罷!”
“哥哥,要麼我拜托一下林姐姐吧,怎麼樣呢?讓林大人想法子罷,可以嗎?”
“不大好,不能太過麻煩人家,再者,這是咱們家的家事兒,不能太過讓叔叔面上無光,他對咱們兩個,還是很上心的。”
“假惺惺罷了,誰稀罕呢?若是真上心,怎麼出京前不提哥哥找好先生呢?”
湘雲才不領情呢,她反而覺得史鼐這個叔叔更加可惡,明明知道自己與哥哥在內宅過的不好,也不想著管管那個陰森的嬸嬸。
瞧著她一副厭惡皺鼻子的模樣,史俊偉也只能苦笑,這其中之事,也唯有史鼐知曉,到底是真是假的,誰也不知道了……
當然了,也許湘雲說的對,叔叔就是裝的,故意忽略自己兄妹二人,可人家表面功夫做的好,也沒什麼讓人詬病的地方。
又過了兩月,覺得沒法子這樣繼續下去的史俊偉決定還是去報考京郊的寒山書院了,只是,湘雲一個女兒家,在內宅,他還真是不放心。
好生地將各種道理說了,好容易地才讓湘雲答應了。對于自己的安危之類的,湘雲表示,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哥哥一向大驚小怪的很。
史俊偉要去京郊的寒山書院,楊氏听了他的說辭之後,不停地摩挲著手上的紅寶石戒指,半晌兒地不說話,史俊偉的腿站的有些僵的時候,她才抬頭,笑容和藹地道,
“哥兒要上進,這是好事兒,嬸娘還能攔著不成了,只是這往後,一概地花銷,可別怨嬸娘,只怕要你們自己承擔,而且,湘雲丫頭也大了,這各項地花銷也多了起來,這府里,又是進的少,出的多,日益地拮據起來了……”
“嬸娘放心,府里的一概開銷,都有我們自己出,嬸娘毋須憂心。”
“這就好,這就好,我知道哥兒與姐兒都是懂事的,可好,明兒,錦鄉伯府上舉辦了女眷們的賞花兒會,咱們府上,也就湘雲丫頭一個女孩兒了,我正好兒地帶著她出去走走,也讓人瞧瞧咱們保齡侯府上的女兒,是多麼地出色!”
這是給的甜頭了?史俊偉掩下眼里的嘲諷,誠懇地道,
“多謝嬸娘操勞了,別說是我,就是妹妹,也一向地十分感激嬸娘的教導之恩,日後,妹妹還要多勞煩嬸娘了。”
說完了這些,兩個相看兩厭的人也沒有別的話語要說了,史俊偉便帶著丫頭們出來了。
“那個紅寶石的戒指,我瞧著眼熟的緊,在哪里見過呢?”
青枝嘴快,對著寶石首飾這些的也是知道的多,立即接話道,
“那是咱們太太的陪嫁之物,只是不知道,怎麼到了二太太的手上!還有她今兒頭上簪著的那根上好的白玉簪,也是咱們大房的,我在太太的陪嫁冊子上曾經見過一回!”
“那這些東西,怎麼就到了嬸娘頭上,手上了?難不成,是咱們這里出了內賊,有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了?”
史俊偉語氣正常,可青枝與綠意誰都能听的出來其中的怒意,只怕又要有一番動蕩了!
只是,這些東西一向都是周媽媽收著的,她可是姑娘的奶嬤嬤,又有周嬤嬤的情分,若果真是她背主,那可真是大風波啊!
“周媽媽,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史俊偉端著青瓷茶杯,這也是父母用過的,他們一向愛惜,可也覺得這東西,用著才算是一種緬懷。是以,特地地讓人從庫房找出來的。
“這,爺,您就別問了,可好?奴婢發誓,絕對沒有背主!”
周氏卻是有些含糊,對著史俊偉道,這事兒,怎麼就讓大爺知道了呢?
“說,背主沒有,我自有判斷,往日里,瞧著周嬤嬤的面上,我對你一家也是優待的很,莫不是,養大了胃口,要吃里扒外了?”
史俊偉略微冷淡地瞥了一眼,周媽媽只覺得自己後脊梁發寒,額頭上的冷汗也是不斷地掉了下來,
“這是姑娘讓我送給二太太的,只盼著她收了這東西,能給大爺找個好師傅。可是二太太東西收了,卻借口二老爺出門子了,將此事一拖再拖。姑娘已經氣的暗地里哭了兩回了,又怕大爺知道了,這幾日,都不大開懷呢。”
“唉……”
聞言,史俊偉也只得嘆氣了,湘雲是為著自己好的意思,他是知道的,都是自己這個做哥哥的沒用罷了!
“行了,青枝,將周媽媽送回去吧。此事,別讓姑娘知道了,將昨兒莊子上送進來的哈密瓜再送過去一只給姑娘。”
“奴婢們曉得了。”
周媽媽與青枝兩個,立即地就出去了。冷風一吹,自己又剛剛出過汗,周媽媽只覺得冷的慌,加快腳步,提著小籃子,回去了。
“哥哥找你,所為何事呢?”
“這不,莊子上送了甜瓜來,大爺讓我拿過來了兩只,這不,姑娘要不要吃,我去切了拿過來?”
“算了,還是留著吧,味兒也就那樣,留著在屋子里,倒是比燻香好些呢。”
“呃,好!”
這樣金貴的東西,城里一顆快要賣到一兩銀子了,姑娘還覺得一般,果然是金尊玉貴長大的,哪里知道這些呢!
史俊偉的溫泉莊子上好容易地種了這幾十顆出來,買了三四十顆,留了十幾顆給兩位小主子用,史俊偉對水果也是一般,往日里瞧著湘雲愛吃,便都留給她了。
又過了兩日,史俊偉在下人的帶領下,出了史候府,去了郊外的寒山書院,參加考試,
到了這書院之後,他才曉得,這個世上,竟是有這樣多的寒門子弟,當然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聰慧之人了。
他的家世、穿著,氣質都是一副世家子的模樣,眾多的學子們也只是遠遠兒地看著,就是有幾位世家子,可誰都有些傲氣的,瞧著史俊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也只留的遠遠兒地,頭一揚,忙自己的事兒去了。
史俊偉也懶得討好別人,走高冷路線才好呢,與那些小屁孩兒之間有什麼好聊的,自家妹子,那是不得已,才要好好地兒哄著,這些人,與自己並沒有什麼相干,他才懶得搭理呢。
對于這入學測試,考了第一名的是年紀並不大的史俊偉,大家有些詫異,可並不驚奇,第二名才是個五歲的小孩兒,可是瞧著他單薄的衣衫,凍的紅彤彤地臉頰,這才是稀奇呢。
結束了考試之後,今兒的事兒便結束了,史俊偉听著夫子們的訓話,卻是在發呆,可那一份兒沉靜卻是讓人以為他在認真听罷了。好吧,經過義務教育的孩子們都有這樣一副本領,各種發呆不會被人發現!
回了府里之後,听說哥哥被錄取了,自然就有湘雲十分地高興,親自地下廚,又是張羅點心,又是茶水地,替哥哥準備了一桌頗為豐富的酒席,兄妹倆就著莊子上送來的果酒,又有周嬤嬤,又有王姑姑,倒也是歡歡喜喜地。
“嬤嬤,您身子骨兒還硬朗,這樣我和姑娘也是放心許多,日後等著我有出息了,再好好兒地照顧嬤嬤!”
瞧著周嬤嬤健朗的模樣,史俊偉心里也高興,端著酒杯道,
“好好,大爺和姑娘也要好好兒地,瞧著爺如今進學了,奴婢也高興的緊,只怕離著蟾宮折桂,也不遠了,若是老爺太太只得了,不知道該多高興呢!”
“是呀,希望爹爹和母親保佑哥哥罷!”
湘雲也是念念有詞地道。三人在其他的說辭中放下了那些傷感之事,開始吃酒談笑起來。
第三日,史俊偉便帶著鋪蓋卷兒去了寒山書院,整個大房也就只剩下湘雲這麼一個主子了。
楊氏瞧著史俊偉走了,一個湘雲,還不由著自己磋磨麼很快地,楊氏就有了新花樣了。如今湘雲也是大姑娘了,怎麼能不體諒家里的艱難呢?
楊氏說的也是頗為可憐,這日後,針線上的人都要裁減了,她堂堂侯爺夫人,也是要做針線呢,更遑論湘雲這個晚輩丫頭了。
說完了這個,楊氏又瞧著湘雲身邊兒的四個大丫頭,兩個嬤嬤,覺得真是不順眼的很,自家閨女待字閨中時,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能用的上這麼多人呢?
可是,略微有些麻煩的是,這些人的身契和月錢都不歸自己負責,是以,一時地,倒也沒什麼好借口呢。
想到這樣,楊氏便悻悻地離開了,只是,這打發婆子送來的針線可不是姑娘一個人的份兒,就是王姑姑,也是包括在內的,湘雲氣狠狠地咒罵了幾句,往日里,都是哥哥寵著她,何曾這樣過了?只是如今仗著哥哥不在,欺負自己罷了,等著吧,哥哥回來之後,有嬸娘的好兒呢!
雖然這樣咒罵,可是湘雲卻是嚴令內宅眾人許將這事兒告訴哥哥,再讓他分心了可該如何是好呢!
王姑姑瞧著她這樣,也是好笑,只是這位楊氏太過欺人,听說大姑娘在婆家甚是受寵,也不知道那些嫉恨她的妯娌們知道自己母親的作為之後,這位汀姑娘還能不能那般得意了?
王姑姑細細地想想,很快地,史湘汀就氣急敗壞地帶著丫頭婆子上門了。
“母親,我听人說,您可是又欺負大房的那個孤女了?”
“你這是什麼話?回來之後一句別的也不問,弟弟也不瞧上一眼,就來指責我,一個出嫁的姑奶奶,來娘家攪風攪雨地,算什麼呢?”
史湘汀雖然不是最受寵的,可往日里在保齡侯府那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從來沒有過怠慢的,如今被自己的親生母親說了在娘家攪風攪雨,如何能受的住,又想到這兩日在夫家受到的冷嘲熱諷,就是一向慈和的婆婆,也對自己冷淡了幾分,她還是想方設法地才知道,原來是母親磋磨人家一個小丫頭,又做的不密,暴露了出來。
如今,瞧著幾位弟妹嫂子的那副模樣,她真是一口氣憋著,不上不下的,糟心透了。
史湘汀一向順風順水的,如今受了這樣大的氣,母親不說想法子平息流言,為自己出一口氣,竟然還這樣指責自己,這樣一想,史湘汀哪里還忍的住呢?
撲到榻上就開始哭了,哭天抹淚的模樣倒是讓楊氏心憂了,略微地有些尷尬,問了女兒身邊伺候的嬤嬤們,這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兒!
楊氏簡直就是勃然大怒,這是誰造謠生事的?這樣的話也能說麼?
自己何曾虧待過那兩個了?這樣的話說出來,也不閑虧心的慌,楊氏瞬間地就忘記了自己做過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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