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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大雪,山林幽靜。
www.biquge001.com雪花如同紙錢的飛灰一樣飄灑而下。
四個騎士驚慌失措地奔馳在雪地上。
盡管已經十分小心謹慎,厄運還是像不詳的霧靄一樣,緊緊跟隨著他們。雪地里時不時就忽然伸出一雙青白色的手,“嗖”的一聲拽住一條馬腿,飛奔中的馬腿被活生生卸了下來。馬兒長聲嘶叫,痛苦不堪地把背上的騎士撅了下去。
馬上的男人一掉在地上,那雙怪手的主人就從雪地里破土而出,把男人抓住雙腿拖了過去,然後只听“噗”一聲,人體仿佛烤雞一般,被怪物徒手撕開……熱血噴灑在雪地里,很快凝固成血色的冰塊。
怪物長的像被燒的三分熟的肉塊——前胸的皮肉都融化了,可以看到里面跳動的血管和肌肉。它的手臂形如粗壯的老樹,粗大的血管和傷痕縱橫交錯,仿佛是老樹底下大大小小盤繞在一起的樹藤,又像是大大小小的蛇,復雜的盤纏在一處。
前面的騎士听到後面的慘叫聲,驀然回頭,與那雙充滿怨毒的眼楮對視一眼後,連忙轉過頭去,不顧一切的鞭打著胯&下的馬匹,希望能夠再跑快一些。
他們是許家的侍衛,準確的說,應該是沈家的暗衛。當年被沈月熙交到許柏手中之後,許柏承諾會幫他們擺脫不見天日的暗衛生涯,如今許大人果然實現了自己的諾言,他們都搖身一變,成了許家的侍衛,有的還娶了許家婢女做媳婦。這些侍衛因為當年的事情,深受許大人重用,走到哪里都會帶著他們,還常常被委以重任。
方才他們就被許柏派下山請大夫,誰知走到半路上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襲擊。那怪物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而且在雪地里神出鬼沒,侍衛們開始還企圖抵抗,在死了四個同伴之後,都開始沒命的奔逃。
跑著跑著,剩下的三個人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座茅草屋。因為被雪地里突然鑽出來的怪物嚇破了膽,而且也被怪物追趕的迷失了方向,此時三人只能慌不擇路的逃進屋子里,把門栓緊緊的別上。剛逃進屋,門外就傳出馬匹淒慘的嘶叫聲。
為首的騎士叫許龍,是前暗衛首領死後,新的侍衛頭領。他示意另外兩個人屏住呼吸,自己凝神靜氣的從門縫里往外看︰只見那只可怕的怪物又從雪地里冒了出來,徒手撕扯開幾匹馬。它先是趴在馬身上吸血,繼而吃肉嚼骨,如同貓吃老鼠一樣,咂咂有聲。許龍一想到自己的同伴也是這樣被吃掉的,就禁不住渾身發寒,毛骨悚然。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屋外面有怪物,一片漆黑的屋子里又忽然響起奇怪的聲音,一個也改了許姓的侍衛匆忙點燃火折子。火折子微弱的光線充滿了小茅屋,他們才看見牆角有一道小門。此時門把手輕輕轉動著,仿佛有人想要從里面拉開門進來。三個侍衛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掠了過去,使勁的把這邊的門把手向里側緊緊拉住。
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見拽不開門終于消停下來。
還沒等三個侍衛松一口氣,茅屋門外又傳來踫踫踫的撞門聲。
【一定是那個怪物吃完了馬匹想要進來!】三人腦海里同時浮現出這個想法。撞門聲越來越大,木板門在怪物的爪子下岌岌可危,只听“嗤拉”一聲,木頭門板終于被怪物抓出一道口子,一個爪子從裂縫里伸進來亂抓。
首領許龍當機立斷道︰“把櫃子門打開。”根據剛才的一番交鋒,那個櫃子里的東西力氣似乎不如他們幾個大。而面對門外的食人怪時,他們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這樣一對比,很明顯還是小門後的東西好對付一些。柿子要撿軟的捏,于是許龍當機立斷決定打開這扇小門。
幾個人抽出佩刀,許龍一把攥開門,卻發現里面並沒有怪物出來,而是一條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隧道。這條道似乎是往山上延伸的。只是小茅屋明明在地面上,為何門後會聯通一條隧道?此刻情況凶險,容不得三人去鬧清楚其中奧秘,似乎從進來小茅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已經別無選擇,只能進入這條隧道往前走。
外邊的木門搖晃的更加厲害,顯然已經抵擋不住雪地中的怪物。
形勢千鈞一發,三個人沒有辦法,只好先進入這道隧道,走在最後的許豹還把小門緊緊關住,掛上鐵鎖。
三個人進去之後小心翼翼的探著路。許龍一馬當先,許虎走在中間,許豹走在最後。
隧道里一片死寂,而且混合著某種相當奇怪的土腥氣。雖然如此,三個人也覺得比不知會從哪個地方鑽出怪物的雪地好一些。不知為何,這條隧道總給他們一種奇特的熟悉感,似乎他們曾經也在這里走過,可是仔細回憶,卻又毫無印象。
走了一陣,許豹忽然感到不對勁。他耳力特別好,以前是沈家暗衛中有名的順風耳。他一邊走著,一邊出于職業習慣的仔細傾听隧道中聲音【安靜,不同尋常的安靜,似乎連老鼠蟲子都不存在。恩,幸好還有腳步聲。等等!這麼會是四個人的腳步聲?】許豹十分清楚地記得他們只活下來三個人啊。
搭住前面人的肩膀,許豹又閉上眼楮仔細听了一下︰沒錯,是四個呼吸聲。他的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多出一個人!是……是剛才的怪物嗎?
許豹忍不住轉過頭去,一張布滿血痕支離破碎的大臉在他眼前忽然放大,然後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喉嚨被咬破的聲音,還有一句仿佛從地獄里傳來的詛咒︰“背叛者,死。”
在喉嚨被咬斷的那一瞬間,許豹忽然記起來了,為何這條隧道一直給他帶來奇怪的熟悉感。這不就是當年忠于沈家的那批暗衛被他們伏擊絞殺的地方嗎?可是他們早就已經把那條地道填起來了啊,對了,還把那座伏擊暗衛首領的古寺也焚之一炬。
當年小姐把手中的力量交給許大人後,暗衛就分裂成了兩派,一派要繼續忠于沈家,並且把他們查出來的一些隱秘往事告知小姐。可是許豹始終認為,是這群傻瓜選錯了效忠的對象,月熙小姐根本不是玩陰謀詭計的料子,也不配做沈家暗衛的主人。另一派則認為應當忠于小姐的夫主許大人,畢竟沈家已經不在了,拿刀的人既然已經不再,刀也該有新的主人。
許豹躺在冰冷的泥土里,感到自己的身體被可能是前同伴的怪物啃噬著,有些悲傷的繼續回憶︰許大人實在是個聰明人,他很懂人心,尤其是這些暗衛的心。最後,忠于月熙小姐的人越來越少,為了清理出這一小撮頑固分子。許大人設了一個局,趁著小姐自己離家出走的機會,偽裝出臨濟宗門人向沈家尋仇,並且綁架了小姐的假象。
北方的門閥本來就和沈氏有舊怨,臨濟宗又是北方門閥的子弟居多。那些依舊忠于沈家的傻瓜們在接到小姐被人綁架的消息後,立刻趕往假消息里所稱的廢棄寺院。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是從一條通往雲居山的地道前往的,結果被並肩作戰的昔日同僚在背後捅了一刀,大部分人都死在了地道里。
還有少部分精英沖殺了出去,到了那座寺廟。然而等待他們的依然是早就埋伏好的儈子手。許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可是他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的靈魂被地道中死去的亡靈一擁而上,很快就分食殆盡。
跑在前面的許龍和許虎也听到了許豹的慘叫聲,兩個人幾乎清晰的感覺到了許豹滾燙的鮮血一股股 在他們的後背上。
就在他們幾乎要絕望的時刻,忽然看到前面出現了一道木門,門後面隱隱約約有些微的光線。人在恐懼中往往會激發出最大的潛力。兩個侍衛幾乎是以驚人的速度掠過剩下的隧道到了門邊。許虎點亮了火折子幫許龍警戒著後背,許龍拼命的撬動那扇木門。
最後兩個人終于連滾帶爬的沖了出去。門外是一個簡陋的房間,但是干淨而溫暖,一個俊美的少年目瞪口呆的看著泥水和血水滾了一身的兩個人。
四郎本以為會從箱子里冒出什麼凶殘的怪物,于是信心滿滿的做好了打怪物的準備——右手捏著二哥留給他的符篆,左手舉著一塊長條形石塊,石塊是屋子原主人用來墊桌角的。
四郎是打算怪物一冒頭先敲它一板磚,好叫它知道胡亂嚇人是不禮貌的行為。誰知道卻從櫃子里滾出來兩個大活人!
幸好四郎眼神不錯反應快,才沒把這兩個滿身鮮血淋灕的活人當成鬼怪打。不過這個櫃子實在古怪,里面仿佛連接著幽冥一般散發出一股不祥之氣。尤其是此時櫃門被打開,更像一個大張著嘴的鬼怪,叫人看了 的慌。四郎把兩個人大活人扶起來後連忙轉身關好櫃子門,還用八寶粥糊了幾章符篆貼上去加固。
許龍和許虎在幽暗的隧道里死里逃生,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見了進來收碗的許家僕人。兩個人听得自己又回到了山上,還是在一座古剎中,都仿佛想起了什麼極重要極恐怖的事情,臉色大變的站起身,匆匆跟隨那個僕人去見許柏。
“都安排好了嗎?”沈月容進了二樓的屋子,坐在梳妝鏡前面,一邊拆頭發一邊問。
身後的大丫鬟琥珀躬身說道︰“胡老板做的臘八粥里本來就有薏仁和桂圓,車上我們的人又加了一把紅花進去……效果肯定很好,我只擔心眉姨娘奸猾,不肯喝。”
沈月容聞言,停下拆頭發的動作,微微側頭問道︰“不是叫你們先去把廚間的食物處理干淨嗎?”
琥珀听出她聲音里的不快,趕忙跪下解釋道︰“寺廟的廚房里本來就沒有什麼吃食。奴婢只是想著這些和尚恐怕另外有貯存食物之處。”
沈月容輕輕笑了起來︰“天公作美。我也沒有料到雪會下得這樣大,想來我們會被困在這里很長很長時間。來者是客,寺廟的廚房既然沒什麼能吃的,就勸眉姨娘懂事些,若是不肯喝求子祈福的臘八粥,那就餓上幾天吧。”
琥珀听了也笑道︰“還是夫人有見識。不像我,一遇事情就發慌。既然大家都喝,偏她金貴,到時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可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沈月容滿意的看了她一眼︰“你是個好的。這次事情過後,我會求老爺給你開臉。”說著,還從桌子上揀出一把玉梳子賞給琥珀,口氣十分真摯誠懇的說︰“老爺喜歡鬢發如雲的女子,以後你就知道了。這把玉梳是我從沈家帶來的陪嫁,能使秀發更加烏黑光澤,你先拿去使吧。”
琥珀欣喜若狂的接過梳子,恭敬的行禮出門。
沈月容看著她的背影,沉下了臉。一直站在旁邊的翡翠默默地上前替她打散頭發,又用一把檀木梳子替她輕輕梳理秀發。
翡翠一邊梳理一邊小心翼翼的抬頭觀察銅鏡里沈月容的表情,根據主子的表情仔細斟酌自己的力道。好在鏡子里的女主人一直在對她微笑,似乎很滿意她的手藝。
“唉,一個個都想要往爺們床上爬。子嗣真的比夫妻多年的情義更加重要嗎?”沈月容的聲音里充滿了疲倦,長嘆一口氣。
翡翠伺候她多年,明白主子可不是想要和奴婢談心,不過是在自言自語罷了。依舊垂著頭一聲不吭的裝聾子,連呼吸都放得輕了些,務必讓主子覺得身旁的只是個物件而非活人。
沈月容似乎也壓根不在意沒有人回應她,自顧自的吐著苦水︰“這麼多年,宅中一直沒有幼兒出生,月熙妹妹的怨恨到底大了些。”
翡翠暗暗在心里撇撇嘴,這麼多年,許宅始終籠罩在一個死人的陰影之下。倒給沈月容夫人的無子和宅中幼兒屢屢夭折找了一個好借口。不過,作為許夫人的貼身侍女,翡翠心里暗暗思忖︰月熙小姐縱然化作厲鬼,只怕也狠不過這位佛口蛇心的姐姐。
雖然心里這麼想,翡翠臉上一點都沒有帶出來。她面無表情地听著沈月容滔滔不絕的怨恨和憤怒,一直低垂著眼楮專心梳頭,時不時瞟一眼銅鏡。
一眼瞟到銅鏡里的美貌女子,翡翠忽然覺察出一點古怪來︰沈月容一直在不停的傾吐對爭寵小妾們的怨毒和對她家許郎的痴情,可是銅鏡里的那個女子卻一直抿著嘴笑的一臉溫柔!
翡翠心里大驚,手上力道就重了點,被許夫人一把推開,啪的扇了一耳光,怒喝道︰“廢物,如今連你也敢和我作對?還不快滾下去!”
翡翠不敢爭辯,遲疑著看了看銅鏡,終于默不吭聲的低頭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jj最近抽的十分厲害。不知道你萌點開網頁是否正常?我這頭點擊xd都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蠢作者已開啟自娛自樂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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