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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穎的臉色變了變，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甦子衿的表情黯了黯，繼續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段時間，他一直頻繁的跑去美國，究竟在做什麼？”
賈穎注視了甦子衿許久，最終錯開了與她對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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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確定四年前飛機上的事甦子衿知道多少，她不敢冒險將真相告之。
即便有一天甦子衿要了解真相，最起碼該由左擎宇親自告訴她，不是嗎？
最終，賈穎輕嘆一聲，說道︰“為什麼不去問擎宇自己呢？鑠”
在賈穎這里得到這樣的答案，其實甦子衿早已經預料到了。
甦子衿沒再說什麼，彎起嘴角，對著賈穎點了點頭……
甦子衿在賈穎那並沒有呆很久，左擎宇的車就已經停在了小區外的門口。
陽台上，賈穎目送著甦子衿出了小區，左擎宇在車前，幫她打開了車門。
賈穎輕輕嘆息，她不敢想如果甦子衿知道飛機上的事後，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麼？
她甚至覺得，同為女人，如果這樣的事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多半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
甦子衿坐上左擎宇的車後，第一眼就看到了後排座位上一束火紅色的玫瑰。
目光從玫瑰上收回，甦子衿看向左擎宇。
“有話對我說？”左擎宇目視前方的問道。
甦子衿點了點頭。
“如果是因為妮妮的事，你不要相信一個孩子說過的話，她也才5歲，懂什麼？”左擎宇平靜說道。
甦子衿定定的望著他，這算對她的解釋嗎？
許久以後，甦子衿才又開口問道︰“冉馨為什麼要和你二哥離婚？”
左擎宇抽空回頭看了甦子衿一眼，將車速放慢，伸出右手，握住她的小手，笑道︰“你吃醋了？”
“沒有……”甦子衿低下頭，不承認道。
左擎宇繼續笑笑，說道︰“她們結婚後，感情一直不好，離婚的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是顧及著孩子太小，現在又顧及著我父母的身體，所以之前一直瞞著……”
“為什麼感情不好？”甦子衿想也不想就問出了口。
左擎宇回過頭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知道你想了解什麼。沒錯，這些年冉馨和我一直有聯系。但不是經常，更不是你想的那種聯系。我二哥這個人很悶，很多時候他們夫妻吵架，鬧過份了，蕭耐都會出面勸阻，偶爾也會扯上我……不過，我的出面也無非是為了妮妮，畢竟妮妮還小，在這樣的壞境里長大，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這也是妮妮為什麼一直喜歡黏著我的原因……”
“你很喜歡妮妮？”甦子衿看著他的問。
左擎宇笑笑，道︰“嗯，這孩子很懂事，性格也乖巧！”
接下來的話甦子衿並沒有再說出口，也許冉馨說的是真的，妮妮根本就不是左承晏的孩子……
甦子衿對著窗外輕輕嘆了口氣，左擎宇不確定的看了她一眼後，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還為昨晚的事生氣？”
甦子衿搖了搖頭，兀自說道︰“或許老天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所有人都一樣。hi書網”
左擎宇沒有再說話，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只應了兩聲後就掛斷，隨即臉色難看。
甦子衿家的樓下，左擎宇將後排座位上的花遞給她，對著她說道︰“我有事要去處理一下，機票我會讓助手給你送過來，你好好睡一覺，不要亂想。”
甦子衿抱著那束花愣愣的站在樓下，看著左擎宇的車遠去。
……
走進小區，甦子衿用門禁卡開了門。
回到家里，隨便吃了點東西後，她找來一個許久不用的花瓶，將玫瑰插在里面。
靜靜的坐在沙發里，看著桌子上的花。
她不喜歡這種嬌艷欲滴又飽滿的紅，而這種濃重的香氣也讓她覺得作嘔。
起身將花瓶的花抽出，扔進一個垃圾口袋里，用手系好封口以後，她才覺得胃里好受了些。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陸少錚約了她下午五點去見那個目擊空姐，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甦子衿拒絕了陸少錚親自來接她，以他們現在的關系，能少接觸盡量的少接觸，對誰都沒有壞處。
陸少錚倒也沒過分強求，只說了一個咖啡店的地址，讓她自己趕過去就行。
……
5點準時到達陸少錚指定的咖啡店內，卻沒見到陸少錚的身影。
甦子衿站在門口掃視了一圈後，在不遠處的一個餐桌前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淺紫色襯衫，黑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年齡似乎比自己大幾歲，正低頭看手里的手機。
甦子衿走過去，淺笑問道︰“抱歉，請問，您是在等陸先生嗎？”
女人抬起頭，在看到甦子衿的這張臉時，不禁愣住。
“甦，甦小姐？”
甦子衿也怔了怔，禮貌點頭︰“你好，我是甦子衿。”
女人站起身來，和甦子衿輕輕的握了握手後，客氣說道︰“你好，我是張茜，請坐。”
“陸先生沒跟您一起來嗎？”張茜問道。
甦子衿搖了搖頭︰“我們沒在一起。”
張茜點了點頭，不時的將目光放在甦子衿的臉上，可每當甦子衿與她對視的時候，她的目光又很快挪開。
“你比以前漂亮了……”
張茜說完這句，臉色很快白了白，自知這句話有些多余，氣氛很快尷尬了起來。
甦子衿倒絲毫沒有表現出介意，而是目光溫和的看著她，說了聲︰“謝謝。”
“還做空姐這一行嗎？”
甦子衿淺聲問道，似乎是為了讓氣氛變的輕松一點，特意錯開話題。
張茜搖了搖頭，低頭笑道︰“不做了，現在在一家商場里做領班。”
甦子衿看向她的穿著，的確像是工裝，如果沒猜錯，許是上班的時間里趕過來的。
片刻之後張茜再次開口︰“甦小姐，我真不明白，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四年，當初您都沒有報警，為什麼現在要來查呢？讓它就這樣過去，不是更好嗎？”
張茜白著一張臉，試探的問道。
甦子衿無奈的笑笑︰“我何嘗不想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有哪個人願意揪著這樣的過往不撒手。只是，這件事現在已經影響到了我的生活，我不確定知道這件事的人，到底要用它來做什麼，如果是這樣，我寧願自己心里清楚，也不要一點防備也沒有……”
甦子衿說的話，張茜不太能理解，她為難的看著甦子衿，剛想開口，卻發現門口處陸少錚已經大步的走了過來。
陸少錚和對面的張茜點了下頭後，轉身對著甦子衿說道︰“抱歉，子衿，有點事耽擱了……”
甦子衿並不看他，而是安靜的點了下頭，說道︰“沒事。”
陸少錚坐在了甦子衿的旁邊，點了一杯咖啡後，才抬頭朝著張茜看過去。
張茜的目光有意躲閃，雙手一直緩慢的轉動著桌前的咖啡杯，陸少錚不開口，她似乎也沒有要主動說的意思。
陸少錚平復了氣息，說道︰“張茜，之前一直是我助手在聯系你，你幾次都有意閃躲，不願透露當年的事，這到底是為什麼？”
陸少錚一針見血，讓張茜徹底慌了起來，一不小心，咖啡杯被踫倒，里面傾灑而出的褐色咖啡淌了出來。
很快有服務生走過來，幫忙清理後，張茜這才開了口，道︰“抱歉，因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我記住的細節並不多。”
陸少錚臉色多少有些難看，道︰“我不需要你提供什麼細節，我只需要當天飛機上的乘客名單……”
張茜似乎更緊張了，咬著下嘴唇，許久都說不出話來。
陸少錚有些急，微怒道︰“張茜，我的助手韓兵說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今天既然我們是來談這個事情的，你為什麼還要支支吾吾，你只要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就可以，其它的事，我一概不深究。”
甦子衿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可從張茜的行為上，多多少少讓她心里沒了底。
“張小姐不願意說？還是有什麼苦衷？”甦子衿冷靜的問道。
張茜趕忙抬起頭，說道︰“不是，我也沒什麼苦衷，我真的不太記得當時飛機上的情景了，當時很混亂，我進入頭等艙的時候，只看到那男人的背影，你身下全是血，我嚇壞了，以為你死了……”
甦子衿的臉色發白，身子開始止不住顫抖，心里如同被人捅了個血窟窿一樣刺痛。
陸少錚回頭看向她，有些擔心她。
張茜也在發抖，嘴唇上的血色都褪去了，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跑出頭等艙，向機長匯報這個情況的，當時飛機處在冷氣流中，顛簸的厲害，機長為了乘客安全，只能迫降，等我再次回到頭等艙的時候，才知道你並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
“那個男人呢？”陸少錚問道。
張茜搖了搖頭︰“我沒見到，飛機降落以後，這件事就被捂了下來。航空公司的領導找我談過話，意思不許我說出去，中途有個女人找過我，但只看了我幾眼，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我知道，犯了事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個惹不起的大人物。”
“那天你是負責頭等艙的服務生，不可能一點不清楚那男人的身份資料。”陸少錚問的有些咄咄逼人。
張茜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確實不太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陸少錚問道。
張茜小心翼翼的看了陸少錚一眼，繼續說道︰“不過，那個男人……好像是個韓國人。”
“什麼？”
張茜更顯緊張的說道︰“因，因為他之前跟我要過清水……說要服藥，他說的是韓語……”
陸少錚不敢相信的從位置上起身，怒道︰“我來之前，你和我助理明明說過，那男人是中國人的，你想清楚再說，最好別騙我！”
張茜聞言，身子明顯的哆嗦了一下，根本不敢抬頭看他，下嘴唇上已經有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對不起，這件事過去了這麼久，我腦子也不是很清楚，之前和韓助理說的時候，忘了告訴他這個細節……”
不等陸少錚再說什麼，甦子衿便開口問道︰“你會韓語？”
張茜轉過頭，對著甦子衿點了點頭，道︰“會，我母親是韓國人……”
這樣的解釋似乎很合理，甦子衿不再說什麼，卻也覺得這件事多少有些蹊蹺。
張茜的話漏洞百出，甦子衿非常清楚，她說的一定不是實話。
可既然她已經事先答應了陸少錚要把事情真相講出來，又為何臨時變卦？
看著旁邊一臉鐵青的陸少錚，甦子衿知道，陸少錚或許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事實正如甦子衿所想，張茜很快起身，道︰“抱歉，我還沒有下班，不能在這里久留，我先回去了……”
陸少錚陰沉著臉不語，而甦子衿則對著張茜笑著點頭，說道︰“今天的事，謝謝張小姐了……”
張茜面色尷尬的回了一句︰“不客氣”後，很快離開了咖啡店……
看著張茜匆忙離開的背影，甦子衿將視線收回，轉過頭竟然發現陸少錚正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許是陸少錚的眼神太過炙熱，甦子衿有些承受不了，起身想走，卻被陸少錚又一把拽住手臂。
“坐下陪我吃點東西吧，我餓了……”陸少錚抬著頭，目光寸步不離。
甦子衿緩慢的將手臂從他的手掌中抽出，垂下目光，淺聲道︰“對不起，我沒胃口……”
……
離開咖啡店不久後，甦子衿就接到了左擎宇的助理吳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吳恆客氣的問道︰“甦小姐，您在哪？我在您的小區樓下，左總讓我把機票給您送過來。”
“不好意思，我現在並沒在家，不如你把機票送到小區門口的物業收發室吧，我回去的時候去那里取。”甦子衿對著手機說道。
“好，我也正準備這麼做，哦對了，甦小姐，剛剛我在收發室門口看到一個小女孩，听保安和女孩的對話，似乎那小女孩也在找你……”吳恆說道。
“小女孩？”甦子衿疑惑的問道。
“是，大約5歲左右，手里抱著一個咖色的熊娃娃……”吳恆形容道。
甦子衿心里咯 一響，妮妮？！她怎麼會在那里？
甦子衿不及多想，掛了手機後，隨手就攔下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朝著自己家的方向奔去。
……
小區的物業收發室里，甦子衿的確見到了妮妮。
妮妮似乎也不認生，正被一個蹲在地上的保安逗的哈哈樂。
當保安看到甦子衿出現在門口時，終于從地上起身，對著她說道︰“甦小姐，您總算回來了，這孩子一直說要找您，之前還有個男人送了一張機票過來。”
說著，正將一張機票遞過來。
甦子衿將機票從保安的手里接過來，道了聲謝謝，走到妮妮面前，彎下腰，問道︰“妮妮，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來找你玩啊。”妮妮圓圓的小臉紅撲撲的，正看著她笑。
甦子衿倍覺驚訝，怔怔的看著她，問道︰“找我玩？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的？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妮妮用力的搖了搖頭，回答道︰“當然不是啦，是我媽媽送我來的，她告訴我，我小叔叔就住在這里，所以我才來這里找小叔叔啊。”
“你媽媽？”甦子衿的臉色瞬變。
她突然明白了冉馨的意思，難道妮妮真的是左擎宇的孩子，她是故意要把妮妮送來他身邊嗎？
想到這兒，甦子衿只覺頭暈目眩。
扶著收發室的桌子好容易站穩後，有保安上前，問道︰“甦小姐，您沒事吧？”
甦子衿搖了搖頭，領起妮妮的手，轉身離開了收發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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