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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至近晚上的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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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淺坐在真南川的邊緣,身下是濕潤的草地,已經沾濕了他坐在草地上的牛仔褲,但他只是呆呆的看著河對岸。
夜晚的星穹在天空閃耀著,但是許若晨到底在那里還是不知道。
“我……”
心里面根本不知道該怎樣,許淺一片茫然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很不稱職嗎?作為哥哥而言,只顧著自己,從開沒有在意過她,每天只是丟她在家里一個人……”
那些dvd,似乎是自己到家,才開始放的,買來給她的韓劇明星寫真集,除了那個最聞名的“李秀佳”和“金俊熙”兩個,其余天天看的居然一個也不認識,問起來的時候僵著小臉支支吾吾的一句也答不出。
“真是一個……笨蛋啊。”
偶爾提前回家一次,卻只發現了她無聊的趴在窗台上朝著天空發呆,讓人猜不透她的心情,像是一個上帝無聊時制作處的玩偶,雖然精致、卻找不到如同人類的生存意義,很茫然、很恐慌。
許淺有些闔上眸子,咬住了襯衫的衣領。
“所以,每天才都在這樣……等著我回來嗎?仿佛這樣就是她生存的意義,就像是離不開弦的木偶。”
內心里涌現出這樣的答案,讓人憐惜又自責的可悲答案。
每天呆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等待著某人回來,但每天卻又說不上幾句話就各自回去房間。
就一直一直在仰望天空、尋找著自己的階梯。
不對……或許也是她回化妝舞會了,因為是……化妝舞會的,用自己的dna制作的……
最肯定的答案,也只能是這個了。
“但是如此的話……總會見到的!就算是敵對方!也一定要把她搶回來!”
許淺凝望著星空,我們在看同一個天空嗎?以同樣的角度仰視著嗎?若晨……
裝作非常不耐煩,卻真的……真的,有點小小的喜歡上了那個躺在家里撅著嘴的黑發紅瞳的小蘿莉。
不知是怎樣突然涌起的感情。
下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或許是在集市邊看著歐巴的寫真集眼楮閃閃發光、還是賴皮的在夏日的午後站在書店里面不顧老板殺人的目光讀著漫畫書、又或者是坐在滑梯上面咯咯的朝著天空微笑,總會……見面的。
到時候,請留在我身邊,若晨。
沿著河岸走過黑暗的小巷,許淺盲目的在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前進,想起很多,又忘記很多。
曾經的家人、父母、同學、朋友,現在的火霧、征討、殺戮……還有夏娜,曾經被遺忘到最深層的記憶當中,好像一場夢,被人用錘子敲醒,來到這個真實的世界,肩負著夢中的任務。
“以後……也還是要經歷很多啊,夏娜。”
不過,在這個城市也呆不久了,馬上…馬上就要離開了吧,星黎殿已經馬上要來臨了。
夜晚的霓虹燈閃爍著,紅燈亮起之時,許淺手中握著從快餐廳買來的漢堡和可樂機里投幣購買的一個小杯的可樂毫無目的的閑逛著。
在五顏六色的城市,突然想起。
“現在……要去威爾艾米娜那里拜訪一下麼?”
許淺咬了一口漢堡,然後注意著馬路,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他在想離開時有些莫名其妙的夏娜,也不知道她突然在生什麼氣,和這樣一只傲嬌蘿莉相處了這麼久還是無法具體的推測她的內心嗎?真是啊,如此還沒算完全攻略成功嗎?太失敗了。
站在街道中央,冷不丁,許淺手中咬了一口的漢堡不小心掉了下去,身體僵在了原地。
剛剛感覺到一絲悠閑,卻被直接的破壞掉了。
無數的車輛不耐煩的在呆住的許淺身邊鳴笛,示意紅燈已經亮起了,但是許淺只是抿著嘴,看向了另外一邊黑暗的天空……黑的有些發紅的詭異天空。
威爾艾米娜的氣息……在蔓延。
而之後的,還有一股特殊的火焰的氣息飄散。
“悠二……”
……
城市另一方,四季公園挖掘出來給小朋友玩泥沙的沙坑邊,仿佛分割線般,讓一個少年和另外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僕分開。
紅色的封絕如同流火般籠罩了世界,從她舉起的食指蔓延,龐大而凜冽的氣勢讓人渾身忍不住倒退幾步。
站在悠二對面的女僕長的很精致、但五官太過嚴肅,不過這也是一個萌點,于此在悠二評價思考的同時。
女僕突然開口,如同蛇般的絲綢在她身後狂舞延伸,冷肅而沉穩的聲音從她悅耳的嗓子里發出。
“正好是也,晚上出來閑逛,無知,卻符合我的心意是也。”
一句顯得有些莫名奇妙的話。
“誰無知啊,玩cos找錯人了吧?跟你對台詞的才不在這里啊喂!女僕醬,這種中世紀的連腿都蓋住的女僕裝不吃香,看你挺可愛的,而且還附帶三無屬性,穿貓耳服肯定很萌!”
悠二嘴里的欠話冒了一句出來,這個大晚上突然跑出來賣萌的女僕身上槽點實在太多了。
但是在這個封絕張開的剎那,悠二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仿佛影子一樣無聲出現的女僕不可小覷,向後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向下二十度俯身,腳以外八字的形狀站立,方便自己進攻或者逃跑。
一切準備妥當之時,悠二警惕的發問。
“喂!你、你到底是誰?徒嗎?報上名來。”
“威爾艾米娜,火霧是也。”
悠二瞪大了眼楮。
“呃?不是徒?這個……那你找錯了,我不是徒,氣息根本不同,我是火炬。”
隨著威爾艾米娜搖頭、這樣一句話落地,還在緊張的悠二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在原地對著威爾艾米娜走了過來,臉上也掛上了一個禮貌的笑臉。
“好不容易遇見一位新的火霧小姐,現在停手,我請你喝咖啡行嗎?交換信息的話我也可以給你一點提示,而這里的幾個火霧我都認識,想獲取更加深層的秘密,我可以介紹給你哦。”
“是嗎?非常感謝…”
威爾艾米娜微微有些驚訝于悠二這樣的態度,微微欠身回禮道,配上可愛的臉蛋和中世紀化的服侍,顯得很有禮貌,但是下一秒——
“唰唰!”
蛇般的絲帶如同閃電一樣的纏繞上悠二的右手、左手、右腿、左腿、頭顱,以一個五馬分尸的形勢把他倒懸在空中。
欠身完畢的女僕抬起頭,漂亮的眼眸里不同于剛才的彬彬有禮、滿是冷漠。
“但是非常抱歉,我的目的,即是為了你,要將你……”
而她頭上的冠帶,也傳來毫無感情的女聲,仿佛回響一般的冷酷。
“擊殺。”
“!?”
風聲森寒的刮過身邊,威爾艾米娜伸出右手,握向虛空,白色的絲綢把還處于驚愕之中的悠二身體越勒越緊,青色的痕跡在皮膚下浮現。
“現在,你還有什麼遺言是也。”
“開、開什麼玩笑!!”
悠二瞪大了眼楮,看著自己身下縴細的手指漸漸合攏握緊、而自己身上的綢帶纏繞的也越來越緊的女僕,還有些不敢置信。
“這就是你的遺言嗎?真可惜,太無趣了是也。”
威爾艾米娜稍稍的仰起頭,漸漸合攏的五指對著悠二,嘴里喃喃著說了一句什麼,但眼角卻迅速變的異常凜冽。
“請……去死吧。”
悠二現在根本說不出話,他的眼楮因為壓力已經漲的通紅、一開口氣體就從肺里泄出來,窒息的感覺沖上頭頂,四肢胡亂的揮舞著、卻因為束縛而只能劇烈的掙扎,如同在繭中扭動的蟲子。
看著因為求生**而惶然的如此掙扎逃脫的少年,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劃過威爾艾米娜的眼楮,但她還是沒有松手。
“…對不起,或許你有你想生存下來的意義,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即使為了……很對不起。”
女僕咬著嘴唇,默默的道歉著。
死亡,已經觸及到了悠二的頭頂。
“再也……見不到御琦市的大家了嗎,池、佐藤、田中、吉田、夏娜、媽媽、還有……若晨,就這樣,死掉了嗎?”
漸漸模糊的腦袋已經不能讓悠二維持如此簡單的思考…或者說回憶。
“但是,我……不想死啊。”
無論如何也不想死啊!內心在如此憤恨著、怒吼著。
一刀宛若驚雷的刀光從悠二模糊的眼前閃過,接著響起的是一個冷淡的少女聲音。
“你還活著呢,別白痴一樣的叫著什麼“不想死不想死”。”
冰冷的刀峰寒光在月光下閃過她俏麗而可愛的側臉。
在這句話落地之時,刀尖對準了女僕,少女以單手持刀的姿勢,對著面無表情的女僕。
“你這是……在向我宣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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